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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她只想和离】(1-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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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3-05

(一)心死

江流萤看着手中雪白的帕子,上头绣着的牡丹红艳明媚,刺目得犹如一滩猩红鲜血。发;布页LtXsfB点¢○㎡最新地址 _Ltxsdz.€ǒm_

那牡丹旁侧,绣有两字——心柔。

字体稚嫩,针脚略显粗糙,还有修改痕迹,算不得尚品。

在本朝,绣有闺名的绢帕乃女子私物,除心上人外,绝不会赠与旁人。

江流萤曾经也将自己的帕子送给谢景珩,男人却十分嫌弃地丢至一旁,冷冷甩给她一句:“本王不需要这种女人的东西。”

如今,他却将陆心柔的帕子贴身带在身上……

江流萤的胸口,好似有什么尖锐之物扎刺,密密麻麻的痛感蔓延开去。

她其实早有心理准备,谢景珩对她这般厌弃态度,定是身边有人。

只是未曾料想,会是陆心柔。

自小长在边塞的女子,容貌身材皆非上乘,与谢景珩站在一处时,如蒹葭依玉树,并不般配。

可真心爱一人,又如何会执着于皮囊?何况陆心柔还曾救过谢景珩的命。

屋外传来脚步声,江流萤抬手抹去眼角湿润,努力平复呼吸。

片刻后,谢景珩走进来。

他已然换上常服,一袭深紫色锦袍,长身玉立,身姿笔挺。

江流萤抬头望去,男人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即使成婚已有两年,她依旧忍不住为他的俊美心动。

谢景珩目光落在江流萤手中绢帕之上,冷嗤一声:“你翻我衣物?”

言语间满是不屑,不见丝毫愧意。

是了,他是皇帝宠爱的六皇子,十六岁带兵镇压边城叛乱,十九岁受封的瑞王殿下,京城权贵人人皆欲攀附的对象。

而她,不过是罪臣之女,即便有一身医术,却仍要靠他养着的菟丝花。

她不会为这种事计较,也清楚自己没有资格。

她不敢得罪他,她还有事求他。

“殿下,今晚您……又要出去么?”

谢景珩眸色莫测地看着江流萤,片刻后露出了然神`l`t`xs`fbし.c`o`m情,抽出她手中绢帕,丢至一旁,面色不悦:“如何,本王的行踪还要经过你同意?”

当初不过是因为一纸婚约才不得已娶了她,彼此心知肚明,今天闹这一出,是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

江流萤被他冷冽的目光刺痛,垂下头去,声音闷闷的:“不是的,我只是有些事想与您商量。”

男人微微皱眉:“又有什么事?”

他语气很不耐烦,江流萤只好硬着头皮答:“我想去蒲草堂帮忙。”

“你?去蒲草堂?”谢景珩像是听见了可笑的事,“堂堂瑞王妃,去药铺给人抓药?”

江流萤装作没听出他言语中的轻蔑,解释:“杜鹃姨说近来患伤寒的人多,铺子里忙……”

谢景珩粗暴打断:“不必再说,你是王妃,理应待在王府,抛头露面成何体统?不允。”

说完,拂袖离去。

江流萤追出去还想再为自己争取,却只见到了男人消失在院门后的袍角。

她目光落寞地望着院门,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他向来如此,连与她多说几句话,都会生厌。

谢景珩离开后,丫鬟碧桃才敢进屋。

她是江流萤的贴身丫鬟,幼年起便陪在江流萤身边,一看主子表情,就知道定是又受了委屈。

不过心疼归心疼,有些事,该做还是要做,耽误不得。

碧桃小心翼翼:“小姐,宫里头来人传话,淑妃娘娘的抚神`l`t`xs`fbし.c`o`m香快用完了。”

江流萤点头:“好,我知道了。”

淑妃是谢景珩生母,三年前开始夜难安寝,多少太医都束手无策。

为此,江流萤废寝忘食,苦苦钻研两个月,制出抚神`l`t`xs`fbし.c`o`m香,淑妃才得以重获安眠。

这抚神`l`t`xs`fbし.c`o`m香炮制起来十分困难,需要采晨露,照月华,日以继夜不间断熬制,添水加料精度也要求颇高,整个过程都必须江流萤亲自来做,无人能够代劳。

她做这些,皆为谢景珩。

连成婚时对她极为不满的淑妃如今都偶尔会给好脸色,谢景珩却依旧铁石心肠,对她不曾有过一刻动心。

或许,他们的婚事,从最初就错了。

江流萤的父亲江远山曾是太子太傅,四年前,太子企图谋逆,江家不幸被卷入其中。

虽最后被大理寺判定江远山并无结党营私之行为,却还是给他按上教导不力的罪名,革去官职,贬为庶人。

而江流萤唯一的兄长江明修也被牵连,至今依旧被关在大理寺地牢内。

父兄被捕当晚,江流萤到瑞王府寻谢景珩,他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

数九寒天,她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一整夜,哭了一整夜,却没见到谢景珩。

他从来不曾怜惜她,无论从前,亦或如今。

可从前的江流萤不长记性。

两年前太后懿旨下来,谢景珩按照婚约与她成婚,她便又生出了妄念,期盼时间能改变谢景珩,终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

如今想来,只觉可笑至极。

三日后抚神`l`t`xs`fbし.c`o`m香制成,碧桃抱着贮香盒送去宫里。

江流萤劳累几日,好容易清闲下来,一盏茶还未喝完,便见碧桃回来,脚步匆忙,面色焦灼。

“小姐,不好了,蒲草堂被人砸了!”

江流萤赶到时,闹事的人已经跑了,江远山被人砸破了头,眼神`l`t`xs`fbし.c`o`m涣散地靠在门边。

杜鹃哭得眼睛都肿了,抽噎着替江远山捂紧伤口,见江流萤来,原本止住的眼泪又落下来:“大小姐,你总算来了!”

江流萤给江远山止血,又写了方子给杜鹃抓药熬药,一阵忙碌下来,已然夜幕将临。

碧桃端来简单吃食,江流萤边吃边听杜鹃讲述今日之事缘由。

“那人讨价还价不成,就胡言乱语,说家里有人在大理寺当差,听大人们说要判大少爷流放。老爷气得让他滚,就闹起来了。”

哥哥……流放……

想起兄长,江流萤胸口生出钝痛,她缓了缓,放下碗筷,起身:“我再去看看父亲。”

江远山的情况并不乐观。

他这些年思虑过重,本就身弱,今日气急攻心,又被砸了脑袋,元气大伤。

江流萤医术再高明,也束手无策,除非……

“碧桃,你留下给杜鹃姨搭把手,好好照顾父亲,我去去就来。”

江流萤留下这句话,快步走出蒲草堂,上了马车:“去巡防营。”

唯有产自极北之地的千年人参,能救江远山。

瑞王府库房里有,但江流萤要想用,必须得到谢景珩批准才能取出。

谢景珩在巡防营练兵,已经几日没回过王府。

副将进来通报时,他正与几位巡防营统领一同选定新布防点。

“女子不得入军营,王妃也不能坏了规矩。”谢景珩摆手,不耐烦道:“有事等我回府再说。”

江流萤没有回府,她打发了车夫回去,自己则在巡防营前站了一夜。

与四年前一样,她又等了他整整一夜。?╒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

陆心柔被丫鬟扶着从营门出来时,天边露出鱼肚白。

天亮了,江流萤的心,死了。

是,女子不得入军营,王妃也不能坏了规矩,但陆心柔可以例外。

江流萤的指甲扎进肉里,鲜血从掌心汨汨流出。

痛,透彻心扉,她却如自虐般,将指甲扎得更深。

这种感觉让她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谢景珩不是她的良人,从来都不是!

**

江流萤带着千年人参回到蒲草堂,交给杜鹃:“处理一下,给父亲含在口中。”

碧桃眼尖认出:“是千年人参!小姐,王爷他对您果然还是……”

江流萤苦笑。

“他说军营规定女子不得入内,没让我进去。我在巡防营外等了整整一夜,没见到我的丈夫,却见陆心柔从里头出来。是我不识抬举,去打扰他们春宵一刻。”

“陆心柔?”杜鹃从屋里出来,刚好听见这句,露出厌恶神`l`t`xs`fbし.c`o`m情,“王爷怎会与她?难道只因当初是她的药方救了王爷?”

“或许吧。”江流萤神`l`t`xs`fbし.c`o`m情落寞。

碧桃怕江流萤太难过,岔开话题:“那小姐,这千年人参,您是从哪里寻来的?”

“买的。”

“买的?可是,小姐,您哪来那么多钱?”

江流萤表情平静:“我把鸳鸯佩当了。”

杜鹃惊讶:“鸳鸯佩?那不是王爷送你的新婚信物么?”

“是他送的,但我不想要了。”江流萤苍白的唇瓣轻启,“这桩婚事,也不要了。”

“我要与他和离。”说完,她眼前一黑,在碧桃与杜鹃的惊呼声中晕倒。

(二)和离吧

巡防营练兵于五日后结束。

谢景珩回到瑞王府,已是日暮时分。

副将要下马送他进去,被谢景珩制止:“不必,操练数日,你也累了,且回吧。”

语毕,转身入府。

管家早已吩咐厨房准备了晚饭,谢景珩却对着膳堂那一桌子佳肴皱起眉:“王妃呢?”

管家支支吾吾:“王妃她……身子不舒服,说是……不来陪您用膳了。”

谢景珩冷笑,一甩袍角,径直去往内院。

蒲草堂发生的事,他已知晓,倒是未料到江流萤会为此耍性子晾他。

刚踏进内院,便闻到空气中一股隐约药味,谢景珩生出莫名烦躁,快步上前,推门进屋。

江流萤披着件外衫,靠坐在床头,正在喝碧桃喂过去的药。

见他进来,碧桃将最后一口药喂完,便低头退了出去。

府中下人都知道,王爷不喜与王妃独处时有人打扰。

谢景珩一言不发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江流萤身上,带着些审视的意味。

她低着头,耳畔几缕青丝垂落,半掩住苍白面容。

眸含秋水,眉如淡墨,长睫微颤,粉唇轻抿,尽显柔弱之态。

谢景珩不得不承认,他的王妃姿容绝色,即便明知她是装病,他面上神`l`t`xs`fbし.c`o`m情仍柔和了几分。

“怎么不去吃饭?”他问,顺便握住江流萤的手。

他笃信,以江流萤对他的感情,能得到他这般主动的示好与关心,定会欢欣雀跃,收起她莫名其妙的小性子。

可江流萤只是默默抽回了手,连头都没抬。

谢景珩眸色一沉,浓眉蹙起:“还要闹?”

江流萤还是不说话,只抬眸看了他一眼。

淡漠的眼神`l`t`xs`fbし.c`o`m,却让谢景珩感到一阵心慌。

他起身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茶杯在手中转了数圈,才又开口:“你父亲的伤……没事吧?”

江流萤淡淡回了句:“好多了,谢王爷关心。”

谢景珩莫名松了口气,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是了,你堂堂瑞王妃,这点小事根本不必……”

“王爷,”江流萤打断他,神`l`t`xs`fbし.c`o`m色语气都很平静,“我们和离吧。”

谢景珩放下茶杯的手顿住。

她使小性子、甩脸色、还把屋子里弄的满是药味装病,他都没有与她计较,甚至放下架子主动关心她的家人。

她却说要与他和离?

“江流萤,劝你别无理取闹。”谢景珩隐忍着怒意,重新坐回床边。

江流萤面色不变:“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谢景珩,我们和离吧。”

谢景珩冷笑,一把拽住她手腕,眼神`l`t`xs`fbし.c`o`m如冰:“江流萤,做了两年瑞王妃,你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还以为你父亲是太傅?你们江家如今唯一有的,就是那个蒲草堂,连个小厮都请不起的破药铺。”

“我警告你,安安分分待在王府里当你的女主人,做我的王妃,才是你唯一的路。”

他语气冰冷无情,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

“女主人?王妃?”江流萤笑了,其中苦楚难以言喻,“谢景珩,说这些话你不心虚么?”

“且不论掌家权与府中账册,单单拿库房来说。连你的副将都有钥匙,随意进出,我呢?想取一根人参救我父亲的命,都必须先经过你的批准。”

“谢景珩,你真当我是你的王妃过么?

在你眼中

,我与那些秦楼楚馆的娼妓有何不同?除了供你发泄情欲,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情?”

谢景珩面色阴沉,眸光森冷,他冷笑一声,猛地将江流萤的手腕拽到嘴边,狠狠咬下去。

“啊——”江流萤痛呼,眉头蹙起,眼眶泛红。

终于看到了她不一样的表情,谢景珩满意地勾起嘴角,指腹摩挲她皓腕上红肿咬痕,轻慢地摇头。

“娼妓被这样咬上一口,可不会如你这般哭闹,她们会笑着喊舒服,伸出另一只手求我再来一次。”

“啪嗒,啪嗒——”有温热的液体落下,砸落在谢景珩手背。

是江流萤的泪。

男人目光一滞,面上神`l`t`xs`fbし.c`o`m情闪过一瞬不自然。

他松开江流萤手腕,起身背对她:“我对你若真那般不堪,你哪来的钱给你爹买那救命人参?”

江流萤声音发闷:“是,鸳鸯佩卖了个好价钱。”

谢景珩猛然转身,目光冰冷:“你卖了我们的新婚信物?”

江流萤直视他眸中酝酿的风暴:“是,既要和离,那鸳鸯佩,亦无必要再留了。”

不知为何,她原本动荡的情绪,在说出这句话后平静下来。

原来,给一段长达七年的感情做了断,也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艰难。

她摩挲着掌心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感受隐隐传来的痛。

江流萤感谢这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想,即使将来日子会过得贫苦艰难,她也不会后悔与谢景珩和离。

从进入内室以来,这个男人没有真正关心过她一句。地址LTX?SDZ.COm

她不信他看不见她的病容,闻不见这满屋药味,他不过习惯这般装聋作哑,因为他根本不在意。<va/r>lt\xsdz.com.com</var>

好在她如今已对他不再抱有任何妄念,亦不会再为他痛苦伤心。

方才那泪,不过是因为羞愤。

看着她抬手拭去泪水,面色重回平静,谢景珩心头怒火翻涌。

他再次抓住江流萤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另一手勾住她纤腰,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

“离开我,你去哪里找能满足你的男人?”谢景珩捏住江流萤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他灼烈浓郁的阳刚之气充斥在江流萤周身,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她。

江流萤扭头想躲,却被他搂得更紧,两人上身相贴,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心跳的频率。

“谢景珩,你放开我。”江流萤挣扎。

谢景珩却用拇指摩挲她唇瓣,嗓音变得喑哑:“你离不开我。”

说完,便低下头,吻下去。

“不要!”江流萤奋力一挣,总算是躲过了他的羞辱。

可谢景珩并不打算放过她,温热唇瓣贴上江流萤后颈:“每次你说不要,就是要……”

他的手探入锦被,挤进她双腿间,隔着亵裤揉按她腿心娇处。

“谢景珩,你有需求就去找陆心柔,别对着我乱发情!”江流萤愤然,拽出那双作乱的手。

“陆心柔?”谢景珩皱眉,沉思片刻后眉头松开,“所以你是吃醋了,拿和离威胁我?”

他哼笑:“江流萤,别忘了当初你为了嫁给我所做的那些下三滥事。不管你是真想和离还是装的,我都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男人语气冰冷,身体却是炙热的。

即使隔着几层衣料,江流萤仍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谢景珩此刻惊人的体温,与某些变化……

他的手,又至她腰间摩挲。

酥麻感蔓延,江流萤面红耳赤。

“谢景珩,你……你怎么还……你放开我!”

男人充耳不闻,强行将她压倒。

大手蛮横,将她衣襟扯至大开。

圆润香肩,纤细锁骨,丰圆酥胸,白滑软腻一大片,占据男人谢景珩视线。

他火热的吻密密麻麻落在江流萤颈项:“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瑞王妃,床笫之事,是你的义务。”

(三)不需要了

“不,谢景珩,你不可以……啊,不要……”

江流萤奋力挣扎,可体型悬殊,力量也天差地别,她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襦裙被扯下。

白嫩圆乳甫一挣脱束缚,便弹跳而出,乳波轻颤,倒似有意在诱惑人。

谢景珩双手分别抓握一乳,罩于掌下,揉弄捏搓。

似觉这样仍不够,他张嘴含住她翘起的乳尖,嘬吸、舔吮。

“不要……谢景珩,我不要……”江流萤口中呻吟已带了哭腔。

谢景珩根本不在意,反而感到享受。

她幼猫般的哭叫,令他兴奋。

将双乳都舔吃得湿润晶亮,谢景珩又去吻江流萤双唇。

在她口中攻城略地,汲取甜美。

可他尝到的却是苦涩滋味。

他停下来,眸光幽深:“真喝药了?”

江流萤不知他为何这样问,只双手抵住男人胸口,水眸里满含羞愤:“谢景珩,别逼我恨你。”

谢景珩松开她。

在军营里憋了这么些天,刚触到她身子他就有了反应,可他也还没禽兽到对一个病中之人做这种事。

他起身,刚要开口问江流萤病情,就听门外响起脚步声,接着,有人小心翼翼敲门。

管家的声音传来:“王爷。”

谢景珩:“说。”

“淑妃娘娘宫里来人了,说太后娘娘凤体抱恙,请王爷王妃去宫中探望。”

看着床上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江流萤,谢景珩犹豫片刻,道:“王妃今日身子也不爽利,去回了母妃,我们过几日……”

“不,我去。”江流萤拉住男人袖角。

太后与她祖母是手帕交,一直以来都对江流萤很好。

得知太后身体有恙,江流萤很担心。

谢景珩袖长指尖勾起她下巴:“不是要和离?不是不想再当王妃?怎么又答应了?”

江流萤不理会他的嘲讽,唤碧桃进来为自己梳妆。

谢景珩见她不语,又不好在下人面前发作,留下句“动作快点”,拂袖离去。

一炷香时间后,江流萤被碧桃扶着,来到王府正厅。

谢景珩坐在八仙桌旁,手执茶盏,正与宫里来的大太监康公公说话。

他已换下戎装,着一身暗绿色锦袍,玉冠束发,凌厉俊美。

江流萤目光在他身上淡淡扫过,对康公公微笑施礼:“公公久等了。”

她穿了件素白对襟儒衣,配牡丹云纹槿紫色裹胸罗裙,莲步轻移,身姿婀娜。

为遮掩苍白气色,唇颊都上了胭脂,本就生得极美,一笑,明眸皓齿,倾国倾城。

谢景珩收敛笑容,起身:“走吧。”

江流萤上了马车,还没坐稳,车帘又被掀开。

她看着上来的谢景珩,皱起眉。

他向来都是自己骑马,从不与她共坐一辆马车。

两人相对而坐,一路无言,直到马车行至宫门前,谢景珩才冷冷开口。

“太后身体有恙,你莫要在她面前乱讲,刺激她老人家心情。”

“我心里有数。”江流萤先一步下了马车,留给他一个背影。

**

宁寿宫寝殿,太后靠坐在床头,相较平日精神`l`t`xs`fbし.c`o`m矍铄的模样,的确略有病容,显得有气无力。

不过一见江流萤来,老人脸上立刻有了笑容:“诶哟,我的小萤儿,你总算是来了。”

江流萤在床边坐下:“祖母,我们来晚了,您好些了吗?”

“本来不好,看见你,就好多了。”太后拉起江流萤的手,“孩子,最近,还好吗?”

她语中真切的关怀,让江流萤鼻头发酸。

“嗯,挺好的。”江流萤点头,忍下眸中濡湿。

“你这孩子,受了委屈一定要说,祖母给你撑腰,切莫憋坏了自己,知道么?”

“知道。”

太后又看向谢景珩:“阿珩,你过来。”

江流萤听出太后语气有些不对,抬头去看。

果然,老人板着脸,面色不悦。

“听说你这段日子天天在巡防营练兵?”

“是。”

“练兵就能不回家了?巡防营就在京城,骑马一炷香时间就到王府,以后再要练兵,晚上必须回王府睡觉!”

“可是祖母,军中有规定……”

“别给我扯什么军规,你是兵马司都督,又非普通将士,军规没写你不能回家!”

谢景珩还想解释,太后瞪住他,不给他机会。最新WWW.LTXSFb.coM

“祖母说的话不管用是吧,好,我去找你父皇,让他撤了你那劳什子的都督位子。”

谢景珩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便看向江流萤,往常这种时候,她都会站在他这边,为他说话。

江流萤却一言未发,只当没看见。

太后拉着江流萤继续闲聊,谢景珩被冷落一旁无事可做,便出了寝殿。

淑妃就等在外头,见儿子出来,将人拉进偏厅。

“阿珩,我听说江远山的药铺被人砸了,自己也受了伤,江流萤去巡防营找你求救,在营外苦苦等了一夜,你却没见她?”

又是这事。

谢景珩心烦,紧抿着唇,不置可否。

那时张达进来报告,只说王妃在营外想入营,并未提及缘由。

当时几位营长都在帐内,谢景珩刚上任五城兵马司都督一职,需要立威,才说了“女子不得入营”那番话。

若当时知道出了那种事,他不会置之不理。

淑妃见他不解释,也不逼他,继续说下去。

“我还听说那个陆心柔这些天反而可以频繁进出巡防营,与你相伴,可有此事?”

谢景珩浓眉蹙起:“陆心柔?母亲从何处听来的谣言?练兵这段时日我从未见过她。”

“你不必骗我。母亲也希望你身边多些人陪伴,堂堂王爷,本就不该只守着江流萤一个。我只是提醒你,别太冷落苛待了她,太后看重她,你比谁都清楚。”

“太子乱朝之事过后,储君之位一直空着,若是将江流萤哄好,太后对你满意了,愿意在你父皇面前替你美言,这天下……”

“母妃慎言!”谢景珩听不下去,出言打断,“这些事,儿臣自有分寸,无需母妃操劳费心!”

语落,推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回王府的马车上,江流萤安静端坐在摇曳烛光里,垂首不语。

谢景珩目光落在她柔美白皙的侧脸,想起淑妃的话。

所以耍性子、闹和离,是因为也听说了那愚蠢的传言?

怪不得他想亲热时让他去寻他人,原来是吃味了。

陆心柔进巡防营之事他并不知情,却也懒得费口舌解释,只主动对江流萤说:“回去便将库房钥匙给你,往后要用什么不必经我批准。”

谢景珩十二岁起赴边关军营历练,一心精进兵法武艺,从不近女色。

女人在他看来,是麻烦。

他不想与江流萤和离,只因和离后定要被催着再娶,成亲那种费时费精力的事,他没有兴趣再做一遍。

自然,侧妃、侍妾也不考虑,女人越多,麻烦越多。

瑞王府有江流萤一个,足矣。

江流萤没有回话,她听得出来谢景珩语中的退让之意,可她心已死,再不会为此有半分波动。

谢景珩见她没有反应,只当她心下仍不满意,又让一步。

“库房里除了人参,还有上次父皇赏赐的灵芝,明日我与你一道,送去蒲草堂。”

他观察着江流萤。

从前每逢年节,她总会用期盼的目光望着他,希望他从宫里回来时能往蒲草堂那边绕一绕。

两年了,他从未如她的意。

今日他主动提出,想来江流萤定会有所动容。

江流萤确实有了反应,她抬起头来,烛光衬得她肌肤白腻,眸光幽幽。

语气也如深夜的幽潭,平静无波:“不需要了。”

谢景珩终于被激怒,上前一把抓住江流萤手腕:“不需要?不需要什么?人参?灵芝?还是本王?!”

他容貌生得俊朗,生气时,即使那双狭长的眸子狠戾锋锐,却依然赏心悦目。

从前江流萤爱他,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刻,不愿错过

他任何一个表情,因此视线始终黏在谢景珩身上。

现在她却像根本不愿看他,侧过脸去,望着烛火摇曳的影子,淡淡道:“都不需要。”

(四)最后一次

谢景珩听到最不想听的回答。

他怒不可遏,咬牙隐忍情绪,语带警告:“江流萤,本王退让至此,你还不满意?”

盛怒之下,他手上力道没了轻重,捏得江流萤手腕生疼,眸底顷刻间沁出泪光。

但她没有喊疼,只硬撑着坚持:“王爷,您不必退让,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

谢景珩浓眉紧蹙,捏住她下巴将她转过来正对自己:“看着我!”

江流萤无力反抗,忍着腕上疼痛,抬眼与他对视。

谢景珩被她湿润的眸子看得一愣,终于沉默着松了手。

他脑海浮现她被自己压在身下时泪眼婆娑的模样,想起她如幼猫般轻柔娇软的呻吟。

算了,她在气头上,他便让着她些。

如此想着,谢景珩松开江流萤手腕,再没说话。

马车一到王府,江流萤便由碧桃扶着快步回了主院。

她没想到的是,谢隽珩竟也跟了过来。

原以为今日闹至如此境地,他定不会愿意与她同屋。

更令江流萤意想不到的是,谢景珩什么都没做,只在她身后躺着,静静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谢景珩早起。

练兵结束,他要上朝给皇帝述职。

江流萤早早地准备好热水,为他洗漱穿衣。

往日谢景珩晨起总是心情不佳,今日嘴角却勾着浅笑:“今日下朝后,我与你一同……”

江流萤打断他:“王爷,这是我最后一次伺候您了,今日我便会搬回蒲草堂,以免您贵人事忙,和离书我已替您写好。”

她往旁侧退一步,桌上赫然躺着一张纸,最右侧书有「和离书」三字。

谢景珩的脸顷刻间阴沉下来,他一把拉起江流萤,在她唇上狠狠咬下去。

江流萤吃痛惊呼,推他搡他,奋力挣扎。

尝到血腥味后,谢景珩松开她,指腹蹭去她唇角血迹,语气冰冷:“记住,瑞王府,不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

二人不欢而散。

待谢景珩下朝回府,江流萤已经带着碧桃离开。

“王妃谁也没说,马车也没用,只碧桃背了个不大的包袱。”管家跪在地上汇报。

谢景珩没说话。

江流萤素来性子温婉,事事顺着他,缘何此番这般固执?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去把张副将找来。”

“是。”管家如蒙大赦。

没多久,张达来了:“王爷。”

谢景珩开门见山:“有人说,练兵那几日,陆心柔进了军营,可有此事?”

张达一愣,垂首:“有。”

谢景珩皱眉:“你与她如何我不管,不要影响军纪。这次不追究,若有再犯,严惩不贷。”

“是。”张达跪下,“谢王爷。”

“还有,”谢景珩端起茶杯,浅浅喝一口,“王妃把鸳鸯佩卖了,给我找回来。”

“是。<q> ltxsbǎ@GMAIL.com?com</q>”张达应下,暗自惊讶。

没想到陆心柔的法子这么有效,不过让她进出几趟军营,就让爱王爷至深的王妃卖了新婚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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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从屋里出来,见江流萤坐在药炉前,心疼得连连叹气。

“大小姐,您这又是何必呢?放着好好的王府不待,非要守着这小小的蒲草堂。?╒地★址╗最新发布www.ltxsdz.xyz”

边说,便将江流萤拉远些,不让药炉的烟气薰着她,又看了眼一旁站着的碧桃。

碧桃立刻会意,接过蒲扇给药炉扇风。

江流萤苦笑:“可这里才是我的家。”

杜鹃劝她:“您莫要太固执了,那陆心柔哪里能与您相比,王爷定是一时糊涂……”

江流萤不愿听这些,打断道:“我再去看看父亲。”

“等等。”杜鹃急忙拉住她,“您现在这副模样,老爷定是一眼就看出来受了委屈,他如今身子不好,若是知道您与王爷要和离,再气坏了,那可怎么办啊?”

江流萤沉默片刻,拍拍杜鹃的手:“杜鹃姨,我知道该怎么说,放心吧。”

弥漫着汤药苦涩味道的寝房内,江远山躺在床上,偶尔发出轻微低咳。

见江流萤进来,他强撑着起身,靠在在床头:“阿萤你怎么又来了?为父已经大好了,不必挂牵。”

“王爷练兵归来,知晓您受了伤,很是着急,嘱咐我回来住几日,好好照顾您。”江流萤微笑,纤细按上江远山手腕,为他把脉。

千年人参疗效极佳,不过短短几日,江远山身体已恢复大半。

他注意到女儿眼下有浅淡乌青,轻叹:“你这孩子,昨夜没睡好吧?是父亲无用,连累了你们兄妹。好在王爷对你体贴……”

“父亲……”江流萤不听不得他夸谢景珩,正欲打断,便听外头有动静。

随后便传来杜鹃带着惊喜的声音:“老爷,小姐,顾世子来啦!”

(五)还有更肮脏的

宁国公世子顾彦清,人如其名,德才兼备,清正高洁。容貌清隽不凡,身姿高大挺拔,周身透着温润如玉的气质。

他自小被宁国公送到的江远山身边学习诗文,与江家人十分熟悉。

三月前他陪母亲回江南老家祭祖,今日刚回到京城便听闻江远山受伤的消息,马不停蹄赶过来。

“老师。”顾彦清在床边站定,向江远山行礼。

江远山摆手:“使不得,如今我已是庶民,世子不可行此礼。”嘴上这样说,脸上却露出欣喜表情。

江流萤也很高兴,习惯性叫他:“彦清哥哥。”

说完才忽觉失言,补了句:“顾世子。”

顾彦清眸中惊喜转瞬即逝,他指指屋外,对江流萤道:“我刚好在江南买了不少药材,选了些带过来正好用的上,阿萤随我去看。”

江流萤想纠正他的称呼,却被外头小厮手中捧着的药盒吸引了注意。

“这是……沁萱草?”她惊喜上前,捻起一簇,放在鼻尖闻嗅。

顾彦清微笑颔首:“自从那事之后,老师便终日忧思神`l`t`xs`fbし.c`o`m伤,我便去寻了拿来。”

他说得简单,江流萤却知这沁萱草唯有江南山岭的绝壁上才有,甚少有药农愿意冒险采集,有市无价。

要得到这一匣的量,不知要费多少功夫,花多少钱。

照理说,如此贵重的礼,是不该收的。

可父亲日日思虑哥哥的事,纵使身子骨挺得住,精神`l`t`xs`fbし.c`o`m却撑不了。

此时顾彦清送来沁萱草,实为雪中送炭。

江流萤微微下蹲,身子前倾,行了个郑重的敛衽礼:“多谢世子,您对家父的关怀牵挂,流萤必会铭记于心。”

顾彦清将她扶起:“阿萤与我,无需这般客气。”

若不是皇帝下令不准有人私下接济江家,顾彦清真想直接将人接去宁国公府,好生照料,也不至于江流萤如此辛苦。

她眼下那片乌青,令他心疼。

他怀念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阿萤,整日捧一本医书,小脑袋晃啊晃,一看就是一整天,无忧无虑,见到他,会灿烂地笑,用娇脆的嗓音唤他“彦清哥哥”。

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如今她嫁作他人妇,却并不幸福。

如若当初父亲早一日去江家提亲,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

“阿萤。”

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的顾彦清思绪,他转头看去。

有人步入院中,穿一身玄色衣衫,面容冷峻,身材颀长,是谢景珩。

他目光冷冷看向顾彦清,极富压迫感

“顾世子有心了,刚从江南回京便来蒲草堂看望本王的岳父。”

顾彦清眉心微蹙一瞬,亦语气淡淡。

“阳山先生乃我启蒙恩师,我自小跟随他学习,情谊亲如父子,听闻他受伤,自然第一时间前来探望。”

谢景珩没再接话,他牵起江流萤的手:“我将王府库房里的珍贵药材都带来了,你与我一同去看看。”

江流萤自是不愿,可有外人在,她不想被顾彦清看出端倪,再传进父亲耳中,只好答应:“嗯。”

顾彦清进屋与江远山说话,江流萤跟谢景珩往外走。

“王爷,父亲的身体已经大好,这些药材用不上了,您拿回去吧。”江流萤站在马车前,默默将手从谢景珩掌中抽出,垂首敛眸,态度坚决。

谢景珩侧首注视她。

还是这张漂亮的脸,还是这具娇小的身姿,为何会令他如此陌生?

他莫名生气,一把将人拽进马车。

“我送的东西不要,顾彦清的想也不想就收了,如何,与我和离是想嫁给他?”

没有第三人在场,江流萤无意再装夫妻和睦,她不敢置信地看他:“谢景珩,收起你肮脏的想法。”

“肮脏?”谢景珩冷笑。

那顾彦清看她的眼神`l`t`xs`fbし.c`o`m,可不清白。

他把江流萤推倒在软垫上,整个人压上去,坚实的胸膛挤压她绵软酥胸,膝盖也强行挤进她双腿间。

“还有更肮脏的,你试试?”

江流萤挣扎,却被他捏住下巴,狠狠吻住。

谢景珩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寸,轻易撬开她贝齿,霸道的舌头顶进去,在她口中攻城略地,封住她抗拒的呻吟。

空气中,弥漫着男人身上惯有的柏木香气。

沉稳的木质香,带一丝柏木特有的辛辣,曾经这是江流萤最喜欢的味道。

现在,却令她觉得感到厌恶。

她奋力挣扎,推搡,双手挡在胸前:“谢景珩,你发什么疯!”

男人粗蛮地将她双手固定在头顶,露出暴虐的笑:“顾彦清就在里面,你说本王在这里操你,他听的见么?”

方才拉扯间,江流萤衣襟已经松弛,露出粉色肚兜一角,隐约可见沉甸甸的乳儿悠悠晃荡。

谢景珩单手将她衣襟扯开,除去肚兜,白嫩玉体立刻裸裎眼前。

江流萤身材娇小,一双乳儿却十分傲人,形状似蜜桃,乳尖粉嫩诱人。

昨夜留下的青紫咬痕,在莹白肌肤上极为显眼。

谢景珩就着原本的位置,凑上去又是一口。

江流萤死死咬牙,不让自己叫出声。

谢景珩得寸进尺,握住她单侧美乳,舔舐白腻乳肉,嘬吸嫣红乳头。发^.^新^.^地^.^址 LтxSba.…ㄈòМ

他舌头灵敏,舌尖不断在乳尖上来回清扫,发出湿漉淫靡声响。

感官刺激下,江流萤到底忍不住发出嘤咛。

很细很软的一声,却听得谢景珩口干舌燥。

他急切地去寻她的唇,含住香软唇瓣,勾缠湿润小舌。

胯下之物已经彻底勃发,靠蹭她大腿的得到抚慰。

可这又哪里会够?他积欲多日,早已到达极限。

本是想吓她,并非真欲在此间行事,可擦枪走火,已是箭在弦上。

“阿萤,给我。”他的唇贴上她耳畔,滚烫呼吸喷在她侧颊。

江流萤一怔,这是他今日第二次这样叫她。

曾经她数次暗示,期盼他这样亲昵称呼自己,他从来不曾如她愿。

她只以为是他没听懂她的暗示,如今看来,不过就是不愿意。

胸口再度泛起钝痛,被挑起的些微欲念瞬间熄灭。

“不。”江流萤道,语气平静冰冷,毫无情绪。

谢景珩并不需要她的回答,手已摸入她裙底。

就在此时,马车外突然响起脚步声,随后,是顾彦清的声音:“阿萤,你在里面吗?”

(六)宠爱得紧

谢景珩动作一滞,那人唤她阿萤。

趁他松懈,江流萤奋力将他推开,一边快速整理衣衫,一边答:“我在,世子稍等。”

下车时,衣襟整齐,呼吸平顺。

顾彦清目光扫过在她微乱的发髻与潮红未退的脸颊,却什么也没提,只微笑着向她道别:“府中长辈还在等,我不能久留,这便要回去了。”

江流萤颔首,又施了个礼:“今日谢过世子了。”

她目送顾彦清上马离开。

身后,谢景珩贴上来,声音听不出情绪:“还要看多久?这么舍不得?”

江流萤不会傻到认为这人在吃醋。他只是不允许自己的王妃与其他男人有过多接触。

她不愿与他说话,转身回院子,进了江远山的寝房。

谢景珩也跟进来,一进屋,就被满屋子的药味冲了鼻子。

江远山注意到他皱起的眉,招呼杜鹃:“快开窗通风。”

谢景珩阻止:“无碍,莫让老泰山再染了风寒。”

杜鹃愣住,时值深秋,天已转寒,老爷身子还未好透,确实不宜吹风。只是王爷何时这般周到过……

江远山也颇感惊讶。自女儿成婚以来,他见谢景珩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他是被贬为庶人的罪臣;而谢景珩是王爷,如今掌京师与周边四城兵权,可谓职务繁忙,位高权重。

翁婿见面少合情合理,江远山看重君臣之礼,故从无怨言。

倒是今日谢景珩亲自来看望,还熟稔地称呼他,令他颇有些受宠若惊。

杜鹃亦有些摸不准。

大小姐不是说王爷与陆心柔有染,意欲和离。怎的今日王爷面上分毫看不出,反倒方才他瞧大小姐的眼神`l`t`xs`fbし.c`o`m,像是宠爱得紧?

谢景珩坐下,与江远山说话,嘱咐他好生休息,切莫劳心伤神`l`t`xs`fbし.c`o`m。

又交代杜鹃:“我拿来的药材尽管用,还有不够的便着人去王府库房取,一切以老泰山身体为首重。”

江流萤面无表情坐在一旁,听到此处终是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不愧是瑞王殿下,装起好女婿来真像。

若不是她了解他,知道他不过是不愿江远山用顾彦清送来的东西,真要信了他是真心为江家好。

谢景珩没与她计较,江远山倒是板下脸来。

“阿萤,我已无碍,你跟王爷回王府去,身为王妃,整日往娘家跑,成何体统。”

江流萤不语,置于膝头的手攥握成拳。

江远山见她如此,还要再劝,被谢景珩劝住。

“王府无甚大事,阿萤心系岳父大人伤情,让她留下宽心也好。”

谢景珩走后,江远山看着女儿,语气略带责备:“王爷对你不错,莫要闹脾气,顶多再住三天,你就给我回王府去。”

江流萤不愿增添父亲烦恼,只好应下。

三日后,谢景珩亲自来接江流萤回府。

轿辇停在蒲草堂外,王府的规制,华贵富丽,升斗小民们都迎出来看。

“不是说江家女儿不受瑞王爷待见,怎的这短短几日,王爷连着来了两回?”

“我看那根本就是谣言!这几日王妃偶会来前堂抓药,我瞅见了,那美得呀,赛过天上神`l`t`xs`fbし.c`o`m仙,还心善,如此仙女般的人,王爷怎会不待见?”

副将张达骑马候着,听见这些议论,不由眉头微微皱起。

他唤过身后一人,耳语几句后,那人点头混入人群。

蒲草堂后院,谢景珩对迎上来招呼的杜鹃与碧桃摆摆手,自己推开西厢房的门。

此时已近黄昏,金乌西坠,绚霞漫天,屋内也染上艳色。

江流萤午后很是忙了一阵子,现下靠在榻上休息,没睡沉,听见开门声便睁开眼睛。

见是谢景珩,她情绪立刻紧绷,准备起身。

谢景珩没阻止,扶住她肩膀助她坐直身子:“慢些,莫急。”

他想过了,都说女人要哄。江流萤那样喜欢他,宁愿牺牲名节也要嫁给他,他肯放下架子来哄,她定会如从前一样乖顺。

江流萤却未让他如愿。

她像碰了脏东西一般推开他的手,面上神`l`t`xs`fbし.c`o`m色极淡:“此处无人,王爷不必再装。”

谢景珩动作顿住,面色顷刻间沉下来:“江流萤,你什么意思?”

江流萤没看他,只静静望了眼窗外。

今日是近来难得的好天气,白日天光正好,临到傍晚依旧温煦。只是再如何暖,也总归已经是日暮时分,深秋季节。

一如他们的婚姻,回光返照而已,不过虚妄假象。

“三日了,王爷的和离书可写好了?”江流萤问。

(七)心如死水

谢景珩气结:“你这女人,还没闹够?药材我也送来了,你父亲我也探望了,今日还亲自来接你,你还要如何才满意?”

江流萤终于抬眼看他,霞光里,男人深邃的五官俊美无匹,是她曾经沉迷的俊俏模样。

她有些恍惚,想起刚嫁进王府的那段日子。

淑妃不喜她这个儿媳,寻了许多由头罚她。

进宫请安太早要罚,太晚要罚;敬茶烫了要罚,凉了要罚;衣着太素要罚,换了艳的还是罚……每日只要进了景华宫,便是跪。

即使膝盖跪得发麻,两条腿失了知觉,只要想到回府便能见到谢景珩,她便又有了力气。

那时,每日回到王府,与谢景珩坐在一处用饭,是江流萤一日里最幸福的时刻。

即便他从不对她笑,也没有一句关心,她仍痴恋他,在对上他俊朗眉眼时脸红心跳。

那时候,她心未死,如今,却不一样了。

谢景珩说软话,退让,都激不起江流萤内心一丝波澜。

“王爷不必忧心和离之事会引起太后不满,我会告诉她是因为我们性格不合才选择和离,错不在王爷。发布页地址www.ltxsfb.com”她说着,悠悠起身,往屋外走。

谢景珩看着她从眼前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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