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温德尔再没见过那小孩,直到五天后的夜里,他家的门被咚咚敲响。
正准备睡觉的温德尔不得不起来端着烛台下楼开门。
他拉开门栓,将木门开了条缝,看了看,没见人,但腿边的睡袍却被拽住了。
他低了头,才发现是个小孩。
是那天偷了他钱又跟了他一路的小孩。
小孩垂着头,温德尔看不清他的脸,但借着烛光隐约能看见他手臂上有淤青和已发黑的血痂。
“……先生,我好饿,能给我些吃的吗?……”小孩哆哆嗦嗦地问。温德尔能听出来他这回是真的不安害怕了。
“当然可以。”温德尔低声说着,将烛台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然后蹲了下来。他拉住了孩子的手然后大概看了看孩子的情况,“你能走吗?”
孩子点点头。
“先进来吧。”温德尔说着,侧身让这位可怜的小客人进屋。
小孩有些一瘸一瘸地缓慢地进来了。这时温德尔才发现小孩没有穿鞋,脚脏得发黑,而他记得这孩子上回没有落魄成这样。
温德尔担心孩子伤得厉害不能走路,便蹲下身将小孩抱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抱着,一只手关了门,端了烛台,这才进了屋。
他似乎丝毫不介意孩子脏得快发臭。而孩子则因为感受到了久未的温暖和拥抱,无声地瘪了嘴,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身体随着哭泣一抖一抖的。
进了厅,温德尔将烛台放到了矮柜上,伸手给孩子脏污的脸擦了擦眼泪,然后将小孩抱在怀里靠在肩上,摸了摸那头发油脏的小脑袋,算是安抚。
他将孩子放在沙发上,点亮了厅里的其他蜡烛后回到了孩子跟前,蹲下检查着孩子的伤势。
孩子的脚崴了,身上也满是乌青和血痂。好在除此之外没有更严重的伤。
“怎幺回事?”温德尔低声问。
孩子不说话,只是吭哧吭哧地流着眼泪鼻涕。
但温德尔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幺:小孩偷东西被发现了,挨了顿打,受了伤,跑不快,更没法偷东西吃。大概是饿得受不了了才赌了一把来找他。
“我去给你拿吃的,然后再看看你的伤。”
温德尔说着,起了身,然后端了支蜡烛去厨房了。
他切了块面包,又担心只吃面包太干,便热了牛奶,之后才端了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