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想了想,没吵醒孩子,将食物放在了矮柜上,然后回卧室拿了条毯子给孩子盖好,将其他蜡烛灭了,只留了一支照明,才上楼回卧室休息了。
等他早上再醒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见了,毯子在沙发上,蜡烛早已熄灭,矮柜上只剩空碗碟。
温德尔对孩子的不辞而别并不生气,只是觉得孩子还伤着,尤其崴了脚,之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思考了一下后,他换好了衣物,出了门。
他要去找找那小孩。
温德尔其实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爱管闲事的人,只是这事他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去找了个熟人。这个人常混迹于市井之中,对一些看似“无足轻重”的事有着非凡的洞察力。
那是个有些驼着背的男性lph,穿着粗布衣物和木鞋,在街头做着些小买卖。见温德尔来了,他皱巴巴不怎幺高兴的脸立刻明亮了起来,三分喜悦示好一分卑微六分觊觎贪婪地盯着温德尔,挂着笑低了低头行礼道:“加西亚先生。”
街上的人都知道温德尔·加西亚是不好惹的,且不说他那些情人们的背景,就他本身而言,他也不是个软柿子。
他的头发如墨,灰蓝色的眼睛,从外表上总让人觉得有些冷淡疏远。但他总噙着笑,看起来带着些意味深长又不说清道不明的意思,那种若有似无朦朦胧胧地感觉又让人觉得心里发痒了。
“格罗夫。”温德尔笑着,点了头回礼,“近来如何?”
“见不到加西亚先生便每日魂不守舍、无精打采了。”格罗夫故意道。
温德尔却只是笑笑:“所以我就来治你的病了。”见格罗夫眼睛发亮、偷偷摸摸要抓他的手,温德尔便像要去打量其他东西般不慌不忙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原地,然后又看向格罗夫,笑道,“我已经治好了,格罗夫你该付我费用了。”
“还没治好呢。”格罗夫立刻又垂头丧气没精打采道。
温德尔便拿了两枚小银币出来。格罗夫见了钱后眼睛又亮了,急忙将钱接了过来。
温德尔笑道:“现在治好了吧。”
格罗夫看了看手掌中的银币,收了起来,想了想道:“嗯……暂时算是治好了,我又该怎幺报答加西亚先生你?”
“我在找一个孩子。”温德尔终于道,“男孩,大约五六岁——他长得又瘦又小,我不太确定。褐色头发,灰色眼睛,没有家人,灰头土脸,沾着血污淤青,右脚崴了。他就在城里,应该经常偷人家的东西……”
“——哦,哦,我知道他。”格罗夫听了个大概便打断了他,“怎幺,他偷你东西了吗?”
“嗯……算是吧。”
“他前几天偷东西就被打了,伤得不轻,我估计他活不了多久了。”
之后格罗夫便说了几个那小孩经常徘徊休息的地方。两个人又调侃了几句后,温德尔便离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