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是趁机会到三里屯那一带去寻欢作乐了吧?”钟倩倩冷着脸挪揄道。
她见王一凡的防备心有所松懈,便再度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下了他的裤子,手中的粗针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的扎在了他那半片厚臀肉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医院的夜空,王一凡痛得脸上都变了形,鼻涕眼泪混成一团流了下來,被扎的屁股上抖得不停,嘴巴一张一合的直咧咧,带着哭腔骂道:“你这个女魔头啊,这是想要我的命啊!这哪里是打针啊,简直就是挨枪子……哎呦,就算是挨枪子都沒那么痛的。”
“别动!要是弄断了针头我可不负责!”钟倩倩用力按着他的身子,厉声叱道。
王一凡这才强忍着剧痛停下挣扎,眼睁睁看着针筒里略带些乳液状的药剂被一推了进去,一张脸上已是煞白得沒了颜色。
钟倩倩看着他这副痛得龇牙咧嘴的样子,不免也有些心疼,渐渐收起刚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小声温柔的问:“真的很疼么?”
王一凡心里暗骂:“要是不疼的话,你怎么不自己试试?”
但看到钟倩倩那发自肺腑的关切之情,他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温暖,脸上痛苦的表情也渐渐舒缓开來,强作出一副笑容答道:“一都不痛,好像还很舒服的样子。”
钟倩倩望着他这副比哭更难看的笑脸,忍不住扑哧一笑,快速将针筒里的药剂推完后,伸手用镊子夹起个药棉在针头附近轻轻擦了一下,小声说道:“那你忍着,我要拔针头了。”
王一凡的脑门后汗如雨下,但面对着如小绵羊般温顺的钟倩倩,一股想表现男子汉气魄的雄心壮志顿时涌上了心头:“沒事,你尽管拔,小小的痛苦我还受得住……”
可沒等他的话说完,钟倩倩的胳膊就猛的一用力,粗粗的针头迅速离开了他的屁股,带着注射完残留下來的少量药液停在半空中,微微晃动了起來。
一声更为凄厉的惨叫声再度划破夜空,王一凡彻底被钟倩倩这毫无征兆的打针动作弄得抓狂不止,屁股上又酸又痛的好不难受,一只手用力揉着受创的臀部,怪叫着哭喊起來。
“你也太沒用了!我还以为你是个男子汉大英雄呢!想不到就连打个针,都这么鸡毛子鬼叫的。就算是个半大的小子,都比你坚强多了。”钟倩倩麻利的取下针头放在回收袋中,低眉轻声斥怪道。
“我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情了,那就是你这个护士的职称,一定是花钱买來的!这套手段要是拿去刑警大队里,只怕骨头再硬的嫌疑犯也要屈打成招了。”王一凡一边带着哭腔答着,一边用力揉搓着中针的屁股,身体犹自抖个不停。
“真的有那么痛么?”听了王一凡的这番话,钟倩倩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然她方才的下针拔针,的确是带着对王一凡的小小报复心理,但看到他这副疼痛难当的样子,心里不免又有些紧张起來。
“废话,要不痛的话,你自己來试试?”王一凡沒好气的回答道。
“那怎么办?这一日三针,可是医生的特别安排,谁也改变不了的。”钟倩倩顿时有些为难了起來,她冷不丁低头看到了王一凡正揉着的地方,微启朱唇,试探着问:“要不,我替你揉一揉?”
听到这句话,王一凡的心里猛然一惊。但看了看钟倩倩那副认真动情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一阵感动:“这,不太好吧?”
钟倩倩顿觉一阵好笑,二话不说就伸出只小小的柔荑,在他的针孔处轻轻揉了起來。
她的手掌柔软微热,揉按的力度大小适中,尤其是在按摩时,那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如一泓秋水般脉脉含情,看得王一凡的心头无比畅快,顿觉臀部的酸痛感立刻就被化解了,脸上也重新露出笑容來。
“舒服么?”钟倩倩笑靥如花的问道,掌心在针孔处轻轻打起了转儿。
“嗯。”王一凡早已爽得灵魂出窍了,微微闭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快乐无比,仿佛飘飘欲仙般魂飞极乐。
“真的么?”钟倩倩一边小声问着,一边暗暗掐住了他臀上的肉,用力一扭。
“哎呦!”王一凡的屁股上吃痛不已,立刻就从快乐的云端处一头栽了下來,连连双手作揖,就像个被黄世仁苦苦追债的杨白劳般,大声哀求道:“我的好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这哪里是住院疗伤啊,简直就是进了白公馆的渣滓洞了!”
“我呸!”钟倩倩含嗔带怪的松了手,轻轻啐了一口,站起身來收拾起一旁小推车上的东西,忙活完以后推着车就向屋外走去,临到门口还不忘转头回來调侃一句:“你好好的在这里休息。我明天再过來看你,记住,一天要打三针哦,别忘了。”
这些话就像是癌症确诊的通知单一样,差沒将王一凡从病床上给打下來,他用力伸出双手扶住病床边,颤抖的表情好像老了十岁,哭丧着脸喊道:“我要出院,马上……”
狠狠出了一口气的钟倩倩哈哈大笑,打开门走出了病房。
空空荡荡的走廊上,留下了一串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