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侮辱人!”
应闻隽把剪子往床上一丢,知道赵旻这脾气,再说两句就要胡来,更要命的是,他被赵旻一句话问的心乱如麻,想不明白自己怎就去给宋千芊磕了头,只觉再说下去就要大事不妙。
见他要往外走,赵旻扯着嗓子叫唤道:“你今天出了我这门,往后就别来找我!你就跟我舅过一辈子吧你。”
应闻隽还没顾得上回嘴,谁知赵旻又接了句:“你不来找我,也不许去找那个冯义,什么冯义,冯二,冯三,都不许!”
应闻隽理也不理,迎面碰见管家带着大夫过来,扔下句:“你家少爷犯病了,正好叫大夫给他治治脑子。”
背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摔东西的声音,大概是赵旻在发脾气。
不为别的,只因应闻隽问的那句他还能给什么。赵旻因自己在感情上的贫穷匮乏而恼羞成怒,意识到他确实什么都给不出,也不想给,只是凭借着骨子里那点和人逞凶斗狠的兽性,固执地想要把应闻隽留在自己身边。
应闻隽怒气冲冲回房,被赵旻这混账气得不顾风度,看着桌案上的茶杯,竟也蠢蠢欲动,最后喝了杯凉茶,才勉强冷静下来。
半个小时后,管家来了,手中捧着个小黑盒子站在外头,面露难色道:“少爷叫我拿给您的。”
应闻隽打开一看,竟是二十条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小黄鱼。
“他什么意思?”应闻隽面色有些变了。
管家有些为难,放低了声音:“少爷说,这些您先拿着,等回天津以后,能拿到的比这多,说他对枕边人从不小气,柏英先生有的,您都有,既然您想要,他就给,就……就当是……”
他没再说下去,应闻隽却明白了,管家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两个字,是“嫖资”。
管家小心翼翼抬头,看清应闻隽的色后,不由得露出担心情:“应先生,您还好吧。”只觉得他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心灰意冷,死气沉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这金灿灿的东西,突然笑了下。
应闻隽两手接过二十条沉甸甸的小黄鱼,险些没拿住,自言自语着说了句:“这确实是我想要的,他肯给我,我高兴得很,你替我回去谢谢你家少爷。他还交代你说什么?还有多少难听话,一并说了吧。”
管家惴惴道:“没了。”
其实还有,赵旻说,去香港的票子他只肯给三张,手续也只肯办三个人的,至于要丢下谁舍弃谁,他叫应闻隽自己选,若一个都不想丢,叫剩下那人偷渡去吧!
应闻隽静了片刻,转身回屋,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