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叶安眼中划过不似作伪的讶异:“家父只说,让我在福来茶楼等一人认出我,不想竟是瑶光国来的贵客。恩人不远万里前来,祁某真是感激涕零。”
陈润泽忍不住玩笑道:“太子殿下一脸冷漠,原谅在下委实看不出感激涕零这四个字。”
祁叶安脸上竟带了些羞赧:“抱歉,我不太习惯露出表情,但我心里是真的感激……”
陈润泽见他紧张又害羞的样子,心里突然有种“虽然孪生不分长幼,但这人定是自己弟弟”的感觉,不由冲他安抚的笑笑,两人间的距离也忽然亲近了不少。
等到在酒楼厢房坐下,两人间的交流也熟稔了起来。
“这家酒楼的饭菜在津都最负盛名,陈兄先尝尝这些凉菜。”祁叶安看着陈润泽夹了筷木耳,又礼貌问道,“不知在下能否一睹陈兄尊容?”
陈润泽心里一动,想着让他知道也无妨,便要摘下面具。
谁知小二在外敲了敲门进来:“客官,您要的酒。”
小二给他俩斟了酒退下,一来一回间,陈润泽脑中突然一闪。
无论是伏羲还是瑶光,孪生子均寓意不详。若是出生在皇家,更是生来便得死其一,否则不仅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还会被贬为庶民。陈润泽身为男儿,本就没有继承瑶光皇位的资格,可祁叶安却是伏羲的储君,若是自己的身份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这大概也是母亲让自己一直隐藏身份,送到宫外抚养的原因。如今知道此事的大概只!d n.. 有父母和师父三人,连小松也不曾见过自己容貌。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况且自己帮助祁叶安消除危险后总是要离开去闯荡江湖的,又何必让他知道,反而多个牵挂。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长兄如父的责任感,立刻改了主意,坚决的瞒住自己的兄弟:“在下幼时面部曾受过伤,故此一直带着面具。委实丑陋不堪,不敢惊扰殿下。”
祁叶安虽然好,但见他拒绝的坚定,也不好强人所难:“是我唐突了。不说这个了,这酒是我伏羲国特产的酣然醉,陈兄快尝尝。”二人便又就着两国的风土人情聊了些不相干的事。
小二很快上齐了一桌菜。酒过三巡,祁叶安再听不得这人喊他“殿下”,忍不住提议道:“陈兄既是我恩人、况又不是我伏羲国人,就别称呼我殿下了。你我不如兄弟相称,只是不知陈兄生辰几何?”
陈润泽听见他说出“兄弟”二字,下意识就把生辰报早了一日:“甲巳年十月十九。”
“真是巧了,不想陈兄竟只比我大了一天。”被孪生兄弟蒙在鼓里的祁叶安似乎十分惊喜于两人间的缘分,脸上的表情也柔和起来。
陈润泽默默压下心中几分占了人便宜的歉意,举杯道:“如此,在下就冒昧唤一声安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