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茵兰正好推门进来,他一时惊诧,手忘记缩回,险些被烧着。
茵兰浑然不知,细声问道:“公子可是服过药了?”
殷承凛碰了碰手指,发觉不烫后,才佯装恍然大悟,应道:“只顾着其他,还未曾服药。”
茵兰眉头蹙起,语气轻缓,似是埋怨道:“公子再不服药,这病怎幺会好呢?”
“好了好了,”殷承凛忙端起那碗汤药一饮而尽,才道,“我喝,我喝便是了。”
茵兰这才笑开,眉眼间尽是明媚春光,嗔道:“公子您知道便好。”
殷承凛盯着那空碗,色郁郁,正思索着如何开口,便闻对方先提到:“公子您……可是有心事?”
他长舒一口气,笑道:“何出此言?”
茵兰答:“公子向来爱同奴婢调笑。可久别之后,今日方见,您却只是寥寥数语……”
“茵兰,”殷承凛忽然起身,背着手走到茵兰身边,背对着对方道,“在这宫里,做人——太蠢笨不好;可太过聪慧,亦会惹来大祸。”
茵兰怔了怔,倏然跪下道:“奴婢知错,望公子恕罪!”
└t “何必行此大礼,”殷承凛又是笑,扶着茵兰的手让她起身,慢悠悠道,“我既非权贵,亦无怪罪你之意,莫要惊慌。”
茵兰绞着手指,嗫嚅道:“奴婢知道,谢公子提点。”
殷承凛复坐下,托起殷墨白所用的墨色茶杯细细掂量,才倾了一杯茶,小饮一口,才道:“不过,我有一事相问。”
茵兰又将他把茶斟满,垂眸道:“公子请说,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和展修……是如何认识的?”
“奴婢初遇展公子时,展公子捡了奴婢一条帕子,奴婢以为那人是什幺怪异之人,便未曾禀告公子。而自奴婢被分去冷宫后,有日无意中在那梅园遇见展公子,才知对方应是公子您的友人。”
“又是梅园幺……”殷承凛心忖道。不过片刻,便收回心,继而问道:“那不知……你们可曾再会面?”
茵兰霎时睁大了眼睛,声音发颤,问道:“公子,您是……”
“茵兰,我待你如何,你自当清楚,”殷承凛说着,扯下一条衣料,咬破了尾指,将几滴血拭在那破布上,递给茵兰道,“你若是再见他,将这布拿给他。”接着,又嘱咐了一句道:“记着,定要在下月中旬前送给那人。就当是……就当是我求你了。”
茵兰攥着那块破布,只觉一股血腥气扑得她心迷乱。她忆起昔日同殷承凛的点点,红了眼眶,似乎下了什幺决心似的,应道:“公子……请公子放心,奴婢定会送到。”
本章参考篇目:
李斯《谏逐客书》,诸葛亮《出师表》 ,乐毅《报燕惠王书》,苏轼《拟孙权答曹操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