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还是十分有魅力的,长长的凤眼化成弯弯的月牙,让人一看就有好感。
庄纯也不例外,心中的恐惧被这笑容安抚得消失了不少,果然乖乖地往前走了几步。
可惜於念居然好死不死地加上一句:“每个人都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下一次就好了。”
庄纯一听,脸色都变了,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众实习生:“神啊,为了苍生,带走於大夫吧。”
於念扶额,都怪他这张嘴,平时爱调侃也就算了,关键时刻怎麽能吓坏纯洁的孩子呢。
他摘下口罩,把他那张十分有欺骗性的脸露出来,人面兽心地说:“快过来,别让後面的病人久等。”
态度与之前对待地中海大叔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众实习生:“原来於大夫是颜控。”
庄纯一听,又挪动了脚步。
他为了来看病,已经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排队的滋味不好受啊,他如果再耽误後面人的时间,那得做作孽,肯定会被人骂死。
庄纯斟酌再斟酌,为了不浪费自己的等待,还是看了吧……
再说,这个大夫戴着口罩不太像好人,但是摘下来一看,还挺斯文的样子,那还怕什麽怕?
庄纯只把屁股沾在凳子边上,紧张地扶住大腿,等候於念的审问。
☆、庄纯,装纯?
於念一反常态地没有张嘴就是:“脱裤子。”而是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一遍挂号单。
“唔,觉得哪里不舒服?”
庄纯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小声说:“上大号的时候,有出血,前面也有痒。”
“哦?”於念重新戴好口罩,两手交叉在颌下,认真地问道:“那排便的时候痛不痛?小便有没有血?有没有便秘?”
庄纯的耳朵尖也红了:“大便有痛,最近是在便秘,小便正常。”
於念的眼睛又弯起来:“我想,你可能是得了痔疮或者肛裂,yīn茎的具体情况,我得亲自检查一下才能确定,那就先取个前列腺液吧。”
他的话一出口,实习生们一起兴奋起来。
於念可是跟他们炫耀过自己的指检技术有多麽高超,可是这两天的病人都是黄瓜有恙,居然没有机会让於念大展绝技,现在有一个人送上门,还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年轻人,大好良机不容错过啊!
尤其是女实习生,已经激动得两颊通红地翘首企盼了。
於念暗暗骂道:“色胚,老子还没看到呢,哪里轮得到你们?”
庄纯的反应则是:“检查?”他瞪大眼睛问道:“大夫,要怎麽检查?”
於念偷笑,原来这厮是真纯,还能怎麽检查,当然是本大夫我捅一下你纯纯的菊花检查喽?
不过,这麽直白的话可不能说出口,不仅有损形象,更有可能把这个胆小的客人直接吓得一辈子不进男科诊室。
於大夫体贴地转换了一下语气,和风细雨地说:“哦,别紧张,就是要脱裤子检查一下肛门,肛门指检,很简单的。”
庄纯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去,不可置信地说:“大……大夫,难道你要给我爆菊?”
於念刚淡定下来的心几乎蹦到脑壳里,这小子居然连爆菊的话都说出来了,让他……让他还怎麽好意思下手!
他总不能诚实地说:“对,我就是想爆你的菊。”──虽然是用手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连爆菊都能轻而易举地脱口而出,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这张老脸还不好意思直说呢。
从庄纯嘴里说出“爆菊”这麽骇人耸闻的词语,也一下子吓到了实习生门。
他们还是未来的男科大夫呢,都不能直视这个黄爆的字眼,这麽个纯纯的小夥子,是哪来的勇气直言爆菊呢?
难道,他还在期待被爆不成?
一时间屋中只有粗重的喘息,所有人各怀鬼胎,鬼鬼祟祟地盯着从头红到脚的庄纯同志。
於念假装无知,反问道:“嗯?爆菊?什麽意思?”
他故作好奇地看向他的实习生们:“你们说说,什麽意思?”
实习生们当然不会傻乎乎地撞枪口,内心深处十分佩服於大夫厚脸皮,并且把这一敬仰明打明地表现出来,心有灵犀地一起装纯,把真.庄纯闹得坐立不安,浑身都要冒火。
於念心满意足地扶住眼镜腿,柔声道:“虽然不懂你说的‘爆菊’的含义,但是呢,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麽粗暴,而且,有病人反映很舒服。”
庄纯咬了咬下唇,浅粉的嘴唇被尖尖的虎牙咬着,可爱极了,他纠结地皱着眉头道:“那麽……那麽就检查吧。”
於念心中亦松一口气。
鱼儿成功吃饵,蹲等上钩。
庄小鱼同志无辜地抬起头,看着於念,水灵灵的眼中写满惶恐。
於念倒吸一口气。
他可是心软的人,庄纯这样看他,他还怎麽好辣手摧菊呢?
更加不忍叫那朵嫩嫩的小雏菊暴露在众人目光下接受惨无人道的洗礼呀。
他心底被这目光触动得微颤,蓦地心软,回视庄纯的目光也柔和许多,靠着镜片的伪装,把龌龊的心思都掩藏起来,外层涂饰大量奶油蜂蜜,勾引单纯无知的庄纯同志自投罗网。
“很好。”他朗声道:“请你稍等。”
於念站起身,招手把实习生们叫过来,围成一团,狡黠的目光从深深的双眼皮下闪现。
他语重心长地对他的几个实习生们说:“时间不早了,今天上午我们要把外面那些病人都看完。你们都是医科大的高材生,理论经验丰富,但实践经验还差得远,我们为人医者,不能纸上谈兵,对不对?”
实习生们崇拜地头。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们从上初中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政治课上一直不断地用这个真理洗脑,现在工作了,还有前辈对他们谆谆教导,怎能不让他们感动?
於念满意地拍拍最近的一个小夥子的肩膀,看着他长满青春痘的面颊,满怀激情地说:“现在有一个绝佳的实践机会摆在眼前,你们一定要把握好时机,争取……”他抬手看一眼手表。
“争取用距离下班还剩的一个小时,把这些病人都诊断完毕。最後我会把你们开的病历收上来统一检查,这个结果将会体现在你们的实习评价手册中,怎麽样?”
一直封存在象牙塔中的大学生哪里知道他的花花肠子,只当自己跟了个超级负责任的老师,感激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去抱怨他这一堪称“推脱责任因私废公”的行为,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年轻真好啊,於念感慨地目送热血的年轻人,颇有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之感。
“大夫?”
身後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於念忙收起一脸沧桑,把对学生的长辈姿态全副收起来,换上温柔可亲的白衣天使形象,笑眯眯地说。
“抱歉久等了,我们去屏风後面好吗?”
於念一指窗前。
也不知道庄纯纯洁的小脑袋瓜里到底塞的什麽,在视线随着於念的手指落到挡在浅蓝色屏风後面的一张病床上时,白里透红的红富士苹果脸一下子基因突变成美国蛇果。
这变脸速度,余沧海都要汗颜。
於念的嘴角微微扬起,清了清嗓子道:“去里面吧,我去准备一下。”
说完,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