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看不懂徐颂年眼中的情绪,或者说假装看不懂,他推了徐颂年几下都没有推动,气急败坏:“你以为自己很帅吗?一点都不帅,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你巴巴的找过来,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道歉。”
徐颂年好似要逼出一个答案,继续问:“你从前很讨厌我,现在好像不讨厌了。”
林知回答:“你他妈是小学生吗?哪那么多问题。老子告诉你,老子平等的讨厌每一个同性恋,尤其是你徐颂年。我并不会因为你对我的一点恩惠就改观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徐颂年眼陡然冰冷,像是从要林知脸上挖出撒谎的痕迹。但林知一副怒气冲冲、毫不示弱的模样,让他的心更加沉落。
林知见言语攻击见效了,轻轻推一下,徐颂年就让开了。他要离开的时候,徐颂年道:“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林知说:“比黄金还真。”
“好,我知道了。”
徐颂年看着林知离开,他在拳击场多待了一个小时,才驱车回富江龙庭。室内灰白黑的装修色调在这一刻更显冷清,徐颂年从酒柜拿了一瓶红酒出来,对着窗外的夜色独自啜饮。
姚州市的繁华倒映在徐颂年瞳孔中,他喝了半杯红酒,身体后仰陷在沙发里面,思绪一下飘得很远。
徐颂年想起第一次见林知时的情形,半大的孩子从窗外里探出头,眼睛又黑又亮,跟个瓷娃娃似的,徐颂年不是没见过漂亮的人,但像林知这样雪白灵动的还是头一个。
他一下就对小林知生出好感,听着对方喊哥哥。但是这种好感很快就被林知的闹腾、恶人先告状毁灭。
少时的相遇,就像秋天的蒲公英,本以为要落地生根了,结果又被风吹上高高的天空。徐颂年不是抓蒲公英的人。
他平静的靠在沙发上,良久,从低落的情绪中剥离出来,让理智重回巅峰。
和徐颂年不欢而散,林知心里没半点负担,毕竟跟徐颂年这种状态持续了很多年。林知以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次吵架,时间会磨平隔阂。
他照常去公司上班,和新认识的朋友去酒吧等娱乐场所声色犬马,等意识到有一周没见到徐颂年也没有对方消息的时候,才开始询问秦丝。
他坐电梯到二十层,发现秦丝在收拾东西,总裁办大门紧闭。
林知好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收拾东西。”秦丝将文件夹归类好,然后将笔排列整齐。
“怎么整的跟要辞职一样?”
“我是打算辞职了。”
林知大吃一惊:“你干什么辞职?是徐颂年对你不好吗?”
秦丝回答:“不是,徐总昨天已经向董事会递交辞呈。他不当总经理,我这个秘书也没用武之地。靳丞也打算离职,到时候大家一起聚聚,好歹都是总裁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