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拍了拍哈萨尼和扬:“别管他,我们走。”
塞万提斯走在最前边,吉尔伯特走在扬和哈萨尼之间,以免扬扭头去找已经一瘸一拐的哈萨尼的麻烦。进了亚恒家,两匹保持人形的马走得十分顺畅,扬只是在滑溜溜的地板上踩了一下就收回了蹄子。
“你先别变过去。”塞万提斯转过来提醒扬,“我猜现在亚恒特别不希望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裸男。”
扬不爽地打了个跟老爷车引擎无法正常启动时那样难听的响鼻。
“亚恒现在在哪?”塞万提斯又问哈萨尼。
哈萨尼急忙从扬的身边挤到前边:“在一楼的卧室里!那个房间就是。”
他用鼻子指了一下卧室的方向。
“我们先去看看。”吉尔伯特让哈萨尼先进了屋,然后对他们俩说,“如果亚恒那边情况还好,我会给你们拿衣服出来。”
“我不需要了,”哈萨尼耷拉着耳朵说,“我觉得我一时半会儿变不过来了。”
塞万提斯摸了摸哈萨尼的脖子表示安慰:“别太紧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吉尔伯特又警告道:“别在亚恒的家里打架。”
他们俩虽然不是首领,但是五匹马里年纪稍长的那两个,多数时候扬和哈萨尼对他们俩很是信服。狄龙向来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另外四匹马早就习以为常了。
哈萨尼点点头,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到了客厅中间有地毯的地方,这里不容易打滑,并且距离喜怒无常、双商时高时低的首领远一些。
等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进了亚恒的卧室,扬呲着牙埋汰哈萨尼:“看你干的好事。”
哈萨尼垂下脑袋,看起来十分懊恼。
扬的坏脾气很少持续超过三十分钟,不一会儿他就开始在客厅里转悠起来,然后也差点滑倒了。
运动马的基因赋予了扬强大的自我平衡能力,当他好不容易稳定住自己庞大的身躯,不至于摔在地上时,只听见哈萨尼正在笑他。
年轻的首领抬起头:“小海马,别太过分了。”
哈萨尼收敛了幸灾乐祸的表情,说了句:“我不是海马。”
扬瞥了他一眼,地板实在太滑,冲过去再收拾哈萨尼有一定的难度,所以扬没找哈萨尼的麻烦,一边说着“我看你那张被人打凹下去的脸和海马真挺像的”一边迈着小碎步走到了亚恒的卧室门前。
里边的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正在忙。
他们进去的时候就发现亚恒一脸的虚汗,塞万提斯掀开毯子摸了一下亚恒的背,发现背上也是潮乎乎的,于是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亚恒的,还好,不是很烫。
马的正常体温通常要比人类高12摄氏度,塞万提斯觉得自己的体温和亚恒差不多的时候就说明对方正在低烧了。
吉尔伯特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那板药片,对塞万提斯说:“主人已经吃药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塞万提斯说着把整条毯子掀到旁边,亚恒感觉到温度的变化,整个人瑟缩了一下,塞万提斯将亚恒抱在怀里,手还没碰到亚恒的股间,就已经在大.腿处摸到了一片滑腻。他与吉尔伯特对视一眼,问道:“我们好像得帮主人……洗个澡?”
吉尔伯特表示同意。亚恒的这个卧室有个好处就是浴室就在里边,所以他们省得抱着亚恒出去让外边的两匹马再为了主人打一架。吉尔伯特进了浴室,里边的热水器使用方式和他们冬天洗澡用的那个类似,他花了一点时间就调好了水温,站在边上等浴缸接满。
亚恒被塞万提斯搂着,从不太美好的梦境中醒了过来,看见眼前的银发青年,一时间连对方是谁都想不起来,等他看到塞万提斯赤.裸的上半身时,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主人,你有点低烧。”塞万提斯亲了一下亚恒的额头,他微笑着说,“等等我和吉尔伯特要帮你把身体里的东西清理干净,那个留在里边对你的身体不好。”
塞万提斯将一切说得非常自然,亚恒却没那幺容易相信马说的人话了:“听着,塞万提斯,你最好别想对我再做点什幺,否则我就可以去见上帝了。”
塞万提斯望着他,眼干净得像完全不知道亚恒在说些什幺。
你看,马这种动物总是这样,扬和哈萨尼曾经用这样的眼看着他,然后上来就把他捅得快要半身不遂,现在塞万提斯也是这样,亚恒的心里直打突。
“主人,我没有想什幺多余的事情。”塞万提斯低下头,温驯地说,“我们几个都希望你能够快点好起来。”
他刚说完,亚恒来不及做些表示,吉尔伯特就从浴室走出来说:“水放好了。”
“好,”塞万提斯应了声,一把抱起亚恒,动作小心得就像抱着一个易碎品似的,他对亚恒说,“洗个澡就好,主人也能睡得舒服些。”
被马照顾了的亚恒的每一个细胞都觉得不自在:“我觉得我自己就可以——”
“不,您一个人不方便。”吉尔伯特从塞万提斯那接过亚恒,然后说,“您的手没办法碰到那幺深的地方。”
塞万提斯对亚恒报以温柔的微笑:“吉尔伯特会帮上忙的。”
吉尔伯特对塞万提斯说:“扬还在外边,浴室里的那件浴袍他应该能穿。”
亚恒问:“那我等下穿什幺?”
两匹马异口同声地回答:“休息的时候不用穿衣服呀。”
亚恒沉默地看了看两匹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的马,不知该如何反驳。
总而言之,他好像即将成为第一个被马反过来伺候着洗澡的人类。
亚恒一点都不开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