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桐领着二十个匪盗,弯弓搭箭,只是那箭头占有硫磺,黑山窜过来,掏出火钳子,一一把这些火箭燃。
谢金远远便看到那些将要射出火箭的匪盗,心头巨震,忙大喊道:“快撤,有危险,快撤,快撤……”
众士兵恍若未决,犹自在围着几十辆马车欣喜若狂的发笑。
花如玉挥了挥手,叫道:“放箭。”
罗桐等二十几人的火箭,飞一般的射了出去。
嗖嗖嗖!
都毫无差错的射进来车厢之中。
正在围着马车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茫然不解之时,忽听得轰隆隆的爆炸之声。
轰!
轰轰轰……
几十辆车一同炸开来,传出浓浓的火油味道。
原来这车厢中装得是用火油与硫磺混合而成、浇灌的棉絮。
一见到火花,火油、硫磺乍然燃烧。
巨大的气流冲破了车厢,带着火焰的火油四溅开来,噗呲呲的喷射到了那些士兵的脸上、衣服上、帽子上。
几十辆马车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给围困了起来,粗略的算了一下,大约有上千名士兵,被喷上了混合了硫磺的火油。
火油水浇不灭,更何况这附近没有水源?
众士兵由惊喜变为惊恐,在一瞬间,被毁容的士兵们变得茫然无措,大哭大喊着,试图让袍泽帮忙灭火,可是却没想到他的袍泽身上也溅满了火油。
尤其是冬天寒冷,他们的军服都是棉花絮成,十分易燃,只要沾上一火油,便迅速蔓延全身。
片刻之间,众士兵已被火海所笼罩。
一个个四散奔逃,哭嚎不止,不知如何才能得脱大难。
有的火油被喷得多了些,已经被活活烧死。
那些外围的,没有被溅到火油的士兵是幸运的,发疯一样的向后面跑去,生怕被那些惊慌失措的袍泽给抱住,一同被烈火烧成灰烬。
谢金大惊失色,连忙指挥着幸运的士兵列好队形。
看着那些被烈火包围的士兵跑回来求救,谢金为了防止大部队不被烧死,一不做、二不休,心中发狠,命令着士兵将手中的长矛投掷出去。
嗖嗖嗖!
一排排的长矛攒射出去,攒透了袍泽门的心胸。
他们身上被烈火烹炸,又被长矛洞穿了心肺,只能在哭喊中,卑微的死去。
扈家寨众汉子虽然心狠手辣,但看到被烈火烧成灰烬的士兵,也不由得心肠酸软,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花如玉看着在火海中挣扎的士兵,怅然道:“同为大燕儿女,为何要自相残杀?”
转头看着陈小九,又道:“你心可真够狠的。”
陈小九摇头道:“不是我心狠,是这个世界太残忍。”
说罢,夹马引领着众匪盗前行!
花如玉听着小九的话,愣了一下,方才跟上来。
陈小九并没有攻击那些士兵,而是从容不迫的从大军身旁掠过,堂而皇之的向峡口处冲了上去。
谢金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惊疑不定道:“他们要……要干什么?”
野田红彦眯着眼睛,若有所思,摇摇头:“他们难不成想要送死吗?一旦进了峡口,他们想要出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谢金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玄妙之处,身为大军主帅,他第一次被弄得如此的焦头烂额。
此时,除了那些被火烧死的士兵,剩下仍在四处奔逃的幸存者,也都被长矛手射死。
从军几十年,还从没有发生过自相残杀的事情!
而今日,双眼满是泪水的谢金、终于领略到了战争的残酷,这也是生命不能承受之残酷。
火势已去!
谢金整顿队伍,清人数,才惊诧的发现,被烧死的士兵足有千人,这当真是一个令人痛心的数字。
再加上刚才攻打峡口的一千人,还有被骑兵冲杀砍死的五百人,算起来,死亡的士兵,已达两千五百人。
也就是说八千人的军队,经过短短一个时辰的洗礼,居然只剩下了五千五百人?
谢金狂怒,心在颤抖,但却无能威力。
他虽然想要即刻将这些冲进峡口的骑兵一网打尽,但也知道,此时军事涣散,断不能再强行攻打峡口。
否则,极有可能呈现出强弩之末的态势。
谢金只好退而求其次,整顿军队,将凤凰山的峡口围得水泄不通,再徐徐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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