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rth?”安娜喃喃,“古代种?”
扎克斯惊讶道,“你知道?”
安娜从他的怀里跳下来,“好像……记得吧,我觉得我应该记得很多事情,不过……算了,我们现在是去找爱丽丝?”
扎克斯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秘密,总之,只要是朋友就没问题了!
“走这边!”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五番街教堂,几何彩窗、灰白石柱以及盛开的鲜花,是记忆中的模样。
“咦?爱丽丝没在这里?”
安娜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失落。
扎克斯笑了一声,“这也很好,不会把她牵连进来!”
“你说的近路在哪儿?”
扎克斯看着头顶,那里原本有一个大洞,是他从上层圆盘掉下来时砸出来的,睁眼就看到了爱丽丝,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从三百多米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还活着,你可真是命大。”
“不仅命大,遇到你也是运气很好哦!”
小狗总是过于直白地袒露喜悦,让人再也说不出过分的话来。
安娜扭过头,不去看亮闪闪的雾蓝眼睛,“近路,是什么?”
扎克斯拿出钩锁枪,“当然是爬支柱啦!”
安娜绷不住冷淡的表情了,“三百米的支柱?”
“毕竟我现在坐不了列车,这样走真的很快的,还不会被塔克斯发现,相信我!”
几分钟后。
挂在扎克斯脖子上往下看时,安娜白着脸,有些后悔了,“我说……还有多久才能到上层?”
扎克斯用钩锁枪在空中飞来飞去,“很快了,害怕的话就闭眼吧,我会抓紧你不让你掉下去的!”
……“闭嘴。”
“哦……”狗狗沮丧。
第七区贫民窟旅店在雨天迎来两个古怪的客人,一个似乎志不清的金发少年,一个身材高大气势骇人的银发男人,怪的是旅店老板对他们的面貌印象十分模糊。
不过看在gl的份上,即使再古怪的客人都可以随意入住。
旅店房间的装潢古旧却不失干净,暖黄的灯光温和不刺眼,装饰的白色百合花散发着馥郁的香气,窗外风吹雨打渐停,潮湿的腥气于阴暗角落堆积,无人看见的灰影徘徊于离开第七区贫民窟的道路。
萨菲罗斯十分满意他的人偶温顺粘人的模样,他自然而然拥抱他可怜又可爱的人偶。
“醒来吧,克劳德,与我一起战斗。”
克劳德湿热的呼吸贴在他胸前裸露的皮肤上,少年慢慢抓住触手可及的银色长发,“啊……”
无意义的呻吟让萨菲罗斯垂下眼眸,“看来你需要好好睡一觉,克劳德。”
银色长发从指节流过,金发少年被放在柔软的床上,宝石蓝的眼珠正对着银发男人所在,像干净美丽的魔镜单纯映照出男人的身影。
萨菲罗斯俯下身,靠近那双漂亮的蓝宝石,渴望战斗的欲望陡然升至前所未有的顶峰。
破坏与暴虐,渴望与喜爱,截然不同的情绪拉扯让萨菲罗斯伸出手,动作轻柔地盖上克劳德的眼睛。
在黑色羽毛的飘落中,空洞的人偶熟睡过去,徘徊的灰影也消失不见。
清晨的阳光照耀桌上的鲜花时,沉睡的街区苏醒过来,旅店老板送走陆续离开的客人们坐在吧台打盹,一直到中午,旅店老板准备去打扫收拾离开的客人们睡过的房间。
“客人您好,需要午餐服务吗?”
紧闭的房门,自昨天下午起就没有打开过,也没有被吵醒的动静,旅店老板心道,真是怪的客人啊。
或许她应该打开房门看一下,毕竟被高大的银发男人禁锢在怀中仅露出几缕不服帖金色头发的少年像是贫民窟常见的失足未成年,也或者是被下药强迫的可怜男孩。
然而那个男人的气势太过可怕,旅店老板一点也不想惹祸上身,她默默祈祷着,盖亚保佑,希望一切平安。
邻居列车站务员小姐看出她莫名的忧虑,下班后给她带来上层城市的甜品,希望她能够开心一点。
旅店老板道谢后,向她说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虽然我很想帮助那个可怜的孩子,但是……”
站务员小姐理解她的顾虑,“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只是在帮助别人之前,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天的时候,旅店老板经受不住良心的折磨,深夜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那间让她寝食难安的房门。
出乎意料的不是一片漆黑,暖黄夜灯照亮房间,一览无余的房内,银发男人不知所踪,金发少年笼罩一身怪异的黑色斗篷,站在窗口的桌前一动不动,百合花瓣边缘枯黄蜷曲。
旅店老板的开门没有惊动他,她试探地走近,没得到任何肢体反馈,可怜的少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孩子,你需要帮助吗?”
近距离观察,少年优越的相貌让旅店老板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测,稚气未脱的模样让她猜测少年大概还没有成年,不知道经受了怎样的苦难才会变得这样呆傻?
旅店老板决定拜托站务员小姐寻找医生,希望这个可怜的孩子以后能够好起来。
“reunon……”
“什么?”
原本人偶似的的少年像是被装上发条,好像有无形的丝线牵扯住他的四肢,引领着他向着某个方向前进。
“等等、孩子!”旅店老板担忧地拦住他,却被他惊人的力量挣脱。
金发的斗篷少年走出了旅店,又有同样穿着黑斗篷的怪人慢慢在街道穿行。
“哦盖亚……”旅店老板目瞪口呆,七番街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怪的人的?统一的黑色斗篷是什么秘组织吗?
好在这种不合常理的夜游只持续了大约一个小时,在凌晨三点左右的样子,所有黑袍人似乎失去了目标,又恢复了像蘑菇一样一动不动的样子。
深夜是属于少数人的狂欢,布满廉价彩灯散发劣质香水的小巷陋舍,粗暴的成年男人一把推开挡路的怪人。
“真扫兴啊,走开!”
衣服鲜艳的女人抱住男人的手臂,“真可怕……”
突然多出好几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时不时发出模糊的呻吟。
“把他们赶出去吧!”
打手们听到这句吩咐,起身推搡着黑斗篷们往巷外走,像是驱赶什么野兽一样。
“只要赶到客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就可以了吧。”
看着驱赶得够远了,其中一个打手准备回去。
另一个打手伸了个懒腰,“希望他们不会再走到老大的地盘。”
灰色背心的打手安静许久,突然说:“这个人……长得真不错呢!”
另外两个人凑过来,赞同道,“是呢是呢!”
三人互相对视,瞬间明白了同伴的意思。
“喂!既然无处可去的话,不如跟我们走吧?”
穿着黑斗篷的少年对他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打手上前拉住少年的手臂,感受到结实又不夸张的肌肉,笑道,“是个极品哦!”
他的同伴们一左一右附和,“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要用点药吗?虽然看起来是个傻子,但是万一挣扎起来就麻烦了。”
一只手捏开少年的嘴,把作用不明的药剂灌进去,部分粉色的药液顺着嘴角流下,看起来像某些下流的痕迹。
“看起来真漂亮啊!”
灰色背心的打手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做些肮脏的举动,刚伸出手就感觉心口一痛。
长刀划动得太快,以至于鲜血都来不及喷涌出来,人就已经倒了下去,突然出现的男人过于强大,另外两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叫喊也步入后尘,回归星球的生命之流。
被动读取了三只虫子肮脏念头之后,萨菲罗斯毫不犹豫就动了手,收刀以后,他走近克劳德,伸手擦去了克劳德嘴角的湿痕。
他想,这是属于他的人偶,所有的一切都该由他赋予。
“现在,由我来引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