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钰道:“原也有这样想的,只是怕官兵与个别商贩勾结,打压别家的商铺。又怕当地百姓认准了官兵头头,勾结着欺压百姓造成冤案,这才将巡逻的顺序打乱了。如今改了,自然将权责分割清楚,可就怕这样的情况。”
柳安笑道:“这有什么,左不过就前后三天,也成不了气候。便是真有那手眼通天的收买人,陛下也可借此立威啊。”
赵钰这才应下,笑道:“便依你说的。先过了这三天,过些日子咱们也好生商议一番是否改制。”
“诶,听你的。”
待将桌上堆放的折子批完后,柳安伸了下懒腰抱怨道:“诶呦,可算批完了。几位阁臣给的法子有时就是和稀泥,哪儿能照着写啊。”
赵钰捏了捏他的手,笑话道:“你以为呢?现在谢宁一不在,拿主意的人就少了一个,他们三个也不敢做主,可没有谢宁的气魄。”
说着便将他拉起来,披上披风后道:“咱们去外头转转,总在这屋里也太闷了。”
一旁的内侍听着便要请罪,柳安一边跟着赵钰出去,一边劝道:“要保暖,当然闷了,出去倒是不闷,可也太冷。”
赵钰自出生起便很少生病,也只有当初皇后忽然薨逝才忽然病倒。还是刘康细心照料,又因为所谓的天命,先皇让张太医随时侍奉,这才挺过来。
两人说笑一阵就到御花园去,因着元宵将至,已经绑上各色绸缎。结实处都挂着上好的宫灯,打眼一看便是未曾燃起蜡烛都极为好看。
这些宫灯还都是残次品的玻璃制成的,明晃晃漂亮极了。
不远处还有些太妃们结伴赏灯,一见赵钰过来有些犹豫着上前。她们虽说是名义上的庶母,可先皇已逝,她们便是再嚣张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摆谱。
赵钰见一群并非宫女的妇人们赏灯,虽印象不深,却也猜到这是宫中的太妃们。他微微一揖道:“太妃、太嫔们安。”
为首的太妃当即带着众人侧身避让,说道:“陛下不必如此,给陛下请安。”
赵钰笑着受礼,见她们在此赏灯便笑道:“这是宫外实行的玻璃,制成这些玻璃宫灯。太妃们若喜欢,不如也让人送些回去。”
“这如何使得。况且这玻璃宫灯贵重,我们日常出行也都有内侍宫女服侍,也用不上这样的灯。如此好看,放在这儿让来往的人欣赏片刻,也是这灯的福分。”
赵钰闻言一笑,这灯也算不得十分贵重,贾琏哪儿要造出一整块儿无气泡的玻璃很难,但这样的小东西还是有不少的。稍后命人送去就是,索性也没有多少。
他转移话题道:“听闻娘娘们又送了一批衣物出去,近来可劳累?”
闻言,诸位太妃太嫔们都笑起来,色真诚道:“说来,我等还未谢过陛下。能帮着孤寡老人、小儿,又能时常见见家人,这真是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