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天低声道:“来人身手极高。”
“似乎还不只一个。”
卓一绝忽地站起身道:“兄弟去去就来。”
迅快转身往厨房闪了进去。
房里石中玉还在一手拿着松枝,反复练习着这看似只有一招实则变化无穷的“掌中剑”他经过一番耐心的思索、摹拟,一再的改正,渐渐已领悟到一点诀要,忽然看到师父闪了进来,正待开口。
卓一绝可没让他叫出声的来,抬手点出一指,抓起石中玉身子,也抓起了紫艾匕,身形迅快一下闪到了灶下,用脚扫开散乱的松柴,露出一方木板,他揭开木板就有一个黑越越的窟窿,一跃而下,把石中玉放下,就退出窟窿,阖上木板,把松柴盖在上面,然后又匆匆退出。
龙啸天朝他颔首一笑,低低的道:“把他安顿好了?”
卓一绝点点头,一面说道:“来,龙老哥,明日即天涯,这坛酒,还有半坛哩,咱们兄弟虽得聚首,今晚共谋一醉,非把它喝完不可。”
龙啸天笑道:“卓老哥,这坛酒没有五十斤,也有四十六七斤,喝完了,每人肚里就得装进二十四斤,兄弟只怕不成……”
只听门外有人尖声笑道:“二位雅兴不浅啊。”
木门无风自启,缓步走进一个须发皆白的瘦小朱衣人,朝两人打了个稽首,一脸笑容的道:“贫道路经此地,闻到一阵酒香,才不速造访,二位不嫌打扰清兴吧?”
这老道话声尖细,笑起来使人有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两人方才明明听到茅屋四周,至少已经潜伏了五六名高手,那幺这朱衣老道是他们领头的人----.----了。卓一绝、龙啸天都是多年的老江湖了,自问只要是江湖上稍有名气的人,就算没有见过,多少也有个耳闻,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这老道的来历。
卓一绝拱拱手笑道:“道长光降,欢迎之至,请坐。”
“哈哈。”
朱衣老道尖笑道:“有主人这句话,贫道就不客气了。”
他是闻到酒香才找来的,这话当然未必是真,但身为主人的卓一绝,明知他说的是假,也只好当他是真的了,转身到厨房取了一双碗筷,放到桌上,随手又给他倒了一碗酒。
“谢谢。”
朱衣老道举起酒碗,大口的喝了一口,笑道:“好酒,二位一起来。”
他举筷夹了一块风鸡,大吃起来。
龙啸天、卓一绝猜不透他的来意,两人互望了一眼。龙啸天拿起酒碗,朝朱衣老道一举,说道:“咱们还没请教道长的道号,在下先敬道长一碗。”
一口喝了下去。
“呵呵,好说,好说。”
朱衣老道端起酒碗,同样一口气喝干,才举袖抹抹嘴角,笑道:“贫道的贱号,就在道袍上了。”
“朱衣道长?”
卓一绝口中说着,给他倒满了酒,新里却暗暗哼道:“朱衣二字,岂能作为名道,他明明是在胡说了。”
“没错,没错。”
朱衣老道连连点头,笑道:“贫道就是朱衣道人,来,贫道敬主人一碗。”
举碗一饮而尽,卓一绝只得和他干了一碗。
龙啸天笑道:“道长豪迈本色,酒量如海,在下敬佩得很。”
“酒肉道士。”
朱衣老人呵呵笑道:“酒肉道士。”
他绝口不提来意,只是和两人喝酒,好像他真是为喝酒而来。
“道长风趣得很。”
卓一绝大笑一声道:“只不知道长宝观何处?”
“游方道士。”
朱衣道人又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笑道:“酒肉道士那有什幺道观?没其名云游四方,哈哈,云游四方的游方道士而已。”
没一句话,能问得出他的底细来。
“佩服佩服。”
龙啸天也大笑一声,举起酒碗道:“道长,咱们再干一碗。”
朱衣道人对喝酒倒是毫不推辞,果然又和龙啸天干了一碗。
卓一绝倒满了酒,也道:“来,在下也和道长干一碗。”
朱衣道人又干了一碗,这回他打了一个酒呃,眯着眼望望两人,忽然举手一拍桌,大笑道:“二位这朋友,贫道总算交上了,不瞒二位说,贫道喝了你们的酒,也不算是白喝……”
卓一绝新中一动,问道:“道长语带玄机,在下不大明白,道长何妨明说?”
朱衣道人大笑道:“二位不明白,何妨到门口去看看?”
龙啸天故意道:“难道道长也带了一坛好酒来,放在门口幺?”
“酒倒不曾带来。”
朱衣道人摇摇刮晃的站了起来,笑道:“但确实有几样好东西,放在门口,二位怎不随贫道出去看看?”
他脚下踉跄的朝门口走去。
龙啸天、卓一铯互望了一眼,忍不住跟在他身后,跨出了柴门。朱衣道人伸手一指,呵呵笑道:“二位瞧瞧,这是什幺?”
他就是不伸手,龙啸天、卓一绝也看到了,门口果然有一堆东西。不,那是六个穿站紫色劲装的大汉,他们好像都睡1了,一个叠一个,堆在一起,那正是紫衣帮的人。
龙啸天、卓一绝不由得一怔,这六个人自然正是刚才自已两人喝酒时听到的声音,朱衣道人居然意有如此快速的手法,把他们一齐制住,还堆砌了起来。朱衣道人得意一笑道:“二位先在看清楚了。”
他两手一伸,一左一右搭在龙啸天和卓一绝的肩头,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举脚踢着他们。口中道:“起来,你们可以走了。”
那六个紫衣大汉经他一踢,立即翻身跃起,各人迅快地掣出兵刃。
“好酒。”
朱衣道人眯着眼睛,打了个酒呃,说道:“贫道当真喝醉了,二位就送贫道下山吧。”
龙啸天、卓一绝一左一右扶着他如飞往山下而去。
六个紫衣大汉几乎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着两人扶着朱衣道人飞奔下山,其中一个大声道:“快追。”
六个人同时双足一顿,纵身扑纵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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