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紧张……”
时穗的声线像被砂纸打磨过,又低又涩。
沉默在漆黑的卧室疯狂蔓延,她心绪凌乱,唯一清楚的,是不能惹他不快。也是为了躲开他亲昵的动作,她咬唇,鼓起勇气从他身前转过身,双手轻扯着他睡衣前襟,像是主动求宠,姿态安静又乖巧。
“你胃疼……以后要少喝酒。”
她笨拙又生涩地表达关心,虚伪得让她自己都受不了,头皮一阵发麻。
尚未忍过这阵恶心的不适,她下颌就被对方宽厚的大掌扼住,粗粝的指腹捻着被他咬下的牙印,反复摩挲,带出他轻蔑的笑:“疼吗?”
“……”
他身上戾气太重,时穗畏于回答。
就感觉他修长的指节收紧,扣着她下巴猛地往上抬,痛意尖锐来袭,疼得她闷哼:“不疼,不疼……”
谈宿的手因太用力而微微发抖,偏声音不急不缓:“你撒谎。”
“……”
就算这样,时穗也不敢说疼。
她抬手抱着他的手腕,不敢用力,只敢试探地轻绕,求情意思明显。可惜,掌握她生死的人最不会怜香惜玉,谈宿指间力道未松,轻飘飘地说:“你男朋友不管你吗?任你出来卖。”
比这更难听的话时穗都听过,此时并没有多少难堪。她沉默片刻,小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他没关系。”
而且,林青泽已经不是她男朋友。
但这些内情没必要和谈宿说。
话题深入到心里,时穗感觉脸上的痛都麻木了,松开圈着他手腕求饶的手,讨好感收敛。只是没想到,谈宿看重的话题还没结束。
他嘴角微翘,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冷意:“所以下了我的床,还会找别人?”
“……”
时穗喉咙堵涩,“不……会。”
到底是会,还是不会,谈宿不想花时间分辨。他只轻嗤一声,平淡口吻带着气定神闲的恶劣:“七千万买你一个规矩,我出手很阔绰吧。”
别管男朋友,还是其他男人。从此以后,她一个不许有。
拿了他的钱,再不愿,也没得选。
(十七)买单
月光斜照入室,沉寂在纱帘之中,房间黑漆,映不出床上纠缠的人影。时穗面对面缩在谈宿怀里,心跳得极快,还没从他一句话中缓过神来。
“七千万?”她声线都在颤。
除了她这次要借的两千万,他还一并给她免除了在他这里的欠款。时穗觉得不真实,又极其期待。
被一道炽热目光盯着,谈宿反应很淡,“不想要就算了。”
“要!”
原本还畏畏缩缩的女人从他怀前钻出头来,温热甜腻的气息喷洒在他下巴,无意间,把满身绵软瓷实地送进他怀里,语气患得患失:“你没骗我吧?”
感觉有一对圆圆的软物挤压着他的胸膛,谈宿不屑地哼了声,“一穷二白,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
他说得没错。
她早已一无所有。
被满怀的激动冲昏了头脑,时穗已经忘记自己正在伏低做小,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半天都没出声。
安静时,谈宿的手搭在她胳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感受指下细腻的触感,回味刚刚与她有过的亲密。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升高,他宽厚的大掌按在女人肩头,用力抓紧,骨感的指骨深陷她白嫩光滑的皮肉里。
“啊……”
时穗被他捏得闷哼,回神,眼底一片慌色。
就被谈宿抓着头发往后拽。
她一下从他怀里脱离,瑟缩在暗色的大床上,心跳骤升,被吓得四肢都微微蜷缩。室内都是她慌张的喘息,那蕴着力量感的手掌落在她后颈,再钳制她的脑袋,用力往下按。
时穗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怔了怔,紧咬着牙,一脸决然地钻进他的被子里。温热的手解开男人轻薄的睡裤,她隔着内裤,揉摸着里面渐渐变硬的隆起,最终掏出含进嘴里。
午后,阳光斜斜洒落,温柔地穿过玻璃窗,落在床上安然入睡的女人脸上。透过树叶而斑驳的光影,不停地在她脸上游移变幻,彻底驱散了她的睡意。
时穗拧着眉心起床。
与她同睡的谈宿早已不见人影。
她看了眼手机,被上面显示的时间吓得双眸瞠大,慌乱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模糊的记忆一下在她脑中清晰。昨晚,谈宿按着她的头,捅得她喉咙都要破了,最终射得她脸上和身上都是精液。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再去洗澡,没有衣服,只能围着短仄的浴巾。
很辛苦,但回报很高。
谈宿冷脸丢给她一张卡,高高在上:“买单。”
“……”
时穗捡起那张卡,脸臊得很热,但还要和他说谢谢,转身把卡装好。
再上床,她就被谈宿一把扯去。
他搂着她,她不敢动,后来感觉四肢都跟着僵硬,眼皮上下打架,不知不觉地失去了意识。现在回想,昨天真是可怕至极。
卧室内有豪华的嵌入式换衣室,里面都是谈宿的衣服,时穗不敢碰,只能继续用浴巾围着身子,下楼找人。她现在的归属权在他手里,她能做什么,得先得到他的同意。
从二楼到一楼,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她想象中的佣人,都没看见。
“谈宿?”
时穗小心翼翼地喊人,回答她的只有空旷的微弱回音。这房子太大了,让她愈发没有安全感。她下意识拿手机,发现根本没有谈宿的联系方式。
没有人,没有饭,没有衣服。
时穗感觉她死在这都不会被人发现。可是她不能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谈宿你在家吗?”
她楼上楼下地找,餐厅,厨房,客卧,洗衣房,工具房……所有能去不能去的,她都跑了一遍,累得双腿哆嗦,气喘吁吁,都没看到对方的身影。
此时只剩最后一间紧闭的房间,她试探地推了下,门就从里面拉开,颀长高大的黑色身影站在原地,长眸寡薄,垂睨着她。
仅一个对视,时穗就喉咙发涩,声线被紧张压得扁细:“我……我以为你不在。”
“所以你想干什么?”
白天的谈宿和晚上的,好似不是一个人,格外的冷,让人不敢靠近。时穗不受控地往后退了一步,轻声说:“我想问问你,我能不能出去?想去买件衣服。”
“随意。”
打开的房门就要关上。
被时穗匆忙拉住,她局促得吞咽口水,窄细的手指扣在门沿边,纠结又用力到泛白。她当然看到谈宿眼底的不耐,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现金?”
她没有钱,兜里剩下的纸币,还是好心人借给她的,她得还。
看着面前满脸为难和窘迫的女人,谈宿嘴角轻勾,像是见识什么搞笑的事,带着讽意:“你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拿上瘾了?”
“……”
难堪像熊熊烈火,烧得时穗面目全非。她不止脸,整条脖子都红了。
刚想转头走,男人修长的手指就插进她系起的浴巾胸口,指骨压着她深邃聚起的乳沟,恶劣地抓了把里面的软肉。指腹凉意汹涌,瞬间激得她胸脯生起一片鸡皮疙瘩。
谈宿瞥着腻白皮肤上被掐出的红印子,轻呵了声,一把把她拽进房里。
时穗踉跄着跟进去,对方的手已经从她胸口抽离,转身拉开电脑桌旁边的抽屉。谈宿并没有避着她,她自然看到里面的场景,堆迭得满满的红色现钞。
谈宿并起手指随意拿出两沓,“够吗?”
时穗的脸还红着,屈辱地点头。
往回走的路上,她心里乱糟糟的,不懂谈宿到底什么意思,昨晚还那么凶,那么强势,天一亮,他好像很不愿意搭理她,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和约束。
但她乐见其成。
把昨晚被谈宿扯坏的那条裙子重新穿在身上,时穗外面套着宋谈借她的外套,只要把扣子都系上,根本看不出内搭的狼狈。她先这样去商场,买件新衣服。
车子是谈宿的,时穗想当然的觉得,只要她开出去,再回来,他就不会介意。她原本想在车库找辆低调点的车,进去发现,都很高调。
她昨天坐的那辆劳斯莱斯,算造型里相对简单的。除此以外,他那成排停放的各式跑车,线条夸张,造型凌厉,一旦开到市区,肯定会被人关注。就连停在角落里的几辆大g,也因为造型太明显,而显露出豪华硬派,让她觉得奢侈。
纠结来纠结去,她把他劳斯莱斯开走了。
换上新的裙子,时穗坐在商场的咖啡厅,拨出宋谈的电话。等待音响了很久,听筒才传来他温和的声线:“你终于找我了。”
“……”
对方熟稔的语气让时穗一愣,旋即跟着放柔了语气:“不好意思,我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耽误还钱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少年轻笑,“有时间吗?我可以请你吃饭。”
反正要还钱,时穗嗯声,“我在环贸一楼的咖啡厅,你方便的话可以过来,我们在附近吃饭。”
就当她感谢他那天的帮助。
“好,等会儿见。”
对方先挂了电话。
等待途中,时穗翻找电话本,准备结束后去还欠陈叔的钱,就顺手点进短信,看到一条被划分成骚扰号码的消息。
口吻是她哥:
(十八)吃她蛋糕
咖啡厅里客人不多,音乐轻柔,空气中都弥漫着新磨的咖啡清香。窗外阳光懒懒铺洒进玻璃窗,与木质家具的温馨相映,环境雅致又宁静。
但时穗一点轻松不起来。
自从看到那则被忽视一宿的消息,她心脏就不受控地拧在一起,跳动跟着加快,感觉有种缺血性的呼吸困难。家人消失那天,外面都在传,说她被遗弃。她由最开始的不信,渐渐到产生怀疑。
就在她尝试接受没有被人爱过时,哥哥的消息让她把之前的一切猜想都推翻。他遇到困难,说明爸妈也遇到困难,甚至很有可能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回复的消息像是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她焦急地等待着,余光就瞥见推开玻璃门走进来的颀长身影。
宋谈身上穿了件黑色运动服,他骨架大,个高挺拔,宽松的版型衬得格外有少年气,耳廓缠了半圈白色的耳机线,松散垂在肩前,俨然就是一位还未出校园,颇受女孩欢迎的帅气高中生。
她朝他招手,对方清俊的脸上带着笑,向她走来。
“久等了,姐姐。”
他的称呼让时穗耳根一红,尴尬地继续挤笑。上次见面天色太晚,他穿着正装,让她误以为是成熟的年纪。直到后来分开时,她才稍微窥出他几分稚嫩,对他真实的年纪有了认知。
此刻应他一句姐姐,也不算过分。
“不知道你喝什么,我就没点。”时穗叫来服务生,眼神示意等他点单。
宋谈看了眼她桌上的澳白,“我要和她一样的。”
服务生应声下去准备。
氛围安静,时穗从盖在腿上的外套里取出已经整理好的三千块钱,还给他,眼神真挚,“谢谢你借我的钱,但你的衣服我还没有机会洗,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带给你。”
宋谈只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接这个钱,也没说衣服要怎么处理。
“你周转开了?”
他像是随口一问。
时穗脸上的从容瞬间龟裂,眼底闪过一抹慌色,抿唇点着头,把心里提前想好的回答说了出来:“找朋友帮了忙,没事。”
宋谈这才接过她手里的现金,嗓调绅士:“衣服不用还了,帮你一把,也算它有了意义。”
“谢谢。”
时穗感觉自己很难才遇到这么一个好人。
出去吃饭时,宋谈话并不多,年纪小,但不冒失,有种很多成年男人都无法企及的沉敛气度。不经意地几次注视,她竟然在他身上看出几分谈宿的影子,真是疯了。
她赶紧低下头吃饭。此伩首髮站:powenxue17.
分开时,宋谈说送她,时穗眼神担忧:“你……成年了吗?”
对方缓慢摇头,似笑非笑:“我法外狂徒。”
莫名的,时穗也跟着他笑了下,只不过须臾间,脸上的暖意就凝固。路边,下车的男人朝她走来,步伐昂阔,眼神冷淡,睨向她,眯起了狭长的眼睛。
“我……”
时穗下意识和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谈宿解释,发现对方只是扫了她一眼,就越过她,走进身后的餐厅。她目光追及,连他一个完整的背影都没捕捉到。他好像,并不在乎她身边有异性。
那昨晚为什么要警告她懂规矩?
从谈宿猝不及防出现开始,时穗的心绪就乱了,心不在焉地和宋谈摆手再见。后者嘴角翘着,面容始终温和,口吻像是恋恋不舍:“姐姐,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时穗机械地点点头,实则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后续再想宋谈离开时的画面,她完全没印象,记得最深刻的,是谈宿和她错身时那一记清冷的目光。
让她瞬间如坐针毡。
她很怕他会惩罚她,她现在脖子上还系着丝巾,不敢把被勒出的红痕示人。不敢耽误时间,她直接找去陈叔叔的公司,把那张储额两千万的卡还给他,留下收据。
性能极佳的劳斯莱斯在主道上疾驰,时穗紧紧握着方向盘,掌心都是冷汗。她不知道在别墅等待她的是什么场景,只是单纯的觉得,她态度好点,他会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回到别墅,里面和她离开时一样,没有佣人。但很明显有人过来打扫过。这应该是谈宿的命令,家里不让留人。
谈宿的车不在家,她便坐在客厅等,像是等待服刑的罪人,双手紧绞在一起,用力得骨节都泛白。从天亮等到天黑,别墅灯火通明,她紧张到心慌难忍。
十一点五十,别墅的密码门响起声音。时穗条件反射似的起身,和进门的谈宿迎面碰见。
他眼下浮着淡淡红晕,眼底蕴着湿意,很明显,又喝酒了。他满身的冷厉气息,唯一与之气质不符的,是手里拎着的蛋糕,浅蓝色的,上面趴着一只奶油小狗。
这很明显不是他会喜欢的东西,太幼稚。
时穗抿了抿唇,做好心理建设,接过他手里的蛋糕,努力保持声线的平稳:“怎么买蛋糕?有谁过生日吗?”
谈宿眼尾薄红,看着她,黑如点漆的眸子里盛满静谧,“我。”
“……”
时穗一惊,上次看过他的身份证,没在意。
被谈宿撞见她和其他男性见面这件事,让她面对他很心虚,急于卖好,就把蛋糕放在餐厅桌子上,故作轻松:“现在还来得及,你先去洗手,我把蜡烛插上,等会你来吹蜡烛?”
谈宿一语未发,背身站在灯下,阴影将他面部轮廓勾勒得愈发立体,眉间浸着宁和的淡漠,因为没说话,中和了神韵间的疏离。
直到不远处的洗手间响起水声,时穗才从他深暗如沉星的目光里回神,被他深深看一眼,她已浑身紧绷。
趁他不在,她迅速拆开蛋糕包装,分好餐盘,插上蜡烛。她像给他打工的狗腿子,跑着找来打火机,又极其服从地站在餐桌旁等待,等主人光临。
谈宿洗了手,坐回椅子,眼神深幽地看着被点燃的烛光。
见他配合,时穗按捺住紧张的心跳,击溃清高的心理界线,口吻殷勤:“现在要许愿了。”
谈宿一口气把蜡烛吹灭。
猝不及防的,时穗佯装的笑意僵在脸上。
“把蜡烛拿掉。”
这是谈宿进门后自发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很凉。
时穗不敢耽误时间,迅速把只燃烧几秒的蜡烛都取下,服帖地放进旁边的塑料袋里。她稍微弯腰,拿起塑料餐刀,嗓音温和体贴:“给你切开吃?还是你直接拿叉子吃?”
谈宿没答,只抬下巴示意她坐下。
时穗舔了舔干涩的唇,服从命令。只是刚坐下,对方宽厚蕴着力量的大掌就抚在她后脑,力道狠重,一下把她的脸按进蛋糕里。
“唔……”
奶油腻了她满脸,时穗勉强睁开眼,不敢呼吸,唇口慌乱半张,笨拙地进气出气。
谈宿看她糊作一团的脸,白玉般的面容露出顽劣笑意,掌心扣住她后颈,猛地把她身子往自己面前带。
时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惊慌扶着餐桌,心跳激烈得像要从喉口蹦出,被她用力咽了口唾沫,强压下去。她看得见他眼底的邪气,颤着出声:“我今天见的那个男生,不是我的……”
“嘘!”
谈宿骨感的手指压在她唇中,狠重地搓了两下,堵住她的解释。
时穗被吓得腿都在抖,眼前就俯下模糊的黑影。下一秒,男人张嘴咬住她裹满奶油的唇,一边拉扯,一边含咬,吃净她沾染的白色痕迹。
她紧张得忘了反应。
谈宿已经退开,洗净带着潮气的手指继续捻揉她的唇,黑眸在她脸上流转,透着恶童伪装的无邪:“生日蛋糕——我喜欢这样吃。”
(十九)蹭奶油
灯光是昏暗又玉黄的一小团,落在时穗眼里,让她觉得面前这张男人的脸,像用极其细腻的笔触一笔一笔画上去的,精致得仿佛上帝之作,完美雕刻。
灯没动,是她的眼神在闪烁,拘谨地垂下,用绵密的眼睫遮掩里面的情绪。
被玩弄过的唇肿胀晶亮,谈宿停手,黑如点漆的眼睛静谧幽深,落在她糊满奶油的脸上,嗓音淡得如飘过的柳絮:“坐我腿上。”
“……”
时穗不愿,却不敢违抗。
她连脸上的奶油都来不及擦,面对面,坐到谈宿的腿上。他是典型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好身材,挡住脸,完全看不出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倒像运动经历和体验都丰富的成年男性,每一寸肌肉都蕴着真刀实枪练过的力量感,是单吃蛋白粉练出的欣赏性身材无法媲美的。
腿上担着一个成年女性的重量,谈宿神情未变,大腿肌肉绷紧,故意往上颠了她一下。
“啊……”
没扶桌子也没扶他的时穗惊呼着扑到他身前,双手慌张抵着他的肩膀,饱满的胸脯已经撞到他下巴。
这一下吓得她泛起连片的鸡皮疙瘩,坐在他腿上瑟瑟发抖,“我不是故意的……”
谈宿稍往后仰头,冷瑟眼神睥睨警告,“敢把奶油蹭我身上。”
时穗赶紧查看,幸好,幸好没有沾到他身上,弱弱地解释:“没碰到……”
沉默在两人间疯狂蔓延,感觉整座别墅一点声音都没有,时穗唯一能听到的,是自己的心跳,震如擂鼓,敲得鼓皮飞扬,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现在精神极度紧张,身子跟着敏感,当男人泛凉的手指滑进她底裤时,冰得她条件反射夹腿,整张脸都涨红:“我还没洗澡……”
谈宿向来有洁癖,但今天,他没有要求,并起的两根手指拨开紧并的肉唇,捻着里面干涩的软肉径直深入,寡言而强势。
感受着在自己穴中滑动的手指,时穗咬唇夹腿,气息不受控地变快,完全把自己身子的重量压在他怀中,又怕自己脸上的奶油蹭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和心理百般煎熬。
“让我先去洗澡行吗?”
她语调婉转,双肩止不住地发颤。和他亲密并不是轻松的事,她每一次都会遍体鳞伤,现在稍微开个头就十分害怕。
谈宿捕捉到她身子的颤栗,手指的插动并未收敛。他体温低,嗓音同样凛冽:“你还没和我说生日快乐。”
与此同时手上用力,两根全部没入。
“啊……”
痛感来袭,随后是从穴心流窜开的酥麻快意,时穗在他腿上发抖,双膝紧抵他的腰,哆哆嗦嗦地讨饶:“祝你生……生日快乐。”
她这么听话,偏偏在谈宿脸上看不到分毫满意,他又往穴里加了根手指,用力地捅插,尾音往下沉:“可我从来不过生日。”
“不要……嗯啊……”
粗粝的指腹摩挲穴里渐渐湿热的软肉,他故意挤压搓弄,又重按充血肿胀的肉珠,连掐带揉,汹涌的快感刺激得时穗在他腿上颤腰乱动,双手抱着他脖子,往前扑也不是,往后躲也不是,崩溃得嗯嗯啊啊哭叫出来:“我没有和其他男人打交道,我只是去还他的钱……”
她以为他此时的粗野行径是在秋后算账。
可男人眼底兴味邪肆,带出体内轻淡的酒气,手上动作不加收敛,甚至比刚刚还要凶,一手揽着她后腰,一手加快指间的抽插。
“别……不行了……”
时穗咬唇隐忍,急得眼眶湿热,点点晶莹滑下两颊,在黏糊的奶油上只显滑稽,没有任何引诱怜惜的动人。她抱紧谈宿,早已顾不得身上的污渍会不会沾给他,哭腔颤抖:“我要尿了……快停下……”
说出这话,她已倍感屈辱。
偏偏对方一丝关注不给。
他骨感的手指像是他整个人的化身,冷戾又生硬,在她湿热的穴中激烈地抽插,感受层层迭迭的穴肉吸嘬的细腻触感,几十下的放纵,原本还紧涩的甬道开始湿滑,沿着他抽插动作溅出的水液全部被他凶悍地捣成细细白沫,糊满粉嫩的逼口。
时穗的穴没有毛,让他插玩起来很尽兴,感受着里面强烈的吸嘬力,他眼尾和眉梢渐渐显露色气,唇角翘起,音调像击玉石般清凉:“敢尿我手上,你以后就光屁股出门。”
“……”
不知是被他指上的茧子搓磨狠了敏感的肉珠,还是被他森然阴凉的威胁吓到,时穗的身子瞬间塌软,小腹抽颤,夹着他手指的小穴剧烈收缩,带动浑身的痉挛,紧咬的穴口喷出一大股湿液。
沾了谈宿满手。
她吓得哽咽:“不怪我……”
便腰酸无力地重重沉坐下去,又把他粗长的手指完全吃进去,喉咙缩着溢出声泣音:“对不起……”
不止弄湿了他的手,他的衣服,就连他不许她沾到他的奶油,也在她被情欲折磨得难捱乱动时,蹭得他前襟和两肩都是,白得刺眼。她很清楚,她完蛋了。
感受到女人在自己怀里惊恐地颤栗,谈宿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浓稠目光落在她梨花带雨的脸上,“对不起有用的话,你就不用委身求我替你还钱了。”
“……”
时穗语塞。
她的脸一刹煞白,谈宿却笑了,抽出被她体液打湿的那只手,生狠地掐住她窄细的下颌,强势往上一抬。
时穗脸骨生疼,瞬间泛起满身的鸡皮疙瘩,与他对视,眼睫慌乱眨动,惴惴不安地等待自己的刑罚。就被对方修长的食指插进嘴里。
他指尖压着里面湿滑的小舌,随意地打圈缠绕,没两下就玩得手指晶亮,从女人嘴角压出腻滑的银丝,湿漉漉地挂满她下巴,透着淫靡水色。
“嘴巴这么深,用来射尿刚刚好。”
时穗仓皇摇头,眼眶盈出生理性泪水,就被男人用湿透的那根手指揩去。他面如白玉修罗,狭长的凤眸敛着,笑都显得寡薄:“逗你的,我怎么舍得。”
他当然舍得。
她太相信他的坏了。
时穗失魂落魄地从他腿上跌下来,被他揉揉头,“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