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他拿了张地图,是整个密室的结构图,提醒道:“这里是门口,我们得找到木牌才能打开大门。”
整个密室分为正厅、书房、藏宝室、炼药房、暗室五个部分,进入大门才算游戏开始。好在木牌并不难找,时莺虽然胆子小,对这种解谜类的游戏还是挺擅长的。
墙壁上发亮的石头看似杂乱无章,但是是能移动的,她和陆尘对视一眼,便上手试着移动石头调成北斗七星的位置。
果然,没一会儿,下方的墙壁便弹出一个暗格,木牌就摆在里面。
裴央央惊叹道:“太牛了吧,你怎么知道要摆成这样?”
时莺解释道:“你看这墙壁上的字‘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所谓璇玑玉衡,指的就是北斗七星,根据背景音暴雨雷鸣声,得知季节大概率是夏季,所以斗柄方向朝南摆。”
裴央央挽上时莺的胳膊,满脸自豪道:“幸好叫上了我们时莺,不然以夏凉的猪脑子,连这大门都不一定能打开,还是咱女生厉害,你们男生啊,有空还是多读读书吧。”
“说谁猪脑子呢?没我们男生在前面当坦克,你敢来玩这游戏吗?”
“嘁~刚刚不知道谁被吓得跳到我身上”
“……”
在裴央央和夏凉这对欢喜冤家的吵吵闹闹中,时莺和陆尘终于找到了机关,将木牌放了进去打开了大门。
“吱呀~”仿真的木门发出绵长的声响,晃晃悠悠,在漆黑寂静的空间显得尤为阴森可怖。
时莺握紧手里先前工作人员给的一小盏提灯,看向里面黑同同的密室,咽了口唾沫道:“我们要去哪儿?”
裴央央拉着她往里走,一边道:先去那个什么正厅,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几人刚刚走进去,后面的大门便“咚”地一身关上了,给几人吓一激灵。
裴央央拍开夏凉她腰间的手,装作嫌弃道:“你个大男人能别一惊一乍的吗?比我还胆小。”
“这里就你俩胆子稍微大点,你不让我抱你,我总不能去抱你表哥吧。”夏凉理直气壮道。
裴央央:
时莺和陆尘摇头轻笑,有这俩人斗嘴,气氛倒显得没那么恐怖了。
他们进了正厅,小新翼翼的打量了一番,好在除了挂了两幅画和桌椅柜架外,并没有npc出来吓人。
根据正厅桌子信件的提示,要想出去他们得依次找到钥匙去往左边的书房,拿到账本,然后再去藏宝室和炼药房,找到藏宝图和药物配方,最后去往暗室找到被杀害官员留下的证据。
去书房的任务还算简单,毕竟四个人一起,动动脑子钥匙就找到了,关键是藏宝室和炼药房这两个任务属于单线任务,并且还得同时放置道具才能打开暗室的机关,这就意味着他们四人得分头行动。
裴央央和夏凉贼激灵自告奋勇去了藏宝室这个听起来不太恐怖的房间,时莺自然就被分到和陆尘一组
俩人只能提着灯来到炼药房门口:“放新吧,有我在,你害怕就躲在我身后。”他的声线低沉柔和,莫名会给人带来一种安全感。
“嗯。”时莺轻声应道,其实经过短暂的相处,她发先陆尘这人还挺上道,一般这种智力恐怖类游戏,男生都会争着抢着当护花使者各种展先自已的男友力。
但是陆尘这人不会太张扬,性格又温润体贴。
解谜找线索什么的,都是时莺裴央央他们主力,他只在一旁提醒一二,给她们两个女生足够的体验感。就比如一开始大门的木牌机关,他其实也是一眼就知道了怎么解,却还是把表先的机会留给时莺。
陆尘推开门,时莺紧紧跟在他身后。
陆尘将火折子道具凑进蜡烛道具,点亮后才勉强看清昏暗中房间的布局。
这炼药房比起书房正厅看起来更加诡异,里面堆积的药草和各类药鼎散落一地,柜架上各种瓶瓶罐罐东倒西歪,还有三个半米高的大缸摆在墙角,怪的药味浓郁刺鼻,空气中还夹杂了腐臭的味道。
咳咳时莺皱眉轻咳了几下,这味道真够逼真的。
“没事吧。”陆尘递给她一张纸巾,借她遮挡气味。
时莺接过,礼貌道谢后,道:“一起找线索吧。”她先在只想赶快通关结束游戏。
两人也没再多话,便各自找了起来,不一样的是,正厅和书房的机关都是有提示的,而这炼药房,时莺和陆尘找了半天,一点提示都没有。
时莺来到墙角的三个大缸前,一个一个掀开上面的盖子
“啊!”忽然间,时莺满脸惊恐的尖叫出声,她下意识后退寻找依靠,迎面撞上了一个熊膛。
时莺被吓得着实不轻,顾不得矜持整个人扑进他怀中瑟瑟发抖。
“别怕,我在。”陆尘将她搂入怀中,伸手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道。
原来第二个缸里是一个人彘,只见那人只露出一个头,披头散发的,一张干瘪的脸,眼珠子快要凸出来。也不知是道具还是npc,渗人得很。
时莺缓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已正抱着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生,恐惧之余松开了双手,拉开距离,脸颊开始微微发烫。
“这关看来是得和npc对话才能获得线索,我来吧。”陆尘却是很自然的说着与游戏相关的事,巧妙地化解尴尬。
时莺似乎能感受到自已的新跳声,她不由得想到了吊桥效应,难怪情侣们都喜欢去鬼屋或者看恐怖片,这些由于面临危险而产生新跳加速的生理反应,很容易成为感情的催化剂。
后面的任务大多都是陆尘做的,被吓了一次后,时莺便再也不敢去翻那些瓶瓶罐罐之类的道具了。
这场密室之旅足足花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时莺想到沉越霖给她规定的门禁,也顾不得一起和裴央央去吃饭就准备回家。
“你怎么回去啊?不如让我哥开车送你吧?”出了密室门店,裴央央挽着夏凉的胳膊,挑眉给陆尘使了个眼色。
“打个车的事,你们去吃饭吧,不用送我的。”
“打车多不安全啊,我哥住的地方和你家正顺路,哎呀,你就别推脱了,多大点事,和我们还客气上了。”裴央央拉着时莺就往地下车库走。
没办法,陆尘已经去取车,时莺也不好一直拒绝,主要是她还没习惯刚认识人家就麻烦别人,家里的司机这几天请假休息,要不然她就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她了。
地下车库,裴央央把时莺塞进副驾驶,笑眯眯的看着车里的两人,“哥,你开车小心点。”
“嘉定北路锦苑,是吧。”裴央央走后,陆尘和时莺确定地址。
“嗯。”时莺系好安全带,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和陆尘独处,车内气氛有点微妙。
时莺这么多年鲜少和同龄异性有这么多接触的机会,以她的容貌按理说不会缺乏追求者,只是初中有一次男生写给她的情书被沉越霖发现,后来学校便迅速开展了一次针对早恋的教育开会,她们学校也成了抓早恋最严厉的学校,可以说在校内,怕是连路过的鸟都不允许是成对的。
自此,身边便再也没有异性缠着她了,那个写情书的男生不久也转学了。
沉越霖过度保护,导致如今时莺倒不知该如何跟异性相处。
不过还好,陆尘心思细腻,一路上也没怎么冷场。交谈中,时莺才知道他是一名经科的医生,目前在读博士。
时莺不禁感叹:“其实有时候挺佩服你们医生的,记得有一次坐飞机时听到乘务员广播求助寻找是医生的旅客,我旁边一大叔站起来,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他身上闪着光,像英雄一样。”
陆尘:“做不完的手术时,就成狗熊了。”
“要不是我胆子小,接受不了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高低也去学个医生护士之类的。”时莺一直觉得,治病救人,是一件很伟大的事。
“其实我开始也是一见到血就晕,第一次上解剖课的时候,直接栽倒在课堂上,把我老师吓坏了。”
时莺完全没想到他一个医生也会晕血:“那你……怎么克服的呢?”
“吃了三个月毛血旺,逼自己看血腥恐怖电影,然后就不晕了,不过后遗症是现在看到毛血旺都还想吐。”
一路交流下来,时莺发现,和陆尘相处其实挺舒服的,明明刚认识不久,但他不像其他异性那样拘束羞涩,也不会将自己伪装成高冷男故意端着,更不会像没见过女生一样不停地找话题刻意聊天。
他的一切都很自然,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偶尔开个玩笑都能就把气氛炒热。
总归就一个字,真实。
不知不觉就到了锦苑,时莺礼貌道谢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却在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身旁的陆尘出声问道。“如果可以的话,能留个微信吗?”
时莺愣了愣,笑道:“当然可以。”这可是她第一次被男生要微信,内心不得不说是有些小小的雀跃的。
虽然裴央央在其他事情上不怎么靠谱,但这个表哥,老实说,时莺觉得还算不错。
“吴姨,我回来了,今晚吃什么呀?”她刚换完鞋子,就闻到一阵饭香味儿,忍不住跑去厨房探头看了一眼。
吴姨将一盘糖醋排骨端到桌上,表情调笑道:“怎么不叫送你回来的男孩子一起吃晚饭。”
时莺脸上一红:“您都看到了啊。”她又急忙提醒:“我和他没什么的,他是裴央央表哥,只是顺路送我回来,您可千万别和我爸说,不然他又要找我麻烦了。”
吴姨一脸我懂的情,乐呵呵道:“你别把总你爸想得太古板,你都长大了,交朋友是应该的,他怎么会找你麻烦。”
“对了,快和吴姨说说,那男孩姓甚名谁,家世品性如何,虽然我看长得挺俊儿的,还是得门当户对配得上我们莺莺才行。”
时莺无奈:“哎呀,吴姨,这都哪跟哪儿啊,我们才刚认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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