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田埂上,远处的鸡蛋黄刚刚冒出个头,世界仿佛变成了毕加索的画,扭曲而怪诞,阳光像长出了无数触手,缠绕着周遭的一切,而诞生于阳光的阴影,也肆意地张牙舞爪,俘掠一切靠近的生灵。01bz.cc
昨晚被姨父从母亲的房间里赶出来后,我就陷入了某种恍惚的状态,我甚至不记得自己后来有没有睡觉,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一个真实的梦中还是一个迷幻的现实里。
“女人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纯洁。”
“想不想操你妈?”
“咋样?爽不爽?”
“你又不是第一次被别人操了……”
姨父的话不断地在我的脑袋里盘旋轰炸,伴随的还有母亲那湿漉漉扭动着的雪白身躯,她时而表情痛苦,时而嘴角含春。
我像是被人做了手术,姨父就是那把刀,他把我身体割开,从里面拿走了一些东西,又放了一些东西进去。
我不太在乎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只是憎恨他忘了缝合伤口,以至于我这样一边滴着血一边痛苦地走着。
我不知道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一直到一声叫喊像敲碎玻璃一般将我从幻的世界拉出来,我扭过头去,母亲在路边对着我喊叫着。
她穿着以往我觉得朴素的素色衬衣,蓝色的碎花裙子,但我却知道,在那下面,遮盖着一具是如何肮脏可耻的躯体,里面甚至可能连内衣都没有穿。
“你这……子……太阳……猛……帽子……一顶,要不是……”我终于搞清楚了,我果然是在梦中。母亲的嘴巴不断开合,我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而且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她的胸脯吸引了过去,那件素色的衬衫,在饱满的山峰顶端突出了一个明显的凸点。我不过是满怀恶意地揣测一下,没想到真的是那般。
我扭头望了一眼母亲的来路,那边是我家的养猪场……噢,已经是姨父的了。昨天她被姨父干了一整天了吧?今天又……哦,或许是“其他人”“啪……”
我游太虚之际,却被那凭空祭起的一道霹雳打中,飞坠于凡尘。
我愣了愣,却是后脑勺挨了母亲的一巴掌,她岔着腰,眼袋明显的眼睛带着熟悉的威严瞪着我:“你还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啊,我说你呢,你居然给我梦游去了。”
“哦……”
“哦?你……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回去吧。你啊,怕不是脑袋真的被晒傻了。还有……”
我又开始听不清楚她说的话了。我留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她在自欺欺人。她以为哭一顿,就能挽回些许,那些她早已遗失的东西。
我突然有些痛恨起她来,痛恨她明明遭遇了那样的事情,结果那么快就仿佛没事了一般。
回到家里,我在楼上的过道看着院子里,扭着丰臀在院子和往常一般的忙活的母亲,但没折腾几下,胸前那对没有约束的奶瓜跳动得太厉害了,她心虚地往我这边看来一眼过来,我在之前就装出了眺望远方的模样。
她低着头回到了房间了,再出来时,那胸脯微颤着,里面已经穿上了胸罩。
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完美的母亲,她慈爱、她……然而,一直到很久之后,我发现,这样的期盼,不过是一种极度自私的功利主义。
如果你有一个好母亲,她符合你心目中的各种要求,那么这样的母亲不过是为了满足你的需要而存在的某一种工具。
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我们总把自己当成了主角。而且我们总以为演的是喜剧。
在那明媚的阳光中,在那散发着生命芬芳的早晨,在那无人的旷野中。
我突然长大了。
“打鬼子,内战,红卫兵……”
姨父点了一根烟,递给我一支,我摇摇头,他就靠在椅背上喃了起来:“多少人就这么没了啊。有时候是人在家中坐,炸弹从天上来,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呐,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姨父不是为自己辩护什么,你说我人渣,或者别的,我不会否认。但人活一辈子,如果不能满足自己内心的渴求,那么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满足了你的,毁了别人的。”我的声音沙哑得像那干转着的石磨。
“可不是吗。但有什么办法,世事两难全啊。这个年头,人就只能顾着自己。你妈那样的人儿,不说我们这旮沓地,就算在城里也是万里挑一。你家里这个情况,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妈哩,如果到头来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你姨父。说到底我们还是一家人,所谓肥水不流……”
“你这是歪理。”
“歪理它也是理啊。而且这不是什么里,这是发自内心的渴求,是人类欲望最本能的体现。”
姨父深深吸一口,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少了一截,烟雾彻底把她躲在阴影里的脸孔笼罩起来:“我还记我和你说过的事吗?我家里的情况你知道的,我小那会,母亲是个大小姐,什么都不会干,父亲走的时候又把家业败得差不多了,最惨那会我敲了十六家,十六家的门,挨了一脚,在地上捡了好久,捡了半碗米。”
姨父手比划着:“那天起,我就不再去求人了,我自己或偷或抢,动刀动枪……”我张张嘴,想反驳他,想告诉他学校教育给我们的不是这样的,但脑里却浮现出母亲垂着奶瓜撅着肥臀被操的画面,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老爸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就算出来,你妈和他肯定是要分了。他们两早就没什么感情了。早些年,你爸要回来创业,你妈让你小姨找我借钱,我是看在你妈的份上,嘿,猪苗,饲料,各种各样的。倒头来呢,林林你摸着良心说,你爸是怎么报答我的?”
姨父敲了敲桌:“我那和平老弟钱没花多少在家里,全自己潇洒去了。还自己开了个小赌场,这不明抢我的生意吗……”
“我不想听你们的这些破事。”
“好好好……”姨父把烟丢了,一脚踩熄,身子往前探,露出他那张丑脸:“你表弟长得像我,但骨子里没有一处像我,说起来真是怪,我看你确是很对胃口。「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不是因为你妈,我说过,你很像我。”
“能别废话了吗?”
“啧啧,说话也像。”姨父干笑了两声,站起身来,拍了拍掉衣服上的烟灰,继续说道:“你今天要是带把刀上门我也不意外,我会称赞你是条汉子,但那样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来,姨父和你做个很划算的买卖。”
“什么买卖?”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配合上他那猥琐的脸庞,和那歪斜着的嘴巴,让我本能地打了个寒颤。
“姨父能看出你不甘心。但光不甘心是没用的,你听过那句话没有,人为刀俎你为鱼肉。如果你不想被摆在案板上,你想自己主宰自己的生活的话,你就得当一把刀。你跟姨父一起干,姨父保你吃香喝辣的,要钱,有钱!要女人?大把女人!”
我一阵口干舌燥,还想说什么,他却伸出手阻挡我:“别着急回答我,你考虑考虑。”没两天,学校新宿舍楼正式投入使用。
我决定搬到学校住。母亲知道我选择留校后,很欣喜地答应了。
她一直希望把我培养得独立自主一些,所以她这样的表现我并不意外。但我还是感到很不是滋味。
尽管她没有这样的意思,但我听起来就像是少了个碍事的。
我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被子凉席衣服鞋袜,母亲基本都帮我收拾好了,但有些东西我需要自己收拾。
我从床底拉出了一个木箱子,拿开上面压着的一摞书后,里面躺着被压得皱巴巴的两条内裤,我拿起来,一阵恶心又芬芳的气味传来,米色那条是若兰姐的,而粉色的那条是母亲的。我将之塞进杂物箱里藏好。
临走时,想要带些小说去宿舍那里看,我拿起了看了一半的《福尔摩斯》,很快就丢了回去。我看的时候一直把自己当成了那福尔摩斯,然而,有时候,你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
最终我拿了本四大名著,还是我平时不怎么爱看的水浒。
学校里的入住手续草率而迅速,然后整个下午我都耗在篮球场上。其间隐约看到邴婕在旁观战,一轮打下来却又没了影。
我竟然有点失落。
和伟超打了那一架后,我们就算是绝交了。不知道为何,过了一段时间遇到,也不知道谁先开口的,居然聊了几句。
慢慢的,大家又群在一块玩了。我们俩的事情让其他小伙伴很分裂,那段时间他们两边都不大靠近,所以这样的结果对大伙来说自然是件好事。
只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在聊天中不再提起邴婕,我也没见过伟超和邴婕走在一块。大家又闹哄哄的玩在了一起,伟超有次喝多了还高喊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也不知道是不是嚷给我听的。但听到这样的话我又想和他干一架。
隔天上午是实验课,九点多时,正操作着那些瓶瓶罐罐,小舅妈突然在实验室门口,她和化学老师打了声招呼,就招手让我出去。
我莫名其妙地走了出去。小舅妈要不是长了一副成熟妩媚的脸,那娇小的身材和我站一起别人保管以为她是我妹妹。她的动作依旧彪悍直接,扯着我的胳膊就往旁边的楼道拉去。
“不跟你废话,你妈没空,让我给捎来。”
小舅妈从兜里翻出了二百块钱给我。她说话脆生生的,依旧充满了活力,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眉目间有些郁结。
我本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这时候小舅妈又说了句:别乱花,你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省着点。我的手又收了回来。
“我不要了,你带回去给我妈吧。”
“呦,怎么了?”
我扭开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好。其实我压根不缺钱,上次见姨父他又随手塞了我300,我也随手就接了过来。
小舅妈横了我一眼,突然问到:“你住几楼啊?带我去看看什么环境。”
我乐得翘课,于是乎就带着她往宿舍那边走去。我的宿舍就在一楼,我找姨父帮我运作了一下,宿舍门牌上挂着四个人的名字,其实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里面。
这样一来,我也乐得清静。母亲在我搬进来时来看过一次,也没说什么。
边走着,我随口说道:“你不是也住校里面吗?”
然后发现没有回应,扭头看过去,小舅妈才笑了笑对我说:“霸占了个房间留给你妈的,我倒没怎么住过。”
“其实你家还挺远的,中午干脆住宿舍不挺好的。”
“要你管舅妈的事!”我脑袋突然挨了一记爆栗。
进到宿舍,小舅妈让我坐下,一顿噼头盖脸:“是不是跟你妈吵架了?啊?这段时间我见到你妈就觉得怪怪的,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事了?”
我自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这种事只能烂肚子里,又怎么可以和小舅妈说,就摇了摇头:“没有啊,这不,早段时间打了一场架,这你不都知道的吗……”
小舅妈又追问了些事,我含糊地应付着。
说话间,我总趁她四处打量的时候,偷偷地瞄着她的胸部。
她今天穿了一件杏黄色的长袖棉T恤,柔顺的布料紧贴着肌肤在胸前勾勒出一道夸张的弧线,那一对傲人的山峰虽然略微逊色于母亲的,但衬托在这副娇小的身躯上就显得异常的夸张,在视觉上凭空感觉就大了一个罩杯。
自从尝试过去那男女之事,我发现我总是控住不住自己的视线往那些位置瞄去,并且总在脑海自动地浮现出那些龌龊邪恶的画面。
看着小舅妈颤动着那胸罩也约束不住的乳球在宿舍里东摸摸西碰碰的,我的手不由得地探进了裤兜里,又拔了出来。
末了,在小舅妈的“威胁”下,我还是收下了那二百块。
接下来两天都没见着母亲。
饭点我紧盯教师食堂门口,课间操时间我溜达到操场上,甚至有两次我故意从母亲办公室前经过。然而并无卵用,母亲像是蒸发了一般。
期间遇到陈老师,我才知道母亲请了三天的假。
听到陈老师的话,我还是莫名地烦躁了起来。虽然内心里已经决定不再管姨父和母亲的事情了,但这三天假却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也格外让人烦躁。
我本来想回宿舍睡一觉,但走到一半又转向了校门。校门紧锁,门卫不放行。我绕到了学校东南角,那儿有片小树林,可谓红警Cs爱好者的必经之地。
翻墙过来,我直抄近路。
十月几近过半,庄稼却没有任何成熟的打算。伴着呼呼风声,它们从视网膜上掠过,绿油油一片。小路少有人走,异常松软,几个老坑也变成了巨大的泥沼。两道的坟丘密密麻麻,在正午的僻静中发出藏青色的呜鸣。
我跑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脚下一滑,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
进了村,街上空空荡荡,暴烈的日光下偶尔渗进一道好的目光,我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