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
周亚泽无奈的站起来,正要离开,目光落在陈北尧沙发背后的楼梯上,忽然顿住。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手却伸过去,拍拍陈北尧肩膀。
陈北尧抬头,看到周亚泽脸上有些古怪的色好像很吃惊,又好像有些激动,还有些愤怒。
陈北尧转头,浑身一僵。
柔和的灯光下,幽暗的楼梯上,俏生生站着的,不正是慕善
她也呆呆的望着他,双眸格外明亮,仿佛含了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陈北尧一下子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抱歉,陈老板。”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是站在慕善身后几步的蕈,“陈太太闹绝食,还每天打我,我实在搞不定,送回来给你。”
他话音刚落,陈北尧长臂一伸,隔着两三阶楼梯,把慕善拉进怀里。
与此同时,陈北尧身后的周亚泽背着手,慢吞吞走过去,看着蕈“找你保护嫂子,果然靠不住。”
蕈嘿嘿一笑,正要说话,周亚泽一拳狠狠挥过去。蕈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将他胳膊反手一扭,就把他压在墙上。
楼梯下方,陈北尧二人哪里还顾得上身后厮打成一团的两人沉默的抱了很久,陈北尧才将她松开,细长的黑眸盯着她晕红的双颊,声音有点哑“看来找蕈保护你,的确是个错误。”
59、反间
慕善既然回国,就抱定了不再离开的打算。此时听到陈北尧半真半假的话,反而正色道“是你错了,不该送我走。”
陈北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说“错了”,也不生气,反而与她执手在沙发坐下。
原本先斩后奏送她出去,一是未来几个月不知该怎样腥风血雨,把她送出去,他才能安心做事;二是他既然已经决定和李诚合作,将来就有锒铛入狱的一天不想让她亲眼看到。虽然七年也好、十年也好,他不需要问,都知道她会等着自己。但他也有私心,至少不让她亲眼看到他入狱。
可现在她回来了,不知怎么的与蕈沆瀣一气,而蕈这么个冷酷成名的杀手,居然会听她的。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明天一早,我另派人送你走。”陈北尧盯着她道。
慕善色不变沉声道“派谁去都是一样的。他们敢硬拦我吗老公,夫妻就该同甘共苦,你要是再自作主张,我、我就”
陈北尧黑眸微沉,语气低柔,隐有些好笑“你就怎样”
慕善想了半天,竟没想出一个自己能狠下心贯彻,还对他有威慑力的威胁。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她蚊子般的声音闷闷道“我就不理你”
这话着实孩子气,近乎撒娇了。除了在床上外,陈北尧很少看到她这样小儿女娇态。虽然知道她故意让自己心软,可他还是无法避免的心头一软。
身后却有人噗嗤一笑。两人都回头望过去,却只见蕈色冰冷的站着,乌青着左眼圈,单手将周亚泽扣在沙发背上。周亚泽一脸戾气,鼻青脸肿。
蕈却嘿嘿一笑道“陈老板,我的耐性有限。这个废物再不住手,我就要杀人了。”
周亚泽受制于人却丝毫不慌,反而冷笑道“世界第一我看也就这样”
陈北尧站起来,拍拍蕈的肩膀。蕈这才松手,周亚泽得到自由,像一把紧绷的弓,一下子弹起来。陈北尧拉他一把,示意两人都坐下。
之前蕈掳走慕善,令陈北尧心生杀意;君穆凌利用周亚泽勒索,更是让他吃了闷亏。但君穆凌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之后陈北尧有要求,君穆凌无不言听计从。君穆凌虽然受台湾支持,却是坚定的反对恐怖分子和分裂主义。这次陈北尧要对付张痕天,虽然没跟他明说,他在得到国际刑警方面的一些暗示后,却愿意全力支持陈北尧。
陈北尧虽然有仇必报绝不吃亏,但什么事一旦跟慕善扯上关系,轻重缓急就是另一套逻辑。他既然可以为了慕善坐牢,自然不再把跟君穆凌和蕈的恩怨放在心上。他会放心让蕈保护慕善,就是最大的信任。
周亚泽何尝不知道蕈现在是友非敌只是他生性不羁,就算要大局为重,心中也打定主意找机会在蕈背后插上一刀。今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实在把持不住,先打了再说。
“慕,我渴了。”蕈却忽然道,色自然的看着慕善。慕善站起来,走到客厅一侧酒柜前,打开一瓶,倒了一大杯。把酒瓶和酒杯都拿过来,放在他面前。他端起抿了一小口,色舒展,又喝了一口。
慕善回陈北尧身边坐定,却见他目光微沉;而一旁的周亚泽明显一脸不赞同。她脸上微热,低声对陈北尧道“学你,软硬兼施。不然他怎么肯送我回来。”
这话令陈北尧失笑,心头原本些许不悦,烟消云散。
蕈却自己走到酒柜前,又拿出三个杯子,回到桌前一一满上。
一杯放到陈北尧面前“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