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小九领着众兄弟冲进峡谷的一刹那,他忐忑的心、终于可以安稳的放在肚子里
但他抬头凝视,发先前方歪歪扭扭,站立着的一个浑身充满杀气的血人时,鼻子便有些发酸,眼泪就差一掉下来。
“子程!”
小九飞身下马,将摇摇欲坠的袁子程搀扶起来。
此时,袁子程刚刚从昏沉中醒来,而且,本应该被铁甲营的士兵搀扶到山洞里养伤。
但是袁子程却并不答应。
他踉跄着支撑起身体,耳中听着哀嚎厮杀之声;
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峡口,满是希望的等着小九在峡口处,现出身影。
当袁子程看着小九领着众匪盗冲进来时,他心中希望的种子,终于开始发芽了。
“小九,终于盼到你来了……”
袁子程的脸上满是道道血痕,身上全是淋漓鲜血,袖口、小腿上的鲜血已经凝固成了血块儿。
浑身全是伤痛,哪怕动弹一下,都有股剥茧抽丝的痛。
陈小九搀扶着袁子程,关心的问道:“小白公子怎么样?他……他现在哪里?”
袁子程眼眸中终于留下了热泪:“少主中毒颇深,又感染了伤寒,已经昏过去了……”
什么?
中毒后,又感染伤痕?这真是雪上加霜啊。
陈小九有些心慌,摇晃着袁子程的手臂,催促道:“子程!你快带我去看看小白公子……”
袁子程重伤身在,小九这么用力的一摇晃,血口崩开,又晕了过去。
“子程!”
小九心急如焚,忙叫毒皇过来查看伤情。
毒皇走过来,取下背上的小包裹,一边把脉,一边为袁子程止血,折腾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了一口气。
小九探过身来,追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毒皇蹙眉:“血止住了,没有生命危险,现在他身体虚弱,只是晕过去了,只不过受伤过多,伤了一些筋脉,好转后,功力或许会减少一成……”
陈小九闻言,方才放下心来,只要保住性命就好,武功神马的,可以慢慢的修炼。
他吩咐众匪盗守住峡口要道,又招呼过来一队士兵,与花如玉等头领,一同向小白公子休息的山洞走去。
当小九走进阴寒的山洞时,才发现深陷眩晕中的小白公子,有多么的憔悴。
想着小白公子以皇子万金之躯,居然亲临战场,受此风餐露宿、风寒缠身之痛,当真让人敬服。
小九招呼毒皇为小白公子治伤。
毒皇忙活了好一阵,将一些治疗伤寒的药物,为小白公子服下,运功催逼药物迅速扩散。
如此,过得半个时辰后,小白公子终于转醒。
看着小白公子睁开那双无神的眼睛,陈小九心中异常兴奋,但此时却不能一惊一乍的拉着小白公子手舞足蹈。
他强压着自己激动之情,凑到小白公子面前,灿烂的笑着:“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小白公子朦胧之中,看清了陈小九的身形,嘴角微微上翘,虚弱道:“你不来,我怎么会死?你来了,我了解了心事,多半也就会死。”
“哈哈……阎王不收你这样的恶棍。”
小九将小白公子拉起来,蹙眉道:“你虽然中毒,但是想死怕也是不成的。”
陈小九指了指毒皇,宽慰小白公子,道:“这位毒皇姐姐是用毒高手,普天之下,没有她不懂得的毒术,也没有她治不了的巨毒。”
“别瞎说!”毒皇仙子的脸蛋浮上一层难得一见的娇羞。
她拿出一只小刀,从小白公子的胳膊上放出一血来,装在银杯中,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密汗,自言自语道:“此毒能不能治,过一会儿自然会清楚。”
小白公子很虚弱,又重新躺在那张鹿皮上,但舒展的眉宇,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兴奋。
陈小九沉默半响,方才问道:“铁甲营还剩下多少士兵?巨角弓手还有多少?”
小白公子答道:“铁甲营共五千兵马,此时,因伤亡、中毒等原因,只剩下两千人左右,但都不同程度的中了毒药,我昏睡的这几天,估计还有小部分伤亡。”
“巨角弓手呢?”陈小九又问道:“我最关心的就是他们的伤亡情况。”
小白公子道:“巨角弓手共五百人,无一伤亡,弓箭不多,只剩余五千余只,最要命的就是他们中了毒药,浑身无力,拉不开弓箭。”
陈小九粗略的算了一下,笑道:“五千余只弓箭足矣,能否打败定南王的叛军,归根结底,还是在巨角弓手身上。”
“定南王?”
小白公子强自挣扎起来:“这与定南王,又有什么关系?”
陈小九一巴掌将小白公子推到在鹿皮上,促狭道:“这支队伍并非全是倭寇,绝大部分都是从福建偷偷潜伏过来的定南王的军队,定南王与倭国早已相互勾结,试图扰乱我军后方,吸引视线,好为以后的战争做准备……”
小九絮絮叨叨,将局势与背后的阴谋一的说给小白公子来听。
小白公子听闻,方才恍然大悟,笑了笑道:“你的那个结拜兄弟叶吟风,一直还主张怀柔政策,试图安抚定南王,若是叶吟风得知其中内情,还有什么脸面与我相见?”
“哈哈……”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政.客的脸皮都是厚如城墙的,即便见到了你,也会脸不红、气不喘的与你打招呼。”
两人攀谈了一阵,却见毒皇走了过来,脸色有着说不出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