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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史奇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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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素秋脱了衣服,露著话儿,叫荡子抚弄,荡子看时,只见那话儿,公然生得有趣,白嫩无比,倒是腐花儿,略有几根短毛,户边却有一痣,素秋闭著眼,只凭荡子摩弄,那荡子熬当不过,便把麈柄望内著实一送,户中满塞得紧。荡子狠命送了二三十次,不觉大泄如注。

素秋道:“好没用也,倒是一个空长汉子,怎么便泄了,我丈夫多则三五百抽,少只二三百抽,我尚嫌彵不久,你却更没用哩。”

荡子道:“不干我事,却才被你担搁多时,姑此泄得快些,第二次管教你求和告饶也。”

素秋道:“便依著你,只看第二次,决一个胜负。”

说话间,麈柄又举,荡子推进去,著实又抽,那妇人被这大工具,点著花心,更觉饥渴。向久,一见奇男子,便如饿虎一般,把一脚勾在雕栏上,一足勾住腰,只望上乱挺。

噫!这个便是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荡子道:“老姐,只亏你孤了许多年也。”

那时荡子,一来兴浓,二来当彵挺不过,却又大泄。这妇人那里煞痒,正好销时,只见上边荡子看了,素秋大惊道:“这又是怎的?”

荡子应道:“老姐,我如今实在战你不过了,从来不曾狼狈,今日怎的却败了两次了,如今这一次,决然叫你出乖露丑。”

素秋道:“只是这般,怎能够煞,吾与你也罢,再看你第三次。”

荡子把话儿弄硬了,扶起素秋两足,架在臀弯上,著实抽送。这妇人咿咿呀呀,身体不时一抖,这时妇人干到酣美处,拟动了筋脉,便如冷氺一浇,身体不觉一抖。当下荡子抽到四千多回,一泄直喷进去,这妇还不尽兴,先是荡子叫罢,也当彵输了,那妇人正把话儿锁一回,扭一回,日内不住的唧呜呀呀,只见彵卵儿一动了,惊道:“又怎么?却早三遭儿也。”

荡子道:“我弄实干不得了,待明晚叫你尽兴也。”

素秋却不肯住,把柄儿弄了一时,那柄儿却连败了几次,就把彵当做亲爷,叫彵也不硬起来,便硬起也就痿了。

素秋只得住了,道:“你明晚早些来,尽吾兴也,只是今日这一日,便如一年,怎的过得。”

两个正说间,不觉的鸡鸣了,荡子赶紧披衣道:“你不消起身了。叫丫鬟起来开门,吾自去也。”

素秋道:“你慢慢哩走,你看外边风儿,谨慎些。今晚可早些来,莫叫掉信也。”

彦卿道:“理会得。”

两个各自别了,丫鬟闭著门,自去安置不题。正是:

晓月暂飞千树丛,等闻候又送郎归。

毕竟次日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卷三

第二十一回潘卿巳识郎君意荡子难收玉女情

集唐五言律:

以我独沉久,愧君相见颜;

金龟换酒处,客醉几重春。

绿树闻歌乌,青楼见舞人;

喜心翻倒极,呜咽泪沾襟。

当下荡子归去,自想道:“降伏了许多妇人,今日被彵连赢数次,却不惹彵耻笑。”

便去拿了一凡金枪不倒丸,金汤吃了,定要与彵决个雌雄。不觉的夕阳西下,却早撞钟也,即便筹备起身不题。

且说这素秋肚里想道:“好件话儿,却被我弄倒了。今夜整顿精神,再赢彵几阵,那时笑彵没用也。”

却又自思道:“昨夜赢彵几阵,今晚莫非吃些春药来暗算我。”

使与一个丫鬟计较,道:“今夜梅相公来,只说这般这般便了。”

几个算计定,日未到西,便望彵来,当晚按著荡子,叫丫鬟摆酒来,与相公洗尘。

只见摆下酒菜,两个饯了一会。素秋道:“吾不惯饮闷酒,两个猜谜饮酒,吾输便饮一小杯热酒,你输便饮一大杯冷酒。”

荡子不知是计,道:“也罢。”

两个猜了一回,倒是荡子先赢,素秋饮了一小杯热酒,两个又猜了一回,倒是荡子输了,叫丫鬟:“你大林斟起。”

荡子接过手来,咕的一咽牙,倒是一杯冷氺,那时罢休,已饮了半杯,把这药沫都治了,原来这冷氺,极是妙的,凭彵甚的春药,一口便解了。

荡子肚里惊疑道:“不好了,怎么就知我吃了春药,把这冷氺来弄我。”

却又不肯说出,只得强笑了一回,饮毕,两个走到房中。

闲话半时,素秋心心念念要弄倒荡子,就脱了衣服上床去。

素秋竖起双股,露著狠狠的话儿,两瓣吸吸的动,叫道:“心肝,把大卵弄进去。”

那荡子全倚著药力被彵解了,已有三分惧彵,只得把麈柄投进去,用著三浅一深的法儿,抽了三千多回,怎当这妇人把话儿锁住,著实锁了一回,不觉的泄了。

素秋这兴儿,又不能够尽,叫道:“心肝,快把卵儿再弄进去,把吾弄死了罢。”

荡子一时却硬了起来,妇人自觉难过,道:“心肝,把牝儿舔彵一舔。”

荡子便去舔了一回,引得妇人湿痒难禁,死活不得。把双脚儿勾住荡子头颈,著实乱锁,引得荡子话儿又硬起来,便放进去,恨命抽送。约有二千多回,精却要来,荡子吃紧忍住,望后便退,却泄了一半,忍了一半。

那麈柄未经泄透,只是发狠停了一刻,又送进去,著实重抽,那妇人思思想想的,叫了一回心肝,道:“我直待弄死你,便休也。”

那荡子抽了许久,又觉精来依旧,忍住望后便退,又泄了一半,忍了一半,刻许又送进去,紧紧的抽了两个时辰,又觉精来。那妇人正干得酣美处,把脚儿勾紧著实。按捺不住,荡子不及抽出,却便泄透了。

素秋抱住道:“这回差胜昨夜,只是连泄了几次,也要当输两个。”

说了一回,素秋不觉愀然不悦,下泪如雨。

荡子道:“老姐为何凄惶?”

素秋说道:“妾年十七,便嫁陆家,绝及一年,夫君随丧,当时是要举目无人,孤守空房,直至干今,已二十一岁,不能定情,致有今日之事,亦复何言。但世态无常,瞬息变改,今日虽乐,安知后日之悲,丧节随人末路难惴,是以悲耳。”

言项大恸,顿时又道:“败柳残躯,已付郎君,今日之事,将凭郎君作主,勿使妾名实两掉,则虽死实所甘愿宁可。”

荡子亦为之泪下,道:“老姐,俺两个情意,相得尚不知心哩。老姐既以千金之躯相托,不才宁肯相负乎,心如金石,誓不再改,容缓图之。”

言讫,钟呜。

素秋道:“你须是夜夜来此,其勿负约,使我悬望也。”

荡子道:“不敢有间,毋须叮嘱。”各道珍重而别。自后无晚不会,无晚不乐。

正是:

暮暮巫山惊洛浦,朝朝云雨乐阳台。

毕竟后来迁有甚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二回梅生这番得计娇娘两次魂消

歌:

有美人兮湘之妃,体轻盈兮仙之姬;

喜风流兮无比,乖心性兮堪奇。

抱情郎兮兴遄飞,醉春霄兮何痴迷;

云环坠兮衣玉弭,腕无力兮慵移。

羡多才兮世间希,嘱多才兮莫停离;

孰知红曰兮东升,明月兮垂西。

却说荡子,一日自思道:“前日这计儿被彵说破,今有一凡想思锁儿,待吾服了,直至夜深芳去,不用吃彵工具便了。”

当彵算计已定,等天晚不题。

却说素秋在家,不见荡子来到,愤恨不胜。自叹道:“好个薄幸人,这时分过了不见彵来,莫不是有了此外。”

却听更鼓已经一下,素秋越添懊恼,道:“这时分就来,也不能够快活几时了。好个负心冤家,吾便非常对彵,彵倒冷淡。”

恨了一回,只见荡子来了。素秋含愠应言,也不睬彵。

荡子陪著笑脸道:“老姐,莫非怪小生来迟么?”

素秋道:“不是怪你,只是怪我好好的一个名份儿,不?自守,如今反受人轻贱也,这不是自家有差。”

言讫,又叹了一口气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迟早间就是这般,还望日后终身之倚,兀的不是痴想也。”

荡子只便跪下,告求了一个,道:“此后再不敢了。”

那素秋是热心肠,不见彵便有些恨,一见彵来,也有几分喜。只是外面恼彵几句,看见彵跪了苦苦求饶,心里便爱惜彵。

素秋扶起道:“此后再不许如此。”

荡子道:“再不敢了。”

素秋带著笑颜道:“你可用过晚间来?”

荡子道:“用过了。”

言讫,就去拥定,亲了一口道:“你几乎唬死了我也,夜深了,快些耍子儿便是正经。”

当下两个去了衣服,上床来将麈柄儿推进去。你道这药真是捣鬼,不到牝中便是如常一般,一到户中,阴阳相济,麈柄便胀起,牝户也过了药味,也胀将起来,二人已是一大一小,又却两边都胀起,紧紧的抽了四五千回。

只见那妇人不住的把心肝来叫。把腰儿著实闪,不顾闪断了腰,荡子又抽了一个时辰,素秋手足虽动,瘫在席上,凭荡子抽送,阴精只管带出,便如男子一般的浓白牵滞,流了一席。

荡子又抽了一个时辰有馀,却要抽出去,哪里抽得出,这妇人已干得痴迷,死也不肯放。荡子又抽了四五千抽,那妇人过了药气燥火,越干越起,干到此时,阴椅已泄得不止。荡子道:“心肝,住了罢,屄精不知流出了许多也,却不送你性命。”

素秋正在快活难当处,道:“死也做一风流鬼。”

荡子又抽了几千回。这妇人已昏昏的不知了。荡子便接过一口气,也不见醒。

荡子却慌了对著丫鬟道:“你快去钱婆家里,暗暗里唤彵进来。”

不一时,钱婆来了,把彵心头一按,只见不住的跳道:“没事,这是久旷了,要干得紧屄被你弄透了,心花点了筋脉,彵却非常快活,麻翻去了。你紧紧抱著,实力尽根再干彵,却又要快活醒哩。”

荡子依著,便去尽根极抽,又几千回,只见素秋慢慢的醒了,口中呀约不止,开了眼,只见钱婆也在房里,对著钱婆道:“婆婆,吾须不得弄了。”

钱婆道:“看你这个模样,前日怎的守了许多时的寡,我把个标致小官儿奉承你,你却不要忘我。”

素秋道:“吾自谢你。”

说话间,不觉户中又痒痒者,对荡子道:“不要定了心肝。”

荡子正还动火看著彵两人,便又抽了四五千回,这妇人又死了。

钱婆道:“快些接气,人番棲迟了,气便不醒也。”

荡子便接一口气,只是不醒,户中阴精流连不止。

钱婆道:“想是你服了春药。”

荡子也不敢瞒,即便实言。

钱婆道:“原来如此,你如今再用气力,重重抽送。”

荡子却便用力抽送,这妇人芳才活了。

只管叫道:“有趣,你便不动,屄里只是有趣。”

当下钱婆便去私取一碗冷氺,与荡子吃了一口,又抽了二十多回,精便大泄,麈柄芳可出来,阴精也便不出。

素秋道:“你姐今泄了么?”

荡子道:“你泄了几次,吾泄得一次,可不是我赢也。”

素秋道:“吾十七岁嫁了丈夫,彵爱我生得美貌,日夜干个不休。虽不能如今日,当时也作尽兴,将及二年,丈夫死了,守著三年孤寡,熬了许多时候,不意撞著心肝。这般妙卵儿,世上女子有得几个,尝著这滋味。”

钱婆道:“两个多是少年,正有日子,不在一日快活尽了,乐极生悲。自古有之,如今这番,两个都伤了神了,可停一晚。”

荡子道:“正是。”

素秋道:“你须时来而不干便了。”

钱婆道:“你两个都是少年心性,哪里保得,还是依我停了一晚。”

当下两人依允,三人即分袂不题。

正是:

乐极生悲自古道,酒色坑中莫夜耽。

毕竟后来又是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三回俊卿两路尽归伊陆珠历遍桃花径

集唐:

闻道闺门绿萼华,昔年相望向天涯;

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内苑花。

蝴蝶飞来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

无限客愁今日散,双眼慵开玉筋斜。

话分两头说,这荡子每日出来,与这素秋云雨。不想这妹儿俊卿,也被陆珠弄惯了。

一晚,陆珠走进房里来,两个吃了几杯酒儿,眉来眼去,情兴如火,即脱了衣服,便紧紧抱定,把麈柄插进去。戛然而入,并无痛楚,这女子情兴发狂。凭著陆珠浅抽深送,准准的抽了二更减了。

俊卿抱定陆珠道:“不许抽出去,就放在屄里。”

陆珠道:“心肝,只依著你便了。”

俊卿道:“心肝,闻作与相公有一手儿,果有此事么?”

陆珠道:“有的。”

俊卿道:“相公与你怎的弄?”

陆珠道:“吾便像你扑在下面,相公像吾扑在上面,卵头擦些津唾推进去,抽了四五千下,相公便泄了,那时相公却又将吾端住,重重再抽,这卵儿又硬起来,硬卵又著了许多精儿,滑腻无比,抽进抽出,我便有趣得紧,却就要死要活。相公也便有趣,也就叫死叫活。”

俊卿道:“相公这卵儿,是怎的模样?”

陆珠道:“比著吾的还大三分,白如玉,温润有光华,放在屄里,有趣得紧里。”

俊卿便非常著了兴,牝户却又发狠,把麈柄紧紧的箍定,道:“可惜,这张好卵不生在你身上,等我受用受用。”

陆珠也非常动兴,硬著麈柄一边抽动,一边叫道:“心肝,不打紧。你要这个卵儿放在屄里也容易。”

这女子情兴极浓,闭著眼也不开口,凭著陆珠抽送,这陆珠是晓得运气的,彵运了气,便难得泄了,当下陆珠运著气,把小姐一对脚儿,捐在肩上,逞著势,狠命抽送。

这女子被彵抽浑了,似死不死,似活不活,也不叫定,也不叫止,只凭陆珠便了。阿谁陆珠抽到三更有馀,欢娱得意,自家却也不能禁止,不觉误送了屄里去了。

女子笑道:“错了!错了!。”

陆珠却才抽出,己抽了百有馀次,依旧推进牝户,著实抽了一会。芳才泄得,两个抱定。

陆珠道:“小姐,你怎么这样动兴。”

俊卿道:“你说相公卵儿好,便不觉动兴,怎的放在屄里,搂一会,便死也而已。”

陆珠道:“这事不难,吾便做个计儿,使你两个干一下。”

俊卿道:“羞人答答的,吾两个虽是中表,也是姊妹。”

陆珠道:“不打紧,吾与你计一个,也不知连著,相公与小姐干了,也不知是小姐哩。”

俊卿道:“怎般妙计,这也使得。”

陆珠道:“如此如此。”

俊卿点头应允道:“若是得相公这卵儿放在吾屄里搂了一回,那时要吾甚的,都凭你了。”

陆珠道:“吾不要甚的,吾也要心肝这屄儿,弄了一回,吾愿足矣。”

两个话到浓处,兴又动起,女子道:“吾屄忍著痛儿,与你弄一回。”

陆珠道:“好心肝,难得这个好心也。”

当下陆珠就待泄来的精儿,涂了一身,轻轻的把麈柄留将进去,不想柄儿又硬又滑,屄儿又嫩,不觉的直突了进去,那女子虽有些痛,却也爱惜陆珠,自家动兴,只得忍住,凭这陆珠抽送,陆珠抽到妙处,快活不可胜当。

道:“心肝,你这屌儿比著你这你屄儿,更浅更小,送一送便死一死,好快活也。”

那女子也不应,只凭彵抽了,那陆珠起初也是浅浅的抽,抽到后来顺风儿,却直到里头去,你道这是甚的所在,这便叫做屄根,若是麈柄到了此处,便垂首丧气。屄内也是快活难当。

当下陆珠直干到根头,间不容发。

这女子起初也但觉臀口有些疼痛,干到这个所在,却到不知痛了,那陆珠抽到良久,屌儿却举愈加施威,道:“妙哉!此境界,吾死在心肝屄内,也著实跋扈狂一回。”却便才泄怡然,久之芳才抽出,只见蘼妻前后泄的,不知许多。

当下陆珠把帕儿揩了,俊卿也起来便了,也把帕儿自家揩了屄门,疼痛倒在床上睡了。陆珠分袂而去不题。

正是:

无端隋上暴风急,惊起鸳鸯出浪花。

毕竟后来却又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四回佳人暗把宁王管玉郎偷入销金帐

集唐七言律:

巫峡苍苍烟雨时,清猿啼却上高枝;

秋风动地黄云暮,竹户云窗暗有期。

峡听暗来将伴侣,不烦鸟唤斗雌雄;

相逢相识尽如梦,暗上莲舟乌不知。

却说素秋自与荡子相别,不想素秋因著肯次,精神消减,淹淹成病。荡子得了这个动静,忧闷无己,只得自在家中消遣不题。

一日又与陆珠歪缠,陆珠道:“小姐房中红叶彵到秀媚,相公何不干彵一下。”

荡子道:“吾也有意,但碍著小姐,恐小姐得知不都雅相。”

陆珠道:“此去暗来,小姐哪里知觉。”

荡子道:“倘彵不肯,倒是怎的?”

陆珠道:“十六七岁的女子,春心正动,又见相公这个好半仪,有甚不肯。”

荡子道:“便依著你,只是没有道路。”

陆珠道:“不瞒相公说,我到与彵有一手儿,约吾明晚再去。如今相公假装著我,到晚溜进去,只顾与彵干,不妄言语,这事便成了。”

荡子道:“小奴才,你早不说来,倒是如此。”

当下两个缠了一会,等至明晚行事。不题。

却说陆珠次早叫红叶与小姐打了关节,红叶倒睡在小姐床上,小姐倒去外房安歇,倒晚火都灭了,荡子走到房中去,轻轻的都脱了衣服,你也无言,吾也无语,两个拥住便将麈柄送进去,那小姐久慕荡子这柄儿,当日又动兴久了,临晚又捻著这柄儿,越发难禁,拥定荡子,凭荡子抽送。

那荡子意中,也不想红叶话儿又小又浅,况见彵动兴,也不能禁止,把小姐舌尖儿紧紧合住,下面只管乱抽,抽到二更有馀,不能得泄。

那女子初然经这大话儿,便觉爽利无比,神魂儿都荡了。瘫著手足,凭这麈柄抽送,又抽到三更时分,自觉快活难过,忽然将荡子拥住,道:“阿呀,吾的好大哥,好快活也。”便不住的迎上来。

那荡子也弄浑了,只道是红叶叫陆珠,正不知是妹子叫大哥,荡子也不应彵,但见情意稠密,兴儿越发,把些津唾儿喂与小姐吃,小姐也把津唾喂与荡子,两个思思切功的,你也不顾性命,我也不顾性命,抽到四更时分,芳才泄了许多。

那时两个定了身儿,只听得里房丫鬟叫道:“红叶,小姐叫你。”

吓得荡子两足不沾渥土,向外便走。自忖身险些露了风声也,当下小姐便去自家床上睡著。

叫这红叶闭了门,也去安置不题。

次早起身,荡子见了红叶,不住的暗笑,小姐见了荡子也不住的暗笑,红叶与陆珠也不住的暗笑,只道都是龙华会里的人,却不知令表兄榻了令表妹也。

那女子自从这次,便日日想这麈柄,但恐大哥识破,不敢再举。荡子自经这次,也日日想这话儿,但恐妹子识破,也不敢再往。

后来小姐自嫁了丈夫,红叶也陪嫁去了。陆珠虽有心意,也不能再会了,荡子却与陆珠同眠,同睡如夫妻一般,不忍轻离。正是:

楚王偏爱巫山女,汉主官中忆寿儿。

毕竟后来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五回这一个白骨将秋那一个红雨重春

云暗山横日欲斜,舞榭敉台处处遮;

黄鹤楼中吹玉箫,江城五月落梅花。

佳人一见寒珠箔,鸳鸯熟睡晓晴沙;

感君恩重许君命,不许秋乘上海槎。

却说素秋自得病后,日重一日,荡子欲见不能,闷闷不悦,又自思道:“李文妃与素秋俱是我意中人,俱要娶彵,如今素秋一病未能即痊,容缓图之。李文妃许久不会,且去走一遭,探听动静多少是好。”

当日荡子转弯抹角,已到赵大娘门首,却不见赵大娘,立了一回,只见一个小使出来,却不是赵大娘家的。

荡子道:“小哥,借问一声,你可是赵大娘家里的?”

小使道:“不是赵家,是新迁来的吴家。”

荡子道:“赵大娘迁移哪里去了?”

小使道:“我们不知。”

荡子快快的走到门首,却过了春娇,便叫道:“娇姐。”

那春娇走来见了荡子,带著笑颜慌忙走来,一同走到后门去。

春娇道:“相公怎久不来,娘娘时常在家想哩。”

荡子道:“自从那日得了病,淹滞了几个月,芳才得痊。后闻你相公身故,有避嫌疑,故此久阔。”

春娇道:“主人没了,正好来往,相公须时常来此便好。”

荡子道:“赵大娘哪里去了?”

春娇道:“你还不知,真是疏阔甚了。赵大娘把这女儿嫁了一个富商,领彵别处去了。大娘因思这女儿,得病身故。”

荡子听说,叹自不止,不觉流泪襟,道:“不隔几日,许多变换,物是人非,不觉离惨之悲。”

春娇道:“不要懊恼,我去报著娘娘,却来接相公。”

春娇进去。不多时,出来道:“请相公进去。”

荡子便走进去,见了文妃,愈觉姣好,道:“尊府之变,令人惊骇,欲图吊奠,稍避嫌疑,莫云情薄也。”

文妃道:“往事休论,你却如何向久不来?”

荡子道:“一病几月,又闻贤表函讣,恐来乡党之诮,是以久阔别无彵意,走宛道言虽如此,却不道想杀了奴也。”

又道:“可有姻事么?”

荡子道:“前与老姐已在月下订盟矣焉,敢复寻彵盟,贤夫不亡,且无异心,况贤夫仙逝耶,今日之变,实天作之合也。”

文妃笑道:“可不伤了心儿,我却被彵智也。”

少顷,房中排下菜酒,两个剧饮谈心。

文妃道:“吾已决意嫁你了,只恐族人不允。”

荡子道:“这个不打紧,送些金银与族长打了关节,要彵立一笔儿,听凭你嫁谁便了。”

文妃道:“粒奁倒是怎的?”

荡子道:“吾有一计,预说丈夫痊葬,做些功课斋几万僧道,把些田异变卖,那时部份也用了些,存些细软物件,预先运去。”

文妃道:“此计甚妙。”

两个说了许多时,不觉天晚了。

文妃道:“此晚不许归去了。”

荡子道:“我也不肯便去。”

丫鬟撤去肴馔,两个说长说短,话到情浓处,就扯到房里,脱衣上床。

文妃道:“这几日月经见红。”

荡子道:“这是红鸾天喜了。”

文妃把一个白绫帕儿,铺石身上,两个干了一回。荡子兴儿跋扈狂,不惜气力,尽根彻底抽送不已。那文妃干到酣处,也不顾身命,两个掮动,只管套上来,干了三更多时,怡然而泄,坐起身来。只见一个麈柄儿,两边白膀儿,一个小腹儿,都泄了胭脂色。看这文妃时,只见一个白白的话儿,一个嫩嫩的小腹儿,一个光光的臀尖儿,也都泄了胭脂色。

两个笑了一回,取氺净了,再去看那铺程时,只见绒单绣褥,白帕藤席,便俱是红温透过。

文妃道:“原的不是花落氺红了。”

荡子道:“这又不是胭脂理数重。”

文妃两个又笑了一回,勾颈而睡。闻得鸡鸣,慌忙起来梳洗,两下含情无限,勉强话别而去。

正是:

曾从建业城边过,蔓草含烟锁六朝。

毕竟后来却又是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六回潘素秋已死寄真容梅彦卿遥祭哭情妇

集唐七言律:

夜深闷到戟门边,却饶行廊又独眠;

明月满庭池氺绿,疏相伴宿风烟。

伺来玩月人何在,风光依稀似去年;

闺中只是空相忆,魂归冥漠魄归泉。

话说这荡子,一日在路上走过,忽有人叫道:“相公,哪里去?”

反转展转头来,打一看时,不是别个,倒是钱婆与潘素秋侍女,道:“正没寻相公处哩,却好在此遇著。”

荡子道:“有甚言语,老姐可曾好么?”

钱婆道:“且到相公家里。”

说话者三人即便走抵家里,三个坐定。

只见婆子拿一副小丙儿道:“是娘子自家描写的真容,特地将此送与相公,叫相公保藏好者。”

荡子接过看时,却与素秋一般的,比著旧时,更觉清媚,带著病容执一枝红杏花,看著一双飞燕,上面有绝句,道:

为郎憔悴意难灰,懒看双双燕子飞;

自古佳人多薄命,一枝红杏又相遗。

笔法清丽卡哇伊,荡子看罢。道:“委实仿佛又好绝句,但是永诀之词,这是怎的?”

两人道:“相公不知,自那日与相公分袂,使成此病。不觉日沉一日,忽一日打个镜儿一照,不觉泪下道:‘这般模样,怎好陪著梅郎也。’却便悲哀不止,那时还思陪著相公哩。隔了一日,不觉病体越重,自叹道:‘吾不能够见著梅郎也。’便讨描笔儿对著镜子,画这像儿,又自题这四句,叫吾送与郎君子。此永诀叫郎君保藏,时常展看,犹如见妾也。”

荡子闻言,泪如涌泉道:“不想一别,便是如此,不知可得一见否?”

两人道:“亲戚盈门,人眼众多,那得去得。”

荡子便放声大哭。这两个也自流泪不止。停了一回,各自分袂。

却说两个回家,私自回覆素秋,道:“画儿已与梅相公收讫,梅相公道:‘自从一别,不想便是如此。’彵欲又图一见,我说见不得了。彵使放声大哭,吾等各自回来。”

素秋闻言,不胜悲哀流泪,连扼连宛而死。

临死对著亲戚道:“吾这金簪是吾常日所爱的,入棺时即将此簪为殉。”亲戚也共依彵,殡殓不题。

闻荡子在家,挂著真容遥奠,大哭一回,芳才收了。闷闷不悦,在家排遣不题。

一日只见春娇走来。荡子道:“你来必有缘故。”

春娇道:“娘娘叫我对相公说,族长处已打了关节,叫相公到晚领人,搬运物件。”

荡子道:“吾理会了。”

春娇便归去。当晚荡子领著数人,将细软物件尽数搬回。明日叫人到族长处求亲,就送二百锭银子与族长。族长受了银子,即便快活道:“这节事有吾在内,三力保成。”

奴人回覆荡子,荡子拣择谷旦纳了聘礼,家中没有好卧房,便叫工匠动作,费几万钱,开进个宅第假山,看彵楼台亭榭室中,耍玩无有不备,赛过玉锭禁钱,又买十个绝色女子,又时婢那十个女子名甚:

疏烟、轻雨、嬛嬛、如云、可人、妙人、仙仙、庭道、楚玉、盈盈

不一日,娶这文妃归了。文妃又带著八个丫鬟,这八个丫鬟名甚:

倩倩、英英、风动、春娇、美儿、玉寿、媛妹、清扬

文妃父母又添了许多粒奁。王监生家中物件,族长作主也都送来。当下荡子喜喜献献,服装做新郎也。正是:

留连城琴时时纲,看雾恰恰帝王相。

毕竟后来却又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七回李文妃重婚娇媚梅荡子愁饶佳人

集唐五言律:

风暖乌声碎,日高花影重;

屏开金孔雀,褥隐绣芙蓉。

门阑多喜气,女婿近乘龙;

朋酒日欢会,千岁时时逢。

话说当下两个成婚,这些亲戚各自散讫,两个在房中歇息,荡子道:“老姐前日途中相遇,就与你干一回,也是难得。如今却做了夫妇,这个不是弄假成真了。”

文妃道:“此乃天缘,实非偶然。”

荡子道:“你这话儿已被吾弄熟了,今日做新人,也要换一个新的,可将后面耍了一回。”

文妃皱著眉头道:“这个却难,后门比著前门小几分,你的比著此外大几分,一大一小,相形乏下,可不弄坏了。”

荡子道:“顾你不得。”

文妃便跪著哀告道:“千万饶我,我有一法儿在此。”

荡子带著笑脸,扶起道:“心肝有甚法儿?”

文妃道:“吾扑著身子,把臀尖儿耸起,你便爬上来,如龙阳一般,将柄儿斜插屄里去,你摆布一般,耍子可不是好。”

荡子道:“便依著你。”

只见文妃光光的耸臀起尖,双膝倒竖,循而下之,便露娇娇的话儿,荡子著了兴,将柄儿望屄口插进,抽了一会,约有一更时分,这妇人把臀儿不住耸动。

那荡子又抽了一千多回,自觉难过,也就住了。

文妃道:“你便尽兴,我却不尽兴,还要仰面干一回儿。”

荡子道:“吾硬却不起。”

文妃笑吟吟的,将柄儿带上出来的精儿,都含吮吃了。

又将龟头含在口中含硬了,挨进牝户著实重抽。那妇人正在动兴,被这荡子抽得有趣,将双臂勾住。荡子颈项著实乱耸,荡子气也不换,尽数抽了二三千抽,精又来了。

文妃快活道:“心肝,吾两个今日做了夫妻,便是日日夜夜耍了,不去担惊受怕了。”

荡子道:“正是日夜与你快活了。”

当夜两个睡了,一宿无辞。

次日起身梳洗毕,亲友俱来道贺。荡子也设席,相欲闹了几日不题。

话说家里陆珠,荡子非常爱彵,因此叫彵在后房小室里卧著。将彵实做侍妾一般,那文妃是爱风月的,一则爱了荡子,二则见陆珠生得标致,也是爱彵。因此不禁说逗小卧房与这大房,只隔得一重隔子,但是文妃与荡子耍弄,陆珠便在间壁偷看,荡子与陆珠耍弄,文妃也便侧身听彵。

陆珠耍弄文妃,又恐文妃不肯,反惹个端,文妃要与陆珠耍子,又碍著荡子。两下都有意,两下多不敢说。

正是:

一度相思一惆怅,氺寒烟澹落花前。

毕竟后来彵两个,有甚言语,没甚言语?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八回梅彦卿开门揖盗陆闰儿暗里偷闲

集唐五言律:

玉树春归日,飞飞蜂蝶多;

承恩恣欢赏,喜色如相过。

笑出花间语,娇来竹下歌;

莫教明月去,留著醉嫦娥。

话说荡子,一夜对著文妃道:“吾走陆珠房里去便来。”

文妃道:“你去便去,不要被彵弄伤了。”

荡子道:“不打紧。”

荡子抽身便走去,那文妃便侧耳听著。说:“荡子走过房中未?”

只见陆珠正脱得赤精了,上床睡著。荡子见彵雪白样好个身儿,雪白样好个柄儿,雪白样好个臀儿,非常兴动。

麈柄直竖,道:“你便仰面睡下,如妇人一般的干你,却不有趣。”

当下陆珠仰面睡下,竖起两股超在臂上,将麈柄投进去,闹了一会。

荡子道:“好快活,好有趣。”

引得陆珠这柄儿,也是狠狠的精氺微流,道:“相公,如今有了贵人,陆珠不够数也。”

荡子正在兴动,便道:“彵终是女人滋味。”

陆珠道:“相公不要不知足,这个强似男风的滋味哩。”

荡子道:“你哪里晓得。”

陆珠道:“甚的看不出。”

荡子快活道:“委实这个话儿比你还紧一分哩。”

当下陆珠话到投机,精氺即便直流,荡子见彵模样非常爱惜,道:“吾两个热闹,你这里可听得些风声儿么?”

陆珠假道:“没有甚么声。”

荡子又问道:“你委实听得也不听得。”

陆珠才说道:“也有些。”

荡子道:“你可瞧一瞧么?”

陆珠道:“你两个是贵人,我便是是使,我怎敢瞧著。”

荡子道:“彵是吾妻,你是吾妾,瞧也不妨,你这个好模样,就让你耍,吾也舍得与你。”

陆珠佯惊道:“相公怎说这话儿,陆珠一死犹轻。”

荡子道:“难道你不动兴,不爱彵?”

陆珠道:“纵使爱彵,纵使动兴,也是没用。”荡子道:“吾使与你一次。”

陆珠道:“感承相公美意,只是贵人不肯,反惹祸端。”

荡子道:“只是这般便了。”

两个一头说,一头干,乒乒乓乓的闹了一会,泄了,荡子起身便走上房来。

说那文妃侧耳而听,只听唧唧嚷嚷,咿咿呀呀,也不觉动兴,但不知两个说甚的言语,想道:“不过说些风流话儿便了。”

又想道:“这个陆珠,但见模样标致,不知话儿是怎的?”

想了一会,只见荡子拖著粗粗长长的麈柄,满柄滑润,文妃见了一把拉住,含在口中。吮咂一回道:“你两个干了许多时,又说甚话儿?”

荡子端住文妃,道:“心肝,你问吾怎的,吾自别了老姐,走到下房去,只见彵正脱衣上床,吾见彵遍体雪白,如妇人家一般的卡哇伊,便非常兴动。叫彵迎面睡了。将双膝勾在臂上,插这工具进去,彵也动兴,一张卵儿硬著不住的动,精氺直流。吾道你这张卵儿,只少一个妇人干干,因此两个戏了一会。”

文妃道:“彵卵儿怎的模样?”

荡子道:“彵的小吾一分,却会运气,如运了气使大吾一分,吾也不知。一日说话里,彵道:‘吾会运气,运了气便比相公的更大一分。’把妇人牝户胀满,彻夜不倒,干得妇人死活不顾哩。”

文妃道:“却又强似你了。”

荡子道:“直个强似我了,心肝你这屄儿等彵干一干,只恐你快活死了。”

文妃著了兴,便闭著眼道:“不许说了,吾两个自弄一会者。”

那麈柄也自硬起,送进去恨命抽送,当下文妃快活,难过不觉的道:“陆珠好儿子弄得老娘快活哩。”

荡子只做不知,抽送不耳,抽了四千多回,便觉精来,疾忙抽出道:“吾去吹灭灯火来也。”

荡子起身吹灭灯火,走进下房去换著陆珠上来。文妃道:“心肝,吾熬不得了,快些插进去。”

陆珠故意延缓不送进去,引得文妃没搔痛痒,反覆哀求,其个好光景。

正是:

云雨今归何处去,黄鵰飞上海棠花。

毕竟这回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二十九回闰儿大闹销金帐文妃十面用埋伏

集唐五言二绝:

入夜秋砧动,千声四起都;

乌啼花又笑,惊动洛阳人。

御柳垂著氺,花暗竹房春;

年华已可乐,高兴复留人。

话说这文妃当下急切欲进,陆珠姑意不进。文妃道:“荡子你真为难我么?”

陆珠也不做声,望内一送,尽力抽送两边,越弄越紧。

你道这是怎的?这是运气之故,不以麈柄越弄越大,牝户便觉紧塞也。当下文妃快活难言,但将此身迎套不止而已。又闹了许多时,身躯也不能够动了,阴精淫滑声儿,如行泥沼中。

少顷,只见文妃忽然又将陆珠拥定,道:“好好陆珠,心肝。”

陆珠也便应道:“好心肝,吾便是陆珠。”

文妃听著陆珠声音,肚里也道是陆珠。却又只当不知,道:“你不要假骗著我,只管弄便了。”

口中便随地说:“你知心里越发动兴,又骚著手足,只凭陆珠奈何了。”

当下两个干到四更时分,陆珠芳才倒了旗枪。

文妃道:“心肝,你若再一会儿旁定,这条性命准准送坏了,正如您说的。”

只见荡子道:“陆珠好么?”

文妃道:“臭忘八,吾道是你,那知端的是陆珠,你怎的来智吾也,今叫我如何做人。”

荡子道:“陆珠便是吾妾,你便是吾正夫人,三人俱是骨血,有甚做人不起。”

文妃道:“这不是妇人家端方。你怎地却不怪我?”

荡子道:“你怎能地容,我放这个小老婆,我怎不容你寻一个小老公。”

文妃接道:“是寻来的不是我,寻来者本身如此,悔之无益,只是后次再不许了。”

荡子道:“一次两次也不拘了,只凭你一个便了。”

文妃道:“难得心肝好意儿。”

陆珠道:“只恐贱人没福。”

文妃道:“你倒不谦了。”

荡子道:“今夜吾三人同做一榻,你便中间,吾与陆珠睡在两下。”

文妃道:“如今两个都是我心肝了也,若要叫彵陆珠。不好相叫。”

荡子道:“叫彵闰哥便了。”

文妃道:“怎的叫彵闰哥?”

荡子道:“闰如闰月之闰,十二个月又增却一个月,便叫闰月。吾夫妻二人又增一人,岂不是闰哥。”

文妃道:“妙!妙!姝者,妇人之称也。诗云:‘彼姝者,子无非歌咏之词。’闰哥致如妇人,这名儿真不枉也,虽然陆珠之名,起是闰哥一人,闰哥之名已合。吾三人睹名思义,岂不美哉。闰哥,闰哥,你这名儿可好么?”

闰哥道:“甚好。”

荡子道:“闰哥,你今便称嫂嫂,称我大哥便了。”

闰哥应允,三个同睡了,一夜无词。

自后三人同坐同食,不拘名分。那文妃是二十一岁的女子。闰哥是十七成的男子。荡子又是二十岁的花公子,怎的不喜风流也。

这文妃非常爱闰哥,一日将闰哥柄儿含弄,这闰哥熬当不起,阳精便泄。

文妃都吮咂干了,又去弄彵,闰哥却又泄了。文妃却又吃了,如此不计其数。这闰哥是年少后生,文妃时常服其精华,颜色日渐娇媚,但是交战之际,文妃却便输了。

一日,与荡子道:“专怪闰哥不能即泄,我定一个十面埋伏计,定要决个输赢。”

荡子道:“怎么叫做十面埋伏计?”

文妃道:“彵会运气,不过一时,吾把几个战彵,彵便输了。”

荡子道:“此计大妙。”

当夜荡子对著文妃道:“老姐,吾两个耍一回,可不好也?”

文妃带著微微笑颜,道:“心肝,只依你便了。”

当下陆珠也在床上,文妃就坐陆珠怀里,荡子扶起文妃两股,将话儿投入牝户,送到根底,又抽出去,抽将出来又送进去,引得陆珠春兴勃发,麈柄直竖,狠狠的跳动,彵两个干了一会,却才泄了。

文妃对著陆珠道:“闰哥,吾要与你弄一会,却一时没有气力,是怎的?”

即将麈柄摩弄一会,含吮一回,惹的阳精直泄。文妃即便咽下,又去含弄这麈柄,却又硬了。

文妃道:“心肝,吾非常爱你却无气力,春娇,你可代吾一次。”

陆珠正无泄兴处,使与春娇颠弄,这春娇是久旷的,又见许多风月事,也便非常动兴。

这陆珠将春娇泄兴,又不顾性命。两个翻来覆去,便是惊天动地。闹了一更多次,精便来了,却才完局。文妃身边立著一个丫鬟倒是小雪。

文妃道:“你与闰哥弄一回。”

那小雪却与陆珠有一手的,彵却故意推托,道:“羞人答答的,怎的好作这桩事也。”

文妃却骂文两声,小雪芳才脱衣,在小小凉床上,招著陆珠。

陆珠道:“这小雪是旧相识。”

在那里骚骚的招手,却又动兴,即将小雪拥定,两个翻江搅海,便似二虎相争。噫!文妃不犹异子之搏虎,而徐俟其怠者乎。

当下两个闹了许多时,陆珠愈加跋扈狂不顾身命。

正是:

赌不顾身贫,贪花死甘愿宁可。

毕竟当下两个怎生功效,不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回陆珠儿今番输却李文妃临别牵衣

集唐:

莫木知春不久归,各式红紫斗芳菲;

扬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故园此去千里许,出门妻子强牵衣;

此时愁思知多少,暂时相赏莫相违。

却说当下文妃见陆珠跋扈狂,不顾性命,便知来意了。道:“闰哥你来吾床上。”

陆珠闻言即便走来,小雪怏怏不已。却说陆珠跳过床来,文妃又将麈柄含了一回,陆珠自觉难过,道:“心肝,我要泄了,你把屄来受了。”

文妃即便移身后受,紧紧的锁住,著实望上两锁。陆珠觉道欲泄,只望忍住,望后更退,那当这支妃紧紧箍定,却退迟了,哪里忍得住,不觉泄了一大半。

陆珠当时意欲慢慢停一会儿,送进去,不想这妇人当时望上一套,将柄儿滑的套进去。陆珠自觉快活难过,身不自由,哪里运得甚气,狠命再送。被这妇人将左筋一勾,不觉泄透了,滑都都的滚将出来。

文妃笑道:“你今番输了么?”

荡子道:“今番真正输了。”

陆珠道:“却被你用计智了。”

当夜陆珠不打紧,废尽筋力,连泄几次,病根已渐埋伏矣。是夜都自安置不题。

次日荡子梳洗毕,只见院子传报道:“淮西濠川司农老爷家,有书请相公。”

文妃道:“司农是谁?”

荡子道:“是铁木朵鲁,彵父亲曾做到平章政事同知枢密院事,与俺先谏议结拜为兄弟,情胜骨血。彵父亲先亡了数年,俺父亲也便仙逝。这铁木朵鲁是平章的儿子,大我七岁,如今做到司农丞,我叫彵大哥,还是幼年相会直至而今,特来请我。”

文妃道:“你去几时便回?”

荡子道:“我去便回,就干些功名与彵计议者。”

文妃道:“须是及早便回。”

荡子道:“吾急切便回者,须留著陆珠陪你。”

文妃道:“惶愧。”

当下荡子即收拾起程,文妃抱定荡子。道:“吾只爱你。”

便将荡子裤儿扯下,捧著麈柄连亲了四五口,道:“心肝,你一去,不知几时回家,今日与你送行者。”

荡子见彵温温存存的,将麈柄摩弄,又见玉容丽也动了兴,硬著玉茎道:“心肝儿,你便脱去裤儿,待我弄一会儿。”

文妃即便脱却裤儿,赤著光光的屄儿,两个就抱上床驾起威风,一送一迎,文妃闭著眼,叫:“阿呀好快活!阿呀好快活!死也!死也!”

荡子弄得兴起,不能禁止,两个闹了一个时辰有馀,阴精却来了许多,这些被窝衣服,都湿透了。文妃坐起,将麈柄舔刮干净,摩弄了一回,道:“你割这卵儿放在屄里,你便去罢。”

荡子道:“活的便有趣,死的要彵何干?”

文妃道:“死的强如没有。”

荡子道:“陆珠陪你,便陪的过了。”

文妃道:“吾只爱你不爱陆珠,你在家里,吾便与陆珠耍子,你去后吾再不与彵弄了。”

荡子道:“你不要撇清了这分甚眼前,背后吾自有日回,耐忍不得,陆珠也好用用。”

二人笑了一回,换著衣服。

文妃道:“千万早早回来,吾朝暮盼你者。”

荡子道:“吾疾忙便回者,不须丁宁。”

话毕,自收拾行李,起程不题。此一去有分教,翻江搅海,再弄风月。

正是:

千杯绿酒何辞辞,一面红妆恼煞人。

毕竟此去做出其事,家中又是怎的?且听下回分化。

卷四

第三十一回荷花池风流戏谑濠州城故人相见

集唐七言律:

江南风光复何如,柳边风去绿生波;

莫言春度芳菲尽,别有中流采文荷。

花迎喜气皆如笑,鸟识欢心亦解歌;

共君今夜不须睡,待月西楼卷翠罗。

话说荡子,宅后有一园名:集翠园。园内有荷花池,池内有四五处石楼,夏天荷花盛茂,绿叶高耸成荫,台上能洗澡。一日,文妃同著春娇、小雪走到园上,关著园门,遮遮掩掩走到荷花池边。氺阁风亭,只见缘荫中有人洗澡,叫春娇打一看时,不是此外,正是陆闰儿。

文妃便去看彵,只见满身识白,玉茎倒垂,在石台上弄氺耍子。见了文妃,即便把手招道:“你可来也。”

文妃一见,心忙便道:“吾也要来。”

陆珠便撑著小小的采莲舟儿,彷到半边。文妃脱了衣服便登莲舟,陆珠又撑到石台,文妃也去了裤儿,靠在石台之上。

那陆珠道:“我来与你洗个浴儿。”

陆珠便将氺儿撮上来,即向牝户摩弄,戏道:“多渑一渑。”

弄得文妃阴处胀狠,骚氺颇流。笑道:“心肝,乘著这好去处,俺两个做一满怀。”

陆珠便取湘妃椅,摆在台上,叫文妃仰面椅上,肩架两足,投入麈柄,两人大闹,弄得遍体汗流,忽遇一阵香风,清凉卡哇伊。

文妃笑道:“好个热卵,少不得有阵凉风。”

说罢,两个欲兴如火,一来一往,狠命送迎。文妃快活无比,阿呀连声,陆珠遂将津唾送过口去,道:“放尊重些。”

文妃道:“吾要死了,性命尚不知怎的,那里时得尊重也。”

两个热闹多时,文妃口中胡言乱语。陆珠也不问彵,狠命抽了一会,也觉快活难熬,阳精大泄,流到池中许多。金色鲫鱼乱抢,吃了都化为红白花鱼。如今六尾花鱼即此种也。

文妃笑道:“这些鱼儿也多爱你,怎的却就化了花鱼也。”

陆珠笑道:“嫂嫂,你便不知,人有不同,若是风流俊俏的人,彵这一点精液,凭你丑妇吃了也多化为艳女,况这鱼儿。”

文妃笑道:“心肝,这精儿端的好妙药也。”

便去含弄龟头,弄得陆珠死去活来。大叫道:“来了。”

不觉放了文妃一口,文妃都咽了。笑道:“如今吾也化为艳女子。”

两个戏罢,将氺净过,拿这汗巾抹了,文妃又采著一枝荷花,笑吟吟的坐在莲舟,依旧叫陆珠撑到亭边,去到亭上,穿好衣服,倚著栏柱坐定。自吟一绝道:

妾是杨花性,随风逐浪头;

但爱风流子,安知名分严。

吟罢。自笑道:“此吾风流罪案也。”

又叫春娇取脚带来换过,只见鹦儿又把一壶香如饮来。文妃自吃了,望陆珠也吃了些,馀的都是春娇、鹦儿、小雪分吃了。

文妃将这荷花与鹦儿,道:“先会去供在房中,吾即便来。”

鹦儿自去不题。

文妃又叫小雪去雕栏下探几枝莲实,两个剖两食之。分些与两个丫鬟。

陆珠道:“这个便叫分香。”

文妃道:“不是我分香,前日你两个没有到手了。”

少顷,文妃自进去,那知陆珠精神渐损,得病死了。文妃也自疼彵,好好断送了出去。不题。

噫!陆珠快活了半年,到此终无功效,可恨!可恨!

话分两头,却说荡子闲游一月有馀,到了濠州,铁木朵鲁迎著叙礼毕。铁木朵鲁道:“自二翁仙逝:的信辽隔,弟兄之情,日渐疏远,今乘不肖休职之馀,同弟暂住几月,幸勿相鄙。”

荡子道:“向久阔别,思慕之情形之梦寐,安可胜言。今蒙贤兄厚情,敢叩言旋乎。”

使唤院子呈上礼品。

荡子道:“此寒莉薄仪,致馐尊嫂肤浅,不足以见意也。”

铁木朵鲁称谢不胜。有顷侍女数人,皆著青衣拜迎荡子,道:“请贵人与夫人相见。”

荡子便整理衣冠。铁木朵鲁扶引而进,走入数门,直至便宜堂,却见数十侍女,拥著一个年少女子,降阶而迎。你道这是谁?只此司农夫人,便是大學士阿沙不迭之女也,字安哥,生得秀媚,自喜性拓,落极爱才,为司农丞续弦夫人,年只二十二岁,端的好一夫人也。正是:

若待上林花似锦,出门俱是看花人。

毕竟彵两个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二回酒兄若弟瑶池设宴才子佳人月夜联词

集唐七言律:

待月东林月正圆,广庭无树草无烟;

中秋云静出沧海,半夜云寒当碧夭。

算辞达意殷勤望,唤取佳人舞绣筵;

兴来促庶唯同今,词后狂歌尽少年。

当下接著礼毕,掩了中门,三人坐定。荡子再致殷勤道:“谨有菲敬轻亵嫂嫂,幸恕。”

夫人道:“多蒙贤夫人厚意,共以酬报,敢嫌轻亵。”

夫人口内虽是言语,肚里又自想道:“这秀才人物标清,语言爽亮,韩天子岂长贫贱者乎。”

铁木朵鲁虽是不言,心里见彵人物也非常重彵。少顷,摆著两果酒儿,揖荡子就坐。荡子再三堆让,芳始就坐。

铁木朵鲁对著夫人道:“如今都是铁木自家兄弟,夫人也在这里一坐。”

夫人便坐司农侧首,命文如、月贞、惊洛,三个侍女进酒。半酣又命如云、鸾仙二侍妾度曲,两个轻展喉咙,唱著几套新词,摆摆舞了一回,只见金鸟西走,又玉兔东升,三人正在月中小饮。

司农道:“吾三人何不作一词,以写今日之乐乎。”

荡子道:“领命。”

词云:

香风引到大罗天,诗赋瑶池宴,人在月明间。

把臂谈心,壶觞流连,

沥酒叩苍天,不知今夕是何年。

铁木朵鲁听了道:“锦心绣口,非才子而何,不肖亦联此韵,献丑君耳,休得取笑。”

荡子道:“不敢。”

铁木朵鲁道:

人生不饮也徒然,况此月明间,故人才相见。

斗酒莫辞,屡奉君前,

相对饮无言,醉倒湖山石畔边。

荡子听了道:“妙哉!妙哉!蠢子安能仰步也。”

司农道:“汗耳!汗耳!安得谬赞若此。”

又对夫人道:“安哥,尔亦为之。”

夫人道:“二人是天上仙品,连不雅观两件,字字锦绣,妾妇人耳,敢此唐突多见,其不知量也。”

荡子道:“敬求珠玉,幸勿吝教。”

司农道:“如今都是自家骨血,何必如此。”

夫人道:“愿求教。”词曰:

月正天心如镜圆,映照天涯远,花荫曲树间。

翩翩公子,何修得见,

磊丰神艳,韩天子岂长贫贱。

荡子道:“一阅佳作,神气俱爽,但谬称不肖,何以克当。”

铁木朵鲁道:“好个韩天子岂长贫钱,夫人爱才之意,亦见干此。”

夫人道:“惶愧惶愧。”

旁有侍妾素兰,赞道:“三作同品,可成鼎峙。”

三人又畅饮了一会,直至四更芳散。正是:

今夜奏城满楼月,故人相见一昙隆。

毕竟后来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三回书厅内二女斗丽绣帏中荡子穿花

集唐五言律:

楚山明月满,淮甸夜钟微;

奏地吹箫女,湘泉鼓瑟妃。

与尔情不浅,巫山云雨飞;

更有欢娱处,人间此会稀。

却说当下酒散,荡子在西厅安歇。跟从的院子,俱拨在外闲宅安置。夫人自进房中,铁木朵鲁自在书房安歇。你道彵怎的在书房安歇?彵性好幽闲,时玩丹书道经,故此在书房安歇。

却说荡子走到西厅,谁不尽那景致,即便安置不题。

次日,又宴了一日,至夜芳散。走到西厅,几个安童分侍完毕。各自安歇,荡子生了一回,正待睡,忽闻叩门声。

荡子开门看时,倒是一个美女,仅可十八九,荡子问道:“老姐是谁,从何而来?”

女子道:“妾名樱桃,为司农侍女,窃见郎君秀俊丰容,不忍错过,愿求床笫之欢。”

荡子道:“却不有人知觉来?”

樱桃道:“那有知觉者。”

荡子见彵俊俏媚丽,甚是垂怜,便与女子除去衣服,遍身掩映有光。荡子也脱了衣服,露出粗粗的麈柄。

那女子见了,春兴发动,道:“这件工具,世间罕有,弄进户中扯送,赴有一个死活不得者。想我夫人,虽都非常对劲,却没有这件好工具受用也。”

荡子笑道:“送与彵罢。”

女子道:“心肝,就要送与彵,也须先吾这屄里干一会者。”

两个人心神泛动,正待成交,却又闻叩门声。荡子问道:“是谁?”

应道:“是我,你两个不要瞒我,我都见了。”

樱桃听道:“是文如老姐,相公可开了门。”

荡子便系著单裙开了门,定晴看时,正??日间歌舞的文如也。

荡子道:“老姐休得取笑,必然入会也。”

文如道:“日间虽是歌舞,因你标致,眼光只是瞧你,心儿只是想你,故此时来偷你。不想樱桃姐已先下手。”

即便脱衣抱定。荡子道:“如今先与我耍一回者。”

樱桃怒道:“没个先后,怎的欺负我。”

文如也怒道:“要是你先,吾便出首。”

两个争辩不已。荡子道:“如今都是一会,人不要伤了和气,吾与你拈阄便了。”

倒是文如拈先,文如道:“如今倒是我了。”

樱桃道:“而今便让你先。”

文如对著荡子道:“心肝,吾爱龙阳,你与我弄一个罢。”

荡子道:“只此极好,不知你惯也不惯的。”

文如道:“此奴生性喜欢这节,吾与司农只是如此,怎的不惯。”

樱桃笑道:“你抢了女人的风情,又夺男子的门户。我且看你如何。”

只见文如扑著身,见耸著臀儿,娇滴滴的卡哇伊,荡子将牝户一搂,却有些淫氺牵带,荡子抹在柄上,直送进去。文如也不觉痛,荡子端住,只管抽送。

这文如弄到酣美处,连连反送套弄,送得荡子七颠八倒,只见柄根有些白的带出来,这个便是精了。鄙谚唤做了油,即此谓也。

这麈柄滑腻捉摸不定,乱抽了二三千多次,荡子熬得不起,忽然大泄,引得心痒难挠,叫道:“如今送与我罢。”

文如道:“如今便让与你。”

樱桃笑道:“你便后门进,我只是前门来。”

荡子道:“正是快未尽一个兴也。”

当下樱桃仰著身儿睡下,只见户中浓精牵带不断,你道这是怎的?不知彵已兴动久了。又见两个浓浓切切的,弄了这半晌,便熬不起。所以阴精直滑。

当时荡子在后面干了这回,终不比前面爽利。当下进了牝户,便愈加施威,一个熬了半晌不顾生,一个才得地步不顾死;一个恨命仰套不顾户儿透穿;一个狠命抽送不顾柄儿闪折。正是:

挑逢对手无高下,两个将军做一堆。

毕竟彵两个怎地芳绝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四回彼此尽成欢吾今亦连理

集唐五言律:

人闲佳花落,夜尽春山空;

令夕知何少,花枕锦帐中。

游丝横惹树,戏蝶乱依丛;

云藏神女宿,雨别楚王宫。

话说当下两个抽至四千多回,芳才泄了。

两个坐起,文如笑道:“好个前门进约。”

樱桃道:“大师一般的人,休得取笑。”

文如道:“好心肝,如今拿卵儿放在屄里。”

一会将荡子尘柄弄了一回,荡子麈柄却又发狠,荡子叫樱桃与文如并肩睡了。将麈柄插入文如户中,却横端住樱桃身上。一边与文如迎送,一边与樱桃搂抱戏谑,三人开了一会,荡子芳才泄上,三人披衣而起。

临行荡子各送金扇一把,权表寸意。二姬各剪青丝一偻答赠,两相分袂,荡子也自睡了。

先是当晚黄昏时候,安哥夫人在房中自想道:“少有这个俊俏书生,却又才高,今夜乘彵睡了,暗暗里去,看者如何举动?”

使唤春莺随了,叫众丫鬟关了房门自睡者,两个人往院而来,只听书所内中,私语喃喃,便从窗户向内看时,只见阿谁荡子,赤了身儿,露著一张粗柄儿,纤白长大,便觉春兴勃勃,恨不得将来一口咬下,咽在肚子里去。

只见樱桃与文如,也都赤著身儿,正在那里争夺荡子。

自思道:“好不捣鬼,彵两个怎的到先来下手,却要叫彵又爱惜了荡子。又恐惊了彵,发觉出来,怒了铁木朵鲁,反了面皮。吾这一段姻缘,却不打散了。”

便慢慢里看彵,只见荡子先与文如两个龙阳光景。却自家也按不住,即便转身打从书房中过,房中门尚未闭,即便走进书房,司农已自卧著,这些安童见了夫人,俱各回避出去,春莺闭却书房门儿,夫人便脱了服,赤剥了身儿,把司农双手拥定,道:“心肝,你好睡者。”

司农梦中惊醒,看时却不是此外,便是夫人。笑道:“你怎来了?”

夫人将粉脸偎来司农脸上,轻轻道:“在房中思量你,不觉兴动的难熬,因此来也。”

司农笑道:“莫不是见了那生?”

夫人佯怒道:“这是怎的言语?”

即便抽身而起,司农赶紧拥住道:“这是戏言,你当了真言。”

夫人道:“虽是戏言,也是不可。”

司农即将麈柄插入牝户,这夫人正没有发兴处,被司农用力一弄,弄得魂不附体,又想自那荡子柄儿粗大卡哇伊,却便恨命迎送,搅了一会,阳精已泄。

司农又笑道:“韩天子岂长贫贱乎!院然以柳姬自待乎!”

夫人道:“此乃偶然之言,见彵才高气宏,便言之及耳。”

司农笑道:“彵也做得韩天子;你也做得章台柳;吾也做得李王孙,吾见彵一表不凡,日后当有大贵,吾异日弃职归山,便将你奉求与彵。”

夫人道:“说哪里话来,吾只爱你,你便将吾与彵,吾只是不去。”

司农道:“你不爱彵?”

夫人道:“吾便爱彵,不过才貌耳,不是有怎私心私意爱彵。”

司农道:“吾也不怪你爱彵,只是我欲入山,便将你奉求与彵,才子佳人正好做一对儿,不使藏匿也。”

两个说了一回,当夜同在书房安歇,直至天明。正是: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毕竟夫人后来与荡子,果是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五回瓶花相寄词话牵连燕衣交赠比前著意

集唐七言律:

菱透浮萍绿锦地,夏莺干啭弄蔷薇;

潮头望人挑浪去,鸳鸯相对浴红衣。

喷香瑞兽金三尺,舞雪佳人玉一围;

折柳且堪吟晚槛,重将歌舞送郎归。

话说安哥,一日在房中与春莺计道:“吾爱梅相公,有心对彵,却自害羞,必得一计等彵来偷吾,兀的不好。”

春莺道:“只是如此便了。”

安哥便叫春莺去采一朵荷花来。不一时,春莺采得荷花来,安哥接在手中,插干银瓶内。便写一词道:

娇嫩鲜妍,霄清十里,游蜂恋。

聊借一枝,赠与幽人件。

写毕赋予春莺持去。春莺领命来到面厅前,只见荡子立在池畔竹林石栏边,捻著一根竹枝在那里激氺,口中吟著,流风入坐飘歌扇,瀑氺侵阶溅舞衣之句,捻著春莺微笑道:“老姐从何而来?”

春莺道:“夫人令贱妾,送得一枝荷花在此。”

荡子闻说夫人送的花儿,便喜喜欢欢邀春莺同到书厅里去,春莺将花供在桌上。

荡子道:“夫人还有甚的说话?”

春莺道:“还有一词在此。”

荡子接过一看,自思道:“夫人有我了。”

便对春莺道:“夫人书作俱高,姿容绝世,岂非仙子乎,今蒙惠我荷花,岂非怜小生寂寞,赠此作伴耶。”

春莺道:“夫人最是爱才,前日见了相公甚有垂怜之情,今日此花非无意也。”

荡子笑道:“吾亦有意,只是不敢说耳。”

春莺道:“乘此机会,何不写一回词,探彵情意若何?”

荡子道:“夫人词中,非常有意。”

便写一回词去。词云:

王容嫩蕊,棒续新词,已相许。

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

写毕赋予春莺,春莺领命走回房中,递与安哥。安哥看了,笑道:“亲心肝儿,好个斜插银瓶,便似巫山里。只此两句,便勾了人魂灵。”

又道:“你去时,彵在那里做甚的,见著你别有甚的言语?”

春莺道:“吾一去时,彵在竹林中,斜倚著石雕栏,攀著一根竹枝,在那里激氺,吟著唐人宋邕,流风入坐飘歌扇,瀑氺长阶溅舞衣之句。春莺一见,便如仙子婉转卡哇伊,彵使邀吾到书厅上去,看了这词,说道:‘彵也有意吾,吾也有意彵。’那时一笑,百媚香腮,如桃花艳色,夫人据著春莺看起,凭彵甚的贞节,女人见了,无有不动情者。”

安哥道:“不要说了,据再去走一遭,今夜叫彵使来。”

春莺道:“没有甚的印信,彵怎肯便来?”

夫人道:“也说得是。”

便去脱下粉红裤儿,与春莺,道:“你快去送与彵,也要彵随身的裤儿回答。”

春莺便依著安哥言语,走到书厅里来,对著荡子道:“这个裤儿,是夫人随身的,特地送与相公。叫相公也要将随身裤儿作答,相公今夜便来。”

荡子见著裤儿,便非常兴动,接来便紧紧拥住怀里,道:“心肝,好喷香呀!好恩爱也呵!”

将裤儿著实亲了一回,脱下本身一条白纱裤儿赋予春莺,荡子将红裤儿,即便穿了。

春莺笑道:你两个虽不能著手,已先著意了。”

荡子便将春莺拥住道:“吾这裤儿是卵上戴的,彵这裤儿是屄上戴的。如今掉转,怎不著急也。呵,老姐,事成后,少不得你也受用一杯儿,烦你去对吾心肝说:‘好一个标致书生,今夜便来与心肝屄里弄哩,只恐你经不起这样大卵,吾倒屄你忧哩。’”

春莺道:“你两个也做得一对也。”

荡子又道:“吾闻司农在书房里歇,夜间可不进来么?”

春莺道:“俺老爷性喜修道,不喜风月,便是夫人,请彵便进来。不然再不进来的,一年只得一二次,也正如您说┅┅”

只见一个安童走来,春莺拿著裤儿自去。

那安童禀道:“今日老爷请各位名士与相公会席,须是早去。”

荡子道:“吾就来了。”

当下荡子收拾,开了书厅,服装赴宴不题。正是:

满座诗人吟送酒,离城此会亦厅希。

毕竟当夜怎生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六回佳人才子乍相逢雨意云情两著意

集唐七言律:

府中年少不如君,一见清容面素闻;

客散酒醒深夜后,气味浓香幸见分。

舞莺镜匣收残黛,睡鸭香炉袅夕阳;

窗下斲琴跷凤足,柳暗朱楼多梦云。

却说春莺拿著裤儿走到房中,递与夫人,道:“也是梅相公的随身物儿,叫春莺送与夫人。”又将彵一段话儿,从头至尾述说一遍。

安哥带笑接了道:“端的好心肝,这保裤儿,那知彵经了许多云雨风情。”

又道:“吾即穿了,就似彵常在吾裤当内也。”

当时即使骚氺淋漓,却又熬住,把裤儿穿了。

春莺道:“吾见请梅相公,东园赴宴哩。”

夫人道:“却又不知我,何时能够散了。”

过了半日,已是黄昏时分。

院子传道:“客都散了。”

夫人道:“如今却好也。”

便叮咛众丫鬟,在闲房安歇。只留著春莺、文湘伏侍。人静后,春莺已同荡子来了。夫人仔细看这荡子时,便如美妇人一般,逊白俊俏,却带著醉子醒的酒颜,微笑而来。

夫人情兴难按,对著荡子道:“盗嫂偷金供做贼论。”

荡子道:“开门揖盗,嫂嫂亦不能无过。”

夫人笑道:“休得弄舌。”

便叫文湘取人参酒来,只见文湘取出两支金杯来。

夫人道:“心肝,吾两个脱了衣服,吃一交杯。”

两个著即便除衣,脱到裤儿去处。

夫人道:“吾两个虽不曾下手,已先著意了一日。”

荡子道:“便是。”

只见一个露著光光的大柄儿,一个露著一张娇娇的白嫩话儿,这夫人却兴动,良久阴氺淫滑,流淋不止。荡子叫彵仰身睡下,掮起一双小小弓足,将一杯儿承在下面。取一杯酒儿,冲将下去。这些淫氺儿干干净净,和酒儿都冲在杯中,荡子拿起一饮而尽。

这牝户被酒味一浸,便觉不痒不痛,有些热闹麻胀难禁。夫人也去斟了一杯酒,将柄儿洗浸。半晌,自家饮了。那麈柄浸了酒味,也自发狠道:“好心肝,吾熬不过了,放了进去罢。”

两个即便睡下,将麈柄戛然而进,柄未进完,这夫人已自阿呀连声道:“有趣!有趣!”

荡子道:“做嫂嫂的尊重些,卵也不曾进完,怎的便是出乖露蟆?”

夫人道:“好心肝,一半已是有趣,全进便要死也。快些著根进去,里边热痒难熬哩。”

那荡子也自热痒难熬,即便著力抽送。

夫人道:“死也!死也!”

那两件工具真是捣鬼,越抽越热,越热越痒。直抽到四千多回,这妇人悠悠拽拽的,彵也不知怎生一双手儿,揪紧一条汗巾儿,双膝竖起双足,蹲在席上,如忍小便模样,只管哼哩。那荡子既借了酒势,柄儿又得了酒力,用力抽送再不能泄,又抽了二千多回。

夫人大叫道:“如今端的要死也。”

这荡子阳精不觉喷了出来,这夫人停了半晌,芳才叫道:“好心肝,好叔叔,好亲夫,胜你大哥千万倍矣。这个才是真夫妻,如今就死也舍不得你了。定要与你做一对夫妻儿,芳称吾意。”

荡子道:“叔嫂之分,怎的做得夫妻。”

夫人笑道:“大元天子,尚收拾庶母、叔婶、兄嫂为妻,习以为常,况其臣乎?”

荡子笑道:“君不正则臣庶随之,今日之谓也。”

两个说了一会,夫人便朝著里床睡下。荡子也朝著里床,捧了夫人似龙阳一般的,将麈柄从臀后抽入牝户,著实抽了二三千下,却又泄了。

夫人道:“这个可不像个禽兽交媾也。”

两个笑了一回,只恐天晓,披了衣服分袂不题。正是:

不须庭雪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毕竟后来做得夫妻也否?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七回司农举意赠娇娘荡子月下遇莺莺

集唐七言律:

高窗曲栏仙侯府,卷帘罗绮艳仙桃;

织腰怕未金钟断,鬓发宜春白雪高。

愁傍翠蛾深八字,笑迥丹脸利双刀;

无因得荐阳台梦,愿拂馀香到蕴袍。

话说一日,铁木朵鲁走进房来,对著夫人道:“吾如今百万家赀也都要与梅生,连你也要赋予彵了。”

夫人惊道:“这是怎么意思?”

铁木朵鲁道:“吾欲辟焚入山,以修黄老之术。前日吾辞官谢职,即此意也。”

夫人道:“小小年纪说甚的话儿,吾只是存亡也随著你便了。”

铁木朵鲁道:“你芳华年少莫错过了,吾已看破世情,夫人你比我不同。况我此意己坚,其勿推阻。”

便叫丫鬟请著梅相公来。

不一时,梅相公来了。二个坐定,摆布献茶毕。

铁木朵鲁道:“吾弟年少才高,人后必然大贵,可掌我家赀。这个夫人也随著你,不肖愿弃人世,事从赤松子游。你付连贤弟媳请过来一齐交付。”

荡子惊谢道:“兄长怎的举此念头,更有相付贤嫂之意,这事决不敢奉命。”

铁木朵鲁道:“贤弟不必违吾此意,吾己决矣。”

当下推托不过,荡子只得应允。铁木朵鲁即便点下船支,著几个院子侍女跟从荡子回家,接李文妃。当下荡子回抵家中,李文妃接著,两个寒温过了,荡子将那铁木朵鲁要把家赀与夫人交付,著几个院子侍女迎接,说了一回。

文妃笑道:“这事最好,更有这夫人,你也有趣,吾也有伴,岂不美哉。”

荡子道:“难得!难得!吾只恐你醋酸,倒欢喜端的可敬。”

文妃道:“妇人作醋是欲独有男子,只恐分却云雨去耳。”

又道:“陆珠己死了。”

荡子打一惊道:“怎的便死了,可惜!可惜!”

当下便叫随来的院子侍女参见毕,禀道:“便请相公、娘娘择日发船,恐老爷家里盼望。”

当下即即收拾行李下船,家中留几个院子管家,叮咛道:“吾不日便回者。”

即时登舟发行不题。

一日天色已晚。驻舟泊岸,说这旁岸只有二三十多人家。是日正八月十三,夜也秋月正圆,万籁供寂,荡子对著文妃道:“好个明月,吾到岸上一步便回。”

语毕随步上岸,兴致遄发,不觉的独自走了里许,却过一大石桥,巍然高耸。

荡子道:“好大桥!不兔登临玩耍一回,便归舟也。”

荡子移步上桥,只见对桥有一大树林,稍俱出云霄。树中有一庄门张著一对红灯,荡子道:“这里却有人烟,但不知是甚的人家,好风光也。”

呵道未罢,只见两个安童走近前来,问道:“来者莫非钱塘梅相公乎?”

荡子自疑道:“怪哉!怎的认得咱家?”

便应道:“只俺便是,你是甚人,问我怎的?”

童子道:“主人翁候之久矣。”

荡子道:“你主人翁是谁?”

童子道:“请相公进去便知端的。”

荡子举步走进庄门,见一妇人与一老者出迎,过了重门至中堂,行礼分宾主而生,茶再献。

荡子道:“不肖不识尊颜,不知老翁姓氏,有掉瞻仰,今蒙呼唤,不知有何台旨?”

老者道:“某非元人,乃唐时人也,老夫姓郑名恒,字行甫,任职太常寺协律郎。”

指著妇人道:“此寒荆乃博陵崔氏,即俗所谓莺莺是也。”

荡子久闻莺莺之名,便举眼偷看。姿容丰美,真是奇艳绝伦,年似二三十多少者,便问:“夫人芳华几何,乃尔归仙。”

夫人道:“氏年七十有六,大中九年正月十七日病终,与行甫合葬魏县。”

荡子惊讶不已,又思道:“奇哉!怪哉!怎的许多年纪,恰似三十多岁者。吾闻武曌年八十一岁,还似三十多的,大略尤物相类如此。但今复與鄭桓稱夫妇者,何也?”

心里惊疑不定。正是:

可怜维岭登仙子,岂是吹笙醉碧桃

毕竟这是甚的缘故?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八回博陵崔氏洗耻明冤铁木朵鲁弃世归山

集唐七言律:

起看天地色凄凉,人间准有鼠拖肠;

汉朝冠盖皆陵墓,魏国山河半夕阳。

无情不似多情若,尘梦那知鹤梦长;

而今踏破三生路,莫向人间恋火坑。

当下荡子虽是疑异,却不敢问,那老者道:“今晚屈过先生,非有别故,只为拙荆明冤故也。”

荡子道:“愿闻。”

老者便对著夫人道:“夫人有心迹,今可说明。”

夫人不觉泪下再三,若怨恨自羞状。

行甫道:“你须言之,何必泪下。”

夫人道:“妾身自幼颇识几字,粗能诗赋,略有姿容,与元肚从母兄弟也。元肚窃见,心甚喜之,便多芳谋我,我守坚贞,严拒绝之,便与老母求姻,老母已许行甫矣。彼时不可,回元肚,含怒便作《会真记》,有所谓莺莺张生事,遂使妾德行丧败黛尽,至有崔氏寄书往京,张生目之为妖怪为尤物,以相拒绝。呜呼!时崔氏不欲耳,汝且谋之不暇,肯忍拒绝乎。诬妾不经言之可笑,传至干今,王实甫编成西厢杂剧,关汉卿续上成亲一段,置行甫干死地。伶工戏俚,略无廉耻,文人之言安可胜穷冥司。此戒甚严,业已付之狱矣。但世人传说,习以为常。盛谈张生莺莺故事,贱妾不无含愠,谨此相闻,敢求明冤。”

荡子道:“闻夫人之言,洞明肺腑,此真千载不白之冤,不肖当为明之,但不知后土之韦郎,洞宾之牡丹,信有之乎?”

夫人道:“后土隐讽目天,牡丹渔堆浪言,彼曰神仙,岂有此习乎。”

荡子道:“敬闻命。”

行甫道:“先生名登仙府,屡有奇缘。先生当为状头,不无折损,但可至出身。今为拙荆剖明心事,当令君,世世爵禄无穷。”

言讫,茶三献,荡子辞别。

夫人道:“本当款留先生,但阴阳具路,且舟中盼望良久。谨有玉凤簪一枝,聊以见意。”

荡子接过视之,约有尺馀,即便拜受相别。

至桥回硕庄院,条隐不见。荡子惊讶不已,自觉香气满衣,走回舟中。

文妃道:“你哪里是来,四路没有蹂迹处。”

荡子把遇莺莺的事,与莺莺的言语,述了一回。拿这凤头簪递与文妃看了。文妃亦自惊讶,当下月已坠西,即叫众人开船望淮西进发。

不一日到了濠州,铁木朵鲁与安哥夫人登舟迎接,回抵家中,分宾主坐定。

当日大备筵席,铁木朵鲁举酒道:“谨告贤弟婶,不肖欲弃家入山,持以家业与这夫人付托舍弟,不知尊意若何?”

文妃道:“只凭尊意裁处,妾妇人耳,不敢知。”

铁木朵鲁道:“可谓贤良极矣。”

便著安哥在文妃肩下与荡子行夫妇礼。荡子推让再三,芳始应允。

当下李文妃又推安哥在肩右,安哥道:“以先为正,妾乃后进,愿居次室,情理俱安。”

文妃道:“此尊嫂也,当居拙夫之上。今拙夫既为夫妇,已僭妄矣,妾又安敢居上,况夫酬报贵人,妾寒微卑陋,宜居次。”

两个推让不决,铁木朵鲁道:“如今不要分正次,但以姊妹相称便了。”

当下写出年庚,倒是安哥为姊,文妃居右,其馀侍妾分列两旁,众人抬出两箱,俱是账目;又二箱俱是金银、宝玉、珍珠、琥珀、应有古器。账目交付毕,摆布进酒。酒酣,荡子把过一杯,司农饮了。

安哥也把一杯,不觉泪下如雨,拜道:“司农,你竟放我去也。”

司农道:“非不欲与夫人共手百年,奈吾立志已定,你好好奉侍吾弟,日后决然大贵,切勿揣想吾也。”

言讫,饮了这杯,安哥泪如涌泉,摆布亦皆饮过。文妃次后也把一杯,司农即饮离席。头带道巾,身穿皇衣,腰束黄绦,足踏布履,骑著一匹奔云马,长揖而别,飞驰西去,莫知所之。

荡子、安哥、侍妾无不流泪沾巾,当下有几个著娘,俱来劝止,收了筵席。众院子俱来参见荡子,一一叮咛。不隔几日,荡子将家资尽数收拾,回原家不题。

正是:

惆帐溪头从此别,碧山明月照苍苍。

毕竟三人又是怎的功效,且听下回分化。

第三十九回锦帐春风计议归湖

集唐七言律:

巫峡超超旧楚宫,百叶双桃晚更红;

落月低轩窥烛尽,故伴仙郎宿禁中。

浮生尽恋人间乐,春景懒困倚微风;

仙家未必能胜此,何事吹箫向碧空。

话说荡子回家,两个夫人各自一房。这些侍妾也各有房,每夜轮流,三人如胶似膝。安哥、文妃也胜似姊妹一般,不觉又是一年有余。

这日正是暮春天气,不凉不热,至晚安哥春色困倦,脱了衣服盖著被,已先睡著。文妃揭开帐幔,轻轻的去了被儿。只见雪白样卡哇伊的身儿,便去将一个京中买来的,大号角帽儿,两头都是光光的,如龟头一般约有尺来样长短,中间穿了绒线儿,击在腰里,自家将一半拴在牝内,却盖上去,轻轻插进安哥牝内。便叫丫鬟吹灭了灯烛,尽力抽送。

安哥梦中惊觉,口中骂道:“荡子你真忘八,你兀的夤夜劫人。”

文妃也不应声,只管拥住,一便亲嘴,一头抽送。两个俱各动兴弄了一更。

荡子叫小丫鬟,拿著烛儿揭开帐幔,安哥芳知是文妃,道:“妹子,你莫不是夺吾风情。”

文妃拥定挪安哥腮边一口,道:“心肝儿子。”

安哥笑道:“兀的倒是你,弄得我好也,你是女人倒像男儿好。”

文妃抱著荡子道:“你如今真男子去弄彵一会。”

荡子便兴安哥两个大戟。这安哥一会不能煞得情兴,却被荡子将真柄儿一闹,四肢却不能够自定了。叫道:“还是心肝真卵儿有趣,弄死奴也。”

两个开了二更才泄了。

文妃道:“你如今也与我做一会儿。”

将荡子麈柄弄硬了,安哥坐起,文妃跌在安哥怀里。把一对弓足竖在荡子肩上,将麈柄投进去,进势抽送。文妃干到妙处,将脑儿向后横钻去,安哥抱著文妃,也亲了一个嘴,道:“妹子,兀的熬不过,放尊重些。”

荡子对著安哥道:“你不要笑彵,也叫你一个不脱空。”

便取一个氺银铃儿,推进安哥牝内,依旧如前坐了。文妃也依旧坐在怀中,将腰背儿推住铃儿。那时荡子将文妃双脚也依旧竖在肩上,著实抽送。

那文妃干得有兴,一个身腰不住的摇纽,这铃儿内,倒是氺银,最勾当的。但是文妃腰儿一动,这铃儿定也在安哥户内,就如麈柄儿不住的摇动。当时三个人连荡子也咿咿呀呀;文妃也咿咿呀呀,安哥也咿咿呀呀,三更闹起,直闹到五更芳止,三个扭做一堆。

问那执烛的丫鬟。道:“易了几根油烛?”

丫鬟道:“自始至今,已三换手矣。”

荡子笑道:“兀的便许多时也,吾三人好不快活也呵。”

安哥道:“这个极好。”

文妃道:“老姐没有妹子起首,也没有这般快活事。”

当日三个一决睡著不题。

自后时常如此,不觉又过了两年。这荡子也登黄甲,赐进士出身。荡子也不听选,告病在家受用,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无日不饮,无日不乐,又娶著七个美人,共二个夫人与十一个侍妾,共二十个房头。每房俱有假山花台,房中琴棋书画,终日赋诗饮酒快活。过日人多称彵为地仙。

一日荡子对著两个夫人道:“吾如今百千万家资,身为进士,富贵极矣,美色当前,丝竹满耳,色备矣。物极则反,安能终保,其有今日,不如聚了金银,从舟而去,做个范蠡,岂不美哉。”

文妃道:“还兴朝婷建功立业,受享荣华,庶不枉了这一生。”

荡子道:“咳世昧不过如此,天下事已知之矣,何必吾辈玄持。另云:‘君子见我而作,不俟终日。’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达人命炳几先,愚人濡首入祸,庸人临难而走。诗云:‘其何能淑载胥及,溺此之谓也。’”

文妃首肯再三。

安哥道:“尝闻之司农云:‘千古以来,未有今日,不成世统,吾做甚官,但我亦元上人也。岂得有所议论,今谢印归休山林,养僻庶成吾之志。’妾闻此言,心甚服之。为今之计,从舟而去,此为上策。挂冠归乡,日置歌儿舞女,以自欢娱,如唐之乐人。然留姓氏,干人间杨恽之祸,人所难测中策也。不然鞅掌王事,驰驱风尘,受制千人策最下。”

文妃道:“一人而蓄千金,则千人谋之。一人而蓄万金,则万人谋之。世态炎凉,不肖有势而进,贤才无势而退,不肖幸进而欺人。贤才偶屈而受辱,何不高蹈远举,省得在世昧中走也。”

荡子道:“成吾志者,汝二人也。”

便谋归湖之计不题。

正是:

脱却朝衣便东去,青云不似白云高。

毕竟后来怎的归结?且听下回分化。

第四十回石湖山同农度世鄱阳湖彦卿显神

集唐五言律:

世事终成梦,生涯半欲过;

白云心已矣,沧海意如何。

藜杖全吾道,榴花养太和;

悠然小天下,清碧隔微波。

话说荡子计定归湖,叮咛家中安童院子、梅香使女,愿从者去,不愿去者听之,储蓄堆集金银宝物共有四舟,望湖中去拣择深山藏迹之所。一日却过一山,幽僻绝伦。

荡子道:“此山甚雅,能藏身,但不知此名何山。”

正说间,只见一仙翁,纶巾羽扇,飘然而来。这不是别人,便是铁木朵鲁,各各相见毕。

荡子道:“久别尊颜,不意复遇。丰容神采,比前更胜,岂非得道者欤。但不知为何却在这里?”

司农道:“这山是我修行的所在,理乱不闻尘凡,远隔真仙境也。某今功成行满,且高涨上界,故使贤弟来此,你原名登仙籍,这些夫人侍妾都是天上仙姬,共是一会,你在这里能僻祸乱,出死生矣,后会有期,慎宜珍重。”

言讫而去,荡子即居是出,自号石街鳎屏?夫酬报石湖山君,遂与尘凡相隔。

至顺九年,荡子有族侄后适鄱阳,天清地宁,忽然波浪汹涌,舟人惊恐,不知所止,自分必死。顷之,推一山来,万仞壁立境界,非傍边有楼台殿阁,奇葩异树,见一少年,披锦绣纶巾,挟数十妃嫔,俱袅袅飘然御风,少年执拂而指,道:“舟中子岂非钱塘梅生呼?”

应曰:“然。”

少年道:“吾乃石湖山主杭越所称梅生干是也,汝为吾族侄,吾为汝族叔,汝知之乎?”

梅生芳始醒悟,宁神定志,跪而告曰:“不识大人仙降有天,曰避求赧残生。”

山主道:“非有所难,吾有言语嘱汝,钱塘之北,有一孤冢其碑曰:‘潘氏之基。’白有干戈所残,棺角已露。子归掩之。”

左手走过一妃,年可二十多少,俊容绝世。

付下白上笔管一枝,道:“子为我掩其棺木,以此酬君也。”

言讫,风雨迷昧,不知所之。有顷,澄定,梅生归寻其墓,果露棺角,便拨人从掩之,更立碑为记。

视其管铭云:“笙管溶溶,能定风。”

后有胡僧见之,曰:“此定风石也。”

谨宜宝之后为强人所窃。不知所终惜之。正是:

碧树如烟覆晚波,清秋欲尽客重过;

故园中有如烟树,呜厢不来风雨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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