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夹?对了,起初拿到信时,摸到信封袋里确实还有其他东西。
她把信封反过来倒了倒,一根熟悉的发夹跟着掉在床上。是奶奶送她的对夹,并不是她留在身边的那支,而是她一直以为遗失了的另外一半,被保存地有如新的一样。
信上写说,发夹是当初别在送给他的面具上,她忘记取下来。
这支发夹的回归正像她认为已经全然抛去的记忆再度回到她的身上。
脑海中跃上颜佑飞的影像,但并非是她现在常看到那种自信不羁的模样,而是带着青涩害羞的样子。是的,她想起来了,早在以前就曾经见过他!
当时她在这附近念艺校,班级分组做专题报告,她的那组组长正是家境富裕的少东,便时常带着小组的人到夯春会馆的西餐厅用餐喝茶。
有一回去化妆室的途串,发现一个俊高的年轻男子脸色发青地坐在后台,听见他对餐厅的人说他还是不敢上台演奏,颓丧的表情令她好生心疼,当时她手上带着小组专题报告用的艺术面具,猝然发想,上前将面具给了那个男子又对他说道,戴上面具后就可以克服上台,对方将信将疑地把面具接过去。
方润娥泛起苦涩的微笑。那人正是颜佑飞,他当时的情真是可爱;她问自己怎么竟然会忘了他的样子和他的事呢?
看来发夹是在那时不小心勾在那副面具上的。
她还想起了颜佑飞果真戴了面具上台,而她便爱上了他所弹奏的乐声;自那时起她便时常怂恿少东带她去夯春会馆听他的钢琴演奏,她也有印象,他每次演奏完都会朝她的方向凝视很久。
那段日子维持了一年多,最后一次去的当天,餐厅的侍者告诉她,演奏钢琴的乐手约她一谈,但那天正好她接到爸爸打来通知奶奶病危的电话,于是中途离开,而奶奶过世后,这些事全被她视作不耻寻欢的记忆而抛诸脑后。
若非这些事的影响,她会不会在当时就和颜佑飞在一起了呢?而她至今还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喜欢她那么久。这让方润娥的心温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