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所有人都洋溢着笑容,只有舒昙表情一脸错愕!
面对着逐渐靠近她的京远,舒昙仍然感觉不可思议,仍然端架着一副不忍承认真相的情态,面容冷笑着摇摇手说,“京远,你这又胡闹什么呢?快收回去!快收回去!”
京远此时却扮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两手插兜,轻松的回复到,“姨,兰心可是个花艺师呢!你要不收下,可就辜负她的心喽~”
“你装什么糊涂!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花!”舒昙很反感京远这种故作不正经的样子。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京远这时候竟然还能轻松一笑,幽默一下,“哈哈~那项链上面不是也写着你的名字么?不是你的是谁的呢?你就当是失物招领呗~”
说得很是轻巧,但这个项链蕴含其中的深意,在座的人们谁会不懂呢?
啊?舒昙忽然明白了!京远今天是要玩真的!
环顾餐桌上,李嘉旭与薛兰心也只是傻傻的笑着,他们知不知道京远一直对自己有离谱的想法呢?会借他们的宴会来这么一出?他们不知道京远这是在胡闹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豁得开玩吗?
哎!没想到,这次终究还是躲不过!
这个措手不及,让舒昙的心里没有任何防备,心跳已经开始剧烈的突突起来了!
她把项链的礼盒往桌上狠狠一摔,两手抱胸,厉声喊出。
“不行!”
舒昙终于明令严厉的说出了拒绝!
“赵京远!你懂你在干什么吗?你太任性了!太……太混蛋了!”
自从京远成人以来,舒昙从来没有指名道姓的责备过京远,也从来没有因为一丁点小事就厉声训斥京远,而这次,舒昙真的忍不住了。本来打算着京远只要不在人前闹得太公开,双方都还留有余地,舒昙也不会当着京远的面严厉拒绝,可今天京远真的忍不住翻越底线了!
而京远面对舒昙的责骂,表现得确实出得冷静,不脸红,不红眼,那张帅气脸也看不出任何僵硬扭曲,他就像一尊沉着的雕像,只是略微低着头,仍然双手插兜,冷静说到,“姨,我早就想到你的反应了,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要这么做!你不收我也要送!当着别人的面送!”
“你疯了?!”舒昙扯嗓呵斥一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京远忽然把双手从兜里抽出,开始剧烈挥舞起来,“不!我没疯!我不这样做我才会憋疯!我从上高中开始,已经朝思暮想七年了!现在,我必须在进我爸的公司之前,不管你接不接受,我必须要把这事了结了!”
什么?七年了?舒昙如同听到了一声巨响的惊雷!
这孩子心思竟然这么深沉?不声不响,却能够执着到把心事埋藏七年!
看着此时的京远,舒昙心里忽然闪过一缕大姐杨菁的身影,确实,这对母子,性格出的一致!孤绝傲岸,执拗无比!
只是这一瞬间之后,却又让舒昙自惭起来,大姐!对不起!是我没有教育好京远啊!可今天的事,我也控制不了他啊!
内心愤恨与自惭交织,令舒昙不觉的声泪俱下,她哽咽着,却也要坚持训诫着京远,“赵京远!你对得起生你的大姐吗!你再这么胡闹,以后我也就不认你了!你也别再和我们家有任何来往,包括紫菡!”
舒昙一哭,把一旁的薛兰心也感动哭了,不断地拿出抽纸给舒昙擦泪,同时用眼光示意李嘉旭,让李嘉旭控制一下京远,别让京远做得太过火了。
京远看到舒昙声泪俱下,也掏出了心腹,说给舒坦听,“虽然我没有跟我妈妈说过一句话见过一次面,但我总能在梦中梦见妈妈,你总告诉我,妈妈是为生我而死的,这让我即使在梦里遇见妈妈也极度惭愧,而妈妈却总是安慰我说,不要自卑,我还是有人爱的!而你昙姨,就是那个让我吃第一口奶的那个人!”
“后来,等我慢慢长大了,好几次想叫你妈妈,你也总是暗地里对我说,你不能当我妈妈,也别认杨柳依当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那就是天堂里的妈妈,而你与杨柳依都不是我妈妈。我生活在这个怪的家庭里,就一直很困惑……后来,也终于逐渐懂了!我与逼死我妈的老赵,只有孝敬,没有亲情!我与我同辈的表姐杨柳依,只有亲情,没有孝敬!我只有对我妈妈才又亲又敬!她是我唯一的亲人!而对昙姨你,你既然不是我妈妈,但你又是第一个为我献出身体的人,所以我对你只有爱!你才是我的爱人!我要反过来呵护你一辈子!”
京远这一番倾诉让舒昙感概不已,甚至有点无地自容!没想到当初自己种下的善因,今天却长出了恶果!
面对这个没妈的孩子,当初你不主动选择当他的妈妈,填补他成长道路上情感的空缺,哪怕你对他倾付再多的爱,他都不会主动转化为母爱!反而会随着他年龄的成长,青春的萌发,在内心逐渐生出越轨的情感!
哎!当初你不主动选择当他的妈妈,今天你就要被迫当他的爱人!
现在想来,自己当初对京远说那些,确实是过于感情用事!一是为大姐杨菁鸣不平,二就是不服杨柳依与赵振的不伦婚姻!
虽然立伟也曾经告诫过自己不要随便置喙赵家的事,可自己就是不听!
他不只说过一次,说自己内心总是把道德标准提得太高,自己遵守的同时也必须让别人遵守,若别人不遵守,自己就会看不惯,甚至是鄙视别人……现在想来,自己确实是错了,道德并非是源自内心,而是源自社会关系,社会在变,道德就在变,人情有冷暖,道德就随之炎凉……
如今……自己终于尝到了道德洁癖带来的反噬!对象还是自己视若己出的“干儿子”!这让自己如何能够接受!
舒昙只能慌张的在京远面前作无谓的分辨了,“京远,你听我说,你这不叫爱!你是把我当成你的妈妈了!你只是想和我更亲近罢了!这都是正常的,但绝不是爱情!”
京远把手扶在餐桌上,语气变得怪,质问起来,“不是爱情?那我为什么一想到你,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你的身体,你给我你的乳头,你的乳房,你的嘴唇,你的皮肤,你的子宫……这难道,不是爱情吗?!”
京远当着在场人的面,口口声声全是她的器官,越说越露骨,让舒昙听得满脸通红却无法抑制他!她发了疯的摆手摇头反驳。
“不是!这不是!京远!这不是!”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四字振聋发聩!
你别告诉我这是母爱!你这是在亵渎圣洁的母爱!京远如锋的眼似乎已经给出了反驳!
“这是……这是……”
舒昙真的不知道说明什么好了,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做正面例证……人类最圣洁的母爱,拿什么也不能够诋毁!想当初,自己心甘情愿将自己的乳头喂入京远的嘴里,如今看来,这更像是一场对自己这个宁馨儿的献祭!
情急之下,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立即转变了策略,“紫菡!对!京远!你只有和紫菡之间才能发展出真正的爱情,就像我和你立伟叔一样!你懂吗?”
京远却冷笑一声,从容回复道,“呵呵~我一直把他当妹妹看,在家是,在学校更是。而我爸爸与杨柳依之间的关系不是爱情吗?他们也是相差一辈,不照样在一起维持了二十多年的爱情吗?我们怎么就不可以?”
啊?京远的这套辩驳如同是绝杀,让舒昙更加无法反驳了,她虽然不能确认赵振与杨柳依之间有没有爱情,但他们确实是正规的合法婚姻……老赵的模范带头作用,真的起到榜样效果了!舒昙最担心的还是来了!这就像是俄狄浦斯,即便是奋力反抗,但也摆脱不了命运的捉弄!
舒昙本来想对京远“动之以理,晓之以情”的劝告,而现在正面说理说不过,就只能从感情价值来““动之以情”了。
“京远,你听我说,你这么做不仅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将你我周边的人都伤害了,你对不起对你始终和善的立伟叔,对不起你爸爸对你的期望,你更加对不起我的女儿紫菡!我是绝对不允许的!”
京远忽然走近一步,将舒昙逼在座位上,迫不及待的站到舒昙面前解释道,“不是!我并不想让你和刘叔离婚,我也可以和紫菡结婚,但我的企望就是,我要每天都见到你!只要每天能看见你,我心里就特别温暖,就比在那个清冷的家里强一万倍!”
“京远,你听我说!你就是缺少关爱罢了!”舒昙扶着京远的手臂,仍然摆出一副开导人的态,尽量微笑着劝导着,你就是感到孤独,没人爱你罢了!这种情况结婚之后就会改善了,到时候会有一个女人来无微不至的来爱你的,你就不会感觉孤单寂寞了!”
“那昙姨你……”
“但这个女人不能是我!”
舒昙立即再次抢过话头,“即便不是紫菡,也不能是我!因为我们不是同一辈分的人,并且我已经有合法配偶了,这是法律的底线,也是道德的底线!”
京远忽然将舒昙的手握住了,舒昙并没有拒绝的缩回,她知道此时生硬的拒绝会适得其反,只有委婉的规劝才会有用。
京远只是握着舒昙的手,看着舒昙右手无名指上闪光的戒指,眼逐渐落寞,没有再进一步做出格的动作,反而揉着舒昙的手呜呜的呢喃起来。
“你就是那个能给我内心带来温暖的女人,从我记事开始,你每次来照顾我总是冲着我笑,我想说,没有你的心理抚慰,我活不到今天,我从小就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跟你一直生活在一起,每天都能见到你!我要每天都能照顾你!我要让你快乐,让你幸福!”
舒昙反手主动握住京远的手,“京远,你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人生其实还有很多种情感要去经历的!即便是爱,也有很多种!你要快快长大,让思想成熟起来,不能只钻牛角尖!”
京远咕咕的问着,“那就是说,我没机会了?”
舒昙不忍心明言拒绝,在她心里一直把京远当成一个只可以呵护的孩子,即便是拒绝也很委婉的说,“京远,你值得更好的!”
“哈哈!好人卡一张~!”京远忽然一声轻笑,倏溜一下挣脱开舒昙的双手,随性的端起舒昙刚刚放下的高脚杯,轻吻杯口,并将舒昙喝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边喝酒,边噙着酒向后倒退了几步,仍然装作很轻松的姿态将酒咽下,说道,“好了,我终于表完白了!我感觉整个世界都轻松了!我也不用受心里的折磨了!”
这话让舒昙以为他终于听劝了,于是也微笑着说到,“京远,你能自己想通就最好了,你还有紫菡等着爱你呢!”
然而,京远像是没有听到舒昙的话一般,却还是独自端着高脚杯独言独语, “呵呵,终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再爱我了……妈妈,当初你何必冒死生我,如今我生不如死,而你死的却太不值了!”
“京远,你说什么呢?”舒昙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心里警惕起来,她似乎听到了京远在说些什么,可还是没听得很真切。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她赶紧看了看身边的李嘉旭与薛兰心,他们似乎也没有完全听清京远在说什么……
没有人在向京远靠近,京远独自立在墙角,独饮,独言,独语,独自承受。
“妈妈,我要去见你了,你生下我就是个错误,我要向你赔罪了!”
“啪嚓!”一声干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犹如闪电袭来!
京远在墙上猛然打碎了高脚杯!
众人全都被惊呆了!
舒昙目睹着京远的动作,一眼就感到了情势不妙,连忙起身喊道,“快阻止他!嘉旭!他要自杀!”
就在此时,京远手中高脚杯的残片也将要抵到他的脖颈上了!
临近的李嘉旭奋身一扑,直要抓取京远衔着碎玻璃的手臂!自己摔倒的同时,也直接将京远拽了个趔趄!
而此时的薛兰心已经被这种场景吓坏了,愣在原地只顾捂脸尖叫!
舒昙毕竟阅历丰富,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她此时看准时机,趁李嘉旭控制住京远的势头,箭步上前就要试图去夺京远右手中握着的酒杯残柄!
而被扑到在地的京远一直在拼命的挥手挣扎,手上的“凶器”始终剧烈的晃来晃去,舒昙丝毫不顾京远手上碎玻璃刃的锋利,奋力用双手扑向京远的右手!哪怕奋力握住的是锋利!
只听“噗呲”一声!
紧接着,鲜血四溅!白墙生花!
三个人交叠在一起的五只手,瞬间都浸湿了鲜血!
“啊!血!好多血!还在喷流!”事情闹大了!胆小柔弱的薛兰心率先发出尖叫!
谁的手被玻璃刃剌破了?是京远?是嘉旭?还是舒昙?
三人的手上一齐染了血,京远都被吓得直接把酒杯的残柄丢在了地上!
他下意识的在两手血污中摸了摸自己的手,啊!出血的不是我!
再看看嘉旭,也不是他!
那就只能是……
三个年轻人一起看向舒昙!
啊!完了!
是昙姨!昙姨手腕被剌破了!鲜血直流!止不住!
“昙姨!昙姨!昙姨!”三个年轻人一起呼喊着舒昙!
此时的舒昙已经卧在了地上,她当然是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被割破了手腕,但她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她还是坚持先将京远丢下的锋利玻璃残柄扔到了远处!
而现在,她仍然镇静的卧在地板上,用手尽力按压着上动脉,但却仍然不能完全止住血流出来!在她身下的地板上,血泊越积越多!浸红了自己白色的裤子!
在场的人都吓坏了!三个年轻人任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事情闹大了后,他们谁也应付不了!
但舒昙毕竟是护士长,懂得紧急护理知识,她迅速的按住自己手臂的上动脉,流血明显比刚才较弱了很多,但她自己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伤口并不浅,都已经割到了动脉!就在割破的那一瞬间,自己的血明明是喷溅出来的!这种情况,很难居家护理,只能去医院止血缝合!
更何况,在这对年轻的小情侣家里,他们哪来的医护用具?
而这里距离医院还有一段距离,若只靠自己持续按压上动脉,会很费体力,自己也失了不少血,更会加剧自己身体的虚弱,若自己一会儿按不住了,血液再流失,等不到去医院,自己就先完了!
情急之下,她只能镇静的卧在地上,抬头冲着那位自己的冤家——京远,厉声发出命令,“别楞着了!要想我活下去,就按我说的做!”
京远确实是看愣了!
当他第一眼看到舒昙卧在血泊之中,自责惭愧之心瞬间涌起,这都是自己造成的恶果,连累了昙姨!我该死!我就不该活在世上!
而舒昙的命令,却像是叫魂一般,深深叩在自己心里,他甚至有些过于激动,都没有听到舒昙刚才对自己说了什么!
傍边的嘉旭与兰心也自愧当初没有制止住京远,还和京远一起胡闹!如今酿成如此凶险的血光之灾,慌张之下只能不断拍打着京远,让京远放弃刚才轻生的念头,赶快清醒起来!
毕竟现在人命关天!更何况,这是自己深爱的昙姨的命啊!
京远被他们喊醒了!他此时已经顾不得轻生了,因为在他的心里,昙姨的命比他的命更重要!
他迅速的蹲下来,准备用双手帮助舒昙去捂住伤口,却被舒昙立即制止了!
他太鲁莽了,关心则乱,根本不懂医护知识,舒昙来不及跟他解释了,直接厉声命令着,“想让我活,就听我的!”
“把我抱起来!快!”
“啊?”京远疑惑,他还一心想为舒昙捂住伤口呢~~
“还等什么!叫你抱你就抱!”嘉旭与兰心在一旁极力撺掇着京远!
舒昙使劲厉声叫道,“快啊!把我抱起来!你不是一直想抱我吗!”
京远不再犹豫了,不顾舒昙身上和地上的一滩血迹,直接将舒昙横抱在了怀中,舒昙的血染红了他洁白衬衣的胸膛,而他的眼却异常坚定。
舒昙躺在京远怀里,又向他厉声吩咐着,“我伤到了动脉,不能自己走路,更不能跑步,不然就会冲顶动脉的,你这样抱着我,让嘉旭开车,赶紧往医院送!快走啊!再耽误功夫,我就没命了!”
嘉旭得到了命令,也迅速和京远一起下楼,疯狂的准备开车送医。
舒昙感受着在京远怀里的颠簸,毕竟一路血流不止,让自己逐渐感到有些晕眩了,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变凉,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
不行!她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嘱咐京远,她在京远怀中,语气微弱的说道。
“我这样一直按着上动脉会很累的,我知道一会儿我就没力气了,就按不住了,到时候在车上,你就替我按着,听到了吗!”
京远一边抱着舒昙狂奔,一边也和怀里的舒昙激动的哀求着,“知道了!知道了!昙姨你就别说了,你脸色都白了!留些力气吧!我们马上把你送到医院!”
舒昙仍然很倔强,她有气无力,但仍要严厉的说,“听我说!一会儿我失血过多后,我很可能会后仰陷入昏迷,如果我真的昏迷了,你一定不能让我后仰,要把我扶正了,让手臂始终高过头顶,知道了吗?”
此时舒昙的双眼已经半闭微闭了……
“记住了!记住了!昙姨你别睡过去啊!我要你好好的!我们上车了!很快的!”
京远把舒昙放在车上,主动把舒昙的手臂举过头顶,自己给舒昙按压着上动脉,此时舒昙流出的血,顺着手腕流下手臂,粘在京远的手上,已经变得黏黏的,他的手几乎没有离开过舒昙的手臂,两人几乎已经被鲜红的血液黏在了一起,京远一直按着舒昙的手臂,不愿分开。
京远透过车窗,看着路上的车一辆一辆飞快的往后退,却还嫌嘉旭开得慢,他几近哭腔喊道,“快点!再快点!昙姨快晕过去了!”
这声音似乎又唤醒了舒昙,舒昙又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颊下,她艰难的张嘴喘气,似乎还要说话!
“我……我还有……最后一件事,你……别让紫菡……知道你今天做的荒唐事!绝对不能!你听清了吗!”
“听清了!听清了!昙姨你别说了!留口气吧!都是我不对,你要活着啊!”
“不!即便是……我死了,我也……不允许你……伤害她的感情!如果能……如果能……成全你……和她,我宁愿现在就死!”
说完这句话,舒昙似乎已经没有了心事,她又闭上了眼睛,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京远的眼已经血红了,他大声的在车里面吼着,泪水也不住的流出来,“不!不!不!你不能死!要死也是我死!我要代你死!我的命本来就是你给的!”
他不知道,此时的舒昙还究竟能不能听见,但他还是要说出来,这可能真的就是最后的告别了……
到医院时,舒昙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
………………
…………
“我叫舒昙,十八岁,今年大二,医学护理专业,编号060757,想进我们学校的话剧社,特来自荐……”
“你就叫舒昙?”
“你认识我?”
“不认识,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很好听,很有意境美,还带着些许禅意,没准话剧这个兴趣点会很适合你呢!”
“那你是?”
“我叫隋卓,话剧社社长,学生会副主席,学生联合会常务理事,市学生代表大会常务代表……”
“呵呵~你这么多头衔,我只对‘话剧社’三个字感兴趣,我不是官迷,也不喜欢应酬事务~”
“咳咳!!!诶!我可是话剧社的面试官啊!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不想通过面试了?”
“哦?是吗?我这么荣幸?那就是说,从面试开始,我们就已经进入了表演阶段了?还是说,社长以为,表演就是你的生活呢?”
“好厉害的嘴!有个性!你通过了!有这样的舞台应变能力,你干什么都可以有机会的!”
“哈哈哈!谢谢社长!欸?我现在还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在演呢?你这么长的名头,对每一个来面试的同学都会这么说一遍吗?”
“不是,我只对你这么说,这就像是表演,但我玩的是真的,我只想给你留下最深刻的第一印象!”
“你……你……你都没有见过我,何必这么……”