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2-15
(二十三)是人是鬼
年底,金融业的颁奖典礼一场接一场,各种名头不一。『地址发布邮箱 Ltxs??A @ GmaiL.co??』|最|新|网|址|找|回|-
十二月初的这场在业内尤其权威,典礼结束后还会照例安排小型宴会。
安岑的邀请来得很突然,苏然起初不想答应。但他再叁表示没有别的意思、会保持社交距离、绝不逾越界限,请她当成工作对待,话说到这个份上,便很难再拒绝。
这种盛会,龚晏承自然也会出席,并且,还带了一位女伴。
苏然与安岑到得很早,一直随他和各路大佬、前辈寒暄,脸都快要笑僵。
好在安岑很绅士,递过来的酒全被他一一挡下,或是婉言拒绝。苏然只需要当好一只会笑的花瓶,整体还算轻松。
这类场合,龚晏承永远是焦点。
他一入会场,苏然便瞥见了他,和他身旁的那位女士。举止端庄,成熟优雅。
她轻轻皱眉,视线忍不住在两人身上停留。
尽管两人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但不经意的动作之间仍流露出一种熟稔的默契,让人想忽视都难。
无法辨明的情绪开始在心中缓缓涌动。
她下意识避开目光,却始终无法完全平复心绪。
杂乱的思绪间,她想起了那个被她永远封存在箱子里的小玩意儿。
在心中不断地、反反复复地描摹那个画面,才勉强压下那些不受控的情绪。
宴会进行到一半,龚晏承被人频频敬酒,少有地来者不拒。
他脸上仍端着一贯的淡然表情,从容应对过来的每个人,礼数周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然而几圈下来,眼中渐渐流露出些许倦意。
他借口透透气,离开了宴会厅,朝二楼露台走去。
自他进场,苏然的视线便追随着他,试图装作不在意,目光却移不开。见他撇下女伴独自往二楼去,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不自觉跟了上去。
夜色中的露台被厚重的落地门隔绝开,显得格外清冷。
龚晏承站在栏杆边,指间夹着一支烟,一点猩红的微光在黑暗中时明时灭,映照出他冷峻的侧影,平添几分疏离与克制。
透过玻璃门,苏然望见他的身影,迟疑片刻后推门走了出去。夜风微冷,她走近几步,在他身后站定,停留在不远处。
龚晏承似乎早已察觉她的到来,微微侧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带着几分审视。
未等她开口,他将烟蒂轻轻摁灭在栏杆上,转身面对她,神色平静,眉眼中却透出些许隐秘未明的情绪。
苏然站在原地,凝视着他,内心波动难平。
原本就微弱的一点坚持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渐渐瓦解。
她下意识上前一步,轻轻踮起脚,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将他微微拉低。
唇瓣小心覆上他的,带着一点试探、一点不安。
龚晏承一动不动,眼神微暗,像是在观察她的每一个反应。
他没有回吻,也没有退开,只是任由她的唇在他唇上落下。
女孩子笨拙地吮吸他的唇瓣,试图拉近与他的距离,呼吸愈发急促,唇间轻轻呢喃,带着一丝撒娇般的委屈:“你是我的。”
龚晏承罕见地没有太多动作,依旧维持冷静的姿态,任她生涩地亲吻吮咬,贴他越来越紧,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
在她哼哼着试图把舌尖也探进来时,他才终于抬起手,稳稳握住她的后颈,将她稍稍拉离些许,垂眼冷淡地问:“我是吗?”
苏然微微一顿,仰头观察他的表情。
唇角似有一点弧度,眼中却无半分笑意。
头一次,直觉不管用,猜不出他的分毫情绪。
勇往直前的理由,是因为笃定。
这一刻,她却只感到茫然、无措甚至无助。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但现下的情况已容不得她抽丝剥茧、细细琢磨。
酸涩的情绪开始在胸口缓而重地蔓延,以至眼眶都开始发酸。但在楼下瞧见的那些“不清不楚” 的画面,并不允许她在此刻、在这一秒、在他面前失控。
她微微咬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说出的话明明是撒娇般的胡搅蛮缠,声音却异常平和:“你都答应我了。你是我的,别想反悔。”
是陈述客观事实的语气。
龚晏承低嗤了一声,眼中含着些许冷意,反问:“我是这么说的吗?”
女孩子垂在身侧的手掌慢慢收紧,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有些绷不住,酸涩的情绪在他的质问中越发浓烈。
见她许久未说话,男人抿了抿唇,微微俯身,声音低沉而冷淡:“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然咬紧唇瓣,沉默不语。
他稍作停顿,确认她没有开口的意思,松开手,转身准备离开。
“你站住!”
终究。
还是忍不住。
她几乎是着急地转身拉住他的手臂,嘴唇微微抖动,语气中带着压抑的委屈,还有隐隐的急切。
一字一句解释起来,告诉他自己未回复的原因,安岑那张合影的理由,今天为何会在这里。
事无巨细,小心翼翼,声音低切。
已经是让人心疼的程度。
龚晏承低垂着眉眼,静静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眼中所有情绪仿佛都隐匿在黑夜中,难以窥探。
直到这一刻……
他才终于感觉,那种心脏被捉紧、胃部抽搐痉挛的折磨开始缓缓消散、渐渐松动。
女孩子说完,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小心的期待,乖得让人心疼。
也让他心安。
龚晏承眼中浮现一丝极淡极淡、淡到几乎无法辨别的笑意。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望着她,胸膛微微起伏。
沉默在两人之间逐渐拉长,直到苏然有些绷不住,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欲走。
“回来!”
龚晏承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回自己怀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低声轻嗤:“就这么点耐心?”
不等她回应,他低头吻了上去,来势凶猛,唇舌辗转,恢复了熟悉的强势和不容拒绝。
舌尖挑逗着她的唇齿,像是要把她吞吃下去的力道。
苏然很快被吻得呼吸急促,唇瓣被他弄得湿润红肿,来时涂抹的一点唇彩早被他一丝不剩地吞下。
她整个人被他扣在怀中,动弹不得,滚烫清冽的气息混合着酒精与一点点的烟草味道,在她唇齿间辗转缠绕,意识渐渐迷离,脑袋微微发昏。
缺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只能身体颤动着细细地喘。
见她微微张开嘴、双眼失焦,龚晏承眼中阴沉的情绪才稍稍和缓,俯身再次含住她的唇,把舌头喂到她嘴里,慢慢搅动。
直到女孩子呼吸不畅,呜呜着推他,身体也软软地要往下滑,他才稍稍松开。
手掌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容拒绝。
眉眼间含着几分冷意,声音压得极低,沉而缓地开口,质问的意味很浓:“你知不知道,承诺是双向的?”
苏然本已被他亲得晕晕乎乎,意识到他在说什么后,心跳猛地加速,身体因紧张而微微发麻,下腹一阵绞紧。
兴奋到了极点。
她手脚发软,又想凑上去亲他。
但下巴仍被他牢牢捏着,动弹不得,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爸爸……亲…亲亲我。”
龚晏承被她叫得手掌发颤,随即冷下脸,将她稍微拉开一些,咬牙低斥:“闭嘴!”
捏住她的脸颊,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苏然迷蒙地看着他,几乎是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双向的……是意味着我做出任何承诺,您也会同样承诺我吗?”
龚晏承沉默片刻,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深邃而复杂,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似乎已经预感到她将要说什么。
他喉结微动,声音低哑,略带一丝不可察的颤抖:“你要承诺什么?”
果然。
苏然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低声道:“一切,我可以承诺一切。”
龚晏承胸中微微一震,有片刻的失神,随即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女孩子下颌,将她拉得更近。
目光深邃而凌厉,声音不稳,却带着一丝狠厉:“你了解你眼前这个人吗?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就敢承诺一切?”
苏然被他冷冽的目光锁住,却完全没有惧意,只有隐隐失控的心跳,和令她战栗到失神的兴奋。
龚晏承微微眯起眼睛,神色莫辨地看着眼前一脸期待的女孩子,神经突突地跳。
他轻呼出一口气,转身拉起她的手,语气低沉:“跟我来。”
(二十四)可怜
几个月前,录像带开始陆续寄到龚晏承在t城的固定住所。
匿名寄送,时间不规律,大约一至两周一次。
每份录像带都封在牛皮纸袋里,外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醒目的“for baren kung”。
起初,佣人将其当作普通包裹随意收纳,因此龚晏承并未在意。
直到这些外观雷同的纸袋逐渐堆积成一座小山,他才终于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龚晏承将所有纸袋搬进书房,逐一拆开,发现里面是规格一致的旧式录像带。
贴纸边缘磨损发白,带着反复摩挲的痕迹,但又能看出曾被妥帖保存,几乎没有枯朽的迹象。
每卷录像带上标注了具体时间和编号,最早的一卷始于1990年,最新的一卷停在1995年——他父母去世的前一年。
这批录像带在现代设备上无法播放。龚晏承托人从英国找来一台老式播放机,机器送到时,已是十一月下旬。
他随手抽出一卷,插入播放机。磁带缓缓转动,屏幕上浮现出模糊的雪花点,画质因年代久远而显得黯淡、斑驳。
镜头对着一片白色天花板,平静,空白。
低低的喘息声随后响起,男女声交杂,模糊而撩人。
接着,镜头移向床上。
两具白花花的肉体交迭在一起,肌肤相贴,彼此纠缠。
他们在性交。
画质不好,但脸部足够清晰。
一个是他母亲。
另一个——gamp;f的大股东史蒂芬森——不久前已经死在了监狱里。
龚晏承坐在书房的座椅上,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屏幕,一动不动。
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
一秒,两秒……
而后胃部开始痉挛。
好像有一条线紧紧缠绕,将胃部和心脏联结,心里也开始痛。
冷汗一层层浮出来。
整个人痛到支撑不住,从椅面往下滑,蜷缩在桌脚和座椅之间那片狭窄的区域。
症状不是第一次出现,是8岁那年产生的后遗症之一。但总体而言,出现的次数不多,难以摸清规律。
他只在前两次遇到时去了医院。
医生的说法,死不了人,但痛不欲生。止痛药的作用微乎其微,似乎更多是心理的问题。
久而久之,它好似成了一种特殊的隐私,类似于女性处女膜一样的存在。不可以被随意窥探、不允许被他人知晓。
画面还在继续,断续有声音传来。
抽打声。
呻吟声。
夹杂着低语,淫秽而黏腻。
龚晏承蜷缩在椅子旁,呼吸急促,每一道声音如钝器敲击他的耳畔,沉闷又冰冷,逐渐渗入骨髓。
高大的身躯缩紧成一团,背部弓起,微微发颤。四肢过度弯折,肌肉绷得发紧,抻出扭曲突兀的轮廓。
父母去世前的短暂片段开始如流水般漫入脑海,缓慢而清晰,而后化作利刃,一寸寸刮过所有能让他痛的地方。
放到任何人身上,这都是可怜的事。
他却从未有过自怜的情绪,也从未感觉那些事有何影响——除了性欲强一点,哪怕强到于他已是一种煎熬。
也不过如此,因为心里从来平静。
而此刻,脆弱像一把刀,轻易洞穿躯体,直抵心脏,凿出凹痕。
龚晏承瘫倒在地、尚能思虑的那几秒,脑中仍在盘算,可能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地掠过。
史蒂芬森已被他送入监狱,死在里面。以他自杀的缘由,断不可能将这些录像带寄出。
可疑的人选已所剩无几。
随后他开始揣摩对方的意图,冷静地推演,近乎机械般地分析。
人活成机器,大抵如此。
未等结论浮现,神志便已逐渐模糊,身体好像在一点点变冷,思绪开始不受控制。
女孩子哭红的眼睛,还有低而软的声音,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她在叫他。
一开始,只是他的名字。不带情色意味。
而后开始叫daddy、爸爸。
乱七八糟。
是被干得狠了才能发出的声音。
低弱的、绵软的、含着某种湿润粘稠情绪的……声音。
这种声音让他大腿以上、胸口以下的躯干开始发麻,与那种痉挛的绞痛交织在一起,织成绵密的网。
随后皮肤表面湿润而温暖的感觉涌上来,好像回到了那间浴室,女孩子赤身裸体地在他怀里。他们在接吻。
水流冰凉,而她的身体却温暖、柔软,软到成为一种抚慰他的溶剂。
画面一转,他将人压在床上,双腿迭在胸前,露出可以被进入的地方。性器进入得很深。
女孩子咬住手背难耐地低泣,随后又求他插得更深一点。
他好像笑了一下,就着插入的姿势将她翻了个身,鸡巴抵住深处的那块软肉转了一圈。
女孩子被磨得尖叫,屁股不住地扭,挣扎着转身,咬住他的胸口。
她开始哭,脸埋在他的怀里,泪水和呼吸全落在上面。
哭得很可怜,也很可爱。
不论怎样被进入、哪一处被进入,一直重复说喜欢。
第一次。第二次。每一次。
反反复复。他只能一直往更深的地方去。
虚幻而混乱的快感传过来,伴随每一次急促的呼吸起伏,掩埋住真实世界的知觉。
身体痛到极限,脑子里的画面却异常淫邪,性欲在此刻仿佛成了一种药。
但有些事情不能轻易尝试,尝试就是堕落的开始。
到最后,已经只剩性器被包裹住、艰难进入又抽出的快感,与那种团聚于腹部深处的剧烈绞痛在做交缠和抵抗。
身体成了容器,包裹住两种极端的感觉。
一场一个人的性交。
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清醒过来,已是深夜。
龚晏承完全不记得那条消息是如何发出去的,等意识恢复,它已经躺在了对话框里。只庆幸发出去的不是其他过分的东西。
意料之外的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他从来不是等待的那一个。很早很早起,至少从失去父母之后,已经没有人能让他等、敢让他等。
他也不觉得自己在等。
可那天看到安岑的朋友圈,还是忍不住问钟洁,“mg最近是不是在搞什么集体活动?”
答案其实不重要,他也不那么在意。
但心头浮起的一点躁意,伴随着身体始终尚未消退的余痛,清晰地提醒着,他到底曾用怎样荒唐而淫秽的幻想来抵抗那种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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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典礼的邀请来得很早,但龚晏承被那些录像带和不可抗的身心变化困住。待到钟洁第叁次询问女伴安排谁时,已无太多时间协调。
以往,大多是请龚晏娅从星光娱乐公司安排艺人,叁四线的小艺人,有些知名度,需要资源,等价交换。
打电话给龚晏娅时,没等他开口,她已经开始推荐人选。只是言语间更像在推荐床伴。
当然,她也不是没有推荐过,也曾有过成功案例。
这种热心显然不是因为什么兄妹情深,而只是因为星光娱乐背后的大股东是龚晏承。
兄妹叁人在外人眼中亲和有爱,但实际上真正有爱的,是一母同胞的龚晏娅和龚晏西。
或许由于对父母有着完全不同的认知,他们和大哥之间总有一层隔阂。
在他们眼中,兄长的阴沉寡言,似乎只是因为那一场车祸。
龚晏娅撞见过他与女伴出双入对,大约也知晓哥哥在这方面有些不同寻常。
但她不能理解,性欲与一场濒临死亡的事件之间的关联,更不能理解他对父母的鄙夷,以及为什么非要“远走他乡”,不肯待在英国。
对于龚晏娅的推荐,龚晏承一一拒绝。这是一种习惯,无所谓做出承诺的对象是谁。维持关系期间,他会尽量避免与第叁人有不必要的接触。工作场合,亦是能免则免。
找苏然,的确是最佳选择,也很合适。
但他眼下,似乎不适合随便与她接触。
因为。
那些费尽心力设置的边界线,已经模糊到快要不见。
但女孩子终究出现在他面前,以一种天真的、无知的、甚至是期待的眼光,望着他。
她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着被他带入地狱吗?
(二十五)我有性瘾
从露台进入,是酒店繁复而曲折的走廊,墙上的古典油画配合柔和的灯光,映照出宁静的氛围。
苏然脑子里却被兴奋的感觉填满,她的手被龚晏承宽大温热的手掌牵住,几乎是无意识地随着他走。
他似乎对这很熟悉,带着她一路未停地绕过几处转角,来到电梯前。
电梯门缓缓开启,里面空无一人。
龚晏承牵着苏然走了进去,不算大的空间里,一时只有机械运转的轻微声响和苏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感到手心在出汗,却不舍得收回,只是尽力将呼吸放低、放缓,不想显得太过突兀。
龚晏承在领先她半个身位的位置,始终背对着她,握紧她的手,似乎未察觉她掌心的黏腻。
电梯缓缓上升,在顶层停下。龚晏承掏出房卡,打开这层唯一的房门。
总统套房内,奢华的装潢笼罩在冷色调下,显出一种克制的气息。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在夜风中摇曳,如遥远的星光。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解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转身时,目光落在苏然身上,随手指向不远处的单人沙发,“坐”。
这个距离下,才略略看清,他眼底的疲惫。下颌的浅浅胡渣打破了往日一丝不苟的形象,反而多了几分沧桑的性感。
龚晏承揉了揉眉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腿交迭。一开口仍是那种熟悉的风格,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我们似乎都希望将关系推进一步。” 他停顿片刻,声音低沉,“但在讨论这个之前,你需要知道一些事。”沉吟片刻,又补充道:“关于我的。”
这种时候,他总是显得格外郑重,让苏然感觉自己被当作了大人。不同于平时那种即便在调情时仍将她视作小孩子的态度。
“我有性瘾。”
龚晏承的声音平稳得近乎冷漠,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像是在进行一场谈判。虽比她在工作场合见过的样子稍显平和,威圧感略减,但那种严肃感依然存在。
苏然敛了敛眉,微微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的边缘,静静等待下文。
龚晏承观察着她的反应,继续道:“所以,你能感觉到,我的需求会更旺盛一点,性快感的阈值也会比较高。”
“我没有对比的对象。”她抬头,声音平稳。
龚晏承顿了顿,嘴角轻轻上扬,“抱歉,我忘记了。”
他的表情似乎因她这句话柔和了些,眼角浮现笑意,向她招手,“过来,离我近一点。”
苏然起身移到他身边,一只手压在沙发上,在表面上摁出一点褶皱。
龚晏承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将自己的手掌覆上去:“这样可以吗?”
苏然点头,他微微收紧力道,将她稳稳握在掌心。
接下来要谈的内容,即便对心理医生,他也未曾说得如此详尽。但“一切”这个词太过诱人,让他无法抗拒。
即便他始终保持清醒,能预见此后自己会面临什么、会变成什么样,他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很难说具体是因为什么,有过挣扎,有过抵抗,但最终,他还是来到了这里,来到了她面前,准备说出那些从未对人言及的、骇人听闻的话。
此刻,他仿佛站在了悬崖边上,不知期望看到什么样的反应。
但一旦做出决定,接下来的步骤就变得非常明确。对于目的明确的事,他总能处理得从容。
思索片刻后,龚晏承试图以一种她能理解的方式向她解释,什么叫做“需求旺盛”、“性快感阈值高”。
他似乎很习惯用平和的语气形容与描述这种事情,话的内容色情到极点,声音、语调却丝毫听不出那种意味,反而透出一种坦荡的感觉。
他低头望向女孩子的小腹,手仍包裹住她的:“我每次都进得很深,但一直都没有到过最里面,是不是?你每次都要喊痛,但那不过是我的基本需求。”
苏然因他说的话身体微微收紧。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最新地址 Ltxsdz.€ǒm这些,其实还好,毕竟她早有预感。
“没什么想说的吗?”他轻抚她的发顶。
“那您有获得快感吗?”自坐下后,她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没有进到最里面的时候。”
龚晏承怔了一下,将她拥入怀中:“傻孩子……当然,当然有…很多。”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背,“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要问的?”
苏然埋在他胸口,摇了摇头,很轻微的动作,脸颊蹭在他的胸上。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充满磁性。告诉她,每一次,他究竟想做到什么程度,想怎么对她,自己脑子里都是些什么肮脏污秽的东西。
女孩子伏在他胸口,轻微地抿着唇,很安静。
片刻后,龚晏承将她从怀里拨出,低垂着眉眼:“你应该可以想象到……我跟其他女性发生过关系,不止一位。”他顿了顿,带着几分自嘲:“当然,同一时间段只会有一个。”
他环顾四周,声音压得更低:“这里是其中一个地方。第一次带你去的公寓,也是。”
话语模糊,意思却很明确。
真是糟透了。苏然想。
如果是一件破损的玩具,一只弄脏的宠物,她可以毫无芥蒂地将它们收入掌中。但偏偏是一个人。
她说不清对自己而言,人与物究竟有何不同,只是本能地抗拒。
可她很难说不要。
是啊,即便如此,也很难说不要。
因为一开始已经决定了要,而此刻她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龚晏承牵起她的手,往里走,来到过道尽头的房间。房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锁。
苏然的目光落在那把锁上,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二十六)捕猎者
那是一把精巧而罕见的机械锁。
龚晏承拧动钥匙时,苏然听见锁内部复杂机械依次传动发出的连串声响,可见设计的繁复与精密。
随着他推门的动作,门扇发出沉闷的吱嘎声,在静谧的空间中格外清晰。
带着微尘的空气扑面而来,苏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抱歉。”龚晏承松开握住她的手,轻拍她的背,“这里很久没人来,灰有些重。”说完,他的手又找到她的,指尖微微收紧,轻轻握住。
苏然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他们现在的姿势挺奇怪——他的右手牵住她的右手,好似要从背后抱住她。
但她此刻已没心思多想,注意力被屋内的一切牢牢吸引住。
皮质束缚带、手铐、眼罩整齐地挂在墙上,另一侧的柜子里陈列着不同尺寸的震动棒、肛塞、吮吸式和入体式的玩具。
角落里特制的床安静立着,床头床尾均有固定装置。鞭子尾端从柜子一角露出,微微低垂。房间正中垂下几条绳索,末端打着巧妙的结。
橘黄色灯光下,每件器具都泛着冷硬的光泽。
虽然他说这里久未有人,却仍干净有序。
苏然站在门口,视线缓缓掠过那些器具,喉咙不自觉地发紧。许多东西她甚至不知道用途。
“这些……也是性瘾的一部分?”她压住心头那点意味不明的情绪,低声问。
龚晏承的位置看不到她的神情,他这时也没准备看,只是更加握紧她的手,低沉而平稳地说:“严格来讲,不算。”
苏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我曾经短暂地用过这里,时间不长,三十岁前。”
他说话间已站至她身后,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肩上,掌心稳稳地贴住她。
“曾经”这个词,从年长者口中说出,总是带有一点倾轧感。
时间的重量在里面,年轻那个似乎只能接受,不能抵抗,也无法拒绝。
无论这接受中,究竟藏着几分好奇、多少无奈。
龚晏承稍作停顿,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身体与她保持一点距离。
片刻后才开口。
是那种典型的年长者回顾过去的语气,心底翻涌的情绪被平稳的声线包裹,仿佛藏得天衣无缝,叫人分辨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阵子……瘾很大,但怎么做都不能被满足。”
他的声音很轻,话的内容好似也因此变得渺远,轻飘飘地浮在空气里。仿佛真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以为自己是在发泄,结果却只让自己更加被欲望填满……”他的视线扫过屋内的一切,“原本我并不喜欢这些东西,只喜欢性器直接带来的快感,”说着,他贴住她的发顶蹭了蹭,“但那时候……”
他低笑一声,带着几分苦涩,“心里抵触到了极点,身体却欲望横生。干得越狠,越填不满身体的空洞……好像人格分裂。”
苏然僵在原地,身体无意识地绷紧。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发抖。
龚晏承忽然手臂微微收紧,将她扣在怀里,声音哑哑的,“一个性瘾者,总是得不到满足,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你应该能想象到。所以,我只能试着找别的东西。”
他的声音仍旧低缓,磁性中透出隐约的疲惫,是苏然熟悉而迷恋的那种音色,但他说的内容并未因此更动听半分。
苏然定了定神,轻声问:“所以……才有了这个房间?”
龚晏承淡淡应了一声,下巴在她发顶轻轻摩挲,随即稍稍侧过头,鬓角贴上她的额侧,低声道:“其实我不常来,因为并不喜欢,来了也未必能满足,可又不得不来……”
声音中竟有了一丝抱怨的意思。
苏然晃了晃神,怀疑自己听错。
她微微用力挣开他的手臂,转身直视他。
骤然被推开,龚晏承怔了一瞬。
他低头观察女孩子的神情,她的手仍被他握在掌中,上面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汗。
两人安静对视。
片刻后,他低声问,眼神不动地注视着她:“吓到了吗?”
苏然抿了抿唇,迎向他的视线,“您是希望我被吓到?”
龚晏承唇边浮起一丝笑意,眼神直勾勾锁住她,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略微收紧,“看来是没有。”
他的手缓缓下滑,顺着她的肩颈移至手臂,而后将她的手引向下方,按在自己的硬挺的性器上。
苏然的视线顺着他的动作下移。
他已经勃起了。
“如果我说,我现在很想在你身上使用它们,”他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也不怕吗?”
龚晏承原本只是将她的手放在性器上,轻轻压住,并没有动作。
女孩子此刻却主动握住那个大家伙,指腹压在前端若有似无地揉压,带着生涩的大胆。
龚晏承轻哼一声,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垂眼看她,目光暗沉,下颌紧绷。
“别闹。”他哑声警告。
苏然仰头看他,眼神清亮而坦然,“我没有闹。”
他喉结微动,呼吸一滞,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稀薄。松开她的手腕,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门外带去。
“去外面。”他说。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忍耐到极点。
苏然被按在单人沙发上,龚晏承坐在对面,手指交握,手背上青筋隐约可见。
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目光深而冷,压抑着明显的情绪。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看了她许久,他终于开口,“关于那个房间、那些东西。”
“没有。”苏然不假思索地回应,语气甚至带着一点俏皮,“我知道您是认真的。”
“你知道?”他冷笑了一声,略带嘲讽地看着她,“知道什么?”
苏然想起第一次在他郊外的公寓,他好像也用这种眼神看过她——那种对无知小孩的、不屑又嘲弄的眼神。
龚晏承向后靠在沙发上,姿态散漫,双腿微微分开,毫不掩饰自己勃起的事实。
“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苏然觉得,他好像有点生气。
啊……
她咽了口唾沫,很不应该,但的确……有点……太性感了!妈呀!
“说话。”发现她在走神,龚晏承微微抬高声量,语气有些沉,威圧感扑面而来。
苏然抿紧唇,不答话,双腿并得紧紧的。
她感觉自己腿有点抖。
想蹭。
想夹……
龚晏承抬眼看向她。
女孩子坐姿很乖巧,甚至有些可爱。睁着一双清透的大眼睛,无辜地看向他。里面没有哪怕一点害怕或厌恶的情绪。
可是……
这种画面只让他更有那种冲动,想把所有的阴暗面都展露在她面前。不知道她会不会介意,害怕她介意,但还是想去说、想去做。
他顿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忍耐。最后,还是喉结微滚,开始一脸严肃地说过分的话。
他说:“知道我想怎么干你吗?”
“想把你按在这里操到哭。”他一字一句地低语,深邃而凌厉的眼神,带着些微冷意落在她身上,“想看你被我干得说不出话来,想把你绑起来……”他闭了闭眼,声音愈加低沉,“想把你弄坏,操到你神志不清地求我。每次看见你,脑子里都是这些下流的念头……”
苏然手指紧压在沙发表面,身体绷紧了。感觉很强烈。
“你看,”龚晏承微微前倾,手指点了点她搭在膝盖上的手,“你在发抖。”
苏然咬住下唇,她确实在发抖,但是……
“您说这些,只会让我兴奋。”
龚晏承额角微微跳动。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他感觉自己硬到有些痛。
苏然静静看着他。压住身体里那些被他三言两语轻易撩拨起的感觉,脑子转得很快。
一开始,她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这些带着苦味的、遥远而不堪的秘密,沉甸甸压在他身上,换做谁都会想要藏得好好的。
但他不是。
他讲述所有细节。他和别人的。他对她的。
那些肮脏而污秽的过往、当下产生的淫秽而过分的念头,他不漏一丝一毫地告诉她。
实在是残忍。
这种残忍既是对她的,更是对他自己的。
伤口从这一刻开始显现,哪怕捂住眼睛不去看,也能清晰感知它的存在。
好在,她后天习得一种动物般的本能,趋利避害的能力极强,直觉敏锐到可怕。懂得在需要时选择性吐露真心。因为是真心,猎物总是看不穿,也逃不掉。
苏然深呼吸一口气,自沙发上起身,来到他面前,双腿分开跪坐他身上,俯视着他,“很怕我说害怕,是不是?”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怎么这么可怜?爸爸……”
龚晏承被她一句话说得呼吸发沉,胸膛起伏愈加明显,不自觉抬手掐住她的腰,想凑上去亲她。
“还不可以。”女孩子双手抵在他胸口,将他推开,“我们还没聊完呢。”
(二十七)您干人很凶
龚晏承此刻被女孩子推着靠在沙发上。从远处看,像是娇小的她将他压在身下。
他偏开头,扶着额角,喉结上下滚动。皮肤上泛起一层薄汗,呼吸紊乱。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啊?苏然的手指滑到他的颈侧,那里已经泛红,您完全没必要说的。既然不喜欢,也不是一定要用,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呀?
女孩子声音轻柔,软得近乎蛊惑。尾音上扬,像羽毛般搔在他心上。
龚晏承没有回应,只是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愈发沉重。
说呀......苏然拿开他遮住额角的手,捧住他的脸,您还讲得这么详细,至少,没必要详细到这种程度吧?
是......龚晏承垂眼叹息,但你有权利知道。我不希望你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做决定。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苏然轻哼一声,故意往下坐了坐,压在那根硬挺的性器上。
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居高临下地俯视,借此获得一点气势,您告诉我这些,真的只是这个原因?我说......唔......
话音未落,就被他低叹着吻住。
男人的唇舌滚烫而霸道,齿间溢出一声压抑已久的低吟。他扣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在她腰间收紧。
小家伙......他几乎是用气音呢喃,真是聪明得可怕。
苏然身体一颤,脊背发麻,心脏似乎都在一缩一缩地收紧。
她双手抵在他的肩上,却毫无推拒的意思,几乎是下意识接纳他喂过来的吻。
龚晏承吻得极深,舌尖扫过她敏感的上颚,不断勾弄。每一下都让她颤栗。
女孩子忍不住轻吟出声,身体下意识扭动,堪堪压在他硬挺的性器前端。这个动作让两人都呼吸一滞。
龚晏承抬手在她臀瓣上扇了一下。力度不大,更像是警告。
随后又握住扇过的那片皮肤,轻缓地揉。
边吻边揉,间或扇一巴掌,再继续揉。
她感觉那里又热又烫,越来越软,仿佛要化了。
下体也在缩紧,湿黏的感觉开始蔓延。
指尖忍不住绞紧他肩上的衬衣,把那片布料抓得皱巴巴的,试图缓解身体的躁意。
他的手掌却在此时顺着她的脊背往上爬,将她压得更紧,密密实实贴在怀里。下身硬挺随着动作若有似无地磨蹭着她。
舌尖勾住她的反复吮吸,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用力索取。唇齿交缠间发出暧昧的水声。
心中激荡难平的欲望似乎只能用这样近乎啃咬的力道才能勉强抒解。
没多久,苏然就被他亲得腰肢发软,陷在他怀里,全靠他扶在腰间的手掌才勉强支住身体。
一吻结束,龚晏承靠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她,唇边还挂着暧昧的水痕,目光深沉。
他抬手抹过她的唇瓣,拭去湿润的痕迹。
起初只是温柔的抚弄,但在那些湿漉漉的液体被抹净后仍未移开,手指轻轻按压着她微微发红的唇瓣,带了一点狎玩的意味。
就是想告诉你。他顿了片刻,将她抱在怀里,声音低哑,那些不堪的、肮脏的……
他说完又笑了一下,唇瓣压住她颈间的皮肤,蹭两下,再含住轻轻地吮,“是不是又要说我变态了?”
苏然皱了皱眉,心里感觉到疼。
颈间被他含住的那一片皮肤,却在此刻开始变得麻痒,好似血管流速都在加快,许多复杂的感受侵袭着神经,感官系统好像失灵一样。
“daddy……”她轻声唤他,“要咬一口吗?”
他骤然停止,呼吸微乱地支起上身,抬眼望着她。
女孩子颈部皮肤已经红了一片,吮吻的痕迹非常明显,看着便隐隐作痛。
他轻抚过那片肌肤,“抱歉……我有点失控。”他握住苏然的腰,想将她从身上抱下来。
“别动。”苏然按住他的手,“就这样。”屁股甚至又磨了他一下。
龚晏承动作一僵,闭眼深吸了口气,按捺下想扇她的欲望,低声说:“susan,真对不起……我确实是想清楚明晰地向你说明一切,不想你糊里糊涂地做决定。但每一次都演变成这样……”
他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不想你觉得,我就是个只会对着你发情的禽兽。”
苏然咬住下唇,眼眶微热。
龚晏承轻叹了口气,似乎已彻底冷静下来。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腰,声音柔和,已经是长辈哄小孩子的口吻,“好了,乖,先去那边坐着,”他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单人沙发,“我们聊完再抱你,好不好?”
“不要。”她小声拒绝,手撑在沙发上,微微往后挪,低头去看他勃起的地方,手掌覆上去,轻轻一按,“我在勾引您呀,您要是没反应,那还得了?”
她的话露骨直白,却带着几分天真的可爱。
原本有些沉重的氛围瞬间轻松下来。
“听话。”龚晏承握住她的手,稳稳按住,“我们先把事情说完,告诉我你的想法。”
苏然轻轻“噢”了一声,眼神闪烁,“我的想法嘛……就是,您现在想干我吗?”
龚晏承本已平复的呼吸再次被她弄乱,捏住她的手,用力揉了揉:小坏蛋,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女孩子却故意将空出的那只手放到他的性器上,轻而缓地抚弄着。
龚晏承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手掌握紧,片刻后张开眼,似是恢复了几分清明,再次将她的手移开。
别转移话题,回答我,你怎么想?
您先回答我?现在,想干我吗?
他呼出一口气,无奈道:......想。说着将她抱在怀里,很紧的力道,右手在她肩膀和胳膊上游移、滑动,试图通过这种刻意的动作缓解冲动。
他低声重复:很想。
苏然笑眯眯地点头,仿佛很满意他的回答。她坐直了些,双手放在膝盖上,语气带着一丝调皮的乖巧,“行吧……那就聊吧。”
她歪了歪头,语气显得松快,“您一定很困扰吧?”目光滑向他身下,“它看到别人,也会这样吗?”
龚晏承皱了皱眉,问题走向与他的预想并不相同,但还是平静解释:“抱歉,恐怕是的。严格来说,不是看到谁,更多是生理反应,它自己会有反应。”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她一眼,补充道:“不过……”
“不过?”苏然问。
他无奈道:“不过,看到你,会更容易……也更频繁一些。”
苏然脸颊有些发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斟酌着问:“那您……它硬的时候,能忍得住吗?”
龚晏承轻笑了一声,为她的可爱,“当然,我忍得住,我还没变态到那种程度。再说……”他停住,顶了一下她的屁股,”我不是一直在忍吗?”
苏然被他顶得轻呼出声,双手撑在他肩上,才没有软倒,气鼓鼓地,“你……你不是说要好好聊天吗?”
龚晏承笑着颔了颔首,示意她继续。
她”哼“了一声,垂下眉眼,终于在一堆杂七杂八的问题中自以为不经意地穿插入真正在意的那一个。
开口时显得很是漫不经心,“您跟别人做得很频繁吗?”
龚晏承抬眼瞧她,女孩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很是平静。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是那样,指尖捏住他的衣角,滑来滑去,很不自然。
他轻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耐心解释:“最多一个月一次。”
苏然微微瘪嘴,有点嫌弃,想起之前的两次,她忍不住问:“一次,就一天一夜啊?”
这是在赌气了。
龚晏承松开手,不再抱着她,向后靠在沙发上,“不至于,我通常会规划叁到四个小时,包括前后的整理和清洁。不会与人过夜。”说话间,眼睛始终注视她。
规划......苏然挑眉,忍不住笑了,您怎么把做爱弄得像工作一样?
龚晏承重新扣住她的腰,语气里带着些无奈,是,我习惯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他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指尖滑到下颌,低声道:不喜欢有任何事超出掌控。
他轻晃了下她的下巴:还有别的问题吗?
苏然摇头,想回抱住他,却被推开一点。
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知道所有这些,我的病,我的过往,还有我对你的欲望......你还要承诺一切吗?
女孩子愣愣看着他,片刻后抿了抿唇,低声问:“只有欲望吗?”
随即轻轻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肩头,声音细微而轻柔:“就没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跟爱吗?”
龚晏承微微一震,喉结滚动,目光变得复杂。他缓缓低头,双手捧住她的脸,贴近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傻孩子……真的不害怕?就只关心这些?”
原本,的确,有很多、很多、很多的欲望。
像是汹涌的海浪一样。
但所有这些,又因为她一句话就瞬间平息。
变成静静流淌的河流。
一切都静下来。
苏然从他怀里稍稍退开,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她特有的直白和可爱,嘴角微微上扬:daddy,不是您在害怕我吗?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真的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刚才那些。
苏然点头,露出乖巧的笑容:是,我明白。
你......
他刚要开口追问,她却握住他的手臂,抢白道:我知道,您跟很多人有过关系,在这儿,在第一次带我去的公寓里,您干人很凶......我都知道啦。说着,贴近他,轻轻蹭了蹭。
龚晏承抬起她的下颌,眼神审视,“真的不介意?”
苏然指尖微微一紧,下意识想将手掌抓握成拳,却硬生生忍住了。片刻后,她避开他的目光,低头轻笑:只是过去,不是吗?
他抬手,似要触摸她的脸颊,稍作停顿后又放下,语气低沉而郑重:你确定吗?我不是一个容易停下来的人。
想让您全部变成我的。她搂紧他,坚定地说,又重复了两遍,全部......嗯,全部。
龚晏承将她从怀里拨开:我看看......小孩子是要贪心一些,是不是?
很温柔的语气。
苏然听得心里发软,忍不住轻声叫他,像小狗讨好主人:爸爸......爸爸......
声音因一丝难言的酸楚变得更加甜软、黏腻,娇气得不行。
龚晏承放在她腰间的手掌不自觉加重了力道,缓缓地揉,像是揉捏胸部或是臀部的那种,涩情感很重。
他垂眼看她,眼神深邃,难掩沉迷,声音低而哑:怎么这么喜欢撒娇?
他这会儿太温柔了,苏然感觉自己在变软,像是要融成一滩水。
手不自觉就伸向他的皮带。
却再次被制止。
“susan,还不行。”他轻按他的脸颊,柔嫩饱满,全是青春的味道。而青春,代表着不确定。
他耐心解释:“我不能假装看不见,你还这么小……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决定。所以,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苏然有些不悦,表情有点哀怨:您说得好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