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鼾声时长时短,动辄如雷鸣,又偶尔如嘘声吹哨,若宋千兆此时醒了,只需稍一抬头,就能看见屏风上“鱼水之欢图”上印出的二人交叠的影子,和最顶端扶着的手——那是赵旻的手。赵旻一手掐住应闻隽的腰,一手扶住屏风。满脑子都是在回来的车子中,应闻隽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宋千兆,却将自己的手打开的一幕。
起初抽插的动作只是带着羞辱的意味,故意放慢,却进得深,还未来得及要应闻隽慢慢感受他,就先一步感受到应闻隽的抗拒,动作便更加用力,仿佛和谁赌气似的,龟头挤开穴肉,在他体内开出条道来,一抽一插间,就把人给操开了。屋中响起细微的水声,听的应闻隽更加害怕,他一害怕,身体就做出反应,里头的软肉徒劳无功地夹紧那根下流至极的肉棍,天真的以为就这样便能让赵旻的动作慢下来,动静小下来。
哪知一屏风之隔外,宋千兆的存在更加刺激赵旻,他长这么大,流连花丛,阅人无数,却还是第一次在有旁人的情况下同人办事儿,更不用说身下这人还是他名义上的舅妈,血缘关系上的表哥。
赵旻欲罢不能地享受着应闻隽的身体以及身份给他带来的感官刺激,动作失了轻重,重得应闻隽招架不来,意乱情迷间,应闻隽意识到宋千兆的鼾声好像停了,猛地抓紧赵旻的胳膊,胸口不住起伏,仔细聆听着床上的动静。
好在赵旻这时没跟他过不去,按照应闻隽的意思停住,阴茎却还在他体内插着。
应闻隽泰国紧张,五指将赵旻的胳膊抠出个浅浅的坑来,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脸皮发热,手脚冰凉,乱了,什么都乱了。他害怕下一刻宋千兆就发现二人在苟合偷情,怕他就这样门户大开着被丢到众人面前被人审判取笑——而赵旻不会帮他!
那被当做负心汉一样的人浑然不觉应闻隽的心思。
赵旻往床上看了眼,见宋千兆依旧面朝下,便知他没醒,可他却欣赏着应闻隽的惊慌失措,欣赏他被浅色手帕衬得更加红润惑人的薄唇,看得他破坏欲与占有欲此消彼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应闻隽凭什么像伺候他一样伺候宋千兆这个老混账?
这一瞬间里,赵旻在某些事情上想开了,又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想不开。
就在应闻隽在脑中为自己定罪,冷汗出了一身时,宋千兆的鼾声终于又恢复。
应闻隽还来不及松口气,他的下巴就被人擒着扭了过去,方便强盗土匪一般的赵旻更近一步的掠夺。应闻隽与宋千兆连房事都已两年未曾有过,更别提亲嘴,发生的那一刻应闻隽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赵旻把舌头伸了进来与他亲密地纠缠,应闻隽才意识到赵旻竟是在吻他,一时间天旋地转,怒上心头,然而下巴始终被捏着,并不能狠咬一口泄愤,反倒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被人奸了个透。
赵旻上面亲他,下面干他,倒是陶醉的厉害,喘息声逐渐变粗,直把人亲的晕头转向才肯松开。
察觉到在体内肆虐的阴茎变得更粗更硬,应闻隽猛地意识到什么,又一次抓紧了赵旻的胳膊。他鼻梁高挺,嘴巴微微张开,嘴唇上还带着被掠夺侵占的痕迹。即使眼睛被遮着,赵旻也知他此刻眼必定低三下四,几近哀求,再装不出趾高气昂的模样,不一会儿,那蒙着眼睛的帕子便被洇湿了,可应闻隽抓着赵旻的力道却越收越紧,继而微微发抖。
他真的怕极了。
赵旻知道,应闻隽这高傲又俊俏的人在向他无声示弱,他在求自己别射进去,他真的会怀孕。
这狼心狗肺的人压低了声音威胁:“我要你主动亲我,主动抱着我,下面的嘴巴不吃,就得上面的嘴吃,以后每次都得这样。”他的声音甜蜜恶毒极了,“不然我就非得射进去,总有把你肚子干大的那天,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反正你不要我高兴,我也不偏不要你好过。”
应闻隽一怔,表情屈辱至极,片刻过后,委曲求全地凑了过来,主动含住赵旻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