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夏璟开门进来,到自己摆脱浪潮这段时间,霍离雪一直是有意识的,她只是不知道她睡着后的事情,夏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醒来后霍离雪看着毫无痕迹的客厅,有些烦恼,日后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夏璟,大概是不提这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避免彼此尴尬,保留颜面。
更让她好的是,夏璟会用什么态度对她?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还是含蓄问她那晚怎么了?
霍离雪马上三十了,性对她这个年纪来说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她知道这一点,夏璟也应该知道这一点。
酒后脑子不清醒,想要了,其实也说得通,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可是在王奶奶的生日宴上,车子等红绿灯那六十秒,到家后她让夏璟进来时对方的拒绝,让她坐下时要她坚持要站着,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时的颤栗。
夏璟的反应太过异常。
该紧张害怕躲闪的人不应该是自己吗?
霍离雪心沉了沉,是嫌弃吗?
嫌弃屋子脏,沙发脏,还是嫌弃她?
这种思绪一旦产生,日积月累堆叠起来的胆战心惊,怕被人发现的恐惧,在人前发作的无地自容,轰的一下如同山崩朝着她压下来。
原本打算绝口不提的事情,她问了出来,如同亲手撕开自己刚缝合上的伤口,不断刺痛自己。
即使此刻她瘾没发作,疲惫极端的窒息感也涌了过来。
这么些年过去,除了在犯瘾时她无法自控,霍离雪已经能很好地控制情绪了,而这时涌上来的失控,瞬间将她拉回她第一次发作时的状态。
霍离雪清晰记得那天晚上,当时她刚上完课,正准备去实验室找导师,刚走到大厅,一群人围了上来,起哄声不绝,接着一个打扮良好的男生抱着鲜花走了过来,在霍离雪什么也不了解的情况下,单膝下跪向她表白。
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实在太累,没有精力应对这些情况,周围起哄说在一起的人实在是太多,霍离雪被围在人群中,脑袋密密麻麻开始泛疼。
强打着精,勉强冷静地说:让开。
没人让开,都在起哄,起哄让她答应那位男生。
环境太窒息,像一层保鲜膜紧紧裹着她,霍离雪发现自己开始发热,脸在慢慢发烫变红,浑身的力气好似在被逐渐抽离。
起哄的人还在起哄,喊着女是害羞了吗,快答应他,答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