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绚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流光溢彩,璀璨美丽。
万家灯火通明,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无人注意的高架上却上演着一场别离。
时莺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回到出租车上的,是的,沈越霖放她走了。
此时的她已经全然没了刚才的冷静与淡定,强撑的气势终究是泄了下去,尽管车内的空调温度适宜,她却抑制不住地浑身战栗。
说到底,她对沈越霖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活了十几年,从未敢像今天这样如此不知死活地在他头上叫嚣,就是知道沈越霖并不会真正对她怎样,也不免心有余悸。
到底是害怕还是难受,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想起最后一幕,时莺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得她喘不过气来,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她胡乱地用手背抹去泪水,痛恨自己的不争气。
原来离开也并没有没有她想象地那样轻松,听到沈越霖说她冷血绝情,听到他的质问与不解,她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泛起无奈与苦涩。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与他决裂成这样,她对他,只是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十几年朝夕相处的亲情还是难以抹去的,看到他痛苦发狂,愤怒失望,她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可是她要自由,要属于自己的人生,就只能割舍掉这些。
女孩撇头装作看向窗外,无声地流着泪,已经尽量掩盖自己狼狈的样子,还是被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忍不住开口问:“姑娘?你没事吧?”
实在是她雪白的脖颈上遍布的指痕过于明显,想忽视都难。
司机是觉得她肯定是受了欺负,这幺年轻一姑娘,刚刚还好好的,结果遇到那群人给脖子掐成这样,眼睛也哭得通红,任谁也看出这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司机也是头一回经历这些,莫名其妙被一群车拦住,又莫名其妙被拽下去在极远的地方吹了半天的冷风,现在又莫名其妙被放回来让他载着这位年轻的女孩离开。
他懊恼不已,早知道就不贪这点车费出来跑单了,这大过年的不如在家看春晚。倒霉碰上这幺一群人,跟黑社会似的,怪吓人的。
“我没事,谢谢您……”时莺哽咽着开口感谢司机的好心,声音沙哑不已。
司机大叔一听更加替她忿忿不平:“姑娘,真不行就报警吧,那群人看着不是什幺好东西,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要是在外面受了苦也不说,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里得多难受。”
“真的没事,叔叔,他们没有对我怎幺样。”时莺知道司机大叔肯定是误会了,不过他能如此关心,还是让她感到一阵暖意。
时莺努力平复了下心情,开口道:“叔叔,你就送我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吧。”
那是她与叶书琼约好的地点,她的母亲在那里等她。离新年的到来还剩不到一个小时,如同她的人生,即将迎来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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