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因为知道余勒有人接,张滨直接开了自己存在附近的车,回家去了。
余勒步行到丁成天说的地点,果然看见一辆车,开着灯在等人。
余勒走过去,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不是说丁家明里暗里树敌不少吗?你也不怕这样开着灯,成为靶子?”
丁成天嘴角绽放浓浓的笑意:“动我就是在咱老子头上拔毛,伤我一根毫毛,都没有回旋的余地。但你不一样,别人可以用不知情、意外搪塞。”
余勒同样露着看似温情的微笑:“经过上次跟你的发小们一聚,你恐怕,早已背地里对我的所谓出生做过充分宣传了吧。”
丁成天张开嘴……渐渐演变成一个不掩饰的哈欠:“什么叫所谓的出生?那是真实的!不信我们可以去验血!做dn鉴定!我还可以出具当年我们出生医院开具的出生证明!”
余勒单臂一伸,伸手拍拍丁成天的肩膀:“劳烦你送我回家。地址你知道。”说罢,放到副驾驶的座位,自己闭眼歇息去了。
丁成天又是一个哈欠:“瞧,你每次都逃避。早晚有避不开的那天。”
余勒也不接腔。
不过,耳朵听着丁成天的哈欠,想着他本是个浮华公子哥,对自己却几年来始终真诚耐心,心里无疑是暖的。
夜间的路况十分通畅。半小时左右,就到了余勒所在的小区门口。
丁成天看余勒尚未醒来,赶紧趁机开进小区。
泊好车,息了火,才叫醒余勒。
余勒显然有些意外,自己竟真的睡去。
“我真高兴,你睡着了,说明你对我是信任的。”丁成天像看小婴孩一样,咧嘴开着余勒笑。
余勒错开目光,也不接话,含混说了句谢谢,推开车门就往住家所在的楼宇走。
拿门卡刷开楼下的安全门,一个晃儿,丁成天便泥鳅一样跟了进来。
“你不赶紧回家?”余勒瞪他一眼。
“今晚我可以睡你家吗?”
“不可以。”
“可是……”丁成天忽然露出几分少见的踌躇。
余勒皱着眉,却也没有即刻走开。他在等丁成天“可是”的下文。
“他不知道我出来接你,以为我去别的什么地方鬼混。我一旦出去鬼混,从不半夜回家的。所以,我没法回家。
假如我去酒店开房,林叔一定会插一脚,查我带了谁。这已经是惯例。可要是他看到我是独自一人,肯定觉得事出反常。效果跟我半夜回家是一样的。
你总不能让我半夜把糖糖拖出来吧?
你让我到你家里睡一晚,我保证,绝不跟你抢床!”
原来是背着家人偷偷来接的他!
余勒实在硬不起心肠说“不”,只好无可奈何道:“下周我就去买辆代步车。”
见余勒没有拒绝他,丁成天顿时高兴得采飞扬,连打两个指响:“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余勒哭笑不得。
连他听了都觉得肉麻!
余勒憋住笑,肃穆地拂掉丁成天搭在自己肩头的胳膊:“别得意。仅此一晚,下不为例。”
“嗳!”
“而且,你要记牢:我可不是你胞弟。”
“啊?”
“我不仅不是你胞弟,还有可能是你的死敌。你别忘了我穿的是什么衣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