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才第一次训练,”她安慰地说,“那肯定是要花时间--”
“谁说是我弄糟的了?”罗恩突然说。
“没人,”赫敏说,看起来有些吃惊,“我以为--”
“你以为我肯定差极了?”
“不,当然不是!你看,你说训练糟透了所以我只是--”
“我得去做作业了,”罗恩生气地说着大步走向去男生宿舍的楼梯,然后消失了。赫敏转向哈利。
“他打的很糟吗?”
“不是,”哈利袒护说。
赫敏扬起眉毛。
“嗯,我想,他本可以打得更好的,”哈利喃喃说,“不过,就像你说的,这才是第一次训练而已。”
那天晚上,哈利和罗恩都没能完成多少作业。哈利知道罗恩满脑子只想着他在快迪奇训练上极差的表现,就是他自己,也很难把那只“桂芬多输最多”的调子从大脑里赶走。
星期日他们一整天都呆在休息室,把头埋在书本里。身边逐渐来了很多人,然后又走干净了。这一天又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桂芬多的大部分人都把这天花在室外,享受着这个很有可能是今年最后的一点阳光。等到晚上,哈利感觉好像有人把他的大脑往颅骨上敲打一样疼。
“你知道,我们应该试一试在星期中间就完成一些作业,”哈利对罗恩嘟囔着,他们终於把麦格教授布置的、关于物体可姿现咒的长篇报告写完,放在一边,悲惨地开始写幸内斯查教授布置的、同样长而艰难的关于木星的众多卫星的报告。
“是呀,”罗恩说着揉了揉充满血丝的眼睛,第五次把写错的羊皮纸撕下丢进身边的壁炉里,“听着,你说咱们应不应该问问赫敏,看一下她的作业?”
哈利转眼去看她,她正坐在那里和金妮愉快地聊天,罗圈腿趴在她的腿上,面前的空中一双织针闪闪发亮,正忙着编出一双不成样子的精灵袜子。
“不行,”哈利郁闷地说,“你知道她不会同意的。”
於是他们继续做下去,窗外的天空越来越黑,渐渐地,休息室里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十一点半时,赫敏打着哈欠走了过来。
“快做完了?”
“早着呢,”罗恩简单地说。
“木星最大的卫星是木卫三,不是木卫四。”她说,隔着罗恩的肩膀指点他的天文学报告,“还有,有火山的是木卫一。”
“谢谢,”罗恩粗暴地说着,把写错的句子划掉。
“对不起,我只是--”
“是啦,那么,要是你只是过来挑错的话--”
“罗恩--”
“赫敏,我没有时间听你的长篇大论,好么?我这儿已经多的喘不上气了--”
“不是--你看!”
赫敏指着离他们最近的窗户,哈利和罗恩一起看过去:一只漂亮的鸣角枭正站在窗台上,直视着屋里的罗恩。
“那不是赫耳墨斯么?”赫敏惊奇地说。
“哎呀,可不是吗!”罗恩小声说,扔下羽毛笔站了起来,“帕西怎么会给我写信?”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子,赫耳墨斯飞进来,落在罗恩的报告纸上,伸出一条腿,上面正绑了一封信。罗恩取下信,猫头鹰立刻就飞走了,只是罗恩画的木卫一图上现在留了好几个带墨的爪印。
“这确实是帕西的笔迹,”罗恩说着坐回椅子上,盯着纸卷外面写着的字:霍格沃茨桂芬多学院,罗恩·卫斯理收。他抬头看另两个人:“你们觉得怎样?”
“打开!”赫敏急切地说,哈利也点点头。
罗恩打开纸卷,读了起来,随着他的目光逐渐下移,他的怒气也越来越明显。当他读完了信,表情已经相当憎恶了。他把信丢给哈利和赫敏,他们凑到一起也看了起来:
亲爱的罗恩:
我刚听说(从尊敬的魔法部长本人那里!--他是从你
们的新老师,安布居教授那里得知的)你被选上了霍格
沃茨学校的级长。
得知这个消息,我真是又惊又喜,我要先向你表示我的
祝贺。我必须承认,我曾一直担心你会朝我们所谓的“
弗雷德和乔治”的方向发展,而不是遵循我的榜样。所
以,你应该能想像得到,当我知道你已经不再嘲笑官权,
而决定要做一个有真正责任感的人的时候,我是多么的
欣慰。
但是我希望给你比祝贺更重要的东西,罗恩,我希望给
你一些忠告,这也是我为什么不用晨信,而选择在这么
晚的时候给你写信。我是想让你能躲开你身边人的好奇
和窥视,避免回答他们会提出的尴尬问题。
部长告诉我你被任命为级长时,他也透露出消息让我明
白,你仍然和哈利·波特混在一起。我必须告诉你,罗
恩,没有什么比和那小子交朋友更会让你的职位难保了。
是的,我相信你听到这些一定很吃惊--你肯定会说哈
利·波特一直是校长也宠爱的学生--但是我必须告诉
你,邓布多的校长职位有可能不会再当很久了,而真正
重要的人物对哈利·波特的作为,有相当不同、而且恐
怕是更准确的认识。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但记得看一
下明天的《先知日报》,你就会明白现在风是往哪边吹
的--还有看看你能不能在上面找出你哥哥!
我是说真的,罗恩,你不会想和哈利·波特那种人同流
合污的,那会损害你的未来前途,这也包括你毕业之后
的前途。因为是我们的爸爸送他去的,你想必已经知道
哈利·波特今年夏天去的那次惩戒听证会。他被整个维
真维塔审判庭,要我说,他给放出来纯粹是因为技术原
因,给他钻了空子,而且很多跟我谈过话的人都相信他
有罪。
也许,你是不敢和哈利·波特一刀两断--我知道他有
点不正常,而且据我所知,他还相当暴力--但是如果
你担心这些,或是因为他其他的什么行为让你觉得害怕
的话,我鼓励你和安布居教授说,她是一个真正令人愉
快的人,而且我相信她会很乐意帮助你的。
这就提到我想告诉你的另一件忠告,正如我前面提示过
你的,邓布多在霍格沃茨的统治可能不会多久了。罗恩,
你的忠诚不应该是对他的,而是对学校和魔法部的。我
很遗憾地得知,安布居教授在霍格沃茨内部进行魔法部
极为关心的正当改革时,从学校教工那里得到的支持少
得可怜(不过,从下个星期起她就会轻松多了--还是
那句话,看明天《先知日报》就明白了)。我现在只跟
你说这个:一个现在热心帮助安布居教授的学生,两年
后肯定会有希望做学生长呦!
我很抱歉在暑假里我没有更多时间看你,评论我们的父
母让我十分痛心。可是,如果他们坚持和邓布多那群危
险人物混在一起的话,我恐怕不能继续住在他们的屋檐
底下。(如果你什么时候给母亲写信,你可以告诉她,
有一位斯特吉斯·帕德默,是邓布多的好朋友,最近刚
刚因为违法入侵魔法部而被送进阿兹卡班了。也许这个
能让他们张开眼睛,看清楚和他们称兄道弟的好朋友都
是什么样的小偷罪犯。)我认为我及时地躲开和这些人
交往所带来的耻辱,是相当幸运的--部长实在对我太
好了--而我希望,罗恩,你也能摆脱我们父母的错误
信念和行为带给你的束缚。我衷心地希望,假以时日,
他们会明白他们的作为有多么荒谬,而我,当然也会准
备到那一天,接受他们的道歉。
请千万仔细考虑我的话,尤其是关于哈利·波特的部分,
再次祝贺你成为级长!
你的哥哥,
帕西
哈利抬眼看着罗恩。
“嗯,”他说着,尽量使自己听起来好像把这件事当做笑话,“如果你想--呃--什么来着?”--他看一下帕西的信--“啊,是啦,和我‘一刀两断’的话,我发誓我不会使用暴力的。”
“把信给我,”罗恩说着伸出手,“他是--”罗恩急促地说着,一边把帕西的信撕成两半,“全世界--”他把信撕成四半,“最大的--”八片,“饭桶!”然后他把碎片扔进火炉里去。
“赶快吧,明天早上之前我们无论如何得把这些东西做完的,”他快速地对哈利说着,把给幸内斯查教授写的报告拉回面前。
赫敏看着罗恩,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哦,拿过来吧,”她忽然说。
“什么?”罗恩说。
“交给我,我给你们看一遍,改正错误,”她说。
“你是认真的吗?啊,赫敏,你真是救苦救难哇,”罗恩说,“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能说的是,‘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拖拉作业’,”她说着伸出两手等着他们交出报告,但脸上却显出了一点调皮的神情。
“万分感谢,赫敏,”哈利虚弱地说,递过他的报告,然后坐回扶手椅里,揉着眼睛。
已经过了午夜,休息室除了他们三个人和罗圈腿再没有别人。除了赫敏的羽毛笔在他们报告的这里或那里划掉句子的声音,就只有她核对细节时,在满桌堆放的资料书里翻动书页的声音。哈利已经筋疲力尽,他的胃里有种古怪的,恶心的空空感觉,但这完全与疲劳无关,而是来自于那封正在壁炉中心烧成一卷黑灰的信。
他知道霍格沃茨有一半人都认为他很奇怪,甚至疯了,他知道《先知日报》编造他的瞎话也已经有好几个月。但是,看到这样的东西被帕西写在信上,知道帕西在劝告罗恩与他决裂,甚至让罗恩去向安布居供出他的故事,这样的事情,比任何东西都让他更体会到整件事的真实性。他认识帕西已经四年了,暑假时他在他家里住过,快迪奇世界杯时他们睡同一个帐篷,去年的三巫师争霸赛第二关时他甚至给过哈利满分成绩……而现在,帕西认为他是不正常的,而且有暴力倾向。
一股对他教父的同情涌上哈利的心头,他想,现在瑟瑞斯可能是唯一真正理解他感受的人,因为瑟瑞斯也陷在同样的处境里。巫师界里几乎每个人都认为瑟瑞斯是一个危险的杀人犯,而且支持伏地魔,他就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整整十四年。
哈利眨了一下眼睛。他刚刚在壁炉的火里看到一个不可能在那里出现的东西,它闪了一下就立即消失了。不会的……这不可能……那肯定他想像出来的,因为他刚才想起了瑟瑞斯……
“好了,把它抄下来。”赫敏对罗恩说,把他的报告和一张她自己写的纸推给罗恩,“然后再加上我给你写的结论。”
“赫敏,我说实话,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罗恩虚弱地说,“要是我再对你不礼貌--”
“--那我就会知道你已经恢复常态,”赫敏说,“哈利,你的很好,只有最后面的一点,我想你肯定是没听清幸内斯查教授的话,木卫二上面覆盖的是冰,不是钉--哈利?”
哈利已经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到地上,现在正伏在炉边磨露出线的烤焦的地毯上,凝视着火。
“呃--哈利?”罗恩犹豫着说,“你在下面干嘛呢?”
“因为我刚才在火里看到瑟瑞斯的头,”哈利说。
他说得相当镇定,毕竟,去年他就在同一个壁炉里看到过瑟瑞斯的头,还和它讲过话。虽然如此,这回他仍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看到了,它消失得太快了。
“瑟瑞斯的头?”赫敏重复,“你是说,就像上回三巫师争霸赛时他找你那次?但现在他不能那么做,那就太--瑟瑞斯!”
她吸一口气,紧盯着火,罗恩的羽毛笔掉了下来。在跳动的火苗中间,瑟瑞斯的头出现了,长长的黑发中间是他笑着的脸。
“我已经开始担心,你们会不会在别人都离开之前,就去睡觉了呢,”他说,“每小时我都来检查一遍的。”
“你每小时都探进火里检查?”哈利说,有些笑起来了。
“只几秒钟,看看是否安全而已。”
“可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怎么办?”赫敏紧张地说。
“嗯,我想有个女孩--看样子也就是一年级的--刚才有可能看到我,不过别担心,”当赫敏惊恐地捂住嘴时,瑟瑞斯连忙说:“她再看我时我就已经回去了,我打赌她会以为我是个形状奇怪的柴火或是什么的。”
“可是,瑟瑞斯,这太冒险了--”赫敏开始说。
“你的口气和茉莉一样,”瑟瑞斯说, “这是我能想出给哈利回信,又唯一不需要密码的方法--密码是会被人破解的。”
听他讲到哈利的信,赫敏和罗恩都转过来看他。
“你可没说你已经给瑟瑞斯写过信了!”赫敏责怪地说。
“我忘记了,”哈利说,这的确是事实,在枭舍遇到张楚,把他脑子里的所有东西都给赶飞了,“赫敏,别那样看我,没人能从那封信分析出秘密信息的,是不是,瑟瑞斯?”
“是的,它保密得很好,”瑟瑞斯笑着说,“不管怎么说,咱们最好快点,万一有人在追我们--你的伤疤。”
“有什么--?” 罗恩刚开始说就被赫敏打断了:“我们之后会给你解释,瑟瑞斯,你继续说。”
“嗯,我知道它疼起来不是件好玩的事,但是我们都认为你不用太担心。去年一年它都疼着,不是吗?”
“是,邓布多说每次伏地魔情绪激动时它就会疼,”哈利说,像往常一向,不去理会罗恩和赫敏听到这个名字时的畏缩,“所以那天我留堂时他也许只是,我不知道,很生气或是什么的。”
“嗯,现在他已经回来,疼是肯定会很频繁的。”瑟瑞斯说。
“那么你不认为这和留堂时安布居碰到我有一点关系?” 哈利问。
“我想不大可能,”瑟瑞斯说,“我只是听说过她,我知道她不是食死徒--”
“她也坏得差不多够当食死徒了,”哈利阴沉地说,罗恩和赫敏都一个劲儿地点头同意。
“是的,不过,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好人和食死徒两种人的,”瑟瑞斯刺刺笑了一下,“不过,我知道她有多讨厌--你应该听听卢平怎么说她。”
“卢平认识她?”哈利忙问,想起在第一节课上安布居讲起的危险混血。
“不认识,”瑟瑞斯说,“但两年前她起草了些反对狼人的法案,让他几乎不可能找到工作。”
哈利记起了卢平近日来越发破旧的衣服,这让他对安布居的憎恨又多了一分。
“反对狼人对她能有什么好处?”赫敏生气地说。
“因为她怕他们吧,我猜,”瑟瑞斯说,看到她愤愤的样子笑了,“显然她恨极了混血人,就在去年,她还煽动公众,想把人鱼集中起来,给他们挂上标牌。你能想像么,我们浪费时间和精力去追杀人鱼,而像克瑞彻这样的混蛋却逍遥自在。”
罗恩笑起来,但赫敏似乎有点生气。
“瑟瑞斯!” 她责备地说,“真的,只要你努力对克瑞彻好一点,我相信他会回应你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你是他唯一的家庭成员,而且邓布多教授说--”
“那,安布居的课是怎么样的?”瑟瑞斯截断她的话,“她在训练你们怎么杀混血儿吗?”
“没有,”哈利说,不理会赫敏被冒犯了的神情,“她根本不许我们使用魔法!”
“我们唯一做的就是读那个蠢课本,”罗恩说。
“啊,哼,当然了,”瑟瑞斯说,“我们从魔法部里面得来的消息也说法吉不想让你们练习战斗。”
“练习战斗!”哈利怀疑地重复,“他以为我们打算干什么,组织巫师军队吗?”
“他确实以为你们是在这么做,”瑟瑞斯说,“或者,应该说,这是他最担心邓布多在做的事--组建他自己的军队,有了军队他就可以向魔法部进攻。”
这话让他们都安静了一下,然后罗恩说,“这是我听过的,包括那个露娜·拉乌古德弄出来的东西在内,最愚蠢的事情。”
“所以我们不能学黑魔法防御课的原因,就是法吉怕我们用那些魔法来对付魔法部?”赫敏说,看起来相当愤怒。
“对,”瑟瑞斯说,“法吉以为邓布多为获得权力会不择手段,现在他越来越怕邓布多。他把邓布多以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关起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这让哈利想起了帕西的信。
“你知道明天的《先知日报》里会不会有邓布多的消息?罗恩的哥哥帕西说会有--”
“不知道,”瑟瑞斯说,“整个周末我都没见到凤凰令里的人,他们都忙着呢,这里只剩了我和克瑞彻。”
瑟瑞斯的语气里明显地有些酸涩。
“那,你们也没有海格的消息吗?”
“啊……”瑟瑞斯说,“嗯,他现在本该已经回来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他看到他们难过的样子,连忙补充说:“不过邓布多都不担心,所以你们三个也别操心了,我相信海格没事。”
“可是,如果他本该现在回来的……”赫敏忧虑地低声说。
“奥林蓓·梅心女士曾经和他在一起,我们一直和她保持着联系,她说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分开了--但是这不说明他受了伤或是--嗯,没有证据说明他不是完好无损的。”
但哈利,罗恩,和赫敏并没有被说服,他们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听着,不要问太多关于海格的问题,”瑟瑞斯匆忙地说,“那只会让更多人注意到他还没回来,而我知道邓布多不想这样。海格很坚强的,他没事的。”当他们并没有因此显得愉快起来,瑟瑞斯又说,“你们下次去霍格梅村是什么时候?我想着,上次在车站的狗伪装没给发现,不是吗?我想我可以--”
“不能!”哈利和赫敏一起大声说。
“瑟瑞斯,难道你没看《先知日报》么?”赫敏忧虑地说。
“哦,那个呀,”瑟瑞斯说着笑了起来,“他们一直在猜我的所在,可惜他们从来也没有--”
“是啊,但是我们认为,这一次他们猜中了,”哈利说,“马尔夫在火车上说的一些话让我们认为,他已经知道那是你,瑟瑞斯,他爸爸也在车站上,--你知道,就是路修斯·马尔夫--所以,无论你做什么都别来这里,要是让马尔夫再认出你--”
“好了好了,我听明白了,”瑟瑞斯说,看起来极为不悦,“只是一个想法而已,我以为你会想和我见面的。”
“我当然希望,只是我不想让你再给关到阿兹卡班去啊!”哈利说。
瑟瑞斯一声不响地从火里盯着哈利,深陷的双眼中间拧出一道深深的皱纹。
“你比我想像的更不像你父亲。”他最后说,声音明显冷淡了许多,“冒险才是詹姆斯觉得有趣的地方。”
“你听我说--”
“嗯,我得走了,我听见克瑞彻下楼的声音了,”瑟瑞斯说,但哈利明白他在撒谎,“我会给你写信,告诉你下次在火里见面的时间的,不过,我应该这么做吗?你敢再冒这个险吗?”
随着低低的“波”的一声,瑟瑞斯的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闪烁抖动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