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飘。
燕庄老远就看到在小路路口,青年一手提着包、一手拎着超大号的塑料袋,里头满满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庭哥?!”
是意外的、震惊的,又喜悦的——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聂照庭的耳朵微微发红,或许是风吹冻着了。
他抿了抿嘴,垂着眼,对上那双透着惊喜的眼睛,唇角轻轻上扬:“我看你一个人过年,我也是一个人,就想着不如一起……热闹些。抱歉,没提前跟你商量。因为也不确定能不能赶上车,我……”
燕庄急忙忙开口:“干嘛道歉呀,庭哥能陪我过年超开心的,”说着说着,露出委委屈屈的表情,“我一个人好可怜的,点外卖都找不到接单的。”
聂照庭眼放柔,提了提手里的袋子:“我买了些吃的,不过赶时间,随便找的路边一家超市,东西不是很丰富。”
这些根本不是燕庄在意的。
他伸手,高高兴兴地要求帮拿。
被对方婉拒了:“我戴着手套,不会冻手。”
燕庄执拗不过也不跟对方争;
一阵风猛地吹过,他穿着不算厚的家居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赶紧招呼人,先回家再说。
厨房里。
聂照庭动作熟练处理着食材。
燕庄想帮忙,结果发现多了个自己,反而影响对方的效率;
只好有自知之明的,将自己赶出厨房。
可他舍不得走远,徘徊在厨房门口,偶尔看到有什么能帮把手的,就积极请缨。
聂照庭忙活的同时也没“冷落”某个家伙,对方说话,有一句就回一句。
燕庄这才知道为什么对方也是“一个人过年”——
聂家爷爷被聂照庭远在另一个省份的姑姑接去过年;
伯伯家儿女多、孙子辈都能排队了,他不想给人家添麻烦;
至于他自己家……
燕庄第一次知道,原来聂照庭的父母早在十多年前就离婚了;
对方妈妈离婚没多久再婚,生了个女儿,小家庭生活美满,不怎么跟这边联系;
至于他爸,年轻时被同乡带着跑国外干工程,一开始往家里打过不少钱,久了渐渐就顾不着家了。
燕庄听完又蹿进厨房,忍不住给对方一个“爱的抱抱”。
——虽说,他现在看着是孤家寡人,但从小到大也算在蜜罐里长大的,除生病那两年,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受过多少委屈。
“不用为我难受。”
聂照庭动作小心的,松开菜刀,转身想摸摸卷毛头,想到手刚刚处理过辣椒,又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