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听见我说话嘛？」
素衣的抵抗和挣扎开始减弱。
「……能大声些嘛？」
素衣依然沉默。
徐玄笑了，把她扶正，就好似她仍然还有双腿般端坐在桌上：
「我与秦卿的相识，说来话长，我会让你妹妹一五一十都给你说清楚，现在，排毒工作还没有结束。」
…………
又是半个时辰过后，徐玄把骨头都酥软成了豆腐的恐怖美人放在另一处干净的病床上。
身披长袍的秦卿赶紧步入屋内 ——徐玄已经告诉她姐姐的听力康复了。
那就……太好了！
「是……小卿吗？」
「是我！姐姐！」
秦卿咧开嘴笑着扑到素衣身上。 徐玄穿好衣服，深知此时不是他开口的时候，便施施然走出医馆。他抬头望向乌云已经遮蔽了星辰、月亮，雷声由远及近，愈发频繁，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徐玄静静伫立，任凭夜风拂过发梢。
将隐秘留给身后两个被命运随意折磨戏弄的女人吧，让她们在这短暂的宁静中互诉心伤与窃喜。
系统也有新的发现和问题需要他来思考。
与素衣元神结合后，系统再次给与了反馈，现在素衣作为和自己结合过的异性 ，身体各项指标数据一览无余，给与自身的增幅也是清晰可见。他现在需要仔细阅读一番。
【当前交合者：素衣】
【当前好感度：20】
【好感度评级：仇人】
【当前交合获取加成倍率：0】
【你与素衣交合了一次，获得青铜级PSI能力改造人劣质改造用血统磁带x1，无倍率加持】
【你与素衣交合了一次，获得获得黑铁级道法经验磁带x1，无倍率加持】
【你与素衣交合了一次，获得青铜级匹白剑术经验磁带x1，无倍率加持】
【你与素衣交合了一次，获得青铜级水月溵溜术经验磁带x1，无倍率加持】
哦，仇人是吧，正常。
我不被当成变态就算好了。
【姓名：素衣】
【种族：T-A03828世界蛇人族与人族混血 】
【当前实力评级：LV.0（注：根据单位时间内对物体的破坏力决定，目前弱）】
【智：lv.3（注：思考和处理信息的能力，目前为有学识）】
【力：lv.1（注：举起/承受重物的能力，目前较弱）】
【速：lv.1（注：在常态地球环境下移动的能力，目前较弱）】
【耐：lv.4（注：抗击或身体恢复的能力，目前为可再生）】
【法：lv.2（注：向体外释放能量的能力，目前为可通过接触释放能量）】
【斗：lv.2（注：徒手搏斗的程度和战斗能力，目前为一般）】
【种族特性 （蛇之半妖）相较于纯血妖族对法术/道术/武术/知识接受力与理解力略强，身体素质/自然亲和/情欲弱；相较于纯血人族，身体素质/自然亲和/情欲更强】
【个人血统特性 ：（水灵根—天品）水系相关修真、魔法的修炼速度相较于杂灵根个人速度较快】
【技能特性 ：（修真—炼气五层）树苗中空，已然烧入骨髓，无法再进一步修行】
【个人血统特性 ：（PSI能力改造人—劣质）可凭借脑内精神力获得基础的「BURST」、「TRANCE」、「RISE」能力，并通过锻炼获得「NOVA」】
【技能特性 ：（PSI能力—「RISE」）消耗脑内精神力，让人体的感觉机能、肌肉力、治愈力提高 】
【性格标签：坚韧、顽固、忠诚、对爱贪婪不愿分享（注：可变化）】
等下！
常年累月的修真生涯，让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素衣身上的天品水灵根属性 ！
他不禁暗自惊叹，那等水灵根之纯粹，远胜自己这杂灵根不知几何。只可惜撞上了凉州军团，素衣修为尽失，从秦卿说过的筑基九层直接跌落到了炼气五层，还被系统直接评价为「无法再修行」！
再看另一行，PSI能力？
「RISE」？改造人？
徐玄站在医馆外，望着夜空沉思。
他回想起与秦卿相遇的短短两天，心中不禁泛起疑惑：首先是那神奇的程序化法术，他见过梁家军的游击们用过类似的自动化法宝，但从未见过如此、如此「赛博朋克」风格的运行法术！与他所知的传统修真体系大相径庭！
更让他困惑的是PSI能力和「RISE」？
这些陌生的英文词汇代表着何种力量？他在军中服役多年，却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超能体系。它们与修真、魔法又有何关联？
另外……素衣比她妹妹是不是强了太多了？
徐玄仔细阅读着素衣的数据面板，不禁回想起之前看到秦卿的信息时的情景。他记得当时秦卿的面板上只有寥寥几行简单的描述，完全没有像素衣这样详尽的【个人血统特性 】和【技能特性 】介绍。
……甚至连最基本的灵根信息都没有提及。
徐玄不由得暗自比较：如果说素衣是一个已经转职、加点有路，装备精良的高级角色 ，那秦卿就像是刚创建的新手，连基础属性都没点满的白板小号。
凝视着面前的两个数据面板，徐玄眉头紧锁。
他的内心翻涌着疑惑和不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油然而生。素衣的面板上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让他目不暇接，而秦卿的面板却简单得令人咋舌 ，这巨大的反差让徐玄心中警铃大作。
这巨大的差异？
……徐玄心中疑惑丛生，他回想起曾媒婆信誓旦旦地说秦卿是双灵根修行者，当时自己还挺满意，以为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道侣。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谎言——系统明确说明了秦卿连灵根都没有！徐玄感到一阵愤怒在胸中升腾，车船店脚牙，真是藏污纳垢，尽是些满口谎言之辈！。
呼！冷静，要冷静，他在心中告诫自己。
徐玄仔细回忆与秦卿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个傻乎乎的女人说起自己过往时的神情 ，语气中透露出的骄傲，似乎不像是在说谎！当时她还微微挺了下并不存在的胸 ，很骄傲的样子！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秦卿的数据面板上，系统明确显示她连灵根都没有。
蹊跷啊。
是他们刻意故意欺骗了我，还是说，秦卿的记忆被人篡改了？
没来得及细想，屋内忽然传出一声断喝！
「我说的很明白！杀了我！」
早有所料的徐玄叹了口气，回身走回屋内 ，此时秋风混着牛毛细雨，顺着刮来，土腥味浓重。
【彩色 ：最高等级】
【素衣的愿望：从悲哀的世界中解脱】
…………
步入屋内 ，只看到被摧残到不忍直视的蛇女素衣在嘶吼，而她的义妹手足无措，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如何辩解如何驳斥，以至于眼神投过来求助于徐玄。
采花贼、现行犯徐玄只能摇头，表示你多想想别指望我。
再者，现在自己说话那不是纯添乱 ？刚才听完自己解释，回应他的只有杀人般的眼神。
就如同蛇在死盯着猎物。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素衣的声音非常沙哑，显得精力全无：「我已经……已经失去了一切，修为也好、贞洁也罢、坚持啊都完了……」
秦卿死死抱住她姐姐的腰：「姐姐！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能丢下我！咱们当年说定了的！永不分开！」
素衣挣扎着想摆脱，却被秦卿死死攥住。
她苦笑，尽管这笑容在缝线痕迹和空洞双眼的衬托下，显得阴森异常：「小卿……我已经……不成人形，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
秦卿哽噎：「姐姐！求你……为了我……活下去，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
「我……连动一步都不行……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素衣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秦卿急忙说道：「姐姐，别这样说！」
「我们去找蛇族的那些长老！那些金丹、练傀儡的！他们一定有办法修复你的身体！只要有钱！有灵石，我都帮你寻来！」
素衣摇了摇头，苦笑道：「小卿……我又如何不知，可……那都是天价……我已是废人，单靠你，又哪里付得起……」
秦卿不甘心地说：「可是，或许能呢……」
素衣打断了她的话：「不是那么简单的，小卿……让我……安静地死去吧……我已经……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了……」
徐玄看着这一幕，心思狂转。
一瞬间过后。
他最终还是从怀中掏出一枚造型普通、色泽普通、十字章，放在素衣枕旁——就当我侵犯你的赔偿吧。
「秦卿，」徐玄轻声说道，「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宝物，说是某处秘境中留下的，谁佩戴，谁死后就能重生……或许会起作用的。」
秦卿闻言，只是笑笑。
她看着徐玄手中那全无任何神异之处的小玩意，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姐姐，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你哄我，就别用这么拙劣的小手段啊……傻瓜阿玄。素衣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笑容：「小卿……答应我……让我……重新开始……回归蛇母的怀抱，再度轮回。」
秦卿浑身颤抖，她一步一踉跄，找到之前用过的短刀，手不停地发抖。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秦卿哽咽着说道，手中那利刃缓缓靠近素衣的心口。
素衣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小卿啊，不要难过，总归好过给那些人亵玩，这是……解脱……」
徐玄站在一旁，默然看着一切，看秦卿手起刀落。
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在素衣苍白的皮肤上绽开一朵妖艳的红。
就像。
一朵花。
短刀刺入心口的那一刻，秦卿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蠢蛇女瘫软在地，失声痛哭。
徐玄蹲下身，拦住她消瘦纤弱的双肩，将秦卿毫不费力地搂紧，瘦弱的病态美人再怎么刻意逞强，外壳下也是孱弱的。
泪眼朦胧中 ，秦卿向怀里拱了下，她看向徐玄，亮出小小的蛇牙，竟然是笑了——「阿玄，我们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