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配的药。”回答沈润的,是刚刚下朝回来的明渊。
他眸色极清极静,负手立于门口,一头银发被阳光披上一层浅淡金色,不说话注视过来的样子,美得像一幅泼墨山水图。
沈润不可否认自己的失,好在婢女离开的步伐尽量轻盈,也还是有动静,将他从这一霎的心摇曳中唤醒。
“你配的?这润物细无声的水平,倒是比年少大有长进啊。”只一瞬间,沈润便明了明渊不言明的心意。
他是怕自己这些天又是战败受伤又是封印还被改造身体,伤了根基?
呵,这和前世还真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但明渊分明知晓,自己不过是为了自保而怀柔,没有逞强激怒他而已,却并未有过放弃自由和权势的想法。
“不过,你还真是心软,若非机缘巧合得了烛龙传承,一身实力实在通天彻地…”沈润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道:“那你无论如何,都赢不了我。”
话虽如此,瞧着这张被当面点破心软的毛病,也依旧板着的脸,他确实无法抑制内心的动摇。
论情谊深浅,沈润承认,凉薄如自己远不如明渊,一点小小温情,就能心软如斯。
明渊倒也不在意沈润的话,只反手把门关了。
他缓步走到床前,意味深长说道:“这里是界。”
“然后呢?”沈润抱臂坐在床上,玩味瞧着明渊:“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了,也就是没机会围观,你觉得本尊还会…唔唔…”
明渊一手禁锢沈润的双腕,一手禁锢沈润的腰肢,直到对方被吻得快要窒息,方意犹未尽松开。
他滚烫的唇舌从嘴唇移至下颚,再到颈项,用牙齿灵巧解开扣紧的扣子,让白皙肌肤上各式各样的吻痕、牙印裸露出来。
“嗯…”沈润低喘了一声,平日里邪气十足的眉眼氤氲出细汗,在被含住乳珠时猛地挣动了一下:“别…”
明渊这才松开手。
他直起上半身,俯视身下的人,目光平静无波却志在必得:“在界,和你有关系的,现在只有我,以后也不会有别人。”
“你吃醋?”沈润想笑,又笑不出来,反而有细细密密的酸楚疼痛从心底泛起。
明渊不置可否,伸手把沈润的衣襟理好,那几个解开的扣子也重新扣住,竟半点急色之意也无。
望着他的背影,沈润忍不住追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猜,你妻妾成群、子嗣繁多时,我是什么心情?”明渊打开门,迎着光驻足,却并未回头。
听见魔尊的呼吸声一重,圣帝淡淡说道:“所以,我不会信你。”
你不会爱我,你示敌以弱,都无妨,我依旧爱你,也可以给你许多,包括尊重。
唯独恣意风流的自由、唯我独尊的权势,你想也别想。
“或许,真是我错了。”沈润怔怔瞧着关上的门,一句低语只有他自己知。
一开始想得到明渊,是自己一生中最大的转折。
可惜,他选择了求而不得就找替身,而不是像明渊一样宁缺毋滥。
那明渊不信自己其实也爱他,便再正常不过了。
这点儿低落在沈润心中留下几点痕迹,但心机极深的沈润很快便没有再表现半丝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