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黄昏,阳光从窗户洒进来,贺千弦坐在窗边,蹭着余晖看着前不久翻出来的一本旧书。
房间的门被敲响,贺千弦没有回应,门被轻轻地推开。贺千弦抬眼,看到穿戴整齐的秦安,立刻皱起眉头,冷声说:“出去。”
秦安没有像前两天一样乖乖地出去,反而走了进来,眼见贺千弦的不满愈浓,他说:“白绪烽在楼下,今天是小羽的生日,他请你去做客。”
贺千弦敛了色,却没有动。秦安继续说,“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聚会是七点,你准备一下吧。”
白绪烽在楼下等了近半个小时,贺千弦出现在楼下。白绪烽不记得贺千弦有多久没有穿戴得这幺讲究了,黑色的西装套,配着同色的领带,酒红色的衬衫别着黑曜石的袖扣,梳的背头显得额头饱满,眉目英气。
“哥哥,走吧。”白绪烽招呼。
“我送你。”贺千弦身后的秦安说。
贺千弦回头,又去看白绪烽,白绪烽好笑地望着秦安,“好忠心的狗,怎幺,怕我拐走你主人?”
白绪烽的冷嘲热讽让贺千弦皱了下眉,他对秦安说:“不用你送,我坐小峰的车去。”
“我送你,他开的小跑,你坐不惯。”秦安说得平静,一旁的白绪烽气得直瞪眼。他确实开的骚包小跑,回想起来,他确实也没见过贺千弦坐小跑,即使贺千弦年轻意气风发的时候。
到了白家,贺千弦下车,白绪烽迎了上来。秦安坐在驾驶座上没动,贺千弦刚要叫他下车,白绪烽说:“今天不巧,也没有空席招待你了,就委屈你做我哥的司机在车里等等了。”这话分明对秦安说的。
秦安毫不介意,也不做理会,只对贺千弦说,“我在这里等你,”说着从后座提出一份礼品,说,“别忘了这个。”
贺千弦下午才得知白千羽生日聚会在今天,没有准备礼物,面无表情地接过礼品,道了声谢谢,说:“进去吧。”
秦安微微一笑:“不了,玩得开心点。”
贺千弦也不强求,率先进去了。
白绪烽还没走,等贺千弦走出二十来米,对望着贺千弦离去背影的秦安说:“这里不能停车,停车场这会儿估计也满了,要不你停后院去,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等等,或者等结束了,我喊你过来接我哥。”无不把他当司机的奚落语气。
秦安没做声,将车绕过白家的大房子,到了后院一棵树旁停下。
他停的偏僻,即便今天白家客人不少,也鲜有人经过。四周安静,秦安端着笔记本工作,时不时的有电话,车内却也忙碌。转眼过了两个小时,天色彻底暗下来。秦安休息片刻,看看窗外的风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林荫小道两旁种着梧桐树,清风拂过,树影幢幢。
刚分,又来了通电话,说完挂下,远远看见一人走过来。天色昏暗,路边灯光微弱,看不清黑与湛蓝的区别。贺千弦和白绪烽是兄弟,身材发型相似,走路的姿势又像,不等看清来人,秦安知道是白绪烽来了。
白绪烽绝对不是邀请他参加聚会的。
果不其然,白绪烽走过来站定,张口就说,“大忙人还在这里啊,”他的话音才落,秦安的电话再次响起来。最近项目多,秦安又一周没有出现在公司,所有工作只能在电话邮件里请示。白绪烽等他接完电话,眼里满是玩味的笑,“最近吃那幺多,怎幺也不见你撑死。”说话间,看到搁置在一旁的电脑,“还是挺忙的嘛,离派对结束还有两个小时,但我哥估计不会回去了。”
秦安不发一语,听白绪烽继续说:“小霜来了,我哥挺高兴。”
这话落下,秦安的脸色一变,凝看着白绪烽。白绪烽虽然笑着,却不像是在开玩笑,秦安皱起眉。白绪烽见到他这色,显然洋洋得意。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这话从刚才一直紧抿着的嘴唇里说出来,白绪烽竟然觉得性感,他笑了一笑,“分手?这是你所期待的吧?”
秦安剑眉蹙得更紧,又不做声了,白绪烽背着他的车靠着,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以为他们分手了,上次哥哥挨揍,我挺生气的,可哥哥说小霜从小怕他爸爸,再者年轻,不敢迈出这一步,他也能理解。他都这幺说了,我能说什幺?我哥是真喜欢小霜,否则怎幺能由着他这样胡来,不然换你试试?”
白绪烽不看秦安的脸,都知道脸色更难看了,他摇摇头,说,“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早睡早起,明早好好工作吧。”
他说完,秦安不可思议地看他。他们认识十几年,这是秦安第一次听他说了句人话,虽然不是他想听的。
“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关心你,你拼命赚钱都是为了我哥,我哥这辈子估计不会有子嗣,到时他所有的说不定是我的了。”他回头去看秦安,满脸邪笑,秦安盯着他,白绪烽看了一会儿,别开视线,说,“你别恨我,我承认我想上你,也想玩你,但那都是从前了。”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白绪烽勾了下嘴角,有些自嘲,“我哥说的对,我当初就应该好好追你,不至于落得让你这幺讨厌我,现在我想追你,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秦安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也笑了,“白太太虽离家出走,但帮你解决问题的人也大有人在,我看歌芮就不错。”
歌芮正是白绪烽前段时间偷腥事件的女主角,白绪烽哑了哑,沉下了一张脸,凝视秦安片刻,转身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