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让他去何三家里,买些酒酿,成凡这就要出门,临走时嘱咐陈诗霜,后厨柴已经劈好了,用燧石引燃一些干草,点着炉子,烧些热水备着。
陈诗霜来到后厨,把弄着燧石,燧石敲击,迸出点点火星,可这火星如何引燃干草,也是个技术活。
她修行百余年,从来没见过引火这么麻烦的。
她主修剑诀功法,但也辅修过炼丹炼器之道,对丹火器火的掌控,也算是小有心得。
轻松打出一道法印,一个小型聚火阵,就刻在炉子内壁上。
吸纳周遭灵气,输出稳定而炙热火焰。
将壶灌满水,座在炉上。
大功告成!。
陈诗霜心里美滋滋的。
这是与宗门修行完全不同的生活,她倒觉得十分新鲜。
小小杂活,根本难不倒天才筑基修士!。
李媛这时才出门,看到陈诗霜在后院闲逛,李媛冷哼一声。
李媛觉得她一定不怀好意,别有心思。
「哟,找什么呢?。本小姐也帮你找找?。」
陈诗霜只觉有趣,便逗她说:「倒也没找什么,只是刚在成公子屋里,闷得慌,出来散散气。」
李媛眯着眼,听着她喊成凡为成公子,心中一阵恶寒。
「成凡那小子在屋里?。」
陈诗霜摇摇头道:「成公子去打酒了。」
成凡不在,而她却趁成凡不在的时候,溜进成凡屋里!。
李媛意识到了什么,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拽住陈诗霜的衣袖,瞪着轻蔑单眼,呵斥道:「你这狐媚子,果然别有目的!。你快说,来我家干嘛?。成凡屋子里有什么?。」
好巧不巧,这时成凡刚搬着酒瓮回到客栈,看到这一幕,他连忙放下酒瓮,跑到后院。
「小姐小声点,叫掌柜的看到听到不好?。」
成凡上前,拉开拽着陈诗霜衣袖的手,然后隔在中间,劝解李媛消消气。
「哎?。成凡,那狐媚子趁你出门,到你屋里,偷你东西,我现在是在帮你好不好?。」
陈诗霜表情冷漠,冷冷看着李媛,带着一丝别样,刚才李媛一口一个「狐媚子」,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而李媛则气急败坏,拉着成凡非要去找自己爹妈论理。
成凡只觉陈诗霜一个落难女子,贤良淑德,任劳任怨,本身生活就够苦了,来到客栈谋个差事不易,要是被李媛耍性子,给丢了差事,更是造了大孽。
一边是自家小姐,一边是惊艳了他的陈诗霜,他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帮陈诗霜说两句好话。
他拉着李媛,进到自己屋里。
「小姐,你听我说,诗霜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
「小姐,诗霜不是坏人!。她做事麻利,任劳任怨,今天的活都是她干的。你看看院里水缸的水,后厨的柴,看看干净的客房。而且,我屋里也没什么,诗霜收拾东西,挺有一套的,可能她看见我屋里脏乱,想帮我收拾一下。小姐,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这是个误会……。诗霜她挺不容易的……。」
陈诗霜回到大堂,坐在凳子上,神识里,听着成凡如此夸奖自己,脸上的寒霜慢慢消释,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李媛越听越恼火,这成凡一口一个「诗霜诗霜」的称呼,让她快气炸了。
见李媛还没消气,成凡只好结合自己的猜想,给陈诗霜编造出一套凄惨悲凉的身世。
什么本是大家闺秀,突逢变故,什么父母遭难,家破人亡,被恶舅拐卖,从人贩子手里机智脱身,一路乞讨,颠沛流离,来到客栈谋了个差事……。
为了博得李媛同情,自然是有多惨,就说多惨。
何况,自己是为了她好,免得她再受李媛的欺负。
成凡以为,人人都有恻隐之心,听到别人如此凄惨经历,想必便不再忍心欺凌她。
看到陈诗霜坐在大堂里,便以为她听不到,自己和小姐的交谈内容。
因此,把从古老头处听得话本故事里的悲惨情节,全安排给了陈诗霜。
大堂里的陈诗霜,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她眸中寒光闪过,双拳紧握,杀气凛冽,一身霜意。
若非她在神识里,默念清心诀,静心消气,只怕雁山集镇都要毁于一旦……。
「对了,小姐,今天给你说的,你别当着诗霜的面提,我怕她听到伤心……」
成凡推门出去时,有点心虚,反复叮嘱李媛。
凉风渐起,秋意渐浓,树影摇动,午日当头,成凡却一个劲得觉得脊背发凉。
一阵风来,后院里的桑树摇摇晃晃,风在每一片桑叶上,都悄悄刻下「成凡」二字,凌厉的剑锋,仿佛是在宣泄心中愤怒情绪。
成凡站在院里,搓搓双臂,试图驱走些寒意,可无论如何,总觉得冰冷刺骨。
陈诗霜坐在大堂里,似笑非笑,看着心虚的成凡。
「呵呵,诗霜,坐这呢,刚才没找到你。」
「没事,我看外面有乞讨的人,觉得他们可怜,不知是不是父母遭难,家破人亡,真是……。可怜……。」
语气不善,成凡自然听出来了,尴尬地讪讪一笑,连忙另找话题。
「呃,诗霜,我还真不知道你的过往呢。你是怎么到了雁山集镇啊……。」
陈诗霜自然不会说出自己修士的身份,表情冷漠,嘴角带着一丝讥讽:「你不是知道么。」
成凡见她听到自己编造的故事,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歉说:「诗霜,你,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那些话你也听到了,是我瞎编的,我想着这样,能让小姐不为难你嘛……。她这人,性子刁蛮,你莫生气,这事儿,都怪我,是我不好。」
陈诗霜面无表情,心中稍稍叹了口气,成凡这人,确实善良,不过性子也太软弱了些。
转念一想,若自己真要嫁他,陪他数十年,他这样的性子,也许不是坏事,也就作罢。
她想了解更多一些关于成凡的事,于是问道:「成凡,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我不知道。」
陈诗霜好奇:「嗯?。」
成凡低声说到:「十五岁的时候,失忆了,对来雁山集镇之前的生活,完全没印象。镇上算命的古老头发现的,当时的我昏倒在集镇边上,然后掌柜的收留了我。我也许是个孤儿吧,在这生活三年,没见过谁来找过人,也没听说谁家走丢过人,无人在意,许是无父无母吧。」
听到成凡的话语,陈诗霜心中一软,转念只见,又觉这件事充满古怪。
她神识一动,打算偷偷潜入成凡识海,看看成凡的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老祖法旨中提到的人,他的一切,自己都应该小心谨慎。
而且,作为筑基后期修士,她神识强大,窥探凡人识海,虽说有些麻烦,只要自己小心翼翼,不损害到他的识海,并不是一件难事。
正欲探入成凡识海之时,门口摇摇晃晃闯进来一人。
成凡起身看去,发现真是消失两天的古老头。
这两天,他没听到古老头说书,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古老头浑身脏兮兮的,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坐在桌前。
看到成凡后,嘿嘿一笑,坐在成凡面前。
古老头神秘兮兮,从怀中掏出一本线装画册,扔在成凡面前。
「小老儿又搞到一本,要不要?。」
说着,他拿起画册,上面写着《秘戏图(续)》,当着成凡二人面翻起来。
「这本比上次的好得多,成小子你瞅瞅,它还能动呢……。」
原来,这本图册的每一幅秘戏,都连续画上几页,每页之中又略有差异,连续翻来,画中人物竟然动了起来!。
成凡满脸赤红,急忙将画册塞回古老头怀中。
「你,你,你别发酒疯了!。」
古老头这才看到,成凡身边坐着一女子。
他会心一笑,拍拍成凡肩膀,然后双臂撑着桌子,向前探去,盯着满面寒霜的陈诗霜,左看看,右看看,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成凡怕他再耍酒疯,赶紧拉住他,问:「古师傅,今个这是怎么了?。」
古老头甩开他胳膊,打个酒嗝,伸出手指,三掐五算,笑眯眯的说:「怪哉,怪哉,我看着,你们二人,怎么有夫妻相呢……。」
拉住成凡的胳膊,笑嘻嘻问他:「成小子,这是你新讨的婆娘吗?。」
这话一出,不光成凡,连陈诗霜脸色也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啧啧,这身段,这容貌,啧啧,成小子,你艳福不浅啊。依本大仙看啊,这女娃,想做你婆娘哩!。」
成凡是觉得,这古老头酒劲上来,当着陈诗霜的面,说了这等胡话。
陈诗霜则又羞又恼又惊。
羞的是她被古老头点破心事,脸上羞红不已;恼的是,若不是成凡在此,需要要隐瞒自己修士的身份,她定要给这疯老头一个好看。
可她又非常惊异,这老头竟然算的如此精准,一言点破她来此目的。
她神识扫过这疯癫老头,既没有仙根,也无灵力,完全普普通通的一凡俗醉酒老头。
古老头越说越得意。
「啧啧,你们俩成了亲,就要洞房,如果啥都不懂,肯定手忙脚乱,所以哟,还是得来本图册学学,小老儿要价也不贵,二两银子,唉,上次给你那本,卖便宜喽,才要你一两银子,那点钱扔小芸那,只够两日……。怎么样,二两银子,一口价……。嗝……。」
成凡起身,想要把古老头拉走,可古老头就死皮赖脸坐在那,成凡也拉不动。
陈诗霜顿觉尴尬无比,见疯老头耍赖不走,还在继续翻那春宫图册,思来想去,只好往疯老头怀里塞了些碎银子。
涨红着脸,冷冷说:「滚!。那脏东西你也拿走,污人眼睛!。」
古老头得了钱财,笑嘻嘻的站起身,拍拍屁股,打着酒嗝,哼着淫曲,走出客栈。
才走了几步,怀中春宫图册炽热滚烫,顿时冒出火来,吓得老头将它掏出来,伸手拍了两下,把火拍灭:「怪哉怪哉,好好的宝贝不要,还给本大仙儿银子使。」
古老头离开后,成凡依旧满面羞红:「那老头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你莫在意。」
支支吾吾半天,又解释了一句。
「对了,他说的之前那,那图册,不是我的,是别人的,别人让我买的……。」
陈诗霜倒是脸色平静了许多,冷冷说道:「少看那肮脏东西。」
日过午头,客栈里多了一些落脚的游商,多是打尖休息,并不住店,成凡和陈诗霜里外忙活了一阵,也应付了过去。
收拾好客栈,吃罢晚饭,他便躺在了床上。
晚上入睡,成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自己身披红袍,在鞭炮齐鸣,众人簇拥下,与结发妻子拜堂入房。
看着身旁一袭红衣的妻子,他满心喜悦,掀开绛红盖头。
竟是一脸娇羞的陈诗霜,他满心欢喜,正欲亲热,却听到妻子说:「从今日起,夫君便是我的命中贵人了……。」
成凡一脸惊愕,再看向娇妻,突然发现陈诗霜不见了,绛红盖头下,竟是李媛!。
李媛推他入床,满脸娇媚,俯首埋进自己双腿之间,含住阳具,用心吞吐,宛如前几日那般。
他擦擦眼睛,细细看时,那一张娇媚的面庞,又变成了陈诗霜的模样。
冷艳之中,布满春情,自己把持不住,射在她脸上。
陈诗霜不仅不嫌弃,反而惊喜万分,将那满脸浊腻液体舔入口中。
画面淫靡至极时,陈诗霜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图册,竟是那动态的《秘戏图(续)》,看成凡一脸不解,陈诗霜媚笑着说:「叫你少看,又不是叫你不看。」
成凡又惊又喜,正欲翻看,突然被窗外鸡鸣惊醒。
看着床头的滴粉,此刻刚过五更,天色将曙,鸡鸣不已。
他躺在床上,慢慢回味方才美梦。
这世间男子,最喜幻想。
女子偷偷瞥他一眼,那男子脑海中便能生出无限遐想,什么美女慧眼识落难英雄,从相识到相知,从举案齐眉,到鱼水之欢,再到白头偕老。
片刻不到,男子脑海里,已和那女子度过百年一生。
而这般幻想,唯少年为最。
躺在床上的成凡,正在想入非非。
那古老头算的准不准啊,他说自己和陈诗霜有夫妻相,是酒后胡话,还是他算出来的?。
诗霜那般漂亮,自己心动不已,而且还让自己喊她诗霜,想必她对自己有些意思。
那李媛小姐怎么办?。
自己和她都做了那些事,算有了半个夫妻之实。
可李媛和那些少年们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怎么办?。
她既然和自己做了那事,那就不能再和别人纠缠了,就得一心一意对自己。
自己入赘也不是不行,掌柜的膝下无子,自己机会还是挺大的。
到底选哪一个呢?。
他又纠结起来。
要不,两个都纳了?。
成凡遐想联翩,彻底放飞了自我。
以气质相貌来说,肯定是陈诗霜是适合做大的,可李媛那性子,怎么会同意做小?。
想着想着,成凡猛地察觉,自己竟然变了。
以前的自己,老实本分,从不胡思乱想,可自从看了那春宫图后,自己竟然动不动梦那下流之事,动不动便想入非非,浮想联翩。
竟然还做那左拥右抱之美梦。
自己怎就变成这般模样?。」
成凡呀成凡,古老头故事里的大英雄,哪个有你这样猥琐?。」
越想越生气,他痛恨自己变得如此猥琐,抄起手,狠狠扇了自己右脸一巴掌。
「啪!。」
「啊?。」
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成凡听到隔壁屋里传来的动静,怕陈诗霜遇到了什么意外,顾不上脸上热辣辣的痛感,扯了件衣服披上,跑到隔壁,敲门轻声问。
这时,房门轻轻打开一条缝,一双纤纤玉手将他拉进屋里。
成凡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沿着墙根的阴影里,早早起床的李媛看着这一切。
李媛这两天过的很不舒服,家里来了一个包藏祸心的「狐媚子」,不仅迷住了父母,还把自家小二给迷住了。
编造一通狗屁不是的悲情故事,便将成凡那蠢货,骗的不知东西南北。
以前自己说一,成凡那夯货从不敢说二,让他脱裤子,他决计不敢放屁,自己再给那夯货一点甜头,哄得他服服帖帖。
现在可好,他居然敢跟自己作对,帮那「狐媚子」说话。
李媛感到了威胁。
她没有立即发作,她觉得,现在的家里,自己已经被那狐媚子孤立了。
父母被那狐媚子欺骗,斥令自己不得为难;成凡被那狐媚子迷住,诗霜诗霜的喊着,背叛了自己,做那狐媚子的舔狗。
单凭自己一个人,斗不过那陈狐媚子。
她得想点办法。
早上听到了一丝动静,她便偷偷开门,结果看到了成凡被那狐媚子拉进屋子的一幕。
李媛心中冷笑一声,原来,狐媚子这般偷汉子。
成凡被她迷的,如此神魂颠倒,只怕此刻,两人在屋里,已经干柴烈火了吧。发送电子邮件至ltxsba @gmail.com获得最新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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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墙根,绕到陈诗霜屋门口,透过窗纸裂缝,朝屋里看去。
成凡坐在床上,双手局促不安。
陈诗霜坐在一侧,手里拿着,类似胭脂盒状的东西,将盒中膏脂缓缓涂在成凡脸上。
李媛心中竟有些失望,不是她想象的那种画面。
不过,这对狗男女靠的如此近,也让她非常不爽。
只怕那狐媚子的唾沫,都能自己蹦进成凡嘴里。
狐媚子的手指,在成凡脸上摸来摸去,实在是恶心。
突然,李媛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狐媚子,该不会是,奔着成凡来的吧?。
她想起来,陈诗霜动不动成公子,成公子的叫……。
还不让成凡喊她全名,非要喊什么,诗霜,诗霜!。
呸,腻歪的让人恶心!。
李媛偷偷回到屋子里,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拼凑在一起,越琢磨,越像那回事儿,越想,她越发肯定。
她嘴角渐渐露出一丝笑意,你想要成凡?。
成凡是李家客栈的下人,那就是本小姐的狗,本小姐叫他在院里待着护院,他就不能舔外人的饭!。
本小姐,能让你如愿?。
呵呵,狐媚子,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