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朋友说,当年他移民美国,飞机落地,通过海关,没走向门外迎接他的朋友,先去旁边的饮水机狠狠喝了几口水。
“从喝水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这水是‘忘川之水’,从此,我要忘了从前。在新的国家,过新的一生。”他说。
“为什么讲得那么绝呢?”我问。
“因为怀乡是件太累的事,当你怀乡的时候,你就成为了异乡人,你就在流浪。”他笑笑,“流浪,多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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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一对老朋友的电话,解释他们为什么没回我的贺年卡。
“我们四处旅行,一年去三大洲,难得在家。”
“你们身体不是不好,以前来一趟纽约,回去都说累吗?”我问,“怎么现在能这样漂泊呢?”
他在那头笑笑:“就因为以前觉得漂泊,现在不觉得了。以前总惦着孩子、惦着家,现在孩子都走了,我们两口子到哪儿,家就在哪儿。所以天天旅行,也等于天天在家,轻松极了。”
在这本书的最后一章,就让我们谈谈什么是累,什么是家,什么是漂泊,什么是故乡,以及什么是暮年之爱吧!太太找到他,要他自己决定,是选那个做摄影师的情妇,还是选娘家富有的妻子。男人跟着老妻走了,只对情妇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