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算不了什么，我可以再赚。”
确实，有钱不一定有权，但有权一定有钱。
对于有些人来说，赚钱就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黛米默默地叹了口气，心中却也升起了一团火气。
“看来你都计划好了。”
布坎南怔怔地盯着他，接着他半合下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
“抱歉，反正你想的我都有……”
“我说了，我不愿意。”
黛米掏出了餐刀。
布坎南在看到餐刀的瞬间，脸色变了。
赌对了。
黛米心想。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矛盾都是有个升级的过程。
黛米就在想布坎南的雌父雄父是否也有这个过程？
布坎南盯着他手中的餐刀。
“你查过我雄父的案子？”
“都不需要我仔细去查，光脑随便一搜就是。”黛米将餐刀对准布坎南，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斟酌语句，避免过度激怒他。
黛米：“你把你雄父杀了吧。”
布坎南面无表情：“是又怎么样。”
黛米：“那你应该很清楚，相互折磨的伴侣是怎样的。”
布坎南清楚，当然清楚。
“你们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
雄父尖叫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啊，又来了。
布坎南想，黛米一定提前做过准备，不然几句话就能轻松调动他的记忆和情绪。
布坎南不想回想，可大脑仍旧播放着记忆中的片段，他杀死雄父时的场景。
雄父：“我都说了，我只想离婚……我没想杀他们的……”
看啊，雄虫都是这种愚蠢又懦弱的生物，死到临头都还想着转移责任。
可雌父面对这样的雄虫，为什么不愿意放手呢？
是啊，为什么呢？
布坎南抓起了黛米的手臂，将接着对准他的手指。
“我的雌父和雄父问题在于经济实力不足，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呢？”
黛米抽了下手，没抽动。
他闭上眼，开始酝酿情绪。
“你们这些虫子，只看阶级，看性别……”
这算是黛米的杀手锏，说谎很容易被人识破。
可结合了真实经历真情实感的‘实话’更能直击人心。
他需要布坎南的共情。
黛米：“我一睁眼没多久就遇到你要杀我，而我这唯一一点性别特权都不管用。”
一朝穿越到虫族世界，钱啊人脉啊全都没有了，还得面对这么个烂摊子。
黛米说着有些哽咽，说出了最真实的想法。
“我想活，我想要钱。”
可无论活着还是赚钱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得低头，得忍耐。
黛米眨了眨眼，他眼眶很热，得闭好几下眼，眼泪才不会落下来。
“你要杀我，我就只能装，只能讨好你，每天都在观察你的表情，揣摩你的语气，还得上网收集你的资料……”
布坎南：“现在不用了，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吗？”黛米听到这句话都觉得可笑，他抽了下被捏得紧紧的手臂，“你真虚伪。”
雄父：“你真虚伪！”
布坎南想捂住耳朵，可那些声音是从大脑里传出来的。
雄父：“如果不是我装成你喜欢的样子，你会喜欢我吗？”
布坎南曾无数次见过雌父和雄父争吵的场景，以前只要想起，他都会觉得这只雄虫面目可憎。
黛米：“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要勉强我？”
雄父：“你明明清楚我不是好东西，为什么要相互折磨？”
为什么呢？
曾几何时，幼年的布坎南也想这么询问雌父。
可兜兜转转的，问题竟然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不是雌父放手了就会不一样了？
幼年的布坎南曾天真的无数次幻想过。
也许……
布坎南望着黛米，松开了手，戒指从手心滑落。
放手了会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