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比惆怅地叹了口气:“我一直被瞒着,他说他本来不愿意说的,但后来你也知道,我家里出事了,我……哎,我还是先把他当姨父吧,我爸坐牢了,也不知道要坐多久,我们家人也欠了很多钱。我也怪,他过去一向很吝啬的,怎么肯拿出那么多钱帮我们家,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后来,他找我,想让我跟他过,这样他能提供更好的生活给我……”
我看向陈瑶,我知道这个时候,眼一定要坚定,我虽然在大事上大方向上有时摸不清状况,但在这些小细节的处理上,我觉得我还是很有想法的:“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有本事弄什么公司啊,不过是……哎,虽然他说是赠送给我,但我总觉得,有点像乞讨的意思,我觉得男人嘛,这种事应该自己努力得来……”
然后我定定地看向她:“不过,要不是这样,我也帮不了你了,我有时候也挺感叹命运的妙,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就永远失去你了。所以,我说过,我会尽量把你妈的事情弄清楚。我和他说过你家的事了,但他说有些复杂……让我先别管这事……但我觉得他没拒绝我,至少这件事还是有希望的。”
我当然是有感而说,但这份感觉中半真半假。我觉得我说谎或者说演戏的本领越来越强了。
“失去就失去了,活着并不是些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陈瑶淡淡地说道,脸上也看不出感动的迹象,但我知道,和她为母亲落泪不一样,她对我,貌似不会表达强烈的情绪,似乎把一切都收进了那深邃得犹如黑洞一样的眸子里。
“你又来了……”
“好了,我不说了。我家的事,我现在已经放下来了,能拿回的就拿回,拿不回的,我也并不在意了……”
陈瑶的眼又开始空洞起来,思绪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但她嘴上还在说着:“不过,你的意思是,你姨父不但娶了你母亲的妹妹,还和她的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我爸……我姨父不肯说,我总不能去问我妈吧,所以……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盖。
我陷入一个无解的循环里,她以后以什么的身份去面对我母亲呢?又以什么心态去看待我的其他女人们呢?为了为她营造一个幸福的假象,我发现这条船离远方的岛屿越来越远了,不知道要漂向何方。
我看着闭着眼睛歪在我怀抱里的陈瑶,我知道有朝一日,无论如何我都会失去她。
鱼得水。
“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一直以为,只有男人本身才真正了解男人需要什么,但认识了李经理之后,随着不断地接触,我已经不敢说自己比眼前的这个女人更了解男人要什么。一个对女人手段非常的女人,如同妙手回春的医用起毒来也是超凡入圣一般,对男人的理解并不会比对女人的理解差。
其实我一直觉得怪,以她的能耐,在组织应该能占据一个不错的位置才对,我想她现在这个情况,或许和她的家庭状况有关系。
“怎么,有烦恼的事情?”
我问的是小舅妈的情况,但李经理没有回答我,反而意识到了我低落的心情,反问了一句。
“是挺烦的,一堆事。”
“能说来听听嘛?”
我一般不随意和人透露心事,一方面觉得尴尬,另一方面是自我防备心理使然,但对着李经理,我却觉得没有多少这些方面的顾虑。
“可以,但我得先问个问题。”
“怎么,迫不及待想知道你小舅妈的情况了?”
“不,我觉得我向你掏心窝,你也得向我掏一回心窝才公平……你以前和董坤一样,也是当老师的,为什么你一个培育祖国花朵的教育工作者,要跟着我姨父干这些事?”
“说的那么文绉绉的干啥,你想问啥,直接问就是了……”
这样的问题其实我问过不少人,例如大东和马脸,我的目的也很清晰,不过是想通过他们的回答,给自己走上这条道路找一个理由……
“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我自己是善的,你别笑……”李经理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突然给人一种慈眉善目的感觉,但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精湛:“但是,你也知道,你换个角度就知道了,你的那些女人中,有几个是有选择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从古到今都是弱肉强食,只是看外面粉饰得漂不漂亮罢了。说就是帮祖国培养花朵,但园丁的命贱啊,你芬姐我也是没办法啊,她们不死我们一家子就要死,这个时候,善人还是善己呢?”
我也算是作恶多端了,所以内心隐隐想反驳她,终究发现只是普世观念在作祟,终究是没有立场指摘她什么。
“我想事情很简单,我觉得什么都是选择,二选一、三选一、哪怕是三十选一也好,一点也不复杂,不要在意三十,只知道选一就好了。不过,我也没想到我干这种事还挺有天分的。这不,就一直干下来了。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可能我生下来就该干这个的,去当教师不过是走错了路。也难怪了我处处碰壁,我讲良知的时候,领导讲人情规矩,我讲利益的时候,领导和我谈理想谈初心。我的孩子要死了,问他们借钱,他们只想别人出钱,或者只想出帛金……”
“我孩子的事,陆书记已经给过很多钱了,上次做手术,陆书记也给了钱,不过,我想将几率再提高一些,我又不好意思再问陆书记要,只能问林哥你借,其实也是拐个弯向陆书记要。哎,我是卖身给陆书记的人,无权将自己再卖一次,但林哥你的情,我也没别的东西可还,只有这一身本事……”
“我不是没有良知,只是我的良知只够给我的孩子了,别人我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其余的,按照武侠小说里面的,手底下见真章,哪一天我要是被枪毙了,那是技不如人或时运不济,我也没什么怨言的。”
为了孩子吗?
一个坑害了不知多少良家妇女、无辜少女的人贩子?老鸨?居然是个散发着光辉的母亲?
我昨天还觉得自己不恨她,现在想来,我还是恨的。因为我觉得,刚刚我突然被李经理的话有所触动,我觉得自己心里放下了某些东西,放下的肯定不会是爱或欲望,也只能是恨了。
正如陈瑶说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恨母亲……
“其实我知道你苦恼什么。”李经理说完了自己的故事,继续说道:“你觉得累了,有太多的女人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下去了。”
我没想到心事居然被李经理一丝不差地说出来,这句话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李经理露出一种“这还用问”的表情。
“其实我真的挺羡慕你,我是没选择,你是选择太多了,不过人生在世都是命,也没什么好说的。其实你这些事一点都不难猜,你现在才几岁,很多人在你这个年龄,别说谈恋爱,女孩子手都没拖过一下。人都是经验动物,你呢?一下子拥有这么多女人,基本全部都是任你搓圆压扁的,你又怎么可能处理得好。人呐,又是天生喜新厌旧的,开始那会感到新鲜,什么都想试什么都想玩,也就没那么多问题,现在逐渐的,该玩的玩过了,随时都可以玩了,自然感到厌倦了,而问题不就来了吗。”
我无言以对,李经理说得对,完全正确,我现在的心态的确和她说的那般,不知道未来该如何是好。
“那我该咋办?”
李经理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看,很久都没有说话,大概这么过了两三分钟,一个对我来说算是无比煎熬的时长,她才叹了口气:“你这个,芬姐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个时候只能顺着性子走,爱怎么来就怎么来。我只能说,你得取舍吧,谁对你最重要,谁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自己做个决定。另外找个兴趣什么的填充进去吧……”
事实上,李经理并不是不知道,她某程度已经回答我了……
许多年后我才知道症结在哪,才明白为啥李经理没有告诉我,因为那个药是:长大。
以及失去足够多……
我进去之前,已经在监控里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了,小舅妈浑身上下只穿了一套性感的紫色内衣,坐在床沿,因为李经理在她的内裤裆部涂了药物的原因,她一只脚撑在了床上,将内裤拨到了一边,正抓挠着因为没法打理而阴毛异常茂盛潦草的阴部。所以当我突然推门而进的时候,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闪电般地把手缩了回去,看到是我,愣了愣,头自然地低垂了下去,又发现自己的逼穴正赤裸裸地暴露着,又快速地,自以为不经意,实际上无遮无掩下非常明显地把内裤拨弄了回去。
“林林,是你啊……”
看到小舅妈那因为羞耻而红扑扑的脸蛋儿,我心里对李经理的佩服已经到了无以言表的地步,之前我委托李经理锻炼一下小舅妈的羞耻心,这锻炼不是说去除她的羞耻心让她变得更淫荡,恰恰相反,我想让她保持之前那阳光活泼、大咧咧时的状态。现在看起来,李经理的成果非常显著。之前已经对裸露自己身体习惯了的小舅,现在穿着内衣,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无处安放地做着捏紧开放的小动作。
她已经恢复了生气,完全看不出之前是个闹绝食的人。
“生日快乐。”
我将手中提着的蛋糕提了起来,在她面前扬了扬,带着灿烂的笑容和她道了一声祝福。小舅妈大概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愣了许久,一边愣着一边眼泪就掉了下来,但她没有哭出声了,回过的时候,一边用自己的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哦……到生日了吗?我都不知道……”
我提着蛋糕,四处张望了一下,整个房间变得更加简洁了,少了许多家具,就剩下一张床和电视柜了,倒是多了一些运动器材,是为了帮助小舅妈保持良好形体用的。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床头上的墙壁,此刻钉了许多钉子在上面,而钉子上面都挂着诸如皮铐、肛塞、头套等各种各样的淫具,挂满一整堵墙。
这当然是李经理的手笔,她故意挑拨起小舅妈的怒火,在争吵中她又再次碾压性地放倒了小舅妈,最后“小婊子你吃我的住我的还敢反了?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这堵墙就是李经理惩罚小舅妈的手段,而后迫于李经理的淫威,小舅妈也不敢把上面的东西清掉。
“这墙……”
“那个,我之前和……和那个李经理产生了点矛盾……她……她弄上去的……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