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额头冒了一圈冷汗,他笑着开口,“裴先生,陈总喝多了。”
“我没喝多,”中年男人烦躁地又推了把助理,他站起来,端起刚刚蔺珩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珠因喝酒而变得通红,他忍不住嚷嚷起来,“那块地陈家已经拿到手了!裴先生,就差您的信儿了!”
裴继单手支着下颌,他看着男人兴奋充血的双眼,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的举动,终于感到一丝厌倦,他道,“还以为你能坚持几分钟。”
中年男人猛地止住动作,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脑袋像被敲了一记闷棍,他愣愣道,“裴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他后退两步跌到沙发上,然后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他疯了一样去摇助理大声道,“快给楼下的保镖打电话,让他们上来!”
年轻的助理推了推眼镜,单手握住男人的手,安抚道,“陈总,没事的,裴先生这不是还没说什么。”
中年男人困惑地看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助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片刻后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手开始颤抖起来,“你,你他妈和裴继是一伙的......”
助理没有解释,只友好地笑了一下,和刚刚判若两人,他捏住男人的手臂,还没用力男人就爆发一声疼痛的叫喊,很快他被助理按到了地上。
裴继从始至终色淡淡,好像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看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男人,他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哪只手碰的你?”
蔺珩站在他的身侧,听到裴继的话停顿了几秒,声音低低道,“左手。”
“去把他的左手踩断。”裴继命令道。
蔺珩看着被助理按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他刚刚还在采飞扬给裴继展示成果,现在已经狼狈不堪的像待宰的动物,发出一阵阵无用的嚎叫。
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被闫辰川打得求饶的赵予丞的脸。
“蔺珩,”见蔺珩不动作,裴继站了起来,他比蔺珩高上许多,垂眼看他能把他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你已经成年了,还要我再教你怎么打人吗?”
蔺珩喉结微动,他很想退后一步,但他控制住了自己,他避开了裴继的眼睛,问,“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吗?”
“本来没这个打算。”裴继绕过了蔺珩,走到房间的角落,“但你这周都没来上班。”
他翻了翻堆放在箱子里的手杖,声音淡淡,“所以这是对你的惩罚。”
他挑选了一根细一些的手杖出来,手杖上镶嵌着华美的宝石,他把手杖递给蔺珩,“不敢踩,就用这个。”
蔺珩没有接。
如果蔺珩是一只猫,那么此刻一定炸了毛,裴继抽出点思绪想道,他瞥了眼被助理压在地上正像只虫子蠕动的男人,又对蔺珩道,“连这个也不敢了吗?”
他语气极为平淡,好像蔺珩如果点头他就要为他再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一样。
“没必要,”蔺珩抬头看裴继,声音又冷又僵硬,“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样做。”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裴继来到蔺珩跟前,他声音依旧沉静,他缓缓地掰开蔺珩的手,将手杖放到蔺珩的手中,问,“你想敲碎他的脑袋?”
助理歪着头看着他们,像是感到惊一般,他看着蔺珩已经化为实质的不安,笑着安抚道,“先生,没事的,您不用紧张,我帮您按住他了。”
像是为了证明,助理加大了些力气,于是地上的人发出一声惨叫。年轻的助理笑吟吟地拽着自己老板的手臂,将他的左手举起来。
裴继来到蔺珩身后,宽大的手掌握住了蔺珩冰凉的手,他的声音在蔺珩耳侧响起,“你要是想在这里敲碎他的脑袋我也不介意。”
蔺珩脸色苍白,嘴唇嫣红,显出苍白艳丽的色彩来,他拒绝道,“我不要。”
裴继握着他的手缓缓抬起手杖,像是课堂上耐心的教师,耐心但不容拒绝,“蔺珩,我教过你怎么打高尔夫。”
“想象这是一枚高尔夫球,”裴继面色沉静,“你只需要挥下去就好。”
手杖被高高举起,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中年男人绝望地闭上眼睛。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