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许平亲自走了下来,一边将他扶了起来,一边厉声喝道:“你做得没错,人若无怜悯之心就连禽兽都不如。你造福了一方百姓,没罪也没错。”
“但罪臣……”安敬昆虽然感动,但也是一脸惭愧的泣道:“辜负了殿下的厚望,臣确实与她有染,并不是空穴来风!”
“既然如此……”许平皱起了眉头,所有人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位主子要怎么发落这个败坏道德的家伙。
“安敬昆!”许平沉默了一会,笑呵呵的说道:“既是如此,此天地良缘乃上天嘉奖你的。虽是未亡之人,但能令你情动想必也是一纯善女子。本太子现日下令给你们赐婚,望你们共结百年之好,夫唱妇随造福一方百姓。”
“罪臣不敢呀……”安敬昆吓得一个劲的磕头,未魂而先行房事,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寡妇,在可是千夫所指的罪恶呀!
“你敢抗命!”许平顿时冷起了脸,哼道:“别以为赐婚就没事了,你现在最多是功过相抵,所有政绩也不会得到任何奖拔!”
刘士山一看安敬昆又要请罪,赶紧拉着泣不成声的他坐到了这赏赐的宴前。轻声的劝说:“别再说话了,再说下去主子会生气的。”
“臣……”安敬昆难掩激动的再次跪地,喜泣说:“谢恩!”
触犯礼仪廉耻,再有政绩也不能如此的嘉奖。太子赐婚是何等的荣幸的事,娶了这样一房美妻谁都会乐得直笑,光是在恩宠上就高人一等,日后平步青云更是简单得多,试问谁不羡慕呀。
众人有些不满的嘀咕开了,突然有人说到一半时面色突然发黑了。说到这礼字上,礼部可一向是太子府的敌人,这在大明上下可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这时候敢上前反对的话可就是找死了。
在坐的都不是傻子,一下就把这道理悟了出来。除了恭喜的话没再敢多说半句,有的人更是激进,潜移默化之下身为太子门生的他们早把礼部当成了敌人,甚至心里开始为安敬昆这看似荒唐无耻的行径叫好了。
“罗瑞……”许平这一次名,让大家都紧张不已,不知道这一次是赏还是罚。
“臣在!”一名相貌堂堂的年轻人赶紧跪了下去,虽然穿着上看起来也很普通。但明眼人一看他的样子很不自在,明显没前两人那么的坦荡自若。
“罗瑞,十榜进士之一。金殿得功名后任知府一职,但在任期间却不思朝廷知遇之恩。不仅没为百姓做主造福,更是勾结地方恶霸为害一方,盘削百姓赋税导致命不撩生。更是犯下草荐人命,逼良为娼等累累罪行,实乃我大明之耻!”
“大胆……”许平立刻爆喝而起,似乎也是压抑了许久,手一扬竟然有十多本密奏同时丢到了他面前,咬牙怒骂:“朝廷给你的权利,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罪臣没有……”罗瑞满身全是冷汗,但还是倔强的了一句。尽管声音发颤没有中气,不过却是被压抑的气氛弄得不敢多言!
“没有……”许平瞪眼拍案,眼神看向了门外!
这时候门口的禁卫军立刻搀扶进了一个满头白发花甲老人,老人一进来立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跪地泣冤:“大人,老夫大儿子和二儿子一家共计十七口人全死于此人之手,求大人明查呀。”
“老人家莫慌!”欧阳复赶紧过去,看他情绪实在激动赶紧递了杯水给他缓一下,这才满面严肃的说:“坐在案上在可是当今太子殿下,有冤屈您尽管直管说,殿下自然会给您做主的。”
“太子爷……”老人楞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惊得张着嘴合不上,看了许平好一会后才惶恐的跪了下来来:紧张的泣道“草民不知道是太子殿下亲临,冒昧犯之,草民罪该万死呀……”
许平也知道这些人对于皇权都太过于畏惧,果然一看老人已经吓得混身发抖,立刻轻声的安慰说:“老人家别紧张,本太子此次正是为你伸冤来了。有什么事你慢慢的说,我自当给你一个公道。”
“老奴,草民……我……”老人惶恐无比的抬起头来,紧张得好久都说不出来话。好半天才算把这事断断续续的说了个明白:原来老人之前也算是一福寿之人,尽管老伴早早的撒手人寰。但他还是靠着几亩薄地把三个儿子都养育成人,还给他们娶了媳妇,日子算是红红火火只等着孙儿绕膝之时享尽人事天伦。
老人的大儿子是一个手艺匠人,方圆数十里都小有名气。所娶媳妇更是当地有名的小美人,夫妻恩爱小日子过得是红红火火的,大儿媳妇是落选的秀女,可想而知姿色之美自然是让普通百姓都啧啧称赞。
二儿子从小聪明,长大后开始经商,在城内有两间饭馆。做生意诚信又不弄虚作假,再加上饭菜可口待人又和气,一时间客商满门兴隆无比。娶了一位贤良女子为妻,育了一双儿女小日子过得也是无比滋润。
虽然幼子尚小,但老汉已经是满足无比。本以为这日子会美满的过下去,谁知道罗瑞调任以后却是毁了这幸福的日子。他先是看上了老二的饭店,强行霸占以后将这二儿子送入了牢房,不久之后就冤屈而死。
在老大不满的伸冤时,他更是色性大起的看上了老大的媳妇。不仅将老大以莫虚有的罪名关进了牢房,更是禽兽的将可怜的女子强暴侮辱。老大媳妇性格贞烈无比,一恨之下咬舌吊死在了衙门前,他赶紧安排人将尸体搬到了闹市之上,更是谎称是荡妇辱自愧而尽,让大儿媳死得都没法闭眼。
没等将其他暴行说完,老汉早已经是泣不成声,跪地之时苍老的身躯在瑟瑟的颤抖着,眼里的恨意似乎恨不能将眼前的仇人碎尸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