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风光,遇村而歇,遇城则避,多有露宿荒野之处。
段月儿从小娇生惯养,那受得这般苦楚,只是也知道出声叫苦只能徒惹我耻笑,只好咬牙硬撑。令我颇是惊讶的是,这小公主竟真的受得这般苦楚,走了十几天,已经勉强可以跟得上我脚程,适应力果真惊人。
只是脸色变得稍黑,满脸风尘,使得我再不肯把孩子让她抱着,深怕这脏女人把我小孩弄脏了。
而眼见终南山日近,焦急之余也有忐忑不安,既怕包惜弱真有个好歹,又有担心那两位老人家听得我在江湖上所做所为后,会真个生气。站在山门下,眼见青山依旧,然则眼下武功心性却已绝然不同。
真到了,没带回穆念慈,倒带了另外一女的回家,也不知道二老见了会有何感想。颇想叫段月儿在这山下找个房子住算了,免得上去后给我惹麻烦。
只是相处久了,便是没半男女之情,终究也有了朋友之义,这般赶她离开,有不忍,犹豫不决。
半晌,段月儿终是发现我不妥,见我皱着眉头,站着不动,有奇怪,走到我面前,晃了晃手,道:“回神了,你在想啥哪?一路上追风赶月的,深怕家里有什么事,如今到了,反倒踌躇不决,有什么事跟我参详一下,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指不定我真能为你想出个好法子来呢!”
眼睛一亮,要是她自己提出来,那便更好了,面向她,难得露出笑容,在段月儿惊讶的眼光中,有尴尬,道:“你倒真能帮到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段月儿一手伸到我面前,阻止我再说下去,喊道:“停!不要说了,每次你一脸这号表情加这种语气,对我必有所求,而且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还是免了罢,我不听了!”
真个学乖了,摇摇头,无奈,道:“那你跟我上去吧,经过那次事件,我爹娘大概没住在以前的小院里了。”
轻车熟路,就是抱着孩子,脚程也比段月儿快许多,只得边走边等。两人一前一后,上山几百米后,便眼见一道人迎面而来,定睛一看,竟是尹志平。
在这全真教中,这小子却是我最讨厌的。不为其它,便为那以后免于这小子给我儿子戴绿帽,也早想把他阉了。两人虽同属丘处机门下,相处却不是很好。便还在王府之时,丘处机带他前来,我也是爱理不理,直到以后出府,跟着丘处机包惜弱等人到终南山后,对他也不稍假颜色。
丘处机只道我脾气怪诞,也不以为意。尹志平自是满心冤枉,满腹委屈,只不知道哪里得罪我这师兄,为何对他这般冷淡。
这时候看到他,眉头不自觉一皱,站定下来,冷眼望向他,若不是想早知道父母下落,话也懒得跟他说。尹志平这时也走到我跟前了,却是不敢无礼,向着我躬身道:“师兄好!”
懒得与他多说,淡淡头,冷声道:“我爹娘此时是否在山上?”
习惯于我一直以来对着的冷淡,尹志平见我如此,也不感意外,算起来,他倒是挺有风度,受我诸般冷待,几番难堪,竟还是以师兄相称,若不是因为原书情节影响,我倒是挺欣赏他的。只见他答道:“伯父伯母都已住在山上后院中,师兄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