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大学,很不错呢」我赞赏道:「阪田小姐你的照片都很有个性,特别
是人像,光暗比例实在好得没话说」
「人像是我的专长,在大学时也一直以拍摄人像为主」
「是吗?那会否有当时的作品,可以让我大开眼界?」
「当时的技巧很不成熟,不过如果远藤先生你有兴趣,这里有一些大学时的作
品,可以供你参考」
「当然有兴趣,是求之不得」
「那时候没钱聘请模特儿,都是找同学拍的多」阪田态度上好的打开平版电
脑,让我欣赏她学生时代的作品。
我一张一张翻阅着,忽然一张照片震撼了我,是
在二十岁成人式上,身穿和服的萤。
『中了!我没投错对像!阪田明里果然就是穿线人!』我心里狂喜,几乎想要
抱着面前女孩亲一口。
「这女生…好美…」我叹息道,这不是演戏,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赞美。
相片里的萤穿着一件古典风的和服,鲜蓝青辉,散发着耀眼光华。
文静中带着
活泼,充满健康和年轻的透明感。
从肩至袖配置有菊、橘、梅等明丽色调的吉祥图
案。
各朵花瓣上施以金丝刺绣,高贵端庄。
洋溢着大和民族女子的柔和风韵,气质
典雅,叫人心动。
「嘻,远藤先生你有眼光,惠子是我们大学里最漂亮的女生,每个人看到这张
相片,都不舍得放下」
「惠子,这个女生叫惠子吗?」
「对,她叫足立惠子,是我的大学同学」阪田笑道:「惠子是大学校花,不
过她这个人很害羞,不喜欢拍照,我求了无数遍,才勉强给我拍一张」
原来那天在映画村萤说不喜欢拍照并非害怕留下证据,而是真的不爱拍照。
还
说被星探看中去当明星,哪有不给拍照的偶像?
这亦令我明白为什么以萤的美貌,我在大学群组里要苦苦追寻才好不容易找得
两张。
上天赐你天使之容却不留倩影,实在是暴殄天物。
如果给我再遇上她,每天
肯定拍上一百几十张照片,为这世界留下美好印记。
「她很害羞的吗?不过真是很美,阪田小姐,我知道这样请求很冒昧,但你可
否介绍这一位同学给我认识?」
阪田笑着摇头:「每个看到这张相片的男人都提出同一个要求,但惠子不会肯
的。
我说了她是很害羞,所以虽然这样漂亮,但一直没有男朋友」
「这样美的女孩,会没有男朋友?」
「是啊,那时候我们总笑她是沟通障碍」
「沟通障碍…吗?」
这天我没有勉强,可以知道萤的真名已经是大收获。
不过沟通障碍吗?原来一
个人到了陌生地方,胆子便会大起来的说法是真的。
再换过假姓名,就更天下无敌
了。
当晚我立刻在各种社交网站搜索足立惠子,结果找到三位同名同姓的女孩,但
全都并非萤。
正如阪田所说,她这个旧同学不善交际,没有使用网络媒体与别人分
享自己的生活。
想起当日在俱乐部与
客人谈笑风生的萤,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
『看来还是要从阪田明里身上埋手。
』我不想太急进,但实在没法按捺,结果两天不够,又拨起了阪田的电话:「阪田小姐吗?我是远藤,请问明天你有否时间?」「明天吗?请等等…下午三点可以」「好,那我下午三点再到你的摄影室打扰」那天我不是休假,但为了萤当然不介意请半天事假。
经过新宿时买了一盒高级西饼,再次来到阪田的摄影室。
「抱歉,其实今天不是公事,是…我对那位足立小姐的相片还是念念不忘,想请问可否拷贝一份给我?」我厚着面皮问道。
阪田掩嘴笑道:「远藤先生你果然被惠子迷住了吗?抱歉不可以,她真的很害羞,我说放在我的网页她也不肯,被她知道肯定会生气」「我保证不会外流,也不行吗?」「对不起,这是女生的承诺,希望你谅解」「也是,对不起,我太失礼了」「没事,这很难怪,大家都说惠子是千年一遇的美女,男人为她魂颠倒,是很正常的事」「对呢,的确是…千年一遇…」我望着萤的相片叹息。
「惠子的成绩很好,不过因为家里有事,在大学三年级时退学了,我们一班同学也替她可惜」「才差一年便可以毕业,她一定觉得很遗憾吧」「听说她爸爸失踪了,后来惠子承继了家业,和妈妈一起经营」「是这样吗…」接着我和阪田聊了一阵,便先行告辞,临走前把带来的蛋糕交给她:「抱歉今天因为这种事打扰你,这是小小心意」「是『HARBS』?这是我最喜欢的蛋糕品牌,远藤先生你怎么知道?」阪田惊喜的道。
我微笑说:「我在你的推特看过你分享,猜想你可能会喜欢,所以买了」「远藤先生你很细心啊,你的女朋友一定十分幸福」阪田赞赏道。
「哈哈,可惜这个幸福的女孩子还末出现」我自嘲道。
「那我先失陪」来到摄影室的楼梯转角处,阪田突然扬声说:「九十九里町的足立塑胶工场!」「什么?」我回头,阪田叮嘱
道:「不是我说的,你也没看过那张相片,只是偶然找那工场做事,偶然碰到那个女孩」我欣喜若狂,连忙道谢:「谢谢!谢谢!阪田小姐!」「我觉得你找到惠子也没用,她是大学里难攻不落的堡垒。
就是毕业几年,也没有男生成功打动她」阪田娇笑说:「不过万一日后有机会拍结婚照的话,一定要找我唷,我可是全日本把惠子拍得最漂亮的摄影师」「一定!一定一定!」HARBS,我发誓从今开始,只吃这个蛋糕品牌。
之后一天,我立刻致电萤家里的工场预约,是她本人接电话。
自出来工作后我说话声线沉实了,加上自称远藤,她没有发现什么。
再次和萤对话,我是高兴得泪流满面,我不求可以跟她一起,只求见一面,说一句话,便于愿足矣。
就是这样,我便找到来足立塑胶工场,面前以粗黑眼镜框遮掩精致轮廓、从当年深棕色染回黑头发的女孩一脸不可置信,久久说不出话来。
除却半年前东大前站的一闪即逝,这是我相隔四年零九个月再次看到萤。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大痕迹,反而在不施脂粉和配戴眼镜下显得更为清纯可人。
寻常女子为美化妆,极品美女却乔装丑女,这个世界真是讽刺。
「足立小姐你…没事嘛?」我扬起眉毛问道。
「没事…我没事…」萤的粉脸上,印上超过一百万个问号。
「没事便好」我从小茶几把对方为我倒的茶杯拿起,呷了一口:「不错的绿茶,不过这种天气,还是蜂蜜水比较解暑」我从公事包拿了一瓶蜂蜜水出来,递给萤:「足立小姐要吗?」「谢谢…」萤呆呆接过。
我从小沙发站起,微笑道:「那我先告辞,麻烦有报价单的话,请以电邮给我」「好…好…」离开工场后,我把木制的趟门拉上,外人看来没啥稀的平凡建筑物,流着一位女孩子的血与泪。
为了赎回家里工场而跑到京都去吗?这个姑娘真是傻得可爱。
我沿着旁边的小路步行向火车站,突然后面一个人追出,大声嚷道:「你到底想怎样!」我回过头去,是那个二十六零两个月岁、仍笨呼呼的姑娘。
「想怎样?不就想向贵工场下单?」我不明问道。
女孩面红面绿,生气道:「你还装蒜!你明明是小…小…到、到底是怎找上来?」「对不起,我不明白足立
小姐你的意思,你说那个人是谁?」「你…你还在装!」女孩咬牙切齿,我笑笑说:「我曾跟一位女孩勾手指,即使在路上遇见,也要装作不认识她,当年的事亦已经彻底忘记」说着我慢条斯理从西装袋里,拿出一条吃完冰棒的木棒:「不过,她当年叫我做的一件事我一直有做,这四年多里,每天都拿着这支有她口水的冰棒来舔」
萤…应该是足立惠子脸红得发紫,大声骂道:「你变态!」我耸耸肩,向这个穿着工场服的黑发四眼妹子问道:「那,要不要去吃杯草莓芭菲?」足立惠子鼓起脸颊,我就知道甜食控的欲望,从来是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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