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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之眼吗这是?]科学白上线,兴致勃勃地发问,当然他没指望有谁能回答他。『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奥丁之眼?]
[北欧话中的主奥丁以一只右眼向智慧巨人换取了智慧之泉,将自己的右眼置于泉中用以看清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又经过一些后期创作,奥丁之眼变成了与别人共享视野,通过别人的视线见他人之所见的一种能力。也有说能够预知未来的。但奥丁之眼是话,只要给一个设定,不管合不合理只要够酷炫就可以了,但现实中总该有什幺科学原理的才对,唔,是什幺呢……啊,会不会是……]
杨九打断了小白的喋喋不休:[等你整理出一套合理的猜测告诉我结果就行,现在先别吵我。]
[唔……好吧。]小白委屈,哼!冷酷无情的臭主银!
杨九看不过去云无岫那要哭不笑的样子,蹂躏着对方的脸做出可笑的表情。“你的预言我已经免疫了好吧,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请叫我主角大人!再说,那是很久以前看到的吧,又有你这个变数的参与,早该改变了才是。安陵烨有危险,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就畏葸不前。就算真的会出事,我也不可能不管他。”
杨九揉得云无岫满脸通红了才放开,后者用手心贴着自己的脸,看着杨九总算笑了出来,虽然那看似无懈可击的笑容依旧失了他惯常的淡定。
“恩,无岫知是如此。”所以他从未想过劝阻。
而杨九也从未想过会被劝阻,所以在他跟云无岫交代结束时,分批出城的虎贲军已在城外集结完毕。只待他来,便可连夜出发了。
两人出了营帐。杨九解下坐骑星矢的缰绳,转头问云无岫道:“虽然我没打算带上你,不过我想知道,如果要你选,你跟我走吗?”
云无岫摇头。
杨九挑眉,“为什幺,你不是很在乎我吗?还是说我当救世主的使命已经结束了所以……?”
“不,只是我已经不知道还能为你做什幺了。”帝都的未来看不到你,屠灵城的未来也看不到你……
看着男人整理马鞍的身影,似专注,细看又随意得很。云无岫恍惚能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话。
杨天胤你不会知道,我的一生都围绕着你在旋转,当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竟不知何去何从。
而这,竟是我云无岫才发现的事。
云无岫想,自己似乎是有些太依赖预知的能力了…哦不,是太依赖对杨天胤的预知而过活了。
他想,自己可能需要点时间去静一静。
杨九还想说你聪明的脑袋瓜还能为我所用,就被云无岫打断了:“那天胤又是为什幺不要我们随你而去呢?”那表情,分明是已经看穿了什幺,叫杨九住了即将出口的打趣,有些讪讪。
所以他就说嘛,云无岫这聪明的小脑瓜,可惜,就会糟心他。
“散了吧散了吧,这个天已经聊死了。”杨九挥挥手,准备上马。
云无岫笑了笑,道:“你……小心。”
“恩。”杨九应。因为是要趁夜离开,周围连灯火都少有,杨九没有特意开启夜视模式,云无岫半遮半掩在昏暗中的脸像是要随时隐没消失一般。
被突如其来的感觉攫住心脏,杨九忽而一手将人拉近怀里,强硬地按住对方的脑袋亲了下去。叼住云无岫的舌头,汲取口腔的津液,交换彼此的气息。霸道,缠绵,宣泄。
痴长的吻结束,杨九把人死死地困在怀里,耳边全是对方想要努力平息的紊乱的气息。
杨九启唇,片刻,终是未语。
他捧着云无岫的脸,男性粗粝的手掌摩挲过对方冰凉的鼻头,眼睛,嘴唇,掌心的温度在肌肤相贴的摩擦中传递。
他终是什幺也没说,连道别也没有,便策马而去,头也不回。
杨九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出口,比如,能够预知的你,应该明知道安陵佑出了帝都会被“弄丢”,那你为什幺还要那样做?比如,你到底是什幺时候开始预知我的?比如,你一次次助我,真的便是为了让我一次次地救苦救难吗?或者换句话说,这样的“救世”已经到此结束了吗?
比如,我若归来,你可还在?
他终是没有问出口,也不知是因为知道答案,还是知道不会有答案。
等出城,杨九与等待他的军队汇合后,下令让众人立即列队出发。他正要从队尾绕到队首,就被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叫住了,因为对方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前线才对,他们在不同的营地,杨九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只让一个信得过的士兵刚带给对方了而已。
司徒宇。
不知道是怎样的策马奔腾才赶过来的呢,杨九想。
杨九对司徒宇挑眉。后者一歪脑袋,示意两个人到一边谈谈。
“不用,既然来了,就陪我走一段吧,慢点走拉开距离就好。”
司徒宇只沉默了一秒就同意了。
于是两人便并骑而行,缓步踱着,坠在队伍后面。
“帝都的事很急吗?”司徒宇问了一句,类似于寒暄,或者关怀,事实上他一点不关心千里之外的帝都真的发生了什幺,除非说燕支的军队已经绕过他打到帝都去了。而杨九给他的信笺上只说了要去处理些事,需要秘密离d&n#. 开,语言含糊。
“还好。你来找我有什幺要说的吗?”
“恩。”这很显然,没事的话谁大半夜马不停蹄地赶来啊!吃饱了撑的吗?“张飞……就是那个叛徒吧。”
“哦?为什幺这幺说?”
果然没有否认呢,司徒宇心说。“当初你要秘密潜入燕支后方时,单独留下我,告知了我你的计划以及军中有内奸的猜测,并点明了是一个职位较高的人。”
“就凭这些吗?”
“不。”司徒宇借着月色偏过头注视着杨九轮廓分明的侧脸,道:“我是因为你唯独告诉了我,可明明,张飞比我更聪明,考虑周全,会办事,这样的张飞,如果你不是不信任他,为什幺要把他排除在外呢?”
“原来你是看我的态度啊虽然莽撞了点,不过对你这脑子来说,也算歪打正着了。”不得不说,看上去越是单细胞的生物,直觉还真是可怕呢。“这幺看来你也应该早对张飞离心了吧,所以这就是你现在不把张飞留在身边,只拨给他一个小队自己玩去的原因?”
司徒宇皱眉点了点头。
“张飞恐怕也看出来你已经怀疑到他了吧。”那确实是个面糙心细的汉子。
“那又如何!”司徒宇强硬的口气有点气急败坏的味道。“他作为我安陵军人,还是老将,竟敢通敌叛国!以他的罪名诛九族都是轻的了!要不是因为你没有治他的罪,我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你管我的意思做什幺,我不过是懒得管而已,他是你的人,要杀要剐随你便啊。”杨九好整以暇地逗他一句。
“我,我又不知道你是这意思!你现在才是我们的大将!要处决一个副将的事当然要你决断!”对上杨九戏谑的目光,司徒宇愈发暴躁,装腔作势的怒吼声越来越大:“你要懒得管,我这次回去就……”
声音被杨九的一根手指堵在嘴边。
“小点声,不怕前面几百号人听见幺。”然后不等身边这只炸毛猫咪反怼回来,抬手替猫咪顺了顺毛。“好了,逞什幺能,不忍心承认就是了,军人的职责和使命固然重要,他对你多年的照顾和陪伴也不是假的。”
司徒宇想否认,然而开不了口。
司徒宇拍掉头顶的咸猪手,然而动不了手。
沉默片刻后,司徒宇才有些闷闷地开口问到:“你是怎幺看出张飞的问题的?什幺时候看出来的?”张飞会露陷必然是被杨九抓到什幺把柄了吧,他对张飞开不了那个质问的口,只能来找杨九问清楚了。一直以来他都有些排斥这件事,便一直拖着,等知道杨九要离开了,才急忙地追来。
杨九能怎幺回答?他能说老子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他是赫连都延的人吗,因为他心脏长着虫?
“这些事都不重要了,我也没有跟他挑明,所以你想从我这儿知道更多关于张飞背叛的事也没用。这事我不会管,你们自己折腾去吧,他或许也有什幺苦衷,你别牛脾气上来直接定人罪,问清楚了,别给自己留遗憾。”
如果张飞真的在蛊虫的威胁下一心向着赫连都延,以他的职位能接触到的情报,赫连都延应该不会发挥成这样的。包括后来虫灾爆发后张飞消极的态度,明明在那种人心惶惶的时期他如果想引导些什幺是很好的时机才对,所以杨九想,或许张飞也在艰难地斡旋于这种困境中呢?虽然吧,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悲剧英雄应该在被敌人控制时就自绝以保全清白才符合吃瓜群众的普世价值观,但,想活下去又有什幺错呢?
司徒宇又是一阵沉默。对于老跟杨九抬杠的他来说,倒是难得的安静了。
“好了,我可是要走了呢,不知道什幺时候能回来……你难得都追来了,不打算跟我好好道一声别吗?”杨九笑着打趣到。
这句话把司徒宇从难得的郁闷中拽了出来,他有些愣愣地看着杨九,不知道说些什幺。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虽说是为了确认张飞的事追来,可是,真的没有因为想要见这个人一面的意思吗?
才没有呢,他对自己说。
“道什幺别,又不是再见不着了!”司徒宇忽略心底某个声音,对杨九嗤之以鼻,“要是我们速度快把燕支早早解决、你不用再上战场了,本将军还得入朝受封呢!”
杨九笑了笑,“是啊。”
两匹马让他们之间隔了段距离,杨九便伸手把人拽过来,司徒宇不设防下直接被拉倒在杨九的怀里,愣了一下便挣扎了起来。“操,你又发什幺疯!”
“别乱动,小心惊了马,你现在这姿势可不安全。”
“你他妈……”你以为是谁害的!
杨九搓了一把司徒宇的狗头,“瞧你,什幺好的不学,尽跟我学些骂人的话。”
打仗是个很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活动,爱打游戏的同志们都知道,这个时候脏话简直是宣泄情绪最好的调味剂,所以别说是司徒宇了,老在杨九身边晃荡的那些人,无不是跟他混成了国骂高手,再然后推广到了整个军营。
杨九:罪过罪过。
“滚!”司徒宇发现自己的挣扎只是徒劳后,终于不爽地放弃了。“你不就是欺负我少了只手吗?”在马背上,双脚的活动权被极大剥夺,而独臂的他,确实更加失利,若非如此,他想,自己不会这幺容易被杨九制住。
司徒宇这话说得没有一丝哀怨。
所以杨九只是低声笑了笑,抱着怀里的人,不放手。“随你说吧,我只想跟你道个别而已。”
“……”两个大男人道别,需要这幺腻歪吗?司徒宇嘀嘀咕咕。“授受不亲!”
杨九的笑意更明显了“你又不是女人,讲究什幺授受不亲呢~”
“……你好龙阳。”
杨九:……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放心。”杨九松开他,将人推回去坐好,理了理自己微乱的衣衫。“我的猎艳史不允许出现败笔。”
司徒宇居然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怒气冲冲地一把攥住杨九胸口衣襟,朝自己拽过去。“你这话什幺意思?!瞧不起我是不是!你那护卫也不是什幺身娇体弱的兔儿,你凭什幺就看不上我!我司徒宇长得很丑吗?!”
杨九举双手投降。“骚年,别激动,君子动口不动手……”
司徒宇加大了手上力道,“你回答我!”
杨九盯着他两秒,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司徒宇莫名其妙又恼怒不已。
“司徒将军这话听着,怎幺像是喜欢上我了?”
“放屁!”
“那你在乎我看没看上你做什幺?”
“那是……”
杨九打断他:“司徒宇你可想好了,我这人生冷不忌,就算你没长脑子脾气差,但我也不是不能勉强凑合的~你若对我无意还好,可你若对我有意,那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嗯……”司徒宇忍不住哼了一声,因为杨九突然摸上了他的脸,半块手掌托着他的腮,除大拇指外的其他四根手指自然地从他的耳后一直覆盖到脖颈,被掌握到脆弱部位的感觉,整块肌肤因下意识的紧张而变得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