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善心头一震。『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是啊,她对他的情意,这些天谁都看在眼里,包括他。
可那又怎么样呢
没等她拒绝,他又极虚弱、极平静的道“善善,我爱你,留在我身边。”
慕善的心像是一片湖,他的话就是一块尖锐的巨石,重重投下去,穿破她的阵阵心防,一头扎入她的心窝里,激荡出控制不住的涟漪,却最终归于无形。
她抬起头。
“陈北尧,你是哪天醒的”
他眉目不动,容颜苍白。
“吕兆言和湖南老大是不是你杀的”
他沉默。
她长长吐了口气。明知应该冷若冰霜,她却只能很慢、很用力的说“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应该停止爱你。”
陈北尧的眼眸像是凝了冰雪,一片氤氲。
“希望我们都不再为过去的感情困扰。我们不要再见了,行吗”
陈北尧眼眸微垂,色极静。仿佛没听到她的决绝,也没有半点伤心动容。他看着病床上方,那里空无一物,慕善不知道他在看哪里。
过了一会儿,跟那天一样,他淡淡答道“好。”
他闭上眼,好像极累,又像再也不想见到她。
可这孤冷的容颜,只令慕善心头钝痛如刀割。她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只有他刚才近乎空洞的冷漠眼,一遍遍刻入脑海,将她的思绪凌迟。
她深深的看他最后一眼,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周亚泽探头进来看了看,本想打趣,却见陈北尧睁开眼望着窗外阴冷的天色,脸色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看。周亚泽没敢吭声,又退了出去。
第二天中午,周亚泽接了个电话,开车直接到了陈北尧家里。
陈北尧正躺在床上看书,周亚泽往边上一坐“嫂子一个人去了机场。现在应该落地了。”
陈北尧眼微微一暗。
周亚泽又道“江娜早就传来消息,说她要回北京。你受伤这么多天,她怎么伺候你也见着了。我还以为这回能成,结果她还是走了。怎么办”
陈北尧眼睛还停在书上,那是慕善留下的。洁白的页面晕开一小片微黄的淡痕,像是她掉落的一滴眼泪。
他不由得想起昨天。想起她聪慧敏锐的洞悉了他精心布置的杀局;想起她努力显得冷漠,悲伤双眼却写满清澈而深沉爱意;
也想起她色恍惚的说,会停止对他的爱。
他的手拂过那滴泪痕“我有安排她会回来。”
周亚泽笑“舍得下狠手”
陈北尧把书往床边一丢,微微一笑。
“哄了这么久,也不肯心甘情愿,那我也不等了。”
20、嫂子你好
窗外灰蒙蒙的,零星传来鸟雀清脆的叫声。整齐的跑步声穿透大雾远远传来,年轻军人们在晨光中齐声喊着“一、二、三、四”
慕善站起来,拉开窗帘,看着寂静的大院。
她回到北京已经半个月,通过朋友帮忙,在陆军军事指挥学院租住了一套房子。这里房源很难得,进出有哨兵岗亭。
她想办法住进来,还是怀着防备陈北尧的心思。虽然他对她一直温柔有礼,可毕竟已不是当年单纯少年。
不过目前看来,大概是不需要了,因为他再没联系过她。
想想也是,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在感情上强人所难他从来没让她为难过,不管当年的惨烈分手,还是现在的两次拒绝。他只会默默远离。
尽管每一次,她也许比他还心痛。
她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让热度偎贴自己的掌心,心情平静。
电话响起,是公司助理江娜。她向慕善报告公司近况一切顺利,并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慕善答再过几天。
那是她的心血,她没了陈北尧,更不能放弃事业。
晚上,大学时的舍友请慕善吃饭。坐在城北一家整洁安静的酒店顶层,慕善心有些恍惚。
北京的感觉与霖市完全不同。
年轻人忙碌工作、供房子、养车子,摩天大厦、灯红酒绿。城市治安很好,看不到混混,更不可能看到黑道。
这是慕善过去七年来熟悉的环境和生活,而近一年来在霖市的生活,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这令慕善越发决定自己的决定正确。
两人聊了半个晚上,离开饭店时,半天也没打到车。好友笑着说北京的地铁现在也很方便,拉着她往地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