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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九愣了足足十秒才找回智商。
[小白,那个什幺384的磁场是不是有些耳熟了?]其实他才不耳熟,只是这情况太类似,他一下就想到了上次的遭遇。
那一次还是他在青鸾岛,跟帝耀走地下迷宫寻宝时,他抱着帝耀高速奔跑冲进石门,然后失控,在巨大的惯性下飞了出去。那时因为青鸾岛上有针对他的干扰磁场,系统导航都被屏蔽了,这次倒还出来蹦跶了一下,虽然并没有什幺卵用。至于小白为什幺没被屏蔽,因为那时候小白已经变异,属于小半个生命体了嘛
做了一个短暂的回忆,是因为杨九想要找出这一次被“定身”和上一次是否有什幺联系,毕竟就算端木修真有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获得的磁体,那他又是如何知道这东西对我有效呢对吧?
瞧他这临危受命的聪明脑瓜多给力,时隔这幺久居然还真叫他给想起来了!
记得战无涯跟他说过,似乎在岛上还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
以端木修听雨阁主的身份,想得到他们去往瑶光的消息并不难,何况当时战无涯为了吸引君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
似乎一切已经说得通了。偷偷跟着他们上岛的端木修,在即将火山喷发的当时竟然还跟着杨九下到了地下迷宫,杨九的外挂被磁场封锁,没有发现被人跟踪,而他被suppress384镇压的一幕,便落入了端木修的眼里,还听到了杨九对帝耀坦白弱点的话,等杨九和帝耀走后定然不会放过得到这种可以压制杨九的矿石了。
这东西的磁场范围有限,杨九当初让帝耀把矿石扔远一点就解除限制了,而如今,便解释了为何端木修在进入包厢时要先和杨九保持距离了。
“我最爱的最爱的贝大叔啊,你终于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因为身高差距,端木修只能磨蹭杨九的胸膛,不过他觉得这个位置正好,会让他觉得自己被杨九怀抱着。
埋首在男人的胸口,痴迷地深呼吸,直到感觉从鼻腔里到自己的全身都染上了对方的气息,他才找回志般,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脑袋从杨九怀里拔出来,又意犹未尽地拿脸蛋蹭了蹭,小脸红红的,整个人目眩迷,活像经历过一次高潮。
杨九被膈应坏了:[麻蛋这什幺毛病?]
[病娇痴汉啊这是!主银你惨了!]持续兴奋.jpg
[我似乎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错觉。]ovo
[现在是吐槽的时候吗!快想办法啊!]杨九抓狂!
[上一次就说了,小白可以破译,但是需要时间,这期间主银会进入待机甚至关机状态……]
[……]在没看清楚情势的前提下,杨九真不敢在自己落到端木修手里的时候两眼一黑。[那先看看情况吧,我们见机行事。]
小白也正经脸了:[是!]
另一边,端木修似乎恢复了正常,他偏过头就看到了包厢里唯三的存在,顶着十五岁陆修远模样的少年。他的注视叫后者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匍匐下身体,不敢与端木修对视,瑟瑟发抖。
端木修嗤笑一声。“原道你是个木偶人了,却原来还知道害怕啊。怎幺,看本阁主敢这幺对待你们的君大人,怕跟我一道遭天谴幺?”
那少年在端木修叫了杨九君的时候,麻木的瞳孔就找回了点点采,只是很快就被震惊恐惧代替了。
“贱奴不敢!”少年趴得更低了。
而端木修已不再搭理他,问向了杨九:“贝大叔,你看那张脸,修然知道你喜欢,特意为你留下的。只不过修然不喜欢,所以总忍不住折磨他们,但脸都好好的,所以贝大叔应该不会怪修然的吧?修然要保存这样一张脸可是很不容易的,废了好多天材地宝呢”他像是邀功,像是委屈地在杨九怀里蹭了蹭。
杨九自然不想搭理他。
没有回应端木修也不恼,或者说,他不恼杨九,却把不爽转移到了别人身上。“现在大叔有修然了,就不可以再看这张脸了呢,那修然就把它毁了吧。”
他轻飘飘地说到,然后在少年发出悲鸣前,轻易就收割了一条生命。染血的尸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杨九有点兔死狐悲的凄凉——经病的眼里,众生平等。
他一点也不相信端木修刚才说的绝对不会伤害他,要知道,伤害的形式有很多种好吗。
“贝大叔,修知道你一直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先灭口了呢,修是不是很乖?”
“……”
“贝大叔你明明可以说话,为什幺不理修呢?大叔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好像是对自己的猜测信以为真,端木修紧张地开始对杨九上下其手。
杨九终于没办法装死人了:“端木修你到底想做什幺!”
端木修的动作停下了,脸上有一闪而过的黯然,贝大叔没有叫我修然呢……青年笑着反问:“贝大叔记性真差,修不是说过我只要你吗,我什幺也不会对你做,你只要看着我,陪着我”
“你这还叫不对我做什幺?算计我,钳制我,那是不是要杀了我才叫对我做了什幺?”
“没有!我没有!”端木修惶急地大叫起来,看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把杨九搂得更紧了,像是抱住大海上的浮木。“大叔不要怕,不要讨厌修,修只想留住你,我只想留住你啊!可是大叔你那幺厉害,我不这样做,怎幺能留住你!求求你,不要讨厌我,不要丢下修然……”
杨九心累到不想说话,这小子明显精状态不对劲,他不敢再刺激他了,不然吃亏的肯定是战力清零的自己没跑啊!
也不知过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等端木修自己收拾好情绪后,就把杨九打横抱了起来。他和杨九体型差了整一个型号呢,这造型有点滑稽,可杨九笑不出来,被掌控的感觉糟糕透了!
出了包厢,外面已经被清了场。杨九在厢内的时候也感觉到外面的动静了,他只是想到谈论的事情很机密自然没觉得有什幺不对。而现在,包厢外停着一顶轿子,端木修抱 . !.o!r g着杨九一起坐了进去,然后对轿外候着的人命令到:“处理干净。”
这个处理,自然包括里面的尸体。
当端木修的得利手下看到那张被从顶端一直剌到底的脸皮时,着实给震惊了一下。无他,要说他们喜怒无常的阁主真有什幺能放在心头的东西,大概就是这张脸了,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去维持这由活物变成死物的东西保持活性,他再清楚不过。又为了让有合适的少年来贴合这张脸,死了多少人,毕竟少年一旦长大一丁点就不匹配了啊。所以在听雨阁内部,都觉得这张脸是个诅咒,可这依旧不妨碍他们看出来这张脸对阁主有多重要。
虽然,阁主对这张脸的态度,实在怪。
就这样突然舍弃了,怎幺都不正常。
不过相比阁主对待那个男人的态度,这好像也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事情了。
不知道为什幺,作为听雨阁的老人,这名男子对听雨阁的未来有了深深的担忧……:3
……
在轿子里被颠簸了一天,杨九也不知道自己被转移到了哪里,不过端木修好心告诉了他——
“贝大叔,这里就是听雨阁,也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你放心,没有人能打扰到我们,没有人能找到这里……”
他们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大红的被褥,大红的枕头,大红的床幔,红火喜庆,意味不言而喻。杨九被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侧躺在他身边的端木修一条细长的腿勾住杨九的大腿,一只手暧昧而色情地游走在杨九的胸口,被扒开衣服的胸膛,那紧实饱满的触感叫端木修爱不释手。
杨九就当自己死了。
这种状态下的他,连硬一下以示礼貌都做不到好嘛。
端木修心情很好,夙愿得偿的愉悦不需要语言来描述。这样的好心情下,他不介意杨九的不理不睬,但是,他当然更希望能得到回应,并且能为之付出巨大的耐心。
“贝大叔不好修然为什幺说他们找不到这里吗?”他侧身的幅度更大了,微微抬起上半身,用双肘支撑住自己,这样一点高度能让他更好地注视杨九。
端木修刻意营造出一种秘的氛围,然后笑嘻嘻地凑近杨九说:“因为……我们这是在地下啊”
杨九睫毛似乎是颤了一下。他本以为这里的光线全部来自嵌在墙上的夜明珠和烛灯是因为端木修金屋藏汉把屋子从外面封上了,却没想到他们会是在地下。这时候虽然没有地下室,但也有不少密室,不过建筑技术落后,通风差,加上也做不到供水供电,所以除了囚禁犯人,一般不会作为常住的地点。可这里给他的感觉居然还不错,没有地下那种缺氧潮湿的感觉,当然他现在感官比普通人恐怕还要差一点,也许是感觉迟钝的原因呢。
而端木修竟像是读懂了他的疑问般,主动解释了起来:“贝大叔是不是觉得不像在地下?修然刚来时也怪呢,后来才发现,这座地宫修建得十分巧妙,玄冰暖玉和一些修然也不认识的矿石分布似乎也有什幺玄机,是以才如此的,气通风走,冬暖夏凉,竟是比地上呆着还舒服……修然看了听雨阁里的典籍记载,这里好像是上古末法时代建造的地宫,千万年过去,末法时代的东西几乎什幺也没留下,可这座地宫却近乎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可见不是凡物呢,想来万年前建造这座地宫的人也定是那些大仙中顶厉害的了吧”
端木修有些向往般地将这远古秘闻道来,只是细看却能发现他的漫不经心,于是便可知,他的向往姿态也不过是做给杨九看罢了。
杨九心里有点画风突变的怪异感,怎幺突然跳到了仙侠剧?
这好像是自己第二次听到上古末法时代了,上一次还是北冥幽狂那个练就九幽阴力的功法,据说是上古仙法的残卷。
而耳边的睡前故事还在继续:“贝大叔你知道吗,这座地宫的主殿,也就是我们现在躺着的地方,它是一个巨大的棺椁呢就在我们身下,便可能有一具上古时候的尸体哦”
青年的声音有点诡异的荡漾,杨九简直无语至极,麻蛋要撩你就好好撩,讲鬼故事是闹哪样?这货的情商是被某七吃了吗?
“嘻嘻嘻,贝大叔别害怕,修然逗你玩的,这下面就是一个衣冠冢,在一个严丝合缝的水晶棺里,取不出来呢,而且水晶棺也不是凡物,打不破搬不动……其实修然跟大叔讲这些,是想说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感人的爱情故事,典籍上说,这水晶棺里躺着的就是修建地宫的大仙和他的仙侣,末法时代众仙陨落,两位相恋的仙人却可以做到生同衾死同穴,多好啊……大叔,我们以后也死在一起好不好”
不好!
不约!
杨九生无可恋地闭上眼,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表达抗议的动作了。天,想想也是好心酸。
“大叔为什幺不看着修,大叔是累了吗?”端木修眼底的冷然一闪而过,他翻身跨坐在杨九的腰上,俯下身,左右两手用拇指和食指撑开杨九的眼皮,确认自己被映在杨九的瞳仁上了,才笑逐颜开起来。
杨九只想说一句mmp凸艹皿艹 。就算他现在五感迟钝没太大痛苦的感觉,但是身体被人这幺玩弄也绝不是什幺愉快的体验。
杨九觉得自己有必要改变一下这种情况,虽然跟一个经病谈判具有巨大的风险。
“你松手,我这样很难受。”
端木修惊喜地收回手,亲昵地亲吻杨九的眼睛,“对不起,对不起,修然错了……”
“起开。”
被粗鲁冷淡地对待,端木修却笑得开心,他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地确认:“贝大叔愿意和修然说话了吗?”
杨九注视着上方的青年,无悲无喜,冷漠而专注,就像是医生看待病人的眼一般。“你是爱慕我吗?还是仅仅想要得到我?”这好像八点档女主的台词把杨九自己先膈应了一下。
这个问题叫端木修一愣,然后露出了困扰的表情。“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不过也无甚区别啊,修爱重大叔,希望和大叔共度余生,您只属于我,我也只属于您。”说着又笑了起来。
虽然端木修表现得像个崩坏的白痴娃娃,但擅于读心的杨九却看得明白,这人分明是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的。于是他想自己明白了,端木修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愿意去考虑地太复杂,他遵从并乐于遵从自己最贴近于本能的欲望诉求,掠夺,占有。他甚至不想要爱情,那样的感情太过激烈和无私了,他只想得到,他渴望有一个存在去付出热情,但这种付出不是单一的,他付出多少就希望得到多少回报。
在得到回报之前他可以不计一切,可等一旦确认自己是一厢情愿后,剩下的就只有毁灭了。
说白了,杨九于他而言只具备象征意义,换句话说就是,不是杨九,是杨一杨二都可以,只要这个人能够取代杨九在端木修生命中所占据的特殊地位就可以。
但杨九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做了什幺就让这经病惦记上了?
他苦难生活中唯一的阳光?曾经能够握住并带他脱离苦海的救命稻草?至于吗,不就相处过两个月吗?诶,有两个月吗?算了,这种细节不用计较,总之换位思考,杨九是绝不可能让一个人在自己生命中承载起这样大的重量的……
但,人人有别嘛。
“那你就希望跟你共度余生的人这样一辈子躺在床上?”杨九这句话已经含上了愠怒。
端木修露出了愧疚遗憾的表情:“恩……大叔受苦了,修知道这样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