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极深，下行足足十分钟才走完台阶，踩在了平台的地面。
这是一座大厅，层高约十米，地面和顶部沁满水珠，空气潮湿中透着一股陈腐气息。
墨妮娅高高举起手里的大剑，剑身绽放黄铜色的光芒，如剑气劈开黑暗，把这座面积约六百平米的大厅照亮。
获得视野后，厄里伽、墨妮娅和辛西娅，目光在大厅扫视，齐齐锁定正前方，靠着墙的位置。
那里修建着高高的石台，有六级台阶，石台上是一只巨型的蚌形生物，外壳呈金色，蚌壳缝隙流淌出黏腻的液体。
拥有夜视能力的张元清，早就已经审视过金蚌，此时已经挪开目光投向墙壁，发现大厅的墙壁上，刻着几幅没有上色的壁画。
赛克蒂雅看着巨蚌，说道：
“母亲说祂就是原始灵，我曾经来过地底一次，近距离接触过祂，祂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要靠母亲的血液才能唤醒。
“我感觉祂没有自我意识，更像是一件物品，但如果不是超越灵的存在，又怎么能孕育出美呢。”
“墙上的笔画是什么？”张元清问道。
“是母亲以前刻的，她说，她生来便有记着很多事，但忘的很快，母亲认为这是原始灵的记忆，她担心自己忘光，便把那些记忆刻在了石壁上。”赛克蒂雅说道。
张元清听的一脸茫然，美还真是从蚌里诞生的？古代的灵，难道不是人类一步步修行，登临巅峰的吗。
不过，如果真是“原始灵”的记忆，那价值就太大了。
张元清走到墙前，审视着几幅壁画，它们汇聚起来，连成的内容是：
世界一片混沌，天空是昏暗的，大地是荒芜的，一道天光从无穷高处降临，照在一只蚌形生物上。
蚌形生物打开硬壳，吐出几道光芒闪耀的身影。
他们分别是缠绕着狂风，头戴雷电王冠的灵；浑身散发光芒，透着厚重感的灵；有着鳍状耳朵，浑身覆盖鳞片的灵；周身一片黑暗，身子也是黑暗的模糊人影以及身材丰腴的女性灵。
壁画用了大量的线条勾勒景物，虽然没有上色，但美的画工极强，细节栩栩如生。
风雷法师、骑士、海妖、虚空和爱欲……张元清逐一分辨出那些身影象征的职业。
艹，第一大区的灵都是从蚌壳里诞生的？！
张元清心里大受震撼，旋即对壁画的内容产生了质疑。
他在高天原的青铜树内部，看过相似的壁画，壁画的内容是天空坍塌，无数“陨星”降临人间，靠近陨星的人类祖先，意外获得了力量。
修行者自此出现。
虽然两个壁画都无法考证真实性，但青铜树里的壁画，明显比美留下的壁画更符合逻辑。
张元清更相信是人类从天外陨星里获得了力，而不是灵们都是从蚌壳里诞生。
他目光移动，把剩下的壁画内容纳入视野。
后续的内容有点少儿不宜，属于付费内容：无数生灵围绕着巨大的蚌形生物，疯狂交媾，其中包括祂诞生的那些灵。
于是大地有了山川河流，有了草地森林，生灵越来越多，万物繁衍发展。
世界万物全靠生是吧！孕育就孕育，干嘛画的这么色情……张元清眸光忽地一凝，重新看向前半部分壁画。
等等，为什么没有光明？！
第一大区的职业齐聚了，却独独没有光明，如果光明真是第一大区的灵，美没必要区别对待啊。
而且在现实里，光明职业确实不存在。
再结合光明罗盘的信息，张元清基本确定了一件事：光明是第三大区的灵！
可为什么第三大区的灵，在远古时期会出现在第一大区？
他看向赛克蒂雅，道：
“按照壁画的内容，除了母亲，其他灵也是‘原始灵’孕育的？嗯，为什么没有光明。”
他在试探赛克蒂雅是否知道光明的来历。
赛克蒂雅点点头：
“母亲是这么说的，但灵们，包括王，没有人承认。
“至于为什么没有光明，我也不清楚，母亲没说。”
她不知道光明的来历，那就更不可能知道光明出现在第一大区的原因了……
没有灵承认自己是从蚌里诞生的，所以是美在夸大化自己的出生？有这个必要吗……不是看到壁画，我都不知道所谓的圣物和灵诞生有关，如果壁画内容属实，灵们会把金蚌交给美？
张元清心里闪过诸多疑惑，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丘比特的尸体。
赫拉西妮说过，光明和美结仇，是因为丘比特向光明的爱人射出了抗拒之剑，最后害得月桂之身殒。
而这个说法，虽然没有得到美和丘比特的承认，但却是帕福斯岛的共识。
丘比特或许知道更多关于光明的信息。
一念及此，张元清看向分身：“这瓜娃子的残灵还没散，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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