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接近临安城,梁子翁刚转过一个弯道,秃头脑袋左盼右顾,却独独没看前面,所以这时还没发现我们。
穆念慈见我终于回过神来,舒了口气,白了我一眼,接着眼睛中难得的有杀气摒出:“想知道,问他就是了,这次你别插手,我一个人够了。”
那次我险死还生,把她吓得够呛,这次逮到机会了,那会迟疑,杏目怒睁,已经奔上前去。
“母老虎发威,这次这家伙死定了!”
“你好像不生气。”
“算了,这家伙几十年的心血,一下子便宜了我们,换了是我们,可能更加气恼也说不定,况且事情过了那么久了。许多事情过去了就算了,老记在在心上那是跟自己过不去。”我淡淡说着,眼睛盯着她,希望她自己能明白,能想通。虽然最近她已经开朗了许多,但许多时候总可以在她眼中看到一缕淡淡的忧伤。
“啊!师娘已经跟他动手了,快过去!”
江采衣跑得飞快,转眼间已经跑出十几丈,轻功飞涨啊!摇摇头,这丫头一心逃避,却是拿她没办法,只希望时间可以治愈她。
梁子翁一生坏事做尽,从来不相信有报应之说,加之他武功不差,懂得察言观色,又颇是有狗屎运,竟是一直都平安无事。一生中唯有的两件憾事,其一是因为洪七公的阻挡,而不能完成那采阴补阳之事;其二便是被我偷去了他养了二十年的那条腹蛇。且这两件憾事竟是都不能弥补的,洪七公固然借他个胆也不敢去惹,而我这血杀魔君的外号也早已传遍武林,他更是不敢来找我麻烦。这一年来他跟在完颜洪烈身边不敢稍离,便是怕我找他寻仇。而去年我刚从少林出来之时,也确实有找他算账的想法,只是从丐帮处打听到他在王府里足不出户之后,便打消了那念头。
穆念慈这半年在那海外小岛处跟我相处了许久,除了拨弄药草外,也就跟我聊聊天和练习武功。九阳真经我自然不会对她有所保留,加上她心思本就单纯,内功进展比我还快,短短半年已经练到第二重,内力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的了,加上她学得的武功虽杂,却都是一等一的武功,要拿下梁子翁实在不在话下。所以见得她上前去与梁子翁厮杀,我并不是很担心。
不出所料的是,我走上前的时候,梁子翁已经节节败退,神情惊恼,慌张无比,想是已经发现我了。
江采衣第一次看到武林好手打斗,神情专注非常,连我靠近也没察觉。
“念慈,时间不早了,别玩了好不好,我们还要进城呢?快赶不及吃晚饭了。”我声音有懒洋洋,那太阳实在太大,嗮得心情也变得有疏散。
穆念慈本就打得一身大汗淋漓,眼见我忙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得心情烦躁,气恼之下九阴神爪连连出手。她本是心慈,虽在恼怒之中,也只是想教训梁子翁一顿而已,这时候被我话一激,马上连出狠招。
梁子翁本就不敌,见我近前已经心烦意乱,这时穆念慈一发狠,顿时手忙脚乱,也算是他还有本事,身似猿猴上下翻腾,只守不攻,连滚带爬,翻出出丈外之距离,总算逃得性命。
“停手!”见得穆念慈又想向前,梁子翁脸色青白,忙喊道:“杨康,你不想完颜洪烈有事,赶快叫你婆娘住手!”
“我父王……?念慈,等下!”本来见得梁子翁下江南,本身就有奇怪,这时候停得他说起完颜洪烈,心里不由得一慌:虽说表面上与恩断义绝,但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又岂是能说忘就忘的。
穆念慈听得我叫唤,虽说心有不甘,但见我少有满是严肃之色,只得退开几步。
梁子翁见得穆念慈退开几步,本是表情一松,只是突然间眼前灰影一闪,只听得“拍!拍!”两声,接着两颊一阵剧痛,嘴里有咸腥味,再睁开眼睛时,却见得我依旧站在原处。
“这两巴掌是教训你出言不逊,有什么事快说,若是我得到的消息让我满意,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这两掌终是让梁子翁知道自己与我之间的差距,不敢稍有侥幸,只得老老实实垂手恭立,颤颤巍巍道:“昨日王爷要我去打探消息,我问过许多我们潜伏在宋朝的探子,根据他们回报,今天有人会去刺杀王爷,所以我得赶紧去提醒王爷早做安排。”
“谁?”
“这就不大清楚,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我父……他身边还有什么人?”幸好收得快,穆念慈眼珠都快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