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不知,他正视线复杂的看着她。
他缓缓蹲,用指腹抚过她的脸颊,愤恨的低吼,“凌无双,既然你当初选了皇甫睿渊,为何现在不愿意与他离开?就因为孤王碰了你吗?是以,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
“你一定很恨孤王吧?”他自嘲的笑了笑,忽然咬牙切齿的道:“你没资格,你没有。”
拓跋飏低低的笑出了声,他才是她的夫君,他却可笑的在这里问着自我羞辱的话。
他可以不救她,一个背叛了他的女人,本不值得他救。
这一辈子,他最恨的便是背叛。
对,她不值得。
他蓦地站起身,急切的转身,想要离开,却在迈出门去的那一瞬间,又生生的顿住了脚步
————————————满城烟火作品————————————
淳于沫舞在无忧楼前,停下脚步,仰望暗无灯火的无忧楼三楼,痴痴的笑着。
冰凉的雨丝落在她的脸上,她却只觉得舒服。
“公主,我们回去吧!”绿萝不得不再次开口劝道。
“为什么要回去?”沫舞转头看向她,“好戏还没有上演。”
“公主到底想做什么?”绿萝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猜猜?”沫舞神秘兮兮的问。
绿萝不禁哆嗦了下,只觉得沫舞已经疯了。
“猜不到?”沫舞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够了才道:“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绿萝恨得咬了咬牙,却不得不忍着。
沫舞是她在这后宫立足的唯一筹码,她不能动她。
在门外站了大约一个时辰,沫舞在抬步向无忧楼走去。
毫无疑问,门前的侍卫直接拦下了她。
“公主,您不能进去。”
“我能救凌贵妃,也不能进去吗?”沫舞不急不慢的说。
侍卫刚要开口,守在门里的素月闻声,忽然开了门。
“沫舞公主能救我家主子?”
“郁。”沫舞只说了一个字,自信的笑笑,明明全身已经被淋透,却让人感觉不出半丝的狼狈。
素月大惊,“难道”
“没错。”沫舞笑得越发得意,素月懂了,可绿萝一时半会儿却没明白过来沫舞的意思。
“奴婢立刻上去禀报。”素月又惊又喜,快步向楼上跑去。
绿萝顿感不对劲,立刻问道:“公主刚刚与素月说的那个字是何意?”
“一会儿你便知道了。”沫舞笑得很是神秘,眼中的光彩好似打赢了一场仗。
须臾后,素月便跑了下来,“公主,大王请您上去。”
“嗯。”沫舞微昂头,如高傲的孔雀一般,抬步迈进无忧楼。
沫舞眼底的笑意参杂着决绝,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
须臾后,三楼的门,在沫舞的眼前开启。她脚步微滞了下,才抬步迈了进去。
屋内,拓跋飏坐在床边。而凌无双则安静的躺于床上。
沫舞在屋子的中央站定,与拓跋飏对视着,却不开口。
“是你派人抓走了郁采珍?”拓跋飏首先打破沉默。
“是。”沫舞简单的回了一个字。
“她人现在在哪里?”拓跋飏声音沉稳的问。
“大王先不要急,沫舞有件更有趣的事情想要告诉大王。”沫舞又开始笑了起来,今夜的她似乎格外的高兴。
“什么事?”拓跋飏微眯了眸,迸射出两道精锐的视线。
“大王觉不觉得凌贵妃有孕的时间很巧合?”沫舞不急不缓的问。
“你到底想说什么?”拓跋飏的声音又是一沉,已透着警告。
“郁采珍说,凌无双不可能有孕三个月。”沫舞的声音不高不低,在这静寂的夜里却格外的清晰。她在满意的看到了拓跋飏一震后,方才满意的继续道:“她在围场的时候为凌无双诊断时,不曾发现她有孕不说。只说情蛊这么霸道的毒,也容不得这世上任何的情爱,又岂容得下爱的种子?中了情蛊的人,受孕机会微乎其微不说,即便有晕,不出十日,也必定小产。是以,大王觉得凌无双可能有孕三个月吗?”
拓跋飏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已经被冻结了,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眸子蓦地一缩。
而沫舞身后的绿萝眼中一抹不敢置信的恐惧闪过后,赶忙低下头去。
“你说真的?”素月冲到沫舞的近前,满眼不敢置信的盯着沫舞,眼中有着希翼,“沫舞公主,您说的是真的吗?”
“不用感激我,我不是为了帮你主子。”沫舞嗤笑一声,再次看向拓跋飏,“我说过,恶魔是没有资格得到幸福的。”
“郁采珍呢?”拓跋飏眼中一抹杀意闪过。
“想杀我?”沫舞不答反问,“你早该一刀杀了我了,那我也不用痛苦这么久了。”
“孤王再问你一次,郁采珍呢?”拓跋飏蓦地从床上站起,瞳仁中有怒火跳跃。
“等我把坏说完了,自然会有人送郁采珍过来。”沫舞不急不缓的道了句,转头看向绿萝,“绿萝,你说说看,你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凌无双有孕,又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凌无双小产的?”
“公主在说什么?”绿萝惊得后退一步,连忙跪了下去,“奴婢只是按着公主的吩咐,在凌贵妃的安胎药,奴婢不明白公主说什么。”
“呵!”沫舞冷笑出声,“打算拉本宫下水?还是想将功补过?”
沫舞的话仿若提醒了绿萝,她跪着向前爬了两步,凑近了拓跋飏些才道:“大王,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公主吩咐,并非自愿,还请大王名查。”
绿萝口中战战兢兢的求饶着,手却摸向了腰间,话音未落,低垂的眸子里已经是一抹寒光闪过,蓦地起身,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便向拓跋飏刺了去。
只是,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直起,匕首还没来得及刺入拓跋飏的身体里,就已经没入了挡在她身前的沫舞身体里。
绿萝的动作一僵,刚想要转身逃跑,素月已经反映过来,跳过去拦住了她。
沫舞的身体向下软了去,眼中闪着解脱的笑,她就猜到了绿萝会刺杀拓跋飏,所以在绿萝向前爬去的时候,她也跟了上来,才有机会挡住这匕首。
她终于聪明了一回,算计了一次人心。可是,也仅仅只是一次。
身子在要落地时,被一具坚实的怀抱接住。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近乎咆哮的质问道。
“我知道即便我不替你挡着这一刀你也不会有事因为因为你不相信任何人”沫舞缀着笑意的眸子里,有泪涌落,“可是我想想让你记得我”
“沫舞,孤王对你的心思,你当真不懂吗?”拓跋飏恨铁不成钢的嘶吼,刚要将她抱起,便听她道:“没用的这匕首有毒”
拓跋飏闻言,高大的身体一震,缓缓低头看去,果真见到沫舞的伤口用处的皆是黑色的血。
“传太医传太医”拓跋飏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响彻无忧楼。
“没用的”沫舞在他的嘶吼声中,轻声提醒。
“为什么这么傻?”拓跋飏痛苦的闭了闭眼。
“是啊!为什么这么傻”沫舞满含泪水的眸中一片的迷茫,好似陷入了回忆,“阿飏其实其实我当初离开是因为我知道了知道了寒雨宫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