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笑着说:“随便呀,留下手机号码、你的名字,等着某天小姐心情不好,拉着你请我去逛街、吃东西。”
麟渐失笑说:“吃东西?”他忽然想到这自然是女孩一向的惯例,逛街、吃东西,呵呵。麟渐接着说:“我没有手机号码,我是新闻系10界新生,名字太难听了,我就不说了。”
韩云不依地说:“没有你名字我怎么找你。”
麟渐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下苏浅雪,说:“到时候问一下,谁是新生里最喜欢赖在美女旁边的,你就知道是谁了。”
苏浅雪面如寒冰,回头来正要说话,却见那麟渐已经走远了。
好快的速度!苏浅雪心头闪过一丝疑问。
麟渐刚走进去,就被里面火爆的场面弄得一怔一怔的,那些新生在中规中矩地行步着,又带着那种凛冽的气质,麟渐微笑着,看着他们,然而不多久,他却忽然发现他的教官正向他走来。
想到自己还差他一个条件,麟渐说:“请了。”
像是知道他这般冷酷地回答,那教官暗自头,虽然通过网络只查出麟渐是S级别身份,可是不代表现实中查不出来,那少将忽然说:“五星大将等你很久了。”
麟渐淡漠地说:“请。”
龙岭将军此刻是中国跺跺脚撼动天下的人物,可是在麟渐的眼里,却等同于去看小猫小狗一样,少将的眼神里露出炙热的光——他想知道,麟渐冷漠的眼神里到底对什么在乎?
像是散发出檀香的气息,麟渐身上忽然凝出一种淡淡的飘逸,他跟在少将后面,却让少将心神恍惚了一下。
终于到了校长室了。旁边纷杂地站了些人,想必是警卫,可是麟渐看也不看,自行进去。抬眼看是一个带着深深笑容,里面有人有血的生机,他的脸像被血在上面割划几刀一样,给人一种深深的禁忌甚至恐怖。
这在坐在当中的人应该是现在控制中国大局的龙岭了,麟渐向他微微示意了一下。
而几乎在同时,两个人的眼睛同时闪出一丝火光,火光中,悠闲、冷漠,都在其中交杂。而时间,在此刻,变得微不足道了。
龙岭将军说:“回来了?”
麟渐说:“回来了。”
像亲人的口吻,又彼此冷冰冰的,等着对方话里露出玄机。
龙岭将军说:“请接受一个标志,是特种部队。如果你愿意。”
麟渐把一个绿色的圆环接了过来,随手向胸口一贴,那绿色圆环就忽然闪出无数凛冽的光芒,然后逐渐融入了身体,最后消失不见。
麟渐自然是知道的,圆环进入后外人看不见,只有特种兵彼此能看见——说实话,麟渐自然觉得特种兵颇有兴趣,所以随便参加了,而特种兵并不属于中国正式的军队,当然,麟渐随时都可以用魔法把那圆环消失。
不到三十秒,麟渐就走出了校长室,倒是看到学校的校长正在外边恭敬地束手候等着,那校长看到麟渐随意地走出来,甚至连敬语都不说,像是家常便饭地进了办公室,他的神色更变,为什么这样一个学生让五星大将等待,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个校长如果要见那龙岭将军,起码也要等上十数分钟!
麟渐仍是没有表情地走出去,他喜欢做的是自己的事情,没有人能勉强他,也没有人能限制他。
不再看那些训练的人,麟渐匆匆地向他的住址走去,以他的脚程,十分钟自然是够的,可是麟渐飞一般,居然用了四五分钟就到了。
进了公寓,上楼却发现居室空无一人,楼下的管理员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到自己的房间堆着的花更多,麟渐不由苦笑着,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四个女孩的手机,看来只能等在家里了。
时间从时钟上大概走了一大格,麟渐叹了口气,原本想她们一个惊喜,可是却扑了空,今天是周末呀,不是大二学子上课的时间。几个女孩或者瞎玩去了吧?没想我吗?麟渐的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失落,但是麟渐的面色立刻恢复了平静。
下了楼,在附近绕了圈子,在花园中嬉笑着有许多孩子,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前途是怎么样,他们把握住那一刻的欢乐,彼此追逐着,有个小女孩不小心扑通地摔倒在地上,几个男孩束手无策地看着,可是女孩哭完后,又笑着彼此玩乐了。
小孩子心性是最可爱的,而等逐渐长大后,就会渐渐失去那种阳光灿烂的生机了。
那个小女孩经过麟渐旁边的时候,用力抬头看了一下麟渐,忽然说:“大哥哥,能陪我们一起玩吗?”
麟渐看着女孩带着稚气却又带着那种甜蜜微笑的脸,像是以为所有人都不会拒绝她的表情,麟渐了头。
于是一个大男孩就坐在那里,看着他们蒙着眼睛抓着人。那小女孩拼命地拉着麟渐的手,躲着别人探索过来的手。
麟渐终于爽朗地笑了一声。
※ ※ ※
旁边小店里有个懒洋洋坐在那里的老板,脸像是被人挤在那里颤颤巍巍一样,苍老的可怕,如果作为比喻,大概可以说是从飞机上脸朝地面掉下来后的情景,让人不忍目睹。那老板眯着小眼睛,看到一个笑得阳光灿烂的少年。
没有人会想到一个人的微笑有如此魅力,不只是心生愉悦,而且完全被感染。
那似乎是从天而降的人,脸上冷峻着,刻着一种毅然的气息,无论什么都没有办法阻挡他,而他的衣服在风中如此飘逸,衬托着他是那么悠闲。
那老板忽然心跳了一下,然后随手摸出五六张名片——这几天前前后后有警察局的贵人,帮派中的老大,冷酷华贵的老板等等,这些名片是他们的手下千叮咛的,注意一个无论如何都万分冷漠的少年,若有消息,必当重谢。
老板仔细地看着麟渐,看到他脸上冷削的气息,双眼在嬉笑中不时地露出一种冷冷的表情,那是天然的,甚至连麟渐自己不能收敛的,那从骨子里露出来的气息,带着一种王者之尊。
老板拿起了电话。
※ ※ ※
这一天,那个老板绝对不会忘记,一些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了这个小区,然后有大批黑帮的人涌入,和警察彼此大眼瞪小眼。
HZ的市长,龙腾集团董事长,以及一个黑帮老大,三个人正脸色郑重地彼此聊着。
他们手下的精英,一窝蜂地阻截在小区,即使国家领导人,也不该是这样的气氛。让正邪以及中间派的所有人都关注这件事情,那究竟是怎么样的变动。
然而几乎是在同时赶到门口,却没有擅自冲进入,三个为首的人像是普通朋友一样寒暄着,从HZ的市长眼里,露出像是时刻要抓那黑帮老大的神色,而在黑帮老大的眼里,似乎带着对那市长的恨。
警匪间自然有太多的恩怨。
可是他们都在等着,而荷枪实弹的手下们彼此警戒地观察着周围每个角落。如果有什么不对,一些恶意的人过来,绝对会在第一步被打成刺猬窝,走到第二步,则会打成尸体粉末。
※ ※ ※
月苓就那样和岚秋、静娴和白凝坐在旁边的草坪上,看着那些学子用各种步伐走着,彼此脸上都痴痴想着什么,半晌没有做声。
良久,岚秋叹了口气,说:“今天他大概不回来了吧。”
静娴酸酸地笑了一声,说:“他只怕把我们忘了……”
岚秋毅然摇头说:“麟渐他……不是这样的人。”她说出的话,竟然如此软弱无力,在风中转了转,被吹散在空中,带着那无奈的气息。
白凝把头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原本应该是悠闲的身姿变得如此憔悴,她勉强地说:“能去找的人,都去找了。这些天,HZ大大小小的地方,警匪联合,自然已经默契了,别人都疑惑着,可是我们还不清楚吗?这样的搜查方式,只怕是灰也会被掂出来。”她顿了顿,说:“他只怕在HZ蒸发了……”
几乎是同时她和岚秋同时惊呼着说:“他不在HZ!”
几个女孩同时拿出手机的时候,旁边已经若有若无地响着哽咽的声音。回头却是月苓,原本以前一直欢快的月苓凄凉地哽咽着,脸上写着失落,深深的失落。
岚秋轻轻地把月苓揽在怀里,说:“哭再多他也不会听到的。与其伤悲,不如做些实事。只可惜我们了解他太少了……”
月苓的眼泪簌簌流着,她把头用力地蒙在岚秋胸前,抽搐的声音在空中发抖着。
静娴也露出凄苦的表情,说:“哭,恐怕我们这些天都哭够了,以麟渐的身份,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说不定,我们现在回去,可以看到他等着我们呢。”
岚秋摇头说:“楼下的管理员和各个小摊都吩咐过了,如果有的话,第一时间会通知我们的。”
只是刚好,楼下的管理员哼着歌,从浴室里走出来,对自己说:“要是能见到那个冷酷的少年,我就发了……”他轻曲小唱,想入非非了。
几乎是同时,白凝、岚秋等人的手机响了。只听到里面的第一句话,白凝和岚秋就拉起另外两个女孩,拼命地冲出校园。
而一直以为是绝代的四个大美女在看军训的那些学子忽然心神一分,那些装腔作势的动作忽然变得萎靡下来,每个人都不再尽力了。
在校园门口,等了五秒,看到没有车子经过,几个女孩彼此对视了一眼,刷地拼命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