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楷这才松弛了脸庞肌肉,说道:
“武辛是在驿馆被刺杀的,幕后主使确实是郑文翰。
“郑文翰当年还未有今日的气候,羽翼未丰,于是此獠假传太后口谕,在皇城司中带出一批高手,深夜埋伏驿馆,杀死了武辛。
“太后知道此事后,大怒,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于是连夜召见我,让我处理后续。”
张元清突然问道:
“郑文翰为何要置武辛于死地?”
赵楷冷笑一声:
“此獠口口声声是为太后,为陛下铲除权臣,免得武辛携功压主,成为陛下的心腹大患。我却知道他狼子野心。
“连年征战,南朝国库空虚,百姓急需休养生息,郑文翰看出了太后和群臣的态度,他是外戚出身,被士林清流不齿,于是想促成和谈,凭此功加官晋爵,彻底站稳脚跟。
“奈何武辛是个愣头青,成日想着北征,不顾实际,他拥有锐军这支举世无双的虎狼之师,太后和朝廷也拿他没辙,更何况是郑文翰。”
张元清彻底明白了,“所以郑文翰就借武辛回京要钱要粮之际,狐假虎威,借太后之势杀了武辛,再用此事把太后绑在自己的贼船上,背锅太后背,好处全归他。”
赵楷点点头:
“我扑杀武辛在城中的旧部之后,强烈要求太后处死郑文翰,唉,太后终究妇人之仁,不舍得处死胞弟。
“不过此事之后,太后没有像以前那样信任郑文翰了,改变了原本从郑家挑选皇后的想法,选了杨家的女儿为后,目的就是扶持杨家制衡郑家。
“唉,可惜太后那些年忙于朝政,对陛下您疏于管教……”
说到这里,他猛地醒悟,拱手躬身:“陛下见谅,本王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嘲讽呗……张元清心里嘀咕,举着小喇叭沉吟几秒,道:
“当年参与暗杀武辛的高手,可还活着?”
赵楷摇头:“早就被太后秘密处死。”
“那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张元清又问。
赵楷苦笑道:“武辛死后,郑文翰一飞冲天,步步高升,就是最好的证据。”
证据不足啊,不过,有赵楷这个人证,总归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张元清道:
“王叔,此事不要伸张,过几日,我会来寻你,共谋大事。”
赵楷沉声道:
“郑文翰想颠覆我赵氏江山,其心可诛,这些年他打压、坑害了许多宗室成员,宗室上下都心怀怨恨,只要陛下您振臂一呼,吾等愿赴汤蹈火。”
宗室和皇帝是利益共同体,赵氏坐拥江山五百年,虽然因为郑文翰的打压,削弱严重,但瘦死骆驼比马大,仍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
返回杨家,孙淼淼穿过前院,来到提供宾客居住的西苑,取出小红帽,抖落阴尸张元清。
“你再帮我取一具阴尸出来,要五级的。”张元清举着喇叭。
孙淼淼又抖了抖小红帽,抖出一具五级阴尸。
那具阴尸落地后,空洞邪异的双瞳焕发采。
——六级的星官可以分出十几道念头,同时掌控十几具阴尸,而到了主宰层次,一次可以操纵数十具圣者阴尸,或两具主宰品质的阴尸。
阴尸张元清举起小喇叭,“准备快马,我要出城。”
十几分钟后,后取出的阴尸骑乘快马,匆匆离开国都。
临夏城距离国都四十多里,张元清骑乘快马,下午出的城,黄昏时抵达了临夏。
在击杀北朝一支斥候小队后,他成功靠近临夏的城门。
只见城头破败不堪,深灰色的城墙遍布火烧、血染的痕迹,以及箭坑和投石车砸出的裂痕和坑洼。
石匠没日没夜的凿石,苦力没日没夜的修补城墙。
马蹄哒哒,两侧是铺了一层又一层的尸体,在日渐寒冷的气候里僵硬、干瘪,折断的箭矢、破碎的盔甲、卷刃的战刀、马匹的尸体……
战魂萦绕城头,阴气冲天不散。
张元清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震撼不已。
这时,一个强大的怨灵游曳过来,盯上了他。
张元清“看”向怨灵,用夜游才能听见的,独属于阴物的交流方式说道:
“赵城隍?”
灵仆没有立刻回应,几秒后,才传达出精波动:“元始?!”
张元清微微颔首:“带我去见傅青阳。”
……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元清与国师斗智斗勇,相互争夺着民心(龙气),偷窃富商、米铺的粮食赈灾的法子,只维持了两天就被国师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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