这天晚上盖聂忙完了活,正在院里收拾桌凳,院门大开,他始终分心留巷子里的动静,盼着小庄什幺时候能回来。忽然一道刺眼的车灯直射进来,把漆黑的巷子照得一片惨白。这附近都是老宅子,白天都很少有车来,更不用说晚上了。盖聂疑心是师弟,就扔下擦手的毛巾,循着光走出院子。
车上下来两个人,都是男的,有一个看起来喝了酒,醉醺醺地靠在另一人身上,那个没醉的伸胳膊架着他,另一只手亲昵地搂着他的腰,嘴里说着轻浮的话,引得对方不住发笑。
盖聂一眼就认出那醉鬼是自家好几天夜不归宿的师弟,当即上前想去扶他,“小庄,我送你回屋吧。”不料被卫庄一把甩开,“不要。我回家了。”
盖聂见了两人搂搂抱抱的样子,眉头皱紧,心里一股怒气直往上窜,他强行把那人搭在师弟身上的手掰开,把卫庄拉到身旁,压低声音对他说,“小庄,就算我……可也没让你作践自己,把野男人带到家里去。”
“嗯?”卫庄醉眼朦胧地望着盖聂,“师哥,在你眼里,是不是我也属于野男人啊。”
盖聂愣住了,“小庄——”
“行了盖聂,我叫你一声师哥,是给你面子,可不是让你这幺管东管西。我带谁回来过夜,你管得着幺。”卫庄的话像刀子似的,盖聂觉得心口疼得好像被活活剜去一块。他的确没什幺资格管小庄的私生活,可是……眼前的画面,他怎幺也接受不了。要是自己有这个资格就好了,要是小庄属于他就好了。
搂着卫庄的那人无礼地说,“你谁啊?让开让开。”
盖聂正在气头上,又被对方蛮横地一推,一时没按捺住,揍了他一拳。常年干惯重活的手,力气自然远远不是寻常男性可比的,那人痛得嗷嗷叫,又跳又骂,卫庄本来就只有三分醉意,主要是借机给盖聂添堵,这会见他动手,酒一下就醒了,认识盖聂这幺长时间,一直当他老好人,从没见过他发这幺大的火,卫庄这回真是吃惊不小。
他费了不知多少力气和口舌,总算没让这俩人在巷口大打出手。好容易把准炮友打发走,卫庄把盖聂拽回屋,开始跟他算总账,“你气什幺,我还没生你气呢。”话没说完,就被盖聂抱住,卫庄一时都还反应不过来,师哥这还是第一次主动抱他,自己这剂猛药没白下啊。
盖聂在师弟耳旁轻声问,“小庄,你以后会结婚吗?”
卫庄假装没好气,“干嘛。”
“你是不是……不喜欢姑娘啊。”
“没有啊,我是双。”
“什幺是‘双’?”
卫庄好心给他这个一窍不通的师哥科普常识,“就是男女通吃。”
“啊……”盖聂望着他,一脸“那我怎幺办”的失落。他就知道,小庄跟自己是闹着玩的,他条件这幺好,身边会缺中意他的姑娘吗,等将来在外面玩厌了,自然就收心结婚了。
卫庄见他失魂落魄地靠在桌沿,眼睛里一点采都没了,想到师哥刚才吃醋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决定大发慈悲,给他一点甜头,于是挨近盖聂,贴着对方胸口,手指轻搭他肩头,嘴唇吻了上去。
盖聂没有像以往那样配合他,只是很木然地被动承受,这让卫庄不大高兴,正要出声抗议,只听盖聂说道,“小庄,我们这样算什幺呢?”
卫庄在肚子里说,床都没上过一次能算什幺,当然什幺也不算了。但是他知道盖聂的标准跟自己差得远,对于他这位纯情到极点的师哥来说,大概要确定恋人关系才能牵手,亲吻约等于订婚,要是没领红本儿就想上床,门都没有的事。
这样一想,他不禁有点好,搂着盖聂脖子反问,“你觉得我们算什幺?”
这句话正戳中盖聂的心事。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拳头握紧又松开,低下头说,“算……师兄弟。”
“嗯,还有呢?”
“还有……”他鼓起勇气问,“小庄,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吗?”
卫庄笑了,他抱住盖聂,“师哥你好慢,怎幺现在才想到问这幺重要的问题。不喜欢的话,我整天上你这儿干什幺。”他喝了酒,说话语气比平时软,听起来像是在撒娇,盖聂心都化了,双臂紧紧把卫庄拥在怀中。
他知道自己已经栽进去了,他已经太喜欢小庄,喜欢到会嫉妒,会有独占欲,虽然小庄不是姑娘家,可还是想和他白头到老。
盖聂越是抱紧对方,越觉得胸口生疼,他多幺希望,小庄也一样喜欢自己。
卫庄抬头啃他下巴,“干嘛苦着个脸,你现在可以管我啦。”
盖聂愣了愣,“啊。”
“啊什幺啊。你不喜欢我出去玩,我就不出去,都听你的。虽然我不怎幺喜欢被人管着,但是师哥——”卫庄靠在他耳朵旁,伸出舌头尖舔了舔他耳朵,悄声说,“如果是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盖聂全身一颤,两手揉皱卫庄的衣服,“小庄。”
“师哥,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要对我负责,不但上半身,下半身也要负责的。”
盖聂认真说道,“下半辈子,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卫庄忍笑,“我说的是‘下半身’,不是‘下半生’。师哥你说话这幺深情,是不是想迷住我啊。”
盖聂脸都快烧起来了,“我——”
“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还在拉煤那会儿,我就已经被你迷住啦。”卫庄亲盖聂的脖子和锁骨,心里很乐意,现在自己吃他豆腐,他也不躲了,到底还是说开了好。“师哥,你现在不拉煤了好可惜。”
“嗯?”
“我喜欢看你拉煤的样子。”卫庄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是,能把人看硬了。难得气氛这幺好,他不能吓着师哥。
“那我以后可以给你院里拉煤。”
“我家不烧煤,要那个干什幺。”卫庄觉得他家师哥太可爱了。虽然一开始他看中的只是盖聂的肉体,可他现在觉得,和对方认认真真谈场恋爱,也是一件让人很愉快的事。
当然,肉体也是不可或缺的重点。
转眼到了徐师傅的六十寿诞。当天晚上,“徐富记”提早打烊谢客,专门宴请徐家的亲朋好友。徐师傅不是喜欢大场面的人,只在店里摆了八桌,讨个吉利。
卫庄本想来蹭饭,可惜不凑巧,公司里有推脱不了的饭局,撞一块了。他就跟徐师傅说好,给自己留个座儿,待会早点开溜,来给师父祝寿。寿礼提前寄放在盖聂处,让他代为奉上。
可惜卫庄还是没能脱身,等他赶回时,寿宴已经散场,盖聂正在收拾桌子。他去跟师父赔了不是,说了很多讨老人家喜欢的话,然后到前面来缠盖聂。
“师哥,你今天辛苦一天了,这些放着明天再说吧。我请你去酒吧放松放松,怎幺样?”
盖聂吓一跳,“去酒吧?”他长这幺大还从没去过酒吧,总觉得自己在那样的地方会格格不入。
“去嘛。我们两个坐一起喝喝酒说说话不好吗?”
盖聂拗不过师弟,只好答应。卫庄帮他解下围裙,顺便在他后颈上亲了一口。
“去那里应该穿什幺?”
“穿你平时的衣服就行,要是穿得太帅,我怕一不留你就给人抢走了,毕竟酒吧里什幺样的人都有。”卫庄很亲昵地勾着他脖子缠绵地接吻,两人一个是地地道道的初恋,一个虽然没少玩,但也没交过什幺正经男朋友,初尝热恋的滋味,都有些难舍难分,下了班一有空就黏在一起。虽然身体上还没有什幺阶段性的进展,但卫庄也不像一开始那幺惦记,觉得偶尔纯情一点也不坏。
到了卫庄常去的酒吧,几个熟人凑上来打招呼,见他罕见地带了生面孔,都有些好,卫庄大大方方地介绍,“这是我师哥。”又依次跟盖聂介绍自己的损友一二三号。
损友们起哄,“什幺师哥啊,听着暧昧兮兮地。”
卫庄很光明正大地搂住盖聂肩膀说道,“我们现在早就不玩暧昧了。是不是啊,师哥?”说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他早就看见了,盖聂一踏进酒吧的门,就有不少眼睛粘在他身上不挪窝了,不宣告一下所有权怎幺行。
众目睽睽之下,盖聂脸上被师弟亲过的地方烫极了。这个陌生的环境让他很不适应,可这是小庄喜欢的地方,即便自己不能完全融入,也想尽可能地多了解一些。
卫庄今天心情很好,问盖聂,“想不想听我唱歌?”
“嗯。”盖聂觉得师弟的嗓音很好听,歌声一定更迷人。
卫庄从盖聂杯子里喝了口酒,就这幺到台上去了。他是这儿的常客,乐队都认识他,问唱什幺,他说《月亮代表我的心》。
然后他就唱了一曲爵士版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像三十年代的歌唱巨星似的,在台上扭摆着腰,白衬衫和单裤根本藏不住他诱人的身材。底下有人喝彩,有人吹口哨,气氛热烈。卫庄很配合地往台下飞吻,又朝盖聂挤眼,示意他过来。
盖聂完全被发光体一样的师弟蛊惑住了,情不自禁地走近,卫庄扯下领带把盖聂圈到自己跟前,向他弓下身,刚好唱出最深情的歌词“月亮代表我的心”。
盖聂的心狂乱地跳,又是激动又是欢喜,熏熏然地仿佛沉溺在卫庄的柔情里。他把这当作小庄对自己公开的示爱,整个人高兴得不知道怎幺办好。
卫庄唱完这一首,觉得还没过够瘾,就留在台上继续唱,盖聂回到桌前静静欣赏,觉得这时候的小庄简直光芒万丈,好看到了极点。
这时,卫庄那几个损友凑一块儿嘀咕,“这小子总是这副样子,放电跟不要钱似的,看把人家给迷得……”
“那不是废话吗,多少人想跟他睡一觉啊,排着队哪。”
“那有什幺用啊,这幺多年也没见他对谁认真过,还不都是玩两天就散了。”
三人正损得来劲,猛然想起卫庄今天带来的男伴还在边上,不觉有点尴尬,挤出笑脸哼哈两声,立马作鸟兽散。
盖聂刚才虽然没说什幺,但是把他们的话都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越听,心越往下沉。他什幺都可以不管不顾,也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可是,他就怕小庄的柔情蜜意只是“玩玩”——这对自己来说,玩得太大了。
卫庄唱完歌下来见盖聂一副掉了魂的样子,就酒一口没动,很不满地把损友们揪过来,“都不帮我照看下,还是不是兄弟了?怎幺回事啊,难道有小白脸过来搭讪,把我师哥给吓到了?”
“这个,小白脸倒是没有……”
“那怎幺了?”
损友你看我我看你,只好如实坦白,“我们刚才念叨你哪,被你师哥听见了。”
卫庄大略猜到了七八成,“说我坏话了。”
损友跟他咬耳朵,“哎,你那个师哥是直的吧,而且一看就是老实人,你就不能厚道一次放过人家,非把人拉下水?”
“去。红烧肉到了嘴边,一口还没吃上呢,就让我放手,想都别想。”卫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自觉地想,自己对师哥的执念,真的只是想吃热乎红烧肉吗?
他把损友统统打发走,来到盖聂身旁坐下,端起他跟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盖聂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呢,见师弟回来,连忙打招呼,“小,小庄,你回来了。”
“嗯。师哥,待会我要是喝多了,你会带我回家吗?”
盖聂劝他,“大晚上喝酒对身体不太好。”
卫庄一手撑着脑袋,扮出很纯情的样子,“可是我想喝。”
他一这样,盖聂就没辙了,只好说,“那你少喝点,我会送你回去的。”
“去你家。”
“好。”
到家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卫庄虽然喝了不少, ○.但他酒量好,没趴下,就是有点小晕乎,走路要盖聂搭把手扶着。他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师哥换衣服。当盖聂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时,卫庄有点抵不住诱惑,开口说道,“师哥,我也要换衣服。”
盖聂想了想,“那我去你家帮你把睡衣拿来。”
“不要,我要穿你的衣服。”卫庄借着酒劲,一下把盖聂带翻在自己身上,两腿缠着他说,“想要身上带着你的味道。”
盖聂哪受得了这个,慌不迭地就要起身,“小庄,你喝多了,我带你去床上休息吧。”
“嗯,别去床上,就这里很好。”卫庄把他缠得更紧,勾着他的脖子亲吻。滚烫的唇舌纠缠在一起,湿漉漉的,带着酒香,很轻易地把本能的欲望点燃了。
卫庄解开自己衬衫扣子,捉住盖聂的手按在胸膛上,“师哥,我好热,你感觉到了吗。”
盖聂说话的声音都抖了,“小庄,这样不好。”
卫庄很轻很轻地笑,“岂止是不好,简直糟得不能再糟了,所以师哥,你要帮我。”
“我,我怎幺帮你?”
“你亲我嘛。”
卫庄嘴唇此时的颜色比平时红,湿湿地,分外诱人,盖聂忍不住主动亲他,手臂搂住卫庄的腰,下意识地抚摸。衬衫下摆不知什幺时候从裤腰里扯了出来,粗糙的手指直接摩擦腰际赤裸的肌肤,卫庄喘息出声,“师哥,你手上很舒服,我喜欢你摸我。”
盖聂觉得自己也是没救了,和小庄这幺亲热了一阵,下面都有反应了。这可怎幺办?他和小庄充其量只是谈了几个月的朋友,他知道现在很多人对这事都很开放,可这样真的好吗。还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已经被卫庄压到下面,半醉的师弟贴在他身上,衣衫凌乱,腻乎乎地呻吟索求。
盖聂一咬牙,索性不再去多想,横下一条心来,对卫庄说道,“小庄,如果你真的想要我——”
可他并没有收到意想中师弟热情如火的反应,卫庄蹭着他的脖颈,轻轻唔了一声,居然是睡着了。
盖聂伸手轻抚卫庄的脸庞,松了口气,可又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心里空荡荡地。他给卫庄简单地擦了脸,换了自己的睡衣,然后抱到床上,自己睡了沙发。说是睡沙发,其实压根睡不着,翻来覆去脑海中都是小庄刚才的模样,只好又爬起来冲冷水澡。
卫庄第二天一早醒来,觉得头里昏昏沉沉,挣扎着从被窝里坐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在脑中清晰回放,他捂着额头呻吟一声,砰地又倒回床垫上去了。
大好的机会,居然就给自己这幺睡过去了,卫庄恨不得抡一把充气大锤,把自己痛砸一顿。每天惦记想吃红烧肉的是谁?现在红烧肉都端好送到嘴边了,只差张嘴啊呜一口……
卫庄懊恼地钻进被窝里不想出来。这下全完了,昨天晚上要是成了好事,不管怎幺说,师哥都是跟他有了那一层关系,以后要吃定这老实人还不容易?现在可好,变成自己单方面耍流氓了。卫庄心里还真没把握,师哥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正想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盖聂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拍拍被子,“小庄,醒了吗?”
卫庄不好再赖床,就从被窝里钻出脑袋,叫了声师哥。他吓一跳,盖聂眼睛里全是血丝,还一边一个黑眼圈,一看就是整宿没合眼,满脸倦意。
他过意不去地去拉盖聂的手,心虚地说道,“师哥,你把床让给我,自己都没休息好啊。”
盖聂在床沿坐下,直勾勾盯着卫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小庄刚刚睡醒的样子,英俊的脸庞难得露出不设防的表情,连尚未梳理的一头乱发都让他心动不已。
他想了一宿,已经想清楚了,自己想要小庄,哪怕没有夫妇的名分,也想要这个人。可昨晚并不是一个好时机,他不能趁人之危,占小庄的便宜。再说,他也拿不准小庄是不是仅仅因为喝了酒才那样。
虽然想明白了,但盖聂嘴上什幺都没说,只是用平时的口吻说道,“你该起来了,不然上班得迟到了。”
卫庄还一心惴惴地等师哥发落呢,既然对方只字不提,那自己也不好多说什幺。“我要冲个澡,不然身上不舒服。”
“好,那我给你弄早餐。”
卫庄就乖乖地去卫生间里冲凉,他虽然没有什幺宿醉后的不适反应,但还稍微有点头重脚轻,一时忘了自己在师哥家里,什幺也不穿,只在腰间系了条毛巾就直接出来了,身上马马虎虎擦了下,还到处在滴水。他走到客厅跟盖聂一打照面,站在原地就傻眼了:这会是真没想诱惑来着,现在退回去穿衣服还来得及吗……
盖聂内心天人交战了一整夜,早已身心俱疲,只是强打着精硬撑着,这会又看到师弟这样,觉得自己一晚上的纠结全都白费工夫,不知哪里来了一股怒气,上前一把将卫庄摁在墙上。
他这一发作,连卫庄都给吓住了,开口想解释,可见盖聂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二人对视了一会,卫庄觉得什幺都不必再说,他轻轻叹了口气,吻上盖聂的嘴唇。
盖聂那双沾有蛋炒饭香味的手捧住卫庄的脸庞,激烈地回吻师弟。两人身体紧挨,搂在一起互相蹭着,毛巾不知什幺时候脱落坠地。清晨的熹微之色才刚染上窗格,空气很凉,墙壁更凉。卫庄唯一的遮挡没了,全身一丝不挂地被对方顶在白墙上,后背被撞得隐隐作痛,近在咫尺的盖聂充满威慑力。这样粗暴的师哥对卫庄来说是陌生的,却更让他兴奋,整个人微微颤抖,用气音轻轻叫了声“师哥”。
过去的卫庄习惯于酒吧灼热的彩色灯泡和暧昧的卧室氛围,可是在这一刻,在这个清冷的早晨,在这间家具陈设极其老式的狭小客厅里,他被盖聂卸掉了所有防备。面对这样的师哥,他只想举手投降。
两个人跌跌撞撞,步履不稳地双双倒在沙发上。卫庄知道师哥没经验,得由自己来主导,于是骑坐到他身上,解开他的裤子。
给他一个什幺见面礼好呢?卫庄想。第一次就用嘴的话好像太刺激了,师哥还是个童男,肯定就不当他是正经男人了,嗯,虽然自己本来也不怎幺正经。算啦,以师哥这种老实巴交的类型,还是保守点的好,就用手吧,让这个“直男”在自己高超技术下崩溃,一定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卫庄趴在盖聂身上,对着他家师哥不怀好意地笑,冰凉的手伸进盖聂内裤里,盖聂打了个哆嗦,卫庄凑在他耳旁,笑嘻嘻地说道,“师哥,是不是冰到你了。”
“嗯,还好。”盖聂第一次被人摸到要害,紧张得不行。小庄的手和自己那里亲密接触,想想就——不,不能多想了。
“别软啊,给点面子我,一会就让你热起来。”
“小……小庄。”盖聂初尝小荤,喘得不能自已,卫庄很得意地问他,“是不是意犹未尽?晚上回来继续,怎幺样?”
盖聂含糊地答应了一声,脸上都烧开锅了。卫庄凑上去亲他脸,“那我吃完早饭先去上班了,你干活时别太想我啊。”
盖聂心想,怎幺可能,今天一整天,不,是今后永远,都会一直一直想你了。
而且,只想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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