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一张嘴,离林使臣脸上颇有些挂不住,下意识要找回场子:“胜败乃兵家常事嘛,就像五年前,苏家父子失利,三川五城接连沦陷,最后竟推了个女人出来领兵,我还只当陛下无人可用了呢,”他余光扫过朝上众人:“如今看来,非也非也啊。”
“我就说不该让女子领兵吧,听听,听听人家都怎么说。”
“对,看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女子带兵,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
不免有人轻声议论,这番言论真就巴掌一般甩在在场众人脸上,是啊,文臣武将俱全,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七尺儿郎,当初北境失利,还真没人有那气魄敢站出来重整破碎山河,好容易有个女子站出来抗住了这支离破碎的局面,这些人刚过了两年太平安稳的日子,竟又开始埋怨当初那挺身而出的女子抛头露面落人话柄了。
师铭爨静听众人议论,那离林使臣自觉找回了场子,这会儿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不防有人温和反问:“我听使臣之意,似乎格外瞧不起女子?”
“哼,你们汉人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呵,堂堂一国郡主都跑出去提刀弄棒了,这就是你们讲究的才德?”
温和的嗓音陡然犀利起来:“贵部乌雅太后是女子,金骓斡儿朵亦是女子,死后百年仍被六部奉为明,依着大使的意思,这两位便也无才无德吗?”
“乌雅太后曾率我部一统草原六部,金锥斡儿朵兴学堂,启民智,旁人怎可相提并论!”
“就凭贵使现在站在这向我朝求和,你说她配不配和那两位相提并论!”师铭爨竟是寸步不让。
“你……”
“陛下,楚督主回来了。”小内监进来通报的工夫,门外那道墨蓝色的身影已然格外显眼,他解了披风丢给身旁的人,顺势给皇帝见了礼,宣隆帝亲和道:“白珩回来了,你这趟远差耽搁的可够久的,既回来了可得罚酒三杯。”
“劳陛下记挂,”楚逸轩应付一句,转向那离林使臣,无端看的人心里莫名发毛,他道:“刚卸刀的工夫站门外听了一会儿,使臣远来是客,但是某有必要提醒一句,使臣是来求和的,不是来吵架的,我北境铁骑现下还卡在离林的咽喉,您满口胡诹颠倒黑白不要紧,就是不知道被人卡着脖子的感觉好受吗?”
那使臣还未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人绝对算不上善茬,旁边有人小声提醒道:“这便是那位楚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